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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開始!」
常裁判喊音一起,比武場就為之一寂,旋即掀起更大的聲浪,四周篷頂上有樂師擊動戰鼓以助興,咚咚咚咚咚!隆隆隆隆!一聲聲鼓響籠罩著這個圓形競技場,鼓聲越來越重、越來越疾,鼓動著十萬觀眾的心,燃燒著他們的血液,整個天地進入到戰鬥的氣氛!
「呀啊!受死吧——!」齊放單手拖著九環刀,大吼之中加快腳步,直接悍猛地衝向辛烈——
他是十時武徒,自然無法像武師那般同時運轉兩種靈氣,而且體內未錘煉一曜,靈氣力量淺薄,使不出什麼玄妙霸道的功法招式;那些精純的十時破空靈氣只能近身爆發,渾身催動下,一拳足有二十三石力……這樣的強勁力量,對付一個狗屁第一代平民武者,手到擒來!
只要擊中那苦力一記,就會有人骨頭斷裂、血肉橫飛!
砰!
突然間,場中生起一聲轟鳴槍響,正是辛烈扣動靈氣炮的扳機,炮口冒出黑煙,一道光芒疾如雷電地擊去!齊放霍地抬起刀,九個金環微微晃動,叮鏘一聲,爆裂的子彈能量團被擋去了,他只是稍稍停滯了下,便又繼續衝去,五時威力的靈氣彈,對他來說,不過是小孩子用彈弓射出的小石頭!
反倒辛烈自己因為受到靈氣炮反衝力的噬襲,趄趔地退了兩三步,如果不是靈氣炮與手套綁在一起,它幾乎脫手飛出!
「噓!吁嗚——」十萬觀眾又紛紛噓他,諸多年輕名門武者站起身惡言辱罵,武者修煉武道以強自身才是正道,什麼靈氣炮就是貽笑大方,體質差劣到無法修煉的平民武者,不配叫武者!只配叫賤民!就應該跪在地上!他們越罵越大聲:「賤民,小爺當初沒操你娘!你恨嗎?!」、「今天是你卒日,明天卻不會有人記得了!」、「等會放少割下你的頭顱,我也要坐上一坐!」……
也許還剩不到一分鐘,那小子便再也聽不到了!一些少女同樣毫不留情,齊彤、丁璐、丁娜接連大喊:「放哥,不要一刀殺死他!我想看他求饒!」、「放少,問那苦力神有沒有扛過腳板!」、「記得你說過的,那把冰劍送我!」
與此同時,場中的戰鬥呈現一面倒的態勢,眾人意料之中的那樣,辛烈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只見他不斷地往身後躲避退去,快要退至出場的大券洞,如果不是放了幾槍,拖延了齊放的步伐,兩人已經短兵相接了!而那幾槍雖然速度奇快,卻全部被齊放輕易擋下來,連他一根毫毛都沒有傷到,他最多就是被難聞的黑煙嗆了嗆鼻,甚至可以好整以暇地向觀眾席揮刀作勢,引起一陣陣雷動歡呼。
看著那個意志堅韌而力量渺小的身影,僅有的一些支持辛烈的觀眾看得揪心、看得絕望……
咚咚咚,戰鼓聲越發急促了!這是催戰的聲音!
「辛烈大哥……」許靈滿臉蒼白,眼眶噙滿淚水,她是多麼希望自己敬仰崇拜的辛烈大哥,能打敗那個混蛋!旁邊的許振無力地靠著石椅背,面無表情,唉聲歎氣,喃喃著:「我早說了,我早說了,根本不會有奇跡,不會有……」程磊幾人劇烈顫抖;索塔緊緊咬著牙,羞愧、迷茫、殺意讓他面紅耳赤,讓他握緊雙拳,渾身有一股熱流在復甦……
一把聲音不停在耳邊迴響:「很多人想練,卻練不了。」、「懦夫!!你的夢想呢?啊?」
那些方才責罵辛烈,直到現在依然憎惡他的平民武者們,此時心裡也一片悲涼,平民武者就是平民武者,又怎麼可能擊敗名門武者呢?
「加油啊……」軒轅天瑜顰起的柳眉就沒有松過,鼓勁聲越來越沙啞了,隨著戰局的推移,她心中那一絲絲幻想破滅了,實力的差距,並沒有因為個人的好壞而有什麼改變!辛烈……辛烈,千萬不要死啊!她目光期盼、乃至有些哀求地看向雨香,顫聲問道:「雨香,辛烈他會贏嗎?」似乎雨香說會,就會了。
只是……軒轅雨香歎了一口氣,她曾經向大小姐刻意隱瞞過很多不開心的壞事,但不是這回,她搖頭道:「除非奇跡……」
奇跡嗎?辛烈神秘說過有一個作戰計劃,到底是怎麼樣?已經使出……抑或還沒?天瑜痛苦地捶了石椅一拳,真討厭比武啊!她不忘數著,靈氣炮的彈匣一回最多只能裝十枚子彈,現在他打了六枚,還剩四枚!
砰——!
第七槍,竟然放了空槍!
辛烈似乎怔了怔,前六槍的反衝力令他的右手微微發抖,也失去了準繩。抬刀卻沒有擋到什麼,子彈光芒沖天直上,齊放不禁哈哈而笑,十萬觀眾隨之轟然大樂,「哈哈哈哈!」馬上就會看到齊家放少殺死那賤民了!
這時兩人的距離只剩下三米左右,笑過之後,齊放嚴肅了起來,他不是什麼蠢蛋莽夫,這小子有能耐在凱麗莎-霍南劍下逃過一命,他知道越到戰鬥的關鍵時刻,越是不能輕敵大意!殺人一擊,必用全力!小彤、美人們,抱歉了,就讓這傢伙的求饒話語,爛在地獄裡頭吧……!
「死吧!」齊放心念一動,便激起全身的靈氣,一秒前沉寂如夜晚入睡的肌肉,在微光靈氣的急速湧動下,驟然有如長夜結束、太陽初升一般暴起,那股劃破漆黑、劃破天空的力量,能夠斬殺一切!是為破空武徒!
一股淡淡光芒籠罩住九環刀,從上而下,一刀猛地劈向前方的黑衣少年——
鏘叮——
刀劍碰撞!
火焰劍長時間架在身前,才勉強跟上這一擊的速度,然而一擋之下,左臂骨折,虎口迸裂!辛烈再都握不住劍柄,火焰劍跌落泥地,斷成兩截,他也被震飛出去!要不是這把凱麗莎-霍南火劍威勢尤在,估計他整個人已經被劈成兩半,還沒落地,他急忙放了一槍,阻礙住齊放追擊的腳步,才能苟延殘喘。
噗通!他重重摔落地,距離重新拉開五六米,五臟六腑翻騰如碎,吐出幾口鮮血,他一邊往後挪爬,拖出了一道血跡;一邊強忍著左手的巨痛,全身湧滿冷汗,好像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手掌顫抖著往背後抽出冰劍……
「殺,殺,殺,殺!」比武場再一次響起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十萬觀眾齊聲高呼,戰鼓聲同時不作停歇,樂師們一槌槌重重擊下……隆隆隆!
眾人只見辛烈終於嚇破了膽,慌張地喊了起來:「別……別殺我!」他往後爬去的速度更快了,齊放哈哈大笑,左手向四周展了展,意思是說「聽聽這些聲音,能不殺你嗎?」辛烈突然又放了一槍,齊放「哇噢」有聲地擋了下來,辛烈滿臉驚恐,炮口繼續瞄準他,手指似在扣動拆機,槍炮卻不見動靜,沒有子彈了!
哪裡會有時間讓他更換彈夾?不論懂不懂靈氣炮的人,都知道他沒招了!觀眾們紛紛噴笑,齊彤、丁璐、丁娜等人笑成一團;貴賓席的齊院長等人也是莞爾,把個平民武者耍成這樣,放兒這孩子真是沒個正經!
「要完了嗎?」、「辛烈……」、「為什麼世道會這樣!」、「傻子!白癡!」程磊、索塔、許振等人的心頭都一片空白;許誠帆板著臉,蓋奎挑了挑眉;軒轅天瑜面容煞白,心臟痛得沒有知覺,怎麼會,怎麼會!
「小子,知道你為什麼被整嗎?」齊放俯望著不遠處的辛烈,欣賞著他惶恐懊悔的樣子,翹起了嘴角,笑道:「理由很簡單,那就是我看你不順眼,看你們這幫平民武者不順眼!既然我有這個權力,我就可以整你!知道麼,有些人生下來就注定是個悲劇,用來襯托這個世界的快樂,你說,這不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嗎?哈哈!」
「今天,我就收下你那顆卑賤的……」他放聲大喊:「人頭吧!」
「好!」、「呼呼!」聽得清楚的全場觀眾再度沸騰了,各族名門武者們紛紛起立鼓掌、高聲叫好,為了齊放的一番話,為了這一場有趣的新春比武賽,為了名門家族的榮耀,為了比武場內許久嗅不到的血腥味,人頭!
齊放雙手握刀舉起,在十萬觀眾圍繞的歡呼下,獰笑著向辛烈疾奔而去,全力一刀,結束戰鬥!
「殺,殺,殺!……」喊殺聲又起,看著齊放的九環刀附上了靈氣,看著帶血的泥土被踏得飛揚,軒轅天瑜再也待不住了,不顧一切地往場中衝去,「辛烈——」
機會,來了!辛烈雙目驟然閃過一道光芒,恐懼的神情突然凝固,他揮動左手冰劍,竟然徑直插入自己右手手套的小臂外側,刺破了早已裝在彈倉內的一枚靈氣子彈,嚓!好像一根火柴被點燃,足有五時威力的靈氣彈就在彈倉裡爆炸!擁擠不堪、翻騰多時的靈氣團,亦被點燃了!手套轟的產生爆炸,一股瘋狂的力量向靈氣炮衝去,整只右手頓時處於灼燒的巨痛中……
辛烈不禁「啊」的尖叫,痛,痛,痛!意志終究戰勝痛楚,食指顫抖著用力一扣……扳機!
第十槍!
一道赤紅的巨大光芒從炮口激發了出去!
整支靈氣炮隨即冒出濃濃的青煙,濃縮得遠遠超過安全極限的、隨時爆炸的彈倉靈氣力量,以及一枚五時子彈,旋轉地結合在一起!超過一曜武師的力量、更集中的爆發點、更快的速度……向前衝去!
此時猛衝過來的齊放只有兩三步距離,他的腦袋,突然就像西瓜被劈爛一樣,悶悶的「彭轟」,爆開!
白色的腦漿、紅色的血肉、黑色的頭髮……四處飛濺!
「噢——!」、「啊!!!」、「不!!!」全場一片片驚呼,不管什麼出身,眾人的心臟都是咚的一聲,彷彿被戰鼓的木槌重重擊中!竟然還有一枚子彈,竟然……!齊放,齊放死了!?一張張臉龐大驚失色,貴賓席的齊院長等人哪怕修為再高深,也都瞪大眼睛,齊夫人張大嘴巴,前瞬的笑容甚至還未消去,放兒……放兒!!
齊暢、蒲湛,齊彤……在這一刻,他們都失去心神!
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這辛烈……果然有勇有謀!蓋奎驚愕瞪目,只是那手套?那是什麼東西……?!儘管早知這個計劃,許城帆也呆了,辛烈到底往彈倉裡壓了多大的能量啊!余晉笑不出來了……許振、許靈、程磊、索塔、軒轅雨香,全部呆若木雞……軒轅天瑜霍地停住腳步,美臉漲得通紅。
無頭的齊放仍然往前衝去,直到了辛烈跟前,握刀的雙手卻沒有下一個動作,身軀正要徐徐倒下……辛烈左手一揮,冰劍劍柄撐地,劍身斜斜向上,卡卡——它立時直直地插入倒下的齊放的心臟。
無頭屍體得了支撐而沒有倒下,血肉模糊的脖頸處鮮血有如泉湧,這個不可一世的齊家少爺,已然死得不能再死!
辛烈感覺不到右手的存在了,就連一點點的灼痛也沒有;至於左手,還有一些力氣。在十萬觀眾的震驚注視下,他喘著粗氣,緩緩地站了起身,冷峻的目光一如之前入場之時。
「……」他環顧周圍一圈,望了望那一片片人海,望望愣住的常裁判,往齊放後背一推,劍鋒穿心過背,屍體倒向泥地!
噗通——
所有人,在這一刻,都呆了。
比武場,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