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狠。」百里淞玉咬牙切齒地從牙縫內擠出話來,她收回抵著夜奴白皙玉脖間的劍鋒,她回眸朝著狼狽不堪地柳展騎報之一笑,好生商量道:「我說驃騎將軍,你女兒細皮嫩肉的,十分惹人憐愛,我又怎麼可能放過這等尤物呢!不如把她身上的衣物抽光,任由著眾人欣賞如何?」
「你不得好死。」柳展騎等得眼睛微微地凸出來,青筋直暴。
百里淞玉無視夜奴暴怒的眼神,劍鋒挑開她腰際上打著蝴蝶結的紗帶,敞開的衣襟絲毫沒有洩露出她半點春色,只是讓她白色的內裳暴露在眾人的視線內,玲瓏的身姿更是越發地惹人遐想。
夜奴明白這不過是百里淞玉想挫了她的銳氣,讓她在「乾坤閣」裡無地自容,可是她未免太小瞧她了,她的穴位已經被她衝破了,區區麻繩奈得了她何,只是不到緊要關頭,她是不會露出她的功夫底子的。
「虞兒,爹無能,無法救你出虎口。爹不求什麼,只求做人要有骨氣,要用尊嚴,與其屈辱地活著,不如直接瞭解了自己的生命來的痛快些。」柳展騎緊閉著眼眸,他語氣像是在哀求夜奴。
夜奴知曉柳展騎話中的含義,她深吸了口氣,帶著倔強地仰起小臉,逼迫自己的目光勇敢地對上那些不懷好意,在自己身上流連忘返的齷齪男人。朦朧的視線中,夜奴看清的不只是人心的醜陋,還有錯付的芳心得到不過是他殘忍的對待。
「不……爹,這話絕對不是出自你口,你是驃騎將軍,京城老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如果連你自己都放棄自己了,那麼還有誰還會在乎自己呢!虞兒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夜奴毅然地否決了柳展騎的話,明知道這樣犀利的語鋒帶給柳展騎不是源源不絕的力量,而是無限的傷害,她還是要說。
「虞兒,爹明白你的意思了,爹就是是死也要保全你的性命無憂。」柳展騎的反應有些突兀。
壓制住他的兩位火紅袍服的男子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柳展騎用頭顱頂住他們的肚皮,他們痛得倒抽了一口氣,同時也給了柳展騎掙斷開繩子的一個好時機,柳展騎瘋狂地奪取走其中一位男子懸掛在腰間上的劍柄,義無反顧地操著百里淞玉揮去,劍鋒犀利,招招致命,不留餘地。
百里淞玉被柳展騎這駭人的舉動弄得有些方寸大亂,她抵制的柳展騎攻擊的手腕被震得發麻,倒退了兩步,她非但沒有被柳展騎攝人的氣勢嚇得退縮,嘴角淺淺地蕩漾著笑意,她挽起袖子,露出潔白無瑕的藕臂,毫不猶豫地使用劍鋒割開一處小口子,傷口很快便淌出鮮血。
對於這種自殘的行為,夜奴甚是不解。
「柳展騎,別怪我,這是你自找的。」她將沾著血漬的食指腹朝柳展騎的眉心攻擊去。
夜奴心思在就不在自個身上了。百里淞玉在她看似柔弱,沒想到她是深藏不露,這種以血為引子地灌入柳展騎的眉心內究竟會產生什麼樣的副作用呢!逕自沉思的夜奴感覺到捆綁在十字架的手腳鬆懈了下來,驚訝地扭頭,出現在她身旁的竟然是紀江還。
「跟我走。」紀江還拽著夜奴的手腕,語氣顯得有些壓迫。
「不……」夜奴使勁地掙扎開紀江還的鉗制,她極為不解上次她要置他於死地,這次他又怎麼可能捨生救她呢!她瞧見紀江還不滿的眼神,有所顧忌地道:「我不能拋下我爹不管。」
「他意識被人控制住了,你是救不走他的。」紀江還目光深不可測地望著前方。
夜奴隨著紀江還的視線望去,柳展騎沒有在攻擊百里淞玉,反倒是氣勢洶洶地執劍朝著她攻擊來,如果不是紀江還反應快的話,她恐怕已經慘死在柳展騎致命的一擊。紀江還攜帶著夜奴跳上屋簷,夜奴依依不捨地回頭俯視著柳展騎。
柳展騎痛苦地抱著頭顱朝著屋簷上的紀江還吼道:「多謝大俠相救,小女……小女……就……拜託你了。」
「爹。」夜奴哽咽地想要跳下屋簷。
紀江還扯住夜奴的衣袖,冷聲道:「你如果真的為驃騎將軍著想的話,就跟我走。」見夜奴不為所動,他加重語氣,「再不走,恐怕你就再也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