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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26.我要人,一個女人 文 / 鳳華雪月

    一點都不像,蘇小米有著些許飄逸,就算不穿大紅大紫,可也從來沒穿過黑色的衣服。殢殩獍曉

    風鴻這孩子怎麼亂說。

    風皓天黑瞳掃過,緊抿蒨唇。

    淡淡掃過,並未在任何人身上有所停留。

    強大的壓迫感讓整個餐廳的人都不由自主放下筷子,疑惑地瞅著門口挺拔的男人。俊美的男人。少女少婦都瞅著忘了吃飯的男人。

    蘇小米漸漸僵硬了身子。

    不在乎被他認出來,但仍然不想被他認出來。

    沒必要再有任何牽扯,除非她真想當一輩子情人,任自己的兒女喊別人媽媽。

    這個男人有能力禁錮她一生的。就如當年,就如雪島。

    如果他勢必要她,那麼真可能被囚雪島一生。她不想下賭。

    更何況輕舟還在,不希望輕舟和這個男人當面對上,輕舟是她一生不可再虧欠的人,絕不希望他為她和這個男人打架。

    門口似乎變靜了。

    可被審視的感覺還在。蘇小米靜靜聽著動靜。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動著粥飯。

    「少爺我去幫你點菜。」阿瑟的聲音。

    然後有皮鞋的踩踏聲進來。

    和藍鴻小朋友的不滿:「我真的很討厭很討厭喝粥。」

    沒有聽到有誰回應藍鴻。

    腳步聲越來越近。

    風皓天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直朝那個黑衣女子走過去。只覺得隱隱有著神秘的力量推著他前進。

    腳步聲應該只離她七八步遠了。

    蘇小米忽然放下筷子。赤腳抬起,毫不斯文的將腿擱到另一條椅子上,晃悠著。吃菜,不用筷子,用手。半仰著脖子,手中的青菜就那樣下了胃。

    這情景說有多就有多難看。十足的市井無賴形象。

    她明白,他有潔癖。很嚴重的潔癖。

    風皓天蹙眉瞪著半空中油膩的五指,看著那雙白生生但無禮地擱到椅上的足,牽著了向前跑的風鴻:「回酒樓。」

    「爸爸,不用吃砂鍋粥可以上大輪船嗎?」風鴻在乎的是這個。

    「嗯。」簡單的一個字淡淡擠出,風皓天拉著風鴻大步邁出。

    「少爺怎麼又改主意了?」阿瑟遠遠的看到了,不滿地吼著,可顧不了那麼多,立即跑開,「少爺等等我……」

    「先生你點的飯菜……」廚師似在怒吼。

    阿瑟怒火朝天:「叫什麼叫?你家大老闆嫌你手藝差,再叫我讓人炒了你。閉嘴……」

    阿瑟的聲音漸漸遠去。

    蘇小米默默起身,油膩的手慢慢抬起,瞅著,拿起桌上的紙巾,慢慢擦個一乾二淨。整理好褲腳。出來,找到洗手間,平靜地洗手。

    出來時藍輕舟正在門口四顧找她,瞅著藍輕舟焦急而溫和清俊的臉,蘇小米淡淡笑了。

    永遠的哥哥!

    她輕輕挽住他的胳膊:「哥,該趕車了,要不然就趕不上飛機了。」

    「哥想把你打包……」帶回北京。

    兩人相攜往門外走去,揚手,一輛的士將藍輕舟往機場方向趕去。

    蘇小米緩緩搖手——哥,一路平安!

    拿出式樣簡單的手機看看時間,分清方向,蘇小米來到附近一家咖啡廳。

    叫上一杯咖啡,她足足喝了半個小時。可咖啡杯裡還是滿的。

    她在等人。

    門口終於出現司徒謙。司徒謙旁邊有另外一個男人。雖然不似風皓天那般磅礡氣勢,可站在那兒也不容小窺,隱約間與司徒謙有幾分想像,但五官看上去比司徒謙出色許多。

    國字臉顯得幾分堅毅,目光溫和,深沉內斂,膚色顯白,標準的知識分子形象。俊雅的容貌,儒雅的舉止,動作總是慢慢的,但又無可挑剔,一看就知道官場中人。

    蘇小米淺淺笑了,這就是司徒謙說的黨司徒瀾了。

    「蘇小姐好!」司徒瀾不疾不徐伸出手來,淡淡的笑,不顯唐突亦不顯冷淡。顯然是個長袖善舞八面玲瓏的男人。

    「司徒先生好!」笑容淺淺漾開,蘇小米握住司徒瀾的手,「司徒先生真令人舒服。」

    司徒瀾聞言唇角勾高:「看來為了蘇小姐這句話,司徒我以後必須罩著蘇小姐了。」

    「哈哈哈哈……」大笑的是司徒謙,一掌拍在蘇小米肩頭,「想不到我最最獨善其身的堂哥主動要罩小米,小米真是有魅力。」

    「司徒先生的家人都這麼熱情麼?」淡淡一笑,蘇小米平靜而不失禮貌。

    「大陸的女子都這麼淡定麼?」司徒瀾打趣。

    蘇小米淡淡笑了,不語。

    「天,我得趕飛機了。」司徒謙猛地跳起,「哥,我先走了。你們慢聊!」

    「再見!」蘇小米含笑瞅著急急鑽進小轎車的司徒謙。輕輕抿了點咖啡,僅沾了唇,沒嚥下。

    司徒謙的車消失,被漫天車流吞噬。

    「我堂弟很少這麼愛護一個女人。」凝眸,司徒瀾暗暗評估著面前並不出色的女人。

    「司徒謙是個熱情人。」蘇小米淡淡一笑,「我們只見過幾次面。但幫了我許多。」

    「只見幾次面,你就跟他跑台灣來?」司徒瀾挑眉,顯然是在評估她,「不怕人說閒話?」

    司徒瀾說得含蓄,蘇小米卻明白了,輕輕捧著咖啡杯,淡淡一笑:「司徒有談及婚嫁的未婚妻,而且向來潔身自愛,司徒大哥擔心誰說什麼閒話?司徒先生是政界中人,看事情應該很客觀,不會這麼隨意下定論吧?」

    「有理。」頷首,司徒瀾堅毅的輪廓微微舒緩,拿起咖啡杯,「和蘇小姐談話很愉快!」

    「多謝誇獎!」微微揚眉,蘇小米淺笑,「為了這句讚美,這咖啡我請了。」

    「不,難得遇上像蘇小姐這麼坦白爽快的女孩,是在下的福氣,在下請蘇小姐喝咖啡。」司徒瀾笑笑,竟一氣將餘下的半杯咖啡喝完,起身,「蘇小姐我們去外面走走。在下願盡地主之誼,帶蘇小姐逛台北一圈。」

    「哦?」黑白分明的眸子轉了轉,蘇小米揚首淺笑,「不過我最近孕吐得有點繁,不適合逛太久。」

    詫異的目光倏地掃過蘇小米一身上下,司徒瀾明白了。好個聰明的女子,提早將自己剖白,不讓旁邊的男人對她有非分之想。

    很好,他喜歡這種女人。可以交個朋友。

    「孩子爸爸呢?」司徒瀾隨口問。

    「現在不是流行未婚媽媽嗎?」蘇小米落落大方,雲淡風清地回答,「我可以足夠照顧好自己。」

    「看來,司徒謙給我找了份好差使。」彷彿沒有聽到蘇小米的解釋,司徒瀾低笑,搖頭,「來吧,未婚媽媽,我來給你介紹我們美麗的寶島台灣。」

    「謝謝!」蘇小米笑了。

    這是個有愛的男人!

    寶島台灣,聽上去多麼有愛。

    不過……蘇小米笑問:「司徒夫人應該不會有什麼誤會才好……」

    「當然不會。」司徒瀾下巴微收,身子一傾,含笑,溫文極了,「在下正才要找個大陸女子做妻子。希望小米能幫幫在下。」

    「一定!」蘇小米淺笑,「只要司徒先生不會愛上我,在下非常樂意為司徒先生效勞。」

    「你很怕被人愛上?」司徒瀾試探著。

    「愛情很麻煩。」蘇小米淺淺笑了。

    「女人很麻煩。」司徒瀾的觀點,「不過蘇小姐貌似除外。不過我會堅決讓自己別情不自禁愛上蘇小姐。當然,在下可不是吃素的,台北有名的美男,請蘇小姐也千萬別情不自禁地愛上我。」

    「呵呵——」蘇小米忍不住揚開唇角。

    司徒瀾是個風趣的男人,懂進退。不錯,會是個理智的好朋友。她會找他幫些忙。

    一定。

    台北是個溫暖人心的好地方,還有很好的男人。很暖心。

    她可能會停留得更久些。

    台北北投區。

    一架銀白色直升機盤旋著下降,驚起四周的空氣亂流。也驚動了別墅裡面的人。

    一對男女從別墅大廳裡出來。男的年近六十,穿著黑色西裝,保養得極好。挺拔修長,神采間與風皓天八成相似。女的穿著咖啡色風衣,不過五十來歲,淡淡的神情,飄渺的神采。

    女的先走出,手卻被隨後出來的男人撈著,牽緊,一起出來。

    五六十歲的人卻給人一種初戀的感覺。

    直升機停在一棟白色別墅的空地上。

    不一會,風皓天牽著風鴻出現在機艙口。

    下來。風皓天大步向前走,優雅的步子稍見凌亂。

    「是鴻鴻麼?」黑色西裝的男子漾開大大的笑容,闊步前行,蹲下,立即摟緊了風鴻。

    「爸爸……」有些不習慣面前老爺爺的熱情,風鴻掙扎著向風皓天求救。

    「鴻鴻,這是爺爺奶奶。乖,喊爸爸奶奶。」阿瑟跟上來了,滿臉帶笑,微微躬著身子,十分有禮的介紹著。不錯,住在這裡的就是風皓天的父母——風長城和夏思情。一個是豪門大享,一個是被豪門大亨眷養了三十年的情人。

    「我沒有。」風鴻解釋,「我從來沒有爺爺奶奶。」

    「乖,從今天開始有了。」阿瑟連忙哄著。

    「鴻鴻,叫爺爺奶奶。」風皓天低沉的聲音打破風鴻的心裡防線,孩子戒備的眸光漸漸放鬆,可喊不出來。

    「來,爺爺給好玩的你。」風長城多精明的人,很快明白這孩子不是容易哄騙的那種。而是得用上攻心戰術才行。

    「嗯嗯,你爺爺什麼好玩的都有。」阿瑟附和著,拚命湊和,「鴻鴻想要什麼,爺爺都會給。」

    「嗯,爸爸好希望早就看到我的孫子呢!」風長城畢竟是在商場上拚搏大半生的人,自然有他獨特的交往藝術,硬是半哄半拉著風鴻走了。

    別墅草地上只剩下母子二人。

    夏思情臉色淡淡,飄逸輕盈,恍若二八少女神態。不愛說話,只上前一步,將高了一個半頭的兒子輕輕擁入懷裡。

    「媽……」也是淡淡的聲音,風皓天皮眸光幽深,似有不明。

    「來,我們走走。」放開兒子,夏思情優雅地退後,走到鵝卵石鋪陳的甬道上,旁邊不時橫過幾枝枝條,輕輕劃在兩人身上。

    走著,風皓天忽然停住,將母親摟緊,摟緊。

    黑瞳深幽,薄唇抿緊。

    沒有一句話。

    「孩子……」夏思情抬頭,伸手輕輕摸摸了高大的風皓天的臉,搖頭,「或許,你該在海邊找找她。浪高時節,人不一定沉入大海,反而會被衝回海岸哪個角落。」15461515

    風皓天搖頭。

    「告訴媽,你難過嗎?」夏思情淡淡地問,橫豎聽起來不似平常母親那般熱愛自己的兒女。

    搖頭,黑瞳一閃,目光飄向越海蒼穹,風皓天吐出數字:「我不明白,她為什麼一定要用這種方式……」

    「那麼,你想她用哪種方式?」淡淡地問著,夏思情看透世事的杏眼一片清澄,「讓她求你?跪著求你?」

    「我……」風皓天不語,臉色凝重。

    「如果她是個死纏爛打的女人,我的兒子此時就不會如此糾結,還跑來問你六年來不肯見的媽。」夏思情一針見血。

    「她有求過。」低語,風皓天似有茫然,又似漠然。

    「但她一定沒死纏。」搖頭,夏思情淺淺笑了,「我很遺憾,沒能及時趕過去見她一面。這孩子很聰明,她看透了局面而已。是個有骨氣的孩子,有獨立的人格。她明白只要一進風家,將無路可走。」

    如果她早一步回大陸開導這個聰明但不夠人生經歷的女人,也許她此時還活著。

    的確遺憾。

    「媽……」雙手緊緊抓住母親,黑瞳灼灼生煙,「她有兩個孩子在我身邊,她為什麼不肯替我委屈一下,替孩子委屈一下……」

    「皓天,她如果留下,不是委屈一下,是委屈一生。」夏思情嚴肅地盯著兒子,「如果她太愛你,不肯為愛委屈,就會為自己的利益爭,為一雙兒女爭,那麼將會得到你徹底的厭惡。皓天,你想她為你委屈一生,還是被你唾棄厭惡?」

    「媽,不是這樣!」風皓天拒絕接受母親的看法,緊緊盯著母親,「媽跟了爸三十年,沒有覺得委屈,爸這整整十年的光陰都是你的……」

    「那是因為……」夏思情輕輕撥開兒子抓緊肩頭的手,聲音清冷,「因為我不愛你爸。當你第一次喊步雲琴母親的時候,我也決定不再愛我的兒子。因為不在乎,所以不會為自己爭,能保持獨立的人格,能讓你父親挫敗,放下風氏也要征服我。」

    風皓天驀地低吼:「不是這樣!」

    「是這樣!」夏思情悄然別開眼眸,遙看星辰,「這就是六年前拒絕為你續命的理由!」

    風皓天緊緊合眸。雙手握拳,青筋微跳。

    「還是,你希望她不愛你?」夏思情言辭犀利無情,可針針見血。12sfh。

    風氏情婦,如果不是胸大無腦的女人,必然會深愛風氏有頭腦有氣魄的男人,必然有她掙扎過的血淚史。

    可風氏男人沒一個有這種自覺,連她的兒子在內。

    只會迷失在溫香軟玉中,墮落情玉。為擁有眾多情人引以為豪。

    久久凝著母親,風皓天忽然掉頭而去。

    「你愛她嗎?」夏思情淡淡問。

    「不愛。」風皓天說。他有雲可晴。呵護十餘年。

    「那你問這些什麼?」淡淡的譏誚,夏思情似乎忘了是在和血脈相連的兒子說話,「我從來不認為風氏男人良心發現,覺得自己對不起自己的情婦。風氏男人要一個人的命,那不是捏只蚊子那般簡單嗎?」

    他問這些什麼?風皓天薄唇抿緊,眸色變深。

    「你應該替她買塊墓地。」夏思情淡淡提醒。

    「她屍骨無存。」風皓天頭也不回。

    「衣冠塚也要一個。你不缺這個錢。」夏思情堅持,「五歲的孩子已經記得事情。風氏繁雜,你妻子的孩子以後會和他們兄妹對立,他們的親生母親如何離世絕對不會成為風氏秘密。不要讓他們長大了問你該去哪兒祭拜他們的母親。」

    「哦。」風皓天低應。

    修長挺拔的身軀旋風般旋進客廳,優雅不再,隱隱殘留著高貴的氣息,風皓天站在父親面前,帶來強大的壓迫感。

    幽深黑瞳似要將空氣剪碎。

    祖孫兩個正在玩模型飛機。孩子畢竟是孩子,彆扭的風鴻已經不知不覺中在喊爺爺了。

    風長城樂得像個老頑童,隱約就是另一個風長青。

    「你怎麼了?」終於覺察到氣氛凝重,風長城這才抬起頭來。

    俊美無儔的臉瞬息萬變。風皓天忽然從父親手裡抱過兒子。點都人算大。

    「皓天?」風長城大為驚異。起身,訝然的眸光投向正走進來的夏思情。

    要夏思情似沒看見風長城溫柔多情的目光,靜默著朝樓上走去。

    沒有再管兒子,風長城轉身尾隨夏思情上樓。

    「老爺怎麼啦?」阿瑟抓抓頭皮,轉身看著陰沉的風皓天,接著抓頭皮,「少爺你怎麼啦?」

    低下頭,風鴻正皺眉瞄著爸爸。

    阿瑟混亂了:「小少爺你又怎麼啦?」

    好像全部都不對勁,問題是到底怎麼啦?阿瑟拚命想著打圓場,可無從下手。

    風皓天彎身抱起兒子。轉身。闊步出去。

    「少爺我們要去日本海了嗎?」阿瑟興奮了,終於要換一站了。真好!台北很好,可是老爺和夏小姐總是不歡迎外人,待著實在沒意思。

    回到飛機上,可飛機經過海邊時沒有停在沙難上。

    「過頭了過頭了。」阿瑟大急。

    「爸爸,輪船在我們下面,不是在前面。」風鴻也急了,這孩子自從見到輪船就愛上了輪船,所以被風皓天拐上旅程還不知道得經受多少風浪,反而激發原本沒有過的熱情。

    風皓天沒有回答兩人的疑問,而是加速了飛機。

    一個多小時後,銀灰色直升機緩緩落在a城龍潭花園茂盛的草地上,將泛黃的小草壓得直不起腰來。

    深幽黑瞳投向茫茫大海,最終落在豪華游輪上。

    「爸爸我們要坐那艘船去夏威夷嗎?」風鴻愛上航海了,明明淡定的孩子今天就是忍不住天大的好奇與渴望。

    「不是。」風皓天算是給兒子面子,說了短短的兩個字。

    「少爺是怎麼啦……」阿瑟越看越不明白,可那位爺沉默似金,一個字都懶得說。

    唉,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也有了風氏男人的陋習,這麼自大不理人。

    「馬上回香港。」總算給了點面子,有五個字。風皓天離開。

    立衣冠塚,算是還她留他兩個孩子給風氏的情意。

    兩步當一步,風皓天進了大門,無視傭人的請安。大步上樓,手印對上密碼,玻璃防盜門大開。

    走進浮華大臥室。法國大鐘表,唐寅仕女圖。似乎一切都沒變,只是物是人非。

    深不可測的黑瞳在整整齊齊的床上停了數秒,然後打開衣櫃。

    拿了一身睡袍,一身長裙。胡亂拿個小包塞著,他走向門口。

    等等,碑文上好像需要生辰……

    他連她生日都忘了。是國慶節麼?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他得看她身份證才知道。

    她的身份證應該在她綠色的手包裡。

    她的手包放在床頭櫃裡……

    回頭,彎下碩長身軀,風皓天打開櫃門,修長的指尖探進去……

    沒有?怎麼可能?

    手包一直都放在這裡的,蘇小米拿它當寶貝,而他知道那個包是藍輕舟送的,不止一次想扔出去,可最終竟然沒有扔掉。

    黑瞳一閃,風皓天驀地長身而立,如鷹黑瞳犀利起來,掃過臥室裡面所有的角落。

    忽然打開密碼箱。

    蘇小米將她所有證件都會放進密碼箱。大學畢業證戶口本什麼全放在這裡面。

    輕輕撥動數個數字,箱門大開。

    裡面空空如也……

    風皓天面無表情。忽然下樓,來到海邊。拿起那件還在海邊暴曬的紅風衣打量著。

    撕裂的地方真整齊,有人為的嫌疑……

    「蘇小米……」低沉有力的聲音破空而起,風皓天將紅風衣扔進大海。

    邪魅的男人邪魅而笑,是許多天不曾見過的美景。眉梢眼角俱是男人風情,風中飄著他男人的味道,比海水的味道還夠勁。

    只覺一身都燥動起來。每個毛孔都在爭先恐後燥動。

    連荷爾蒙都在燥動……

    拿起電話,聲音高揚,風皓天懶懶笑了,霸氣得近乎猖獗:「特警隊,我要人。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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