張玉見洪七公、黃藥師對持,二人氣勢都到了頂峰,卻誰也奈何不了誰,知道這種情況不可持久,必有一人要先動手。果然,只見洪七公一動,跨上兩步,這一步就是一丈,兩步已到了黃藥師身前。呼呼聲中,洪七公已快速出了三拳,這三拳在張玉看來實已到了拳術的顛峰,看似輕快,實則凝重,每一拳怕不有千斤之力。黃藥師見洪七公拳來,足踏八卦,側身避開拳風,雙手直上直下,忽拳忽掌,如小棍輕敲,又如利劍砍劈,卻是張玉見過的落英神劍掌。
兩人近二十年沒有交過手,這番相鬥莫不是小心謹慎,不肯輕墜名頭。但見拳來腳往,翻翻滾滾,拳來如蛟龍出海,腳去似電閃雷霆,武功弱點怕是連人影也看不清。郭、黃二人覺得勁風刮面,雙目刺痛,不由的運功相抗。張玉雖然好些,也不敢大意,默默運功,轉身對郭、黃二人道:「我們離得太近,走遠些!好讓二位前輩專心比武。」二人應是,同張玉一起退後丈許,繼續觀看。
張玉、郭靖武功本來就高,尤其是張玉,二人一面觀看,一面和真經武功應證,均是獲益非淺。郭靖武藝稍低,看這兩大高手,拳來腳往,攻守極快;他本來悟性就差,當看到一招妙著,細細思索,待相通時,二人早就交手幾十招了。反觀張玉,他現在的拳腳,那是練得一等一的敏捷,平時和老頑童探討拳經劍理,常常發人之未發,這主要歸功於他來自後世,聽也聽的多了,不覺如何稀奇,而且悟性也高,這次見兩大高手比武論招,略一思索就明白其中的關竅,卻比郭靖強的多。
他見郭靖苦苦思索,提醒道:「三弟,先用心觀看,以後再慢慢想!」郭靖聽他如此說,恍然而悟,凝神觀看起來。
日影漸西,二人交手千餘招,那邊歐陽峰早為歐陽克料理好傷勢,攜歐陽克在另一邊駐足觀看。當年華山論劍,東邪、西毒、南帝、北丐,四人武功各有所長,又各有所忌,維中神通王重陽武功高出四人,奪得武功天下第一的名號。而今王重陽已逝,歐陽峰在白駝山苦修武藝,不但練回了被王重陽所破的蛤蟆功,還武功大進,本來以為自己已是天下第一,哪知今天見到黃藥師和洪老叫化子比武,武功神奇莫測,可敬可畏,俱不在自己之下,不由失落滿懷,旋又有絲嫉恨在胸。
又過了千餘招,一輪圓月已爬上枝頭,歐陽峰不耐,喊道:「藥師兄!老叫化!你們打夠沒有?你們不餓,我可餓了!」黃藥師、洪七公雙掌一交,「啪」的一聲,二人借力分開。相對一望,都哈哈大笑起來。黃藥師道:「七兄風采依舊,可喜可賀啊,卻讓小弟怠慢了客人,恕罪!恕罪!」說道最後兩句,對歐陽峰抱拳而禮。歐陽峰笑道:「藥師兄瀟灑不凡,老叫化子老當益壯,今日一見,可把兄弟比下去了!」洪七公笑道:「我說老毒物啊!老毒物!你可別口不對心,難道你這二十年在白駝山抱孩子去了?誰不知道你一門心思,想得就是那天下第一?」歐陽峰抬手道:「七兄謬讚了,在兩位面前,我可當不起這天下第一四個字,何況還有段皇爺!」洪七公冷哼一聲道:「哦?那今天你老毒物巴巴的跑到桃花島來作甚麼?」歐陽峰不答反問道:「不知七兄又所為何事?」洪七公來桃花島卻是想化解黃藥師與七怪的恩怨,再者擔心傻徒弟在桃花島吃虧,順便撮合郭靖、黃蓉二小,本來就抱了如果黃藥師不同意,就少不得打上一架的念頭。現在架是打了,可正事還沒有辦,他自是不願在老毒物面前說出來,當下道:「我來作甚麼你管的著麼?我來嘗我乖徒兒的手藝來了。」說完拉過黃蓉,黃蓉甜甜的叫了聲:「師傅!」黃藥師一驚,向洪七公道:「小女薄柳之資,七兄怎麼……」洪七公打斷道:「你當我老叫化沒事幹麼?只是蓉兒做的菜好,老叫化即騙個徒兒,又能常吃到美味,何樂不為?」黃藥師道:「難得七兄青眼有佳,待會兒就讓蓉兒下廚!小女頑劣,還請七兄以後多多管教才是!」黃蓉跺腳嗔道:「爹!」洪七公拉著黃蓉的手,樂呵呵道:「不頑劣!不頑劣,可惜我老叫化子沒老婆,不然也生他七八個這樣的乖女兒!呵呵!」黃藥師微笑道:「七兄說笑了!」
歐陽峰見二人說得興起,插嘴道:「藥師兄,我看我們還是先吃飯,吃完飯好說正事,然後再和七兄套交情不遲!」洪七公疑惑道:「你老毒物又有什麼正事好說?」歐陽峰道:「我這次來正是為了我侄兒的婚姻大事!難道不是正事麼?」黃藥師解釋道:「今天歐陽兄來正是為他侄兒向小女提親的!」
洪七公暗道要遭:「媽拉巴子的,到叫你老毒物搶先了」連忙道:「我今天也是來提親的!」說完一指郭靖,再指黃蓉!道:「這兩個娃兒,早就私定終生,現在我正式來說親。」
歐陽峰一驚,道:「老叫化子,話可不能亂說,什麼私定終身?古往今來,這婚姻大事豈同兒戲?莫不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洪七公瞪眼道:「怎麼沒有?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自算得這兩小之父,靖兒、蓉兒,還不跪下磕頭?」
郭靖、黃蓉見有七公為自己作主,俱是大喜,磕起頭來!待磕夠了,洪七公拉起二人,對歐陽峰道:「看見沒有?」說完一把拉過張玉道:「我連媒人都找好了!」指了指張玉。張玉忍笑默然!
歐陽峰自是不服,依然和洪七公爭論不休,黃藥師左右為難!本來打算應了歐陽峰,可是現在生出這樣的事來,洪七公的面子可又不能薄了。
他本來就不喜歡郭靖,可是女兒又非郭靖不嫁,看了女兒一眼,心想婚姻大事可由不得你來作主,見郭靖和歐陽克站在一起,一個愚笨,一個瀟灑。心中一歎,已有打算。
黃藥師舉手對洪七公、歐陽峰道:「七兄、歐陽兄,小女受兩位抬愛,小弟實在是慚愧的很,可一女實難嫁二夫,然二位賢侄俱是人中之傑,小弟委實難以取捨,我看這樣,大家還是到寒舍先用飯,歇一歇,待明兒個小弟想出個妥善的法子如何?」
洪七公、歐陽峰也覺得現在爭不出個所以然,點頭答應,於是眾人同去用飯、歇息!
用飯罷,洪七公、郭靖、張玉一路,歐陽峰、歐陽克一路,各分到一個精緻的小院住了下來。黃蓉自跟黃藥師離開。
洪七公坐下後皺眉思索,暗自猜測黃藥師用意;郭靖起身給二人倒茶!洪七公見張玉注視著郭靖,嘴角含笑。不禁問道:「張小子,你知道些什麼?」張玉接過郭靖倒來的茶水,道了聲謝,對洪七公道:「洪前輩……」洪七公揮了揮手道:「你還是和他們一起叫七公得了,老叫化子看你人還不錯!」張玉道了聲謝,繼續道:「七公,我看黃島主似對三弟不喜,恐怕明天多有責難!」洪七公也知道黃老邪多半不喜這個傻徒弟,此時聽張玉一說,心中焦躁,忍不住就要找黃藥師評理。張玉拉著他道:「七公且慢,我看這事還要從長計議!」洪七公怒道:「又是從長計議,老叫化子可不耐煩,我看今晚我們搶了蓉兒就跑。」張玉道:「七公,你聽我說,今晚我們這樣做絕非善策,我想,明天發生的事無非有幾種情況,只要我們善加分析,想好應對的計策,那就好辦了!」
洪七公聽張玉說有辦法,皺眉問道:「什麼計策?」張玉道:「既然大家都是學武之人,那麼,第一肯定要論武。」洪七公道:「論武卻不怕,我看靖兒今時武功大進,歐陽克那小子卻被你所傷,那小子肯定不是靖兒對手。」張玉點頭道:「是!不過我怕三弟要面對的是歐陽峰!」
洪七公一驚,問道:「歐陽峰?」張玉道:「不錯,歐陽克受傷,肯定不是三弟之敵;黃島主、歐陽峰定認為若二人相較,有失公平;所以,明天要比武的話,多半是三弟對歐陽峰,而您的對手卻是歐陽克;看兩人誰先落敗!」
洪七公笑道:「這個不怕,我明天一掌斃了那兔崽子。」張玉微笑道:「七公說笑了,你倒是可以一掌斃了他,但是三弟呢?所以,明天比武規矩裡一定有不能傷了對方,不然算輸;還有,歐陽克受傷,所以比武不考功力,只論招式!」洪七公想了想道:「只怕你說的對!」張玉又道:「以三弟的功夫,對上歐陽峰,大可支持四十來招,但要小心其耍詐。」說完看著郭靖,郭靖點點頭。這點張玉倒不是憑空而論,而是跟據平時郭靖與老頑童交手的情況推斷。倒是洪七公,雖知徒弟功夫有所提高,卻不料到,到了這種地步。想到張玉天天和郭靖在一起,其眼光獨到,自是不會亂說。於是點了點頭。
只聽張玉又道:「倒是七公你,一幅菩薩心腸,歐陽克那小子狡猾,明天必不敢正面應敵,我怕七公手軟……」洪七公道:「行了,我明白了!」張玉道:「那這比武,我們就贏了八分!其二……」洪七公問道:「怎麼?還有麼?」張玉點頭繼續道:「其二,如果我們贏了第一場,那麼就要準備好第二場比試,歐陽克既然武的比不過我們,那麼按照黃島主的意向,這第二場多半是文比!」洪七公怒道:「什麼?這不是存心偏向歐陽克那小子麼……」
張玉沉聲道:「我想雖然是文比,咱們也可以揣摩到一些端倪,黃島主所學甚雜,可說琴棋書畫,三教九流無所不精;但我看,他最得意的,還是一門碧海潮生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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