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霆等人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位造型怪異的年輕漢子竟然是鮮卑族宇文氏的大王子,宇文丘不勤!
由於楚王瑋說要他準備迎娶清河公主,所以對這個向清河公主求親的鮮卑王子宇文丘不勤,他也是下功夫瞭解了一番。
原來這鮮卑族是部落聯盟的,並非是一個統一的大帝國,靠近大晉方面的,被大晉人可以分作西部鮮卑,中部鮮卑和東部鮮卑。騷擾關中的乃是西北鮮卑的一些部落。而這宇文鮮卑一族,乃是東部鮮卑最為強大的一支部落,統領著東部鮮卑數十支大小部落,在鮮卑一族中也是一方霸主,與大晉朝的幽州和并州接壤。
原先統治宇文鮮卑的乃是宇文莫槐,可是這人不體恤百姓,驕奢淫逸,壓迫人民。於是鮮卑人反了他,立了他的弟弟宇文普拔為首領,而宇文丘不勤便成了宇文鮮卑的王子殿下了。
這次宇文丘不勤來大晉,是打著與大晉永結盟好的念頭來的。汝南王亮等老臣倒是挺希望能永結盟好的,還讓長進不少的司馬宗陪著宇文丘不勤在洛陽玩樂。只是有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想法的楚王瑋對此卻是不冷不熱,不置可否。
後來宇文丘不勤不知道怎麼地見到了清河公主,頓時驚為天人,便向惠帝提親,說要學著漢朝和匈奴和親,雙方永結盟好,互不侵犯。可是清河公主卻是一顆心早就已經繫在了司馬霆的身上,於是便尋死膩活地不肯答應。
望著宇文丘不勤那發亮的腦門,司馬霆終於明白為什麼清河公主死活不肯嫁給他了。這審美標準,也差得太遠了些!
瀟湘館中其他的客人見到這麼幾位王子在瀟湘館中動起手來,早就偷偷摸摸地溜走了,頓時瀟湘館中一空。驍騎軍眾人一湧而出,對著樓上的司馬宗幾人虎視眈眈,大有司馬霆一聲令下,就衝上去大打一場的模樣。
司馬義哼了一聲道:「你就是那個什麼宇文丘不勤?」
宇文丘不勤點了點頭,道:「正是。不知道殿下是哪位大晉王爺的王子?」
劉佑立馬踏出一步,神氣道:「這位是楚王三王子義王子殿下!」說完看了看司馬戣,索性也一起介紹了:「這位是楚王二王子戣王子殿下!」
宇文丘不勤心中一驚,暗道好在剛才沒有下死手,只是將其用軟力震飛了出去。不然以楚王瑋的性情,自己貿然出手把他的兒子打成重傷,怕是不會讓自己完整地出洛陽城了。便朝著司馬義拱拱手道:「原來是義王子殿下,方才救人心切,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司馬義看著他神情舉止之中很是恭敬,又見他是外族的王子,遠來是客麼!不好過於跟他為難,只是哼了一聲,不再發作。
宇文丘不勤也不見怪,卻是把目光放到了司馬霆身上,笑道:「這位想必就是霆王子了?」
司馬霆聽到宇文丘不勤言語中滿口文縐縐的,心中也是好笑,想必這宇文丘不勤來大晉前,肯定下了一番苦功夫學習大晉文化吧?只是,怎麼不把這造型換換?不若說不定還真能抱得美人歸呢!
上前兩步也是笑道:「正是。」
宇文丘不勤也是聽說了清河公主與司馬霆的事情,此刻見到情敵,自然是火光四濺,躍躍欲試,想要一較上下了:「素問霆王子武功蓋世,今日一見,實在是有心討教一番。」
宇文丘不勤在宇文鮮卑也算是遠超同輩人的佼佼者,可是進入洛陽後,便一直聽說楚王子司馬霆與太保衛瓘之子如何如何地神勇,早就有心與他們兩人比上一比,後來知道自己傾心不已的清河公主也是對司馬霆有意,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了。只不過兩人都是在關中征戰,所以一直沒有機會較量一番。現在聽說他們回京,早就想找上門去了。沒想到今天倒是在這裡遇上了,這個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司馬義這下樂壞了,這個什麼宇文丘不勤不是腦子壞了吧?竟然要挑戰司馬霆那個變態?不由哈哈大笑道:「我耳朵沒聽錯吧?這人要跟我家老七較量?!」
驍騎軍的將士們聽了都是哈哈大笑起來,紛紛道:「這傢伙腦子怕是撞壞了吧!」
司馬宗聽了,心中露出一絲冷笑。他倒是很是樂意看到兩人火並起來,雖然說他也不相信宇文丘不勤能打得過司馬霆。忙得上前一步囂張地指著司馬霆喊道:「司馬霆!你是不是不敢接?!若是不敢,那便告一聲饒,我們大人大量就放過你了。哈哈!」
司馬霆也是擺擺兩手,默然無語,這司馬宗到底是鮮卑族的人,還是大晉朝的人啊?不過麼,既然這宇文丘不勤一定要找虐,那自己也只能成全他了:「宇文王子既然這麼有興致,那我們便約個時間吧。今天晚上我們驍騎軍要在這裡歡樂,見血倒是不妙。」
宇文丘不勤微一沉吟,便點頭應了下來:「那好,本王子便奏請大晉皇上,為我們舉行一場擂台比武!屆時,我希望除了能挑戰霆王子外,希望還能領教一下禁軍戰神衛璪的絕世武功!」
司馬霆這下也是忍不住笑出來了,一開始還覺得這鮮卑王子比較謙虛呢,怎麼這話越講就越是猖狂啊?!不禁笑道:「一定讓宇文王子如願以償!不過,現在還請宇文王子與宗王子另尋個地方喝酒去吧!這瀟湘館,我們包下了。」
說著向身後一引,後面的驍騎軍眾將士便是在讓開了一條通向門外的通道。
宇文丘不勤和司馬宗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司馬宗怒道:「司馬霆,你這是什麼意思?連本王子,你也要趕?!」
司馬霆微微一笑,道:「難道剛才本王子的話還沒有說清楚嗎?還是說宗王子挪不動步,想要我們送送宗王子?」話音剛落,兩百多人的目光齊齊地落在了司馬宗的身上,殺氣騰騰。
司馬宗見到司馬霆等人眼色不善,心中大叫一聲不妙!剛才他見到仇敵,分外眼紅,頭腦一熱便是衝了出來。現在見到司馬霆大有自己不走,便要動手的樣子,卻是有些後悔了。他也是自己這身份壓不住司馬霆,而且對方整整兩百多人,一打起來,雖然說對方不敢要自己性命,但是鼻青臉腫的卻是少不了的。自己還要陪著宇文王子呢,若是被人打得鼻青臉腫,還哪裡有臉在外面遊蕩。
好漢不吃眼前虧啊!
司馬宗抖動著一咬牙,狠聲道:「司馬霆!你給我記住!宇文王子,我們走!」
說著帶著宇文丘不勤和幾位元老系官員的子孫,緩緩下樓,朝瀟湘館外走去,經過司馬霆時候,還不忘記惡毒地瞪司馬霆一眼。宇文丘不勤也是挑釁地看了司馬霆一眼。
司馬義看著司馬宗等人的背影,「呸」了一聲,不屑道:「竟然就這麼服軟走了?我還以為他拼著打一架!沒用的東西。」
劉佑不失時機地站出來,拍馬道:「三位王子在這裡王氣一洩,那司馬宗之流哪敢再留啊!只得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跑路嘍。」
眾人被劉佑奇怪的語氣逗得全部哈哈大笑起來。
司馬義拍了拍劉佑的肩膀,眼神中滿是欣賞:「老七啊!這小劉,我看著是越來越喜歡了!」
劉佑被司馬義這麼一拍,心中一冷,暗道這司馬義這眼神,這語氣,怎麼聽著有些不對勁呢?莫非他有那種癖好?保不準啊保不準!這司馬義可是聲名狼藉,臭名昭著啊!如此想著,連忙不留痕跡地向後移了一步,望向司馬義的眼神滿是警惕。
司馬霆一眼便看穿了劉佑的心思,心中早就笑翻了。收了收心思,這才想起自己一行人是來玩的,於是雙手展開,對著樓中的一眾驍騎軍將士道:「各位兄弟們!莫要讓司馬宗那廝攪了我們的雅興!今晚都好喝好玩,不醉不歸!哪個不玩盡興了,就是不給我司馬霆面子!」
眾人都是轟然叫好。
在劉佑的大聲喝罵聲中,看到兩幫人動起手來,早就不知道躲哪裡去的瀟湘館姑娘們也是紛紛現身。驍騎軍將士們立馬哄然散開,各自尋歡作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