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理納得,朵西彌咐侖吃……哈虎文缽英……」這是郭靖的聲音,張玉這幾天一聽到這些怪文就頭大如斗。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教自己怎麼背?腦袋裡被攪得纏七雜八,一團亂麻,眼睛發直,舌頭打結。看到郭靖一本正經的背頌,張玉實在是佩服的不得了,這傻小子還真他媽厲害,這樣也行?張玉又背了一會兒,實在是纏雜不清,乾脆坐到一邊發楞!心中暗想:「反正其餘的我也記住了,這哈虎文缽英不哈虎文缽英的,自己記住了也沒什麼用,反而絞亂了我記住的經文,以後郭靖會在一燈大師那裡解到經文,到時候問他就是了,他又不是不會給我說。」想到這裡心情開朗,不由得輕聲哼起歌來:「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笑看紅塵……」突然歌聲一頓,雙目圓瞪,猛地一拍腦袋,大叫道:「我真是個笨蛋,是個笨蛋,哈哈哈……」
郭靖和老頑童目瞪口呆的看著突然「發瘋」的張玉,混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怎麼了?難道背經書背出了毛病?聽得張玉又高興的唱了起來:「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昂理納得,昂理納得,朵西彌咐侖吃……哈虎文缽英……。」開始是歌詞,後面卻是真經經文。老頑童和郭靖相顧愕然!待聽明白以後俱是大喜。老頑童哈哈大笑道:「哈哈……,二弟,你不是笨蛋,你實在是太聰明了!」郭靖喜道:「是啊,二哥真聰明,我看只有蓉兒才比得上了!」
從這天開始,山洞中就充滿了歌聲,三人調子各個不同,老頑童五音混亂,像是垂死前的呻吟,郭靖五大三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正在拉*,張玉嘛,前世就不是唱歌的料,整個陰陽怪氣,就像雞鴨同籠,歌詞卻是神仙也聽不懂的:「昂理納得,昂理納得,朵西彌咐侖吃……哈虎文缽英……。」
等經文都背得熟了,老頑童開始講解真經上的武功,還是和原來一樣,他自己記熟了,才給二人講授,自己決不動手示範,手上也沒有經文,好在張玉理解力不錯,郭靖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有了張玉,自然有樣學樣,到也進度頗快。老頑童用全真武功和兩人試招後,暗讚真經上的功夫果然名不虛傳,於是加緊督促二人練功。
一天晚飯時,郭靖又發現了黃蓉的紙條,說是被老爹關了起來,西毒來提親,正在想法逃出,好兩人相會;本來郭、黃一直有消息來往,郭靖才能安心練武,等待相見的一日,這下可好。張玉看到郭靖愁眉苦臉,知道他心情不好,道:「兄弟,你現在發愁也沒有辦法,不如練好武功,咱們一起救她出來!」老頑童也道:「對、對,到時候咱們一起去,把黃老邪打爬下了,看他還敢不敢不放人!」老頑童放下怨恨後,雖然對黃藥師的敵意消除,可仍然對其不抱好感!兩人勸了一會兒,郭靖稍好,拱手相謝。張玉看郭靖放下心事,更加努力練武,恐怕是抱了救出黃蓉的念頭,也不說破,與郭靖一心一意的練起來。兩人一般的認真,可抱的心性卻不相同,一個是為了心上人,一個呢?恐怕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蛇,哎喲,是蛇!」老頑童大叫起來。日出時,張、郭二人正在玩三國交兵,張玉武功較高,逼得郭靖以二對一,正戰的不可開交,突然聽到老頑童叫喚,趕忙停手奔去,卻見老頑童提著褲子跑進來,臉色發白!張玉拉著他問道:「怎麼回事?」老頑童神色不定,破口大罵道:「這黃老邪自稱神通廣大,狗屁!連個破島也弄得不乾不淨,什麼毒蛇、王八,烏龜、甲魚全都跑上來了!」見張玉、郭靖要出去看,連忙說道:「你們小心!什麼好看的?我看還是躲一躲吧!」張玉不答,揮手示意,竟自出去了;郭靖回身道:「大哥放心,我和二哥去去就來。」說完也跟著出去。老頑童無法,只得繫好褲子,到處找石頭來堵住洞口,生怕一不小心跑進來一條毒蛇!
張玉、郭靖順著蹤跡尋去,但見路上都是亮晶晶的液體,也不知道是什麼,令人噁心異常,兩人屏住氣息,小心翼翼的快步跟上。不久就發現十多個白衣男子,手持竹棍,趕著成千上萬條毒蛇蜿蜒而行,那些白衣人不時把游出隊伍的蛇挑回來。張玉拉著郭靖蹲下,低聲道:「可能是西毒來了,不然我實在是想不出誰會養這麼多毒蛇!一切小心,切不可莽撞!」郭靖低聲應是!兩人施展輕功遠遠吊在蛇群後面,生怕被發現。
蛇群終於在一片竹林停下,張玉看見白衣人以哨聲指揮蛇群,心下暗讚,歎道:「就是21世紀的耍蛇人,也沒有這麼牛啊,說停就停,說走就走!」只見人群中走出一個青年公子,手搖折扇,面目俊朗,端得瀟灑不凡,朗聲道:「西域白駝山歐陽先生特來拜會桃花島黃島主!」聲傳里許,顯是內功不凡。郭靖拉了拉張玉道:「這就是歐陽克!」張玉看歐陽克賣相不凡,心中歎道:「果然比三弟強多了!」卻拍了拍郭靖的肩頭以示鼓勵,輕蔑道:「這就是歐陽克那小子麼?放心,這小子不是你的對手!」
只見歐陽克身後走出一人,體形高大,氣度如山,張玉暗驚:「莫非這就是西毒?」果然,聽這人開口道:「藥兄,你我多年不見,藥兄依然風采依舊,小弟卻是老咯!」
張玉往竹林那邊一看,見黃藥師牽著一個明媚的少女走出,張玉猜到這必是黃蓉,見其明媚皓齒、巧笑嫣然,果然是秀麗無雙,羨慕的看了郭靖一眼。
這邊郭靖見黃蓉出來,眼睛就再也不瞬。
張玉暗罵:「花癡!」
那邊歐陽克卻跪倒了地上,恭恭敬敬地對黃藥師磕了幾個響頭道:「小婿叩見岳父大人,岳父大人金安。」
黃藥師抬手相扶道:「罷了!」
張玉又罵:「白癡!」
小郭同志看到這一切好不難受,張玉低聲安慰道:「不要急,咱們找機會搶了人就跑,回頭再修理歐陽克那小子,不過你要聽我的,不可莽撞行事。」郭靖知道現在著急於事無補,點頭答應。
張玉見歐陽峰送出了什麼通犀地龍丸,知道是避毒奇珍,正在想這避毒原理,想來想去,覺得不可思議,卻聽見黃藥師說什麼要吹奏一曲以娛嘉賓,嚇了一跳,心知厲害,趕忙挖了兩塊泥巴,堵上耳朵。
卻見黃藥師慢慢找出一塊白巾,扯成兩半,堵在黃蓉耳上。
那邊歐陽克也急忙撕下衣袖堵耳,歐陽峰則揮退那群白衣人,拿出鐵箏來。
張玉張口結舌……
那黃藥師的碧海潮生曲和歐陽峰的鐵箏好不厲害,就算堵著耳朵,那聲音也直透過來,張玉感到心浮氣燥,不得不微微運功相抗,突然想起郭靖,見他臉色通紅,似有癲狂之意,大驚之下才,醒悟到這傻子沒有堵耳,一面自責,一面伸掌拍在他的頸後「大椎穴」上助其運功,現在堵耳卻有些來不及了。
郭靖得到張玉之助,慢慢平靜下來。一心二用,一邊行功,一邊聆聽,玉簫,和鐵箏相爭。
張玉見郭靖無事,放下心來,耳朵隔著兩塊泥巴,也細細的品味其中的奧妙。和真經相互印證,居然大有收穫,心中明白:這黃藥師和歐陽峰武功都已到了頂尖,九陰真經也是頂尖絕學,三者必有相通之處。暗下決心,以後苦悟真經,爭取和天下高手一爭雄長。見識了天下絕頂武學,決不甘心只學個三角貓,自己真經在手,不怕練不成好功夫。
兩股聲音纏鬥,張玉、郭靖二人都獲益不少,兩聲正相持不下,突然,遠處又傳來一聲長嘯,加入戰團,嘯聲越來越近,三般聲音,纏繞相鬥,難分難解,就如三個絕世高手,其變化之奇,進退之妙,張玉聽得如癡如醉,心中明白,這新來的高手必是洪七公。
事實上張玉沒有注意到郭靖可比他更如癡如醉,聽到玄妙處,郭靖雙手一拍,大叫道:「好啊!」
聲音啞然而止!
張玉一驚,暗罵一聲:「笨蛋!」拉起郭靖就跑!可一個身影更快,擋在二人面前。張玉無奈,只好停下來,抱拳尷尬道:「原來是黃島主!失敬!失敬!」郭靖也施禮道:「弟子,拜見黃島主!」
黃藥師一看,原來是和老頑童住來一起的來歷不明的小子和傻小子郭靖。冷哼一聲道:「好小子,跟我來!」說罷,轉身而去。
張玉雖然聽不清楚黃藥師說什麼,但也明白他的意思,心道:這下可好,跑不掉了,但願別有麻煩!和郭靖對望一眼,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掏著耳朵,還沒有掏完,就聽見一聲:「靖哥哥!」一少女飛奔而來!
郭靖叫道:「蓉兒!」,也快步上前!張玉怕他有事,緊緊跟上。
歐陽克見黃蓉遇郭則喜,不禁妒火中燒,看他在面前經過,再也忍不住,雖然不知郭靖旁邊的青年是誰,但也管不了那麼多,繞過那青年,飛快的向郭靖遞出一招,口中罵道:「好小子,原來是你!」
張玉正在羨慕郭靖的艷福,忽覺一股惡風襲向郭靖,心道:「不好,這傻小子要倒霉!」他動念極快,想也不想抬掌就接下這招,歐陽克大驚,想不到這看上去不起眼的青年如此厲害,但覺一股大力湧來,起了爭勝之心,鼓起餘力,全力出手。猛覺這股巨力一空,身子忍不住向前跌去,一隻手已按上自己胸脯,暗道:「不好」
「喀嚓」一聲
卻是胸骨已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