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聽著,蘇小米沒有做聲。殢殩獍曉
「米兒……」藍輕舟輕輕捏捏她鼻尖兒。
「哥,我們該吃晚飯了。」蘇小米平靜地笑了笑,將胳膊伸進藍輕舟胳膊,「哥,走吧,我帶你去飲食一條街。」
這麼重要的問題,蘇小米直接略過。
藍輕舟無奈搖頭:「米兒……」
他還在原地,她卻已走遠。
只因為當年那無法解釋的謎。甚至於米兒的選擇性失憶……
忽然發現從小寵到大的小米並未是他所想像的那麼相知。
不是太明白風皓天到底在米兒心中留下多大的痕跡。可米兒的模樣是不想談及感情的事了。
欲說還休,藍輕舟終是尊重蘇小米的選擇——逃避現實。
他們去飲食一條街吃了川菜。
蘇小米似乎十分喜歡這裡的口味,基本上不發一言,只努力吃著。
「米兒……」藍輕舟寵愛地摸摸她小腦袋。她原本長達腰際的直髮已只及肩頭。而且……藍輕舟溫暖的眸光停在她的涼鞋上,時至深秋,涼鞋早該收起來了。雖然這兩天天氣較熱,但一雙涼鞋還是不合時節。
可這模樣倒顯得蘇小米隨意灑脫。沒那麼孩子氣,有了他不熟悉的淡泊疏離。
這種疏離讓他心底有些慌,比蘇小米數月前選擇離開更心慌。
「哥,食不言,寢不語。」蘇小米比較享受安靜。這是這一個月形成的習慣。司徒謙並不多話,她都嫌吵。
好不容易吃完了,蘇小米淺淺地笑:「哥打算什麼時候回北京?」
「米兒不打算回北京?」藍輕舟輕問。她一個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台北,他哪能放心。
「我打算開個策劃公司。」蘇小米淺淺一笑,「哥,我一個人的策劃公司。」
「米兒?」怎麼能這樣?開個公司就有壓力了,藍輕舟輕輕握住她的手兒,「你一個人在這兒哥不放心,爸媽也不放心。」
「我都二十四了,不是小孩子了。」笑著,自我解嘲,隱約間似記得有個男人反對輕舟的無私奉獻,言下之意是削弱了她的生存本領。甩甩頭,蘇小米恢復安靜。
「可是……」藍輕舟試圖勸說。
「哥,就這樣定了。」蘇小米起身,藍輕舟早快一步結帳。
出來。八點。15461426
台北的夜擁擠,熱鬧,整個被霓虹燈所吞噬,看不出夜的本性。
所以,容易讓人迷失。不用想,盈滿柔欲橫流。
似乎任何人都會在這片光怪陸離的錯綜光色中迷失,可蘇小米不會。
挑眉,眸子不再那麼清澄,反而有了淡淡的譏誚。
已經不會再被物慾所惑。反而十分享受這種奢華喧鬧中不被人注意的自由。也不會再有「斯文獨憔悴,冠蓋滿京華」的憂傷。
她很平靜。
藍輕舟卻討厭鬧市,皺眉,技巧地將蘇小米將到胸口,擋住迎面而來的一切人流,一如既往不讓她被別人的氣息所熏。
終於來到蘇小米的住所。
小小的單間,連洗手間廚房牆體加在一起不會超過二十平方。而且是一樓,想當然光線不太好。
「米兒——」欲說還休,藍輕舟心裡騰起異樣的感覺。他呵護著的小米兒為什麼會安於這狹窄的空間?而且這裡看起來十分不安全。
「房子還是小些更溫馨。」淡然笑笑,說不出的坦然與安然。蘇小米的笑容是真心的。
「但是……」藍輕舟絕不會讓她住這麼小的房子。這房子讓人鬱悶,沒毛病都會悶出毛病來。
「等工作室全裝修好了我就直接住工作室。」蘇小米淡淡一笑,這才輕輕拉著藍輕舟的手,似要他放心,「工作室不小,又有獨立洗手間,我在裡面放張床,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我也沒打算自己做飯,會住得很舒服的。」
工作室倒是寬敞,光線明亮,二十八樓的視線也不錯。
藍輕舟搖頭,有些無可奈何:「米兒,我想把你打包帶回去。」
「哥會麼?」蘇小米不經意一笑。
不會,他從來沒有違拗過她的意思。就是她決定走向風皓天的時候,他心痛腸斷之際也捨不得罵米兒。
「一個人開公司會很累。」藍輕舟最放不下的是這個。
「只是一份職業而已。並沒有揚名天下的野心。」蘇小米輕輕笑著,總讓人覺得安靜過度,「有單我接,沒單我就休息。沒什麼好擔心的。」
如果是這樣,那倒當她在這兒休假了。藍輕舟沉吟著,陽光俊臉圈巡著蘇小米平靜清雅的臉兒。
「既然這樣,哥明天帶你認識幾個台北的朋友,他們都是哥在劍橋留學時的好友。會幫著米兒。」藍輕舟終於下了決定,讓米兒隨心所欲,這已經是他的習慣,無論如何捨不得強迫米兒。
「好的,謝謝哥。」淡淡的疏離,又似全然的信任。在官場滾過幾年的藍輕舟此時竟有些懊惱——他聽不出米兒對他有幾分誠意。
他還在原地,她卻已走遠。
「哥還是去住旅館吧?」瞄瞄自己那張不過一米二簡樸的床,蘇小米輕鬆提醒。
「說不定哥住不起旅館,還是擠一半吧。」眨眨眼,藍輕舟沒打算折騰,「放心,我睡相很好。」
他睡相是很好,問題是她睡相很不好。
但終究是一床睡了。
半夜,蘇小米爬起,把藍輕舟捏醒了:「哥,別等米兒了。」
「米兒?」大驚,藍輕舟爬起來,就著不夜城的反光瞅著蘇小米,輕輕起身,想在她額上印上一個吻。
蘇小米輕輕閃開了:「哥,感情是緣,婚姻是份。我們既無緣,又無份。」
「米兒別胡說。」有些生氣,心頭失望,可藍輕舟笑了,「米兒,這讓哥覺得米兒心情不好,要不先回北京和媽一起散散心,到時再過來開公司好不好?」
瞧人家台商港商都跑大陸,反而米兒反跑到台北來。
蘇小米悄悄坐起,清晰說著:「哥,我心情沒什麼不好,真的。我可以欺騙任何人,但絕不會欺騙哥。我是真的覺得,我和哥無緣無份,何必強求。」
藍輕舟摟著了蘇小米:「晚了,該睡了。哥答應你,這一年之內哥不會逼你。反正米兒才二十四歲,再過兩三年結婚也不遲。」
怎麼就說不通呢?
蘇小米忽然趴下,吻上藍輕舟。
雙唇交疊,明明是曖昧不明的夜,可吻總是缺些什麼。藍輕舟熱血沸騰了,蘇小米的紅唇也規律地迎合著他,卻激不起熱情。
「米兒……」藍輕舟大驚失色,幸虧是暗夜,看不出他的失意。然而這失意讓藍輕舟有瞬間迷失,加深對蘇小米的親密。
蘇小米沒有拒絕,反而按部就班等著面前這個愛她寵她亦拿她沒辦法的好男人。
他跨過黃海,帶著火苗而來,帶著失而復得的希望而來,輕易不肯熄滅心中的火焰,亦有著多年未越雷池的遺憾。吻她,從唇開始,下移。
羅裳輕退,秋夜微涼,蘇小米清涼的肌膚在他薄唇下一一浸濕……
他不時發出碎碎的抽氣聲。
纖手一伸,蘇小米輕輕將藍輕舟拉下,他的俊臉緊緊貼著她的心口。
她心臟平穩地跳躍著。
「哥,現在——明白了吧?」蘇小米低低地說著,「我不想騙哥。緣分真的很神奇,我們錯過了,再也回不來。」
「米兒——」藍輕舟無法發出聲音,怕洩露男人的脆弱。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一顆男兒淚卻輕輕滴到蘇小米果露的心口。
「如果哥有遺憾,如果哥不嫌我的身子,哥要我好了。」蘇小米靜靜地躺著。感受著心口那滴男兒淚的沉重。她不必為任何人守身,可以為輕舟奉獻。
「哥有遺憾,更不會嫌米兒。」藍輕舟顫抖著摟住面前美好的身子。
他愛她。吻得那麼細密,像珍寶般疼她,春風化雨般疼她。
蘇小米聽到他脫衣服的聲音,然後,柔滑光結的身緊緊貼合。
他對她有強烈的玉望。
他忽然停住了,顫抖著的指尖輕輕觸著她的臉龐,臉卻緊緊貼著她的心口,聽她的心跳。
心跳聲很均勻。她邀請他,卻對他無法釋放女人的熱情。
「米兒……」數種情緒盡在兩個字中,藍輕舟忽然翻到一邊,下,衝進洗手間。
蘇小米慢慢坐起,慢慢穿好衣服。
人的感情能夠對面錯過。很神奇,也很遺憾。輕舟……是個明白人。
藍輕舟在洗手間發出釋放的悶吼。
十分鐘後,藍輕舟回來。
仍然一床而眠。相擁而眠,似乎剛剛一切沒有發生過。
「米兒……」藍輕舟似乎又回到數月前,輕鬆笑著,「哥不想打光棍。如果兩年內米兒沒嫁,我沒娶,我們就一起領結婚證好不?」
「嗯。」蘇小米含糊的發出一個字,「兩年。」
如果兩年內君未嫁,她未嫁,說明兩人都只剩下對婚姻的渴望了吧。
「米兒乖。」藍輕舟輕輕笑了。
「嗯。」蘇小米含糊著,「哥也乖。哥,你喜不喜歡我有孩子?」
「當然喜歡。」
「哥真好……」
夜深了,不夜城的光漸漸黯淡。兩人的呼吸漸漸平穩。
夜濃,無夢。
第二天一清早藍輕舟就把蘇小米帶去幾個地方,果然將他所有認得的同學都介紹完了:「我妹米兒,喜歡台北,捨不得離開,會不定時停留。各位記得多多關照。」
「當然,當然!」都是謙謙君子,笑盈盈歡迎蘇小米。
這些人裡面多的是官二代富二代,當聽說蘇小米在台北開策劃公司時。富二代的程鵬立即響應:「好啊,我爸正要將新產品推廣到大陸去。小米既然從大陸來,對大陸人比較瞭解,正合適。這樣好了,我過兩天就來和小米洽談細節。」
「哥,你替我走後門……」淡淡笑著,蘇小米落落大方指出。
一桌子男人都笑了:「小米好直接。」
有見識有知識的男人都感覺到了蘇小米淡淡的疏離,但都善意地迴避了。
「丫頭還沒真涉入商場。」寵溺地笑笑,藍輕舟揉揉她變短的秀髮,「想取得成功,當然得善用已有的人際關係。」
「要不然得走多少彎路。」程鵬感慨,「有權借權,有錢借錢。」
「哦?」蘇小米輕輕笑了。程鵬也很直接。
「米兒,這是真的。」藍輕舟輕笑,將她髮絲輕輕攏往耳後。
「哦,但蓋茨和巴菲特都是靠自己起家。」蘇小米客觀指出。
沒想到這話惹得面前一堆有真知灼見的富二代官二代哈哈大笑。
藍輕舟也笑,輕輕挽住她手兒:「傻丫頭。什麼事都有潛規則在其中。蓋茨的書不會告訴你他母親是ibm董事,是她給兒子促成了第一單大生意。巴菲特的書只會告訴你他8歲就知道去參觀紐交所,但不會告訴你他國會議員的父親帶他去的,是高盛的董事接待的。王石的那些自傳更不會告訴你,他的前老丈人是當年的廣東省∼委副書∼記。華為的任正非不會告訴你其岳父曾任四川省∼副省∼長……」
「啊?」蘇小米訝然,然後笑了。果然到處需要策劃。
一切都很神奇。
「光說你們大陸的……」程鵬湊上一腳,「任志強不會告訴你他父親是曾經的商業∼部副部∼長。潘石屹不會告訴你他的發跡是和女富豪張欣結婚後開始的……」
頷首,蘇小米明白了,淺淺笑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當然,實力還是靠小米以後的經營。」程鵬也是個心思剔透之人。
策劃,也需要世界性的目光。她的寫字樓還沒好,已贏來第一筆交易,來自於藍輕舟。
告辭出來,蘇小米和藍輕舟又回到寫字樓。
「哥什麼時候回北京?」少少的辦公用具都已送到,藍輕舟在擺辦公桌,蘇小米卻擺弄著兩瓶大氣盆栽。
「十天半個月吧,等米兒這邊的手術都辦好,我就回北京。」
「哥,我會自己跑流程。細節我都和人打探清楚了,不會跑冤枉路。」蘇小米眸間隱隱有著釋懷的喜悅,「哥,要不你下午就走吧?」
俊美容顏間閃過幾不可察的黯然,藍輕舟搖頭:「米兒不急,最少也把你這辦公室弄好再說。」
「那就明天。」蘇小米說,「哥應該會在北京就職。」
「嗯。」藍輕舟頷首,這才高興,「米兒,哥進了商務部。」12sdq。
「那是喜事啊!」確實是喜事,雖然輕舟有這個能耐,但商務部到底僧多粥少,能擠進去真是太好了。
「米兒,沒什麼好喜的。」藍輕舟自我解嘲,「那是因為我爸回家,爺爺位高權重。否則哪能平步青雲。」
又是潛規則?
「那也得你有個位高權重的爺爺,別人沒有。」蘇小米打趣著。地聽過輕接。
不過看來母親倒是嫁進了真正的官界名流之家。這會兒她可以大大放心了,母親再也不須受蘇一雄的要挾。
催著藍輕舟回北京就職,可藍輕舟一直拖到第三天才讓步。
餞行宴。
蘇小米請客。請藍輕舟去飲食一條街吃粵菜。
其實是很清淡的食物。砂鍋粥配清涼蔬菜。
「米兒真小氣!」藍輕舟瞄著面前的食物忍不住打趣。
「嗯,公司花了百多萬台幣,可還沒動工,我現在得勒緊些才行。」蘇小米面不改色心不跳。
「丫頭!」藍輕舟淡淡笑了,小米這兩天喜怒不形於色,可情緒不錯,會捉弄他。
「要不哥送我百萬人民幣……」蘇小米歪著頭,伸出小小的手兒,將自己手心的紋路展現在藍輕舟面前。
藍輕舟瞄著蘇小米複雜錯綜的感情線微微出神。拿出錢包,從裡面拿出一張卡來,「這是爸給你的見面禮。可能沒有百萬也有八十萬吧!」溫潤如水地笑笑,藍輕舟頷首,「怎麼說我爸也寫過上千集的劇本,卡裡應該不會太寒酸。」
「哥……」蘇小米推回去。清澈眸子透著幽亮的光芒。
「這樣吧,米兒收著。如果真用不著,哪天回大陸時再還給爸。」藍輕舟將銀行卡塞進蘇小米手袋。動作自然,似乎一直做這個動作。
蘇小米沒有再拒絕,明知面前這個哥不會讓她拒絕。
「米兒,哥每個月都會過來看米兒。」溫柔地摸摸她小臉兒,「我希望,米兒兩年內不會嫁。」
言下之意十分明白,既然她現在無心無情無玉,他一樣會等兩年後的契機。
輕舟為何還不死心?
她昨晚都那樣明白告訴他了……
「哥……」蘇小米明白。恍然,她以後經過昨晚輕舟完全想明白了。忽然拉過藍輕舟的手……
「米兒你?」藍輕舟錯愕地看著自己的手掌被蘇小米輕輕壓在她腹間。
「哥,我們真的無緣。」她笑了,微微疏離,「如果有緣,我們當年不會遇上一個信口雌黃的庸醫。」
「米兒長了些肉。」藍輕舟笑。她小腹微隆,難怪穿起輕鬆的休閒服。
「哥,那不是肉。」蘇小米微微搖頭,「那是……」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一聲:「少爺,你人高腿長,我年老體衰,你能不能稍微慢一點兒,體諒體諒我老人家?」
阿瑟?
淡定的蘇小米神色不變,笑對藍輕舟:「哥,我沒帶零錢,哥替我去交餐費好了。哥要快點,要不服務員就過來催了。多不好意思。」
「傻丫頭!」不疑有它,藍輕舟果然出去交錢。
飲食一條街的規模有如大型商場,交費都統一在出口。
等藍輕舟修長身軀消失在視野之外,蘇小米才起身。正要轉過身去,阿瑟的聲音已經響在門口:「少爺,這是粵菜館,少爺都不吃粵菜的。」
不語,風皓天長身而立,修長挺拔的身軀幾乎堵住整個門。
為何,經過這兒他有種熟悉的感覺。
十分強烈。
似有他曾經遺失過的東西出現在這附近。
犀利黑瞳瞇緊,不經意地掃過裡面。空間不小,可客人也不少。一眼望去入目就是幾十人。飲食一條街辦得相當好。替風氏大酒樓打響名號,台灣的餐飲業勝利在望。
他風皓天出手的地方,哪裡都會成為他的天下。
本來無須來此,只是順路,他來了。
黑瞳落在一個穿著黑色休閒服的女人身上。
很奇怪的女人,吃個飯背還挺著那麼直……披肩頭發,有點亂。黑色服裝,可能年紀有點大。
吃粵菜的女人?
風皓天長眸瞇起。他果然晚上沒睡好,居然注意起一個吃粵菜的女人。
他風皓天和誰都打過交道,就是沒和吃粵菜的女人打過交道。
蘇小米僵坐著沒動。那個男人應該就站在門口。
大隱隱於市,看來台北還不夠大。他居然就跑到這美味但並不算高檔的一條街來。
什麼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也是騙人的。
不過,她在他心裡是死了的蘇小米。他不會以為她會死而復生。
當然,他就是認出來又怎樣?
蘇小米仍然悠然喝粥。
「少爺走了啦!」阿瑟十分不滿意主子,「從來沒這麼婆婆媽媽過。少爺別自減威風。」
「哦?」黑瞳危險的瞇起,犀利的目光似乎瞬間將日光燈光都切成碎片。
「那個……」阿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急忙想著挽回,「爺要是對粵菜感興趣,也可以嘗嘗。」
筷子一頓,蘇小米停下。
風皓天沒動。
阿瑟立即又改變看法:「少爺真聰明,知道粵菜不好吃……」
「香港人吃的就是粵菜!」風皓天低沉的聲音幾許壓迫,讓人聽著就有壓力。
「那是……」阿瑟無力了,「那少爺就在這兒用餐好了。小少爺,來,我們一起進去吃飯囉!」
小少爺?一直平靜無波的蘇小米筷子微微一動。眸色加深。
「我不喜歡吃他們的東西。」果然是藍鴻清脆的聲音。
這個男人要周遊世界,怎麼把才五歲的藍鴻帶身邊?
她想轉身看看藍鴻長高了些沒有?長胖些沒有?
瞄瞄主子,阿瑟哄著小朋友:「小少爺,只有吃過這裡的砂鍋粥的人才可以上大輪船哦!」
「真的?」藍鴻猶豫著,然後壯士斷腕般邁進門坎,「那我們就進去吃吧。爸爸,那個阿姨像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