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
劉佑興奮的聲音在司馬霆寢宮內響起,隨即寢殿門被推開了,穿上了一身便服的劉佑興沖沖地闖了進來。
司馬霆此刻正拿著一本古籍在閱讀,見到劉佑滿臉喜悅的樣子,輕輕放下書,笑罵道:「你小子,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的!有什麼事這麼開心麼?」
劉佑湊到司馬霆面前,擠眉弄眼道:「大人,你不會忘記了吧?是誰答應回京後帶兄弟們去瀟湘館樂呵樂呵的?」
司馬霆恍然大悟:「今晚?」
劉佑拉起司馬霆便走,道:「就今晚!兄弟們都已經王府門口等著了。把另外兩位王子和影鋒也一起叫上吧。還有……」劉佑左右望了望,神秘兮兮道:「莫要讓林瑤兒察覺了。」
司馬霆訝然失笑,點了點頭,與劉佑一起找來了司馬戣、司馬義和影鋒,匯合了楚王府外早已經等著的兩百多禁軍親兵,一路上浩浩蕩蕩地殺向了瀟湘館。
這麼一群人豁然出現在瀟湘館門口,著實引發了一番騷動。不知情的還是以為是瀟湘館的對頭砸場子來了。可是一見這麼一群大漢,人人都是氣宇軒昂,尤其是領頭幾個,更是穿著華貴,英氣逼人,絕對是非富即貴啊!這風月場所,可找不來這樣的人來。
只見半年過去了,這瀟湘館倒是沒有什麼變化。館裡的姑娘們依舊濃妝艷抹,分外妖嬈,館外的各種「虎狼藥」的招牌旗依然隨著西風招展著。
司馬義看了一眼望過去,不由瞪直了眼睛。「金槍不倒「,「枯木逢春」之流鱗次皆比,不由感歎道:「老七啊,這洛陽城不愧是大晉京都啊!這『**』文化果然是博大精深!三哥我這一眼望過去,差點沒嚇著。咱襄陽城,可沒有這番景色!」
司馬霆笑而不語,不由想起了石頭城呂大娘送給自己的「嬌美人」。嘿嘿,也不知道當天佛門聖僧鴻忍跳入河中以後怎麼樣解決這問題的。
劉佑大搖大擺地當先走入了瀟湘館內,大聲吼道:「媽媽!快出來,我們兩百多號兄弟來這裡樂一樂,把最好的姑娘都給老子帶出來,哈哈!」
此話一出,館中頓時一陣哄亂。兩百多人一起來嫖娼,這麼壯觀,這麼熱鬧的事情,在洛陽城也還是頭一次遇上。
滿臉施了厚厚一層粉的媽媽排眾而出,滿臉的苦意,雖是年華已去,但也是還留有幾分姿色。
早在她聽到劉佑大喊著「兩百多人」時,她已經是心驚肉跳了,待得望清楚司馬霆一行人,臉上更是一片苦澀,道:「劉大爺啊劉祖宗!你這不是來玩我麼?兩百多人?!我瀟湘館一共只有五百多姑娘,先前已經來了不少的客人了,而且你們這些大爺又要挑三揀四,嫌這嫌那的。讓媽媽怎麼辦啊!」
劉佑哼了一聲,道:「媽媽,我不管,今天如果不把我們這幫兄弟招待好了,哼哼,小心我們一怒之下砸了你們這小小的瀟湘館!來了很多客人了?沒姑娘了?那媽媽便請他們都出去,今天這瀟湘館我們包了!」
媽媽頓時臉色更苦,這能來瀟湘館快活的,哪個不是有些來頭,讓她去攆人?給她是個豹子膽也不敢啊!只得為難道:「劉大爺,您這不是要媽媽我的命嗎?我哪裡有膽子去趕!怕不是還沒開口,就被他們打出來了!」
劉佑又要發怒,司馬霆卻是伸手攔住了他,笑著對媽媽道:「媽媽,我們也不為難你,喏,拿著,去別的院子裡找一百個好的姑娘來。」說著遞過去一小袋金子。
上前推開身前的媽媽,抬頭向著樓上樓下的文人騷客們,大聲道:「各位!本王子乃是司馬霆,今天宴請關中得勝歸來的禁軍兄弟。禁軍兄弟來了兩百多人,還望各位給司馬霆一個面子,移駕別處!今天的帳,都算在本王子身上!「
一邊正捧著金子心花怒發的媽媽一聽到面前這個英俊少年竟然是楚王府的王子,不由手一抖,差點連金子都掉到了地上。
司馬霆這一聲吼,夾雜了些許內力,整個瀟湘館上下都是聽得清清楚楚。不多時,許多惹不起楚王府的嫖客們,都是滿臉堆笑地從瀟湘館門口出去了,順便還朝著司馬霆露出了諂媚的笑容。
不過卻也不是誰都不敢惹楚王府,這不!樓上便傳來了一個變味的聲音:「呦!本王子道是誰在這裡耍威風呢!原來是楚王府的霆王子殿下啊!嘿嘿,別人不敢惹你,我司馬宗可不怕你!」
說話間,樓上一間房門「吱呀」一聲拉了開來,走出來一位紫袍錦衣,腰繫玉帶的公子哥,手裡抓著一個酒樽,正滿臉囂張地朝著司馬霆看來。
司馬霆定眼一看,臉上勾出一絲笑容,呀!果然是司馬宗啊!不是聽說這司馬宗半年來有些長進了麼?怎麼還是這副樣子?
他哪裡知道,清河公主自從迷戀上了他以後,對司馬宗更是不假以顏色,司馬宗也是沒有臉面再去追求清河公主。本就是對司馬霆恨之入骨,剛剛聽到司馬霆清場,叫他走入,便是怒不可扼地衝了出來。
司馬義見到司馬宗一臉欠揍的模樣,立馬上前一步,學著司馬宗陰聲陰氣道:「呦!原來是汝南王府的宗王子殿下啊!久仰久仰!據說半年前宗王子被人踢得差得終生不舉,現在見到宗王子這麼生龍活虎的樣子,真是可喜可賀啊!」
瀟湘館中頓時爆發出一陣狂笑。
司馬宗卻是瞬間變得面色鐵青,手抓著酒樽,青筋暴露。
原來半年前在宮宴上,他被司馬霆一腳便是踹翻,在滿朝文武以及清河公主面前丟盡了臉面,而且更為可惡的是,司馬霆那一腳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差點震碎了自己的丹田,若不是後來用無數稀世良藥調補,搞不定真的要終生不舉了。
這件事一直被傳為笑柄,這時候被人當眾揭了出來,當真是惱羞成怒,尖聲喝道:「你這個兔子又是哪個?」
司馬義也是瞬間面色鐵青,他長得太美了,不怕別人叫他美女什麼的。可是若是有人叫他兔子,那可是真的觸到了他的逆鱗。司馬義大喝一道,便是騰身飛起,直飛上二樓,一掌便是拍向了司馬宗。
司馬宗卻是不甘示弱,一拳對了上來。
兩人拳掌相接,「噗」一下,又是分開。
司馬宗忍不住登登向後退了幾步,心中暗驚這看上去嬌弱得娘們一樣的傢伙,竟是有這麼高的功夫!
司馬義也是沒想到司馬宗功夫竟然這麼爛!狂笑數聲,便是對著司馬宗狂攻過去。
司馬宗左支右擋,被司馬義逼得連連後退,被逼到了廂房門口,狼狽不堪。
司馬義見了更是得勢不饒人,一雙玉掌更是舞得虎虎生威。連連拍出三掌後,發現司馬宗竟然中門大開,心中大喜,便又是一掌劈了過去。心道這一張印實了,保管你吐血三升!
可是就在這時候突發異變!
廂房中忽然掠出一個身影,擋在司馬宗,一腳直蹬,竟然後發而先至,直奔司馬義腹部而去。
司馬義被他一腳踢中,整個人被踢得向後飛了起來,直直地便要掉到一樓去了。
司馬霆眼光一閃,一閃身便出現在司馬義身邊,將其抱住,翩然落回地面。抬頭看去,只見司馬宗身前多了個一身胡人打扮的年輕漢子,只見其頭頂光溜溜的,只在兩邊紮了數條鞭子,垂在兩肩,皮膚蠟黃,一張大臉倒也還五官端正,有模有樣的。
司馬義站穩後,便是指著那漢子罵道:「你是何人?!竟敢動手打本王子!」
那漢子明顯也是一愣,沒想到此人竟然又是一位王子。
只見到司馬宗對著他拱了拱手道:「宇文王子,多謝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