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人都給我靜下來」慕容瑤瑤拿著麥克風在dj台上喊
「肅靜」
「殺呀」
紅花會的全體成員,站在酒吧周圍各個角落裡,齊聲大喊
靜
瞬息間,寂靜無聲。
酒吧裡的客人,又重新縮成了一團,靜靜地坐在下面,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忽然
「踏踏踏踏……」
不和諧的聲音,從酒吧門口外面響起
「踏踏踏踏……」
門口外,我輕輕地邁動著腳步,嶄新的皮鞋敲踏在酒吧的地板上,寂靜無聲的酒吧裡,腳步聲清脆地響起,一步步,如同踏在所有人的心臟上。
這時,紅花會的兄弟們,都滿臉激動地,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我,就立刻閃開,讓出一條道路給我。
酒吧裡,紅花會的所有兄弟們,在看見我的時候,神情都是一呆,接著,他們每個人的臉上,瞬息間充滿著狂熱的激動,一雙雙通紅而熱切的眼睛,都在定定地,一動也不動地凝望著我。
我很滿意他們這個時候的反應,當王遠楠幫我化完這個妝,我睜開眼照鏡子,看見了鏡中自己的樣子時,我也差點忍不住要對自己下跪。
此時此刻的我,在酒吧燈光的照耀下,可見的肌膚,雪白粉嫩得吹波可彈,劍眉眸星冰冷得不可方物,唇紅閉齒靜寂得冷竣含威,雪白的襯衣,雪白的褲子,雪白的皮帶、雪白的披風,雪白的襪子,雪白的長筒皮靴,還有,一把雪白的劍。
我輕擺著的手臂,雪白的衣袖,勾勒出有力的肌肉線條,蒼白而修長的左手,緊握著一把劍,一把外表雪白無任何修飾的長劍,一朵鮮艷刺眼的紅花紋身,顯露在扶劍柄的右手背上,雪中帶紅,妖艷而讓人迷茫。
這時,兩個幫會裡的妙齡少女,穿著古典純白的裝扮,走在我的前面,她們倆的手裡,都打著紅色紙燈籠,上面寫著「紅花會」三個毛筆字,她們輕盈地邁著腳步,旁若無人,面無表情地一步步向前開路,無聲地走著……
接著,又是兩個幫會裡的妙齡少女,一身純白,衣袖長甩,倆人左手各提著裝滿玫瑰花瓣的小巧花籃,她們滿臉虔誠的樣子,右手纖纖玉指抓起把鮮艷的花瓣,輕輕地撒落在通道上面……
這時,我的左邊,是化妝後的王遠楠。
今天的王遠楠,也穿著古裝,翠羽黃衫霍青桐。
只見,此時此刻的她,腰斜插青銅小匕首,長辨垂肩,一身鵝黃衫子,頭戴金絲繡的小帽,帽邊插了一根長長的翠綠羽毛,修長曲線的小腿下,踏著青竭色的小布鞋,精緻無瑕的臉龐,無驚無喜,旖旎如畫。
在酒吧的燈光下,王遠楠的肌膚白皙瑩潤,光潔如玉,粉嫩柔潤猶如白裡透紅的荷花,黃色的衣衫,更映襯著如羊脂玉般的膚色。
淡妝素眉。就是簡約的那幾筆,就顯得此時此刻的她,是那麼地秀美絕倫,俊極無儔,又似無瑕美玉,秀美中透著一股英氣,光彩照人,既秀如芝蘭,又燦若瑰蓉,當真是「麗若冬梅擁雪,露沾明珠,神如秋菊披霜,花襯溫玉,兩頰暈紅,霞映白雲,雙目炯炯,星燦月朗」
嬌如春花,麗若朝霞,十分美麗之中有五分英氣,五分秀麗脫俗,嬌俏嫻雅;此時此刻的她,右手背上,同樣的紋著鮮艷刺目小紅花紋身,纖纖玉指,也同樣緊握著一把青鋒長劍,她就站在我的左邊,眼睛光彩清澈,炯炯有神,盈盈秋波,時而深湛如幽湖,時而明亮如陽光,旁若無人但又很癡迷的樣子,緊緊地看著我。
我的右邊是丁思琪,這個時候的她,顯然是一身古代江南女子的裝扮:「楚腰纖細掌中輕,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逢郎欲語低頭笑,碧玉搔頭水中來。」
這個時候的丁思琪,秀髮飄然,肌膚水潤,青花衫袖,婀娜多姿,笑容甜美,右手背那一朵嬌艷的小紅花紋身。讓人癡迷得心疼。
這酒吧無雨的天空,她撐著一把碎花紙傘在我頭頂,這時的她,神色惆悵而婉約,含情默默癡癡地看著我,輕邁盈盈腳步,隨我而走動。
就這樣,我在妙齡待女們開路,在兩個如夢幻如詩般的絕色美女左右擁護下,一塵不染的樣子,長髮飄逸如同雄鷹在緩慢展翅飛翔般的吹拂,我目不斜視,面無表情,慢慢地,一步步地,踏踩著地板上的玫瑰花瓣,在萬眾矚目中,高揚地邁步走上去了,筆直地站在酒吧那中央最顯眼的dj領舞台……
這個模樣,就像是……
不錯,我的這身造型,就像是劍神西門吹雪的外表,再加上葉孤城行為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葉孤城,誠於劍,他是一個沒有過去,也沒有將來的人。
一如天上白雲,悠遊於山巒崗阜,無瑕無垢,無牽無絆。
一劍寒九天,天外有飛仙
西門吹雪,誠於人。
西門吹雪吹的不是雪,是血。
西門吹雪的劍,是殺人的劍。
「我的劍不是用來看的」
他的劍法,是殺人的劍法。
「當你一劍刺入他們的咽喉,眼看著雪花在你劍下綻開,你若能看得見那一瞬間的燦爛輝煌,就會知道那種美,是絕沒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
這就是西門吹雪的美學。
有人說:「假如人的品德能像雪那樣潔白,而心地不像雪那樣冰冷,該多好」
可是有些潔白,卻正是用冰冷表現的。
人們總是責怪雪的冰冷,雪不解釋,他只用潔白答覆一切。
如雪蒼白的衣服。
如雪蒼白的劍鋒。
如雪蒼白的側臉。
如雪蒼白的寂寞……
「神啊這就是咱們紅花會傳說中的會長?無所不能的公子文?」
「天啊老大就是老大,這簡直是比傳說中還要完美了,如此風采,是我們一輩子都學不過來的」
「嘖嘖,看到沒有?那倆個打著燈籠的待女都長得那麼漂亮,咱們以後跟在老大公子文身後,專撿他扔掉不要的,都是這個世界上最有艷福的第二人」
「哎喲我的媽媽呀我給電到了,我給秒殺了」
「噓,別說,我也愛上他了,你們聽聽,我心裡的紫青寶劍,在發出嘟嘟嘟的聲音」
「他娘的,同樣是人,他怎麼可以如此的帥?」
「哇,他的皮膚好白哦,是用了立白嗎?」……
酒吧內,經過了長久的寂靜,終於,又開始發出了相互竊竊私語的聲音。
我站在高高的領舞台上,冰冷地面向著大家,站近高架起的麥克風前,神情淡淡地說了一句:「兄弟們好」
「會長好」
「吼吼」
兄弟們都很給面子,在底下齊舉著刀棍,對著我齊聲喊道。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作回應。
時,舞池中央一位赤裸著上身的猥瑣中年男人,很不合時宜地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看著我,結結巴巴地說:位兄弟,你就是他們的老大是吧問一下,你是誰?我們之間是不是有點什麼小誤……小誤會,你們搞錯了?」
「老大,這就是飛機」這時,慕容瑤瑤站過我身邊,對我低聲說了一句,接著,他又指著飛機,吼:「誰讓你站起來的了?是不是還沒打夠?給我站回去」
飛機聽了,嚇得身子一縮,慢慢地雙手抱頭,又蹲了下去。
慕容瑤瑤想了一下,又低聲對我說:「豆子,小羽他們守在外面封鎖了這酒吧的進出口,塵封剛打電話來,說警局那邊沒有動靜,你盡情、放心地玩」
「嗯」
「兄弟們」我走近麥克風,望著下面那一張張激動而又狂熱的臉,指了指蹲在舞池中央的飛機,提高聲音著問:「這個傢伙不知道我們叫什麼名字,你們告訴他,好不好?」
「好」
兄弟們應了一聲,接著,他們每個人,又滿臉驕傲地齊聲大吼:「紅花遍地天下平,落紅護花你為芯會長公子文,你最紅」
「吼吼」
整齊的聲音,響亮而震撼,最後,他們喊完,那餘音,還繞著酒吧牆壁,在不停地迴盪:你最紅,你最紅,最紅紅紅……
呼
我深呼吸了一下,對著麥克風大聲喊:「錯了,兄弟們重新告訴大家,這個人世間,誰最紅?」
兄弟們聽了我的話語,身子一震,接著,我看見他們每一個人,身穿整齊的紅色無領無袖t恤、胸口閃亮印著大紅花的他們,全部整齊地往前跨了一步,他們每一個人的右肩上,那紅花綠枝葉的紋身在漫延,他們無論男男女女,每一個人的臉上,都狂熱而充滿自信地高舉起手中刀棍,用盡力氣,壯麗地高聲呼喊:「行俠仗義,鋤強扶弱紅花會最紅,我們最紅,我最紅」
我最紅
我最紅
我最紅……
一陣陣驚心動魄的氣浪,在酒吧中央爆炸開來,環繞著酒吧回形牆壁,衝出門外,在這迷失的都市夜色中,直撒向人世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