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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章 法師之塔(四) 文 / j季忍

    塞費利斯像鬼魂一樣回到哈克塞,回到哈塞克魔法學院。面對著眾多的驚恐交加的魔法師與騎士,卻又像幽靈一般消失了。

    當漆黑的夜晚來臨、圓月當空的時候,鬼魂一一來到仇人的居所,展示了強大的力量,擊倒所有人的**跟信心。塞費利斯將每一個捆了個結實,將他們拖到賈比特被活活燒死的祭祀台前。

    從來沒有人懷疑前魔族大長老諾德華.蓋斯的邪惡,沒有人敢懷疑他的手段。但塞費利斯對付哈克塞兇手的復仇手段卻是自己想出來的。

    他將那些自詡為正直勇敢哈克塞魔法學院裡騎士們放置在熊熊大火上,讓那些雕刻精美的鋼鐵、白銅如同奶酪般慢慢融化,血肉與紅色的鐵水交融,吱吱地滴在烈火之上。痛苦的呻吟,仇恨的詛咒,憤怒的吼聲穿越白色的冰川,黝黑的森林,震撼著大片的冰峰雪原。面對自以為是的魔法師,塞費利斯利用了諾德華.蓋斯的命令,搶走了召喚群狼的號角。

    嗚嗚嗚——

    號角聲在哈克塞的大地上迴響起的時候,群狼受到召喚,從四面八方如洪水般湧向哈克塞的魔法學院。塞費利斯親手將他的導師佛林歐拉和那十幾名哈克塞魔法師放置在飢腸轆轆的狼群中央,呆在一旁看著他們是如何被群狼撕成碎片,傾聽著群狼汲取骨髓的聲響,彷彿那就是最美妙的音樂。

    當夜,臨近的鎮上,哈塞克人被恐懼所打到,他們已經讓鬼魂憤怒的吼聲所擊敗,縮在自個的家中,渾身顫抖地抱在一起。

    大火燒了三天三夜,小鎮上的人也窩了三天三夜。

    當三天後的第一縷陽光再一次照耀在小鎮上的時候,群狼散去,鬼魂的吼聲如風中煙霧般消散了。可是黑色的鮮血,焦熔的鐵屑與骨頭,森森的白骨混雜著惡臭的體液展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一尊狼怪賈比特與狼人巫師的雕塑矗立在英雄的旁邊,如同魔鬼一樣咧嘴嘲笑著整個哈克塞王國。

    塞費利斯並沒有就此罷手,他用古老強大的魔法招來了洪水與烈火,將哈塞克魔法學院進行了一次徹底的清掃。凡是他能想起的名字,第二天他總會讓擁有這個名字的人消失在在這個世界上。直到吉德大煉金士匆忙趕回來,懇求他的寬恕與原諒。

    愛達斯格甩甩略微沉重的腦袋,擺脫開血腥的回憶。

    平靜下激動憤怒的心情,愛達斯格冷眼看向了眾多躺在地上的哈塞克人。

    「救我——」

    幾乎所有的哈塞克人同時斷斷續續地說出同一句話。

    幾十道哀求幫助,帶著可憐的目光交織到愛達斯格的身上。

    愛達斯格驚訝的現眼前的仇敵們幾乎都成了病人。原本是騎士的哈塞克人此刻全身肌膚都像被剝掉了一般,露出殘紅的肌肉和青色的經脈,不少處被大火所吞噬,留下觸目驚心的傷疤;背負著魔法師身份的哈塞克人卻變成了殘廢,不是缺胳膊就是少了一條腿,鮮血不斷湧出,流滿一地。他的導師佛林歐拉此刻肚子被猛獸咬破,血紅的腸子與青紫的內臟留在了大腿上,他那淒慘的臉上也浮現出哀求。

    「救我——」

    所有的人都出一聲交夾著痛苦,悔恨,哀傷的呻吟。

    愛達斯格此刻開始明白法師之塔的意圖了:祭祀的天職便是幫助人民從苦難中掙脫開來,忘記仇恨,忘記痛苦,帶來健康和安詳。而他的試煉就是拯救眼前這些痛苦的哈塞克人,他的試煉僅是如此——

    愛達斯格回望了一眼水晶球,它已悄然不見。

    此刻仇恨、憤怒、暴躁、痛苦都隨著水晶球的消失都離去。

    愛達斯格明白,他只要將這些親手被他殺死的人『救活』,那麼他將盡了祭祀的職責,他將通過這一次祭祀試煉。

    左手拿著橡木面具,右手把持著魔法杖的愛達斯格仰望了漏出柔光的窗口,心中起伏不定。

    最終,他冷笑一聲。

    「魔族長老諾德華.蓋斯在我的心中埋下了狂暴的種子,人們用仇恨滋長了它,他們差點殺死了我!此刻的我正是一個等待收穫的人,等著吃下由一棵仇恨狂暴的樹結出來的果子。即便是死亡——」

    法師之塔裡隱隱迴盪著愛達斯格的低語。

    愛達斯格大步邁向一個突然湧出亮光的出口。他知道,他失敗了——

    在法師之塔試煉失敗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亡。

    法師之塔外——

    老人勒繆爾繼續講述著塞費利斯的故事:「後來吉德大煉金士支開所有的哈塞克人,找到塞費利斯。誰也不知道他們當夜談了什麼,後來塞費利斯與吉德大煉金士一齊來到這裡,吉德大煉金士要求我為他開啟法師之塔的試煉之門——」

    「那麼他成功了?!」少女米娜懷著緊張的心情低聲問道。

    老人勒繆爾沉吟一下,似乎在回憶,才道:「他第一次進去的時候選擇的是寒冷黑夜,就像他整個人一樣。第二天,太陽還沒有從東方升起的時候,他就出來了,穿著純黑色的魔法長袍。我和吉德都明白,塞費利斯通過了法師之塔的暗黑魔法試煉!」

    「次日,他選擇了火系魔法,他成功了。我一連幾天,都是望著愛達斯格從法師之塔的勝利之門走出來。」

    老人勒繆爾咳嗽了一聲,停頓了一下,指向法師之塔的正門上方,那裡正有一個延伸出去的平台,哪裡被鑿開一個門。

    米娜不禁站起來,踮起腳眺望,希望看向那個灰白色塔上會出現一個戴著橡木面具的身影。

    終於,一個身影卻從法師之塔的背後緩緩走了出來,橡木面具拿在左手上。米娜不禁出一聲嬌呼,卻又不禁奇怪。

    老人勒繆爾此刻像見了鬼魂一樣,直挺挺地站起來,呆呆地看向白色的法師之塔,喃喃自語:「他失敗…了。」

    一字不漏地聽進耳朵裡的米娜不敢置信地轉過頭看了老人勒繆爾,她整個人顫抖起來,她看得出來,愛達斯格走起路來搖搖晃晃,隨時要倒地不起的模樣。

    米娜出一聲尖叫,邁開步子,飛快地奔跑出來,美麗的眼睛裡飽含淚水,一路飄灑在路上,她餓兜帽也被狂風遠遠地吹向高空。一旁的虎虎也四肢邁開地衝向主人。

    額頭上並沒有老人勒繆爾所說的尖角,面容仔細看的話,的確有精靈的特徵。可是眼睛——

    米娜此刻幾乎抱住了愛達斯格,卻現愛達斯格的眼睛如同紅寶石一樣湧動鮮血的色彩。米娜不禁嚇得退後一步。

    愛達斯格似乎知道米娜的反應一樣,再一次將橡木面具蓋在臉上。此刻如同力氣全失一般倒在了米娜的懷裡。米娜整個人怔在原地,她突然現整個天空似乎都開始崩潰了,她在幻想中所構造的世界的一磚一瓦正逐漸掉落下來。

    最後,愛達斯格的一句話將她從失神的意識拉了回來。

    「我沒事,只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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