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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七章 進城 文 / 菁華浮夢

    在一片微呼聲中,我徐徐步入眾人視野。這很沒道理,他們會有這種反應僅僅因為我是一個女人,或許還是弱者。

    「抓住她,要活的。」一人戲謔的說。

    於是,那人身邊衝出很多人,將我團團圍起。影駝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穿梭往奔,激揚起的塵沙遮蔽了下積的落霧,為只有片染紅暈的朝陽蒙上了一重陰霾。影駝上的人發出極為興奮的叫嚷,一張大網如朵凌舞綻開的花蕾從身後倏然降到我頭上。

    「綴滿瑕疵了……」我惋惜地望向東方,無形的能量自動匯聚在我上空,展開的大網如浸漫水中,收縮的泛起褶皺,其後驟然炸裂,濺散的殘骸將眾人抽下了駝背。驚了的影駝聲聲嗥嘯著極力避開我,掉頭衝進扎堆的駝群。當邊圍幾人被牽驚的影駝首當其衝的掀下沙地,混亂開始了。

    癱瘓的駝群豁開數道口子,有座下不穩者一猛子紮下去被橫衝亂撞的影駝踐踏的不chengren形。驚懼的人群四下叫喊著全作鳥獸散,露出圍堵的馬車,和幾個立身沙地的人。

    兩個持刀的劊子手,頃刻被衝過來的駝流淹沒,跪在地上的鮑裡斯滾身要逃,被僅存的男人撂倒,又一拳將韋勃打的吐血,垃圾似的甩到自己身後。鮑裡斯剛爬起就被砸個正著,眼一翻暈了。

    男人躲過一個正面撞來的影駝,一手仍了弧刀,從後腰抽出兩柄利刃,下矮,身似陀螺的一旋,一側的影駝被削斷了蹄子,噴濺著鮮血斜摔在沙地,其後數只跟著絆倒滾成了一片。

    老遠,男人拿刃尖凶狠的一指我:「殺了那魔女!」

    「卡!卡!」早有整頓好的人衝我奔來,他們俯低身子,飛驥狂掠,鋒利的弧刀準確無誤地砍上我的身體,無形的能量再次顯威,幾人手臂奇異扭曲,弧刀彷彿自架到脖子上,噗絲!三尺熱血拋灑沙場,幾人抹頸以謝天下。

    「啊!?」詭異的場面讓隨後趕來的一波人立即勒轉韁繩,影駝急剎著蹄子擦到我跟前,後有收勢不住的接連相撞,又將最前的影駝狂頂上來。我爆開一股神力,連帶從旁繞開的人悉數轟飛。

    男人恐懼了,嘴裡打聲呼哨,本來逃竄開的眾人分出一小撮向我聚攏。將昏死的韋勃和鮑裡斯打橫兒馱到駝背,男人翻上影駝,隔著漫天黃沙,回頭狠凝了我一眼,在幾人護衛下,隨大隊人馬一同撤走。

    我一閃、消逝,再現時輕盈的落在男人座下的駝頭上。男人驚駭,卻反應奇快的揮刃搶攻,迴避力一次絕對差距生效,男人攻擊即到便被轉嫁彈開,鬥氣亮光一閃,駝頭應聲滾落,失首的駝身前蹄磕後蹄,滋濺著血柱重重栽倒,男人前傾的頭被我單手抓住,微薄的神力附在掌心爆開,『彭』得一聲,男人撕心裂肺的慘嚎,體無完膚的弧線飛了出去。

    突發變故,就近幾人紅了眼,掉頭就要跟我拚命。

    「走——」男人倒趴在血泊中,昏厥前吼出一句。幾人悲聲長嘯,一催影駝奔遠:「魔女你等著!過幾日定取你首級……」

    他的話沒說完整,因為我析出一道光束貫穿了他的頭顱。落在最後的幾人逃跑了,帶著無限恐懼的倉皇,我要他們相信,不殺僅僅是我仁慈之舉,他們沒有資格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從遍地的屍首中找到韋勃和鮑裡斯,我走到吊著一口氣的男人近前,他們不是沙盜,儘管表面上學著沙盜殘忍嗜殺,骨子裡卻是雞鳴狗盜的宵小之氣。何況,我白紙黑字的告誡沙盜最近不要洗劫商隊,我不認為他們有膽量違我的意。再退一萬步說,沙盜剛被我收服幾日,斷沒理由認不出我是誰,更不會對我拔刀相向。

    又冒出一股勢力麼?對像仍是鮑裡斯,這傢伙到底有多『值錢』……

    釋出一個水球打在男人頭上,從反饋的一絲微弱的精神波動來判,應該是醒了。

    「告訴我,誰派你來。」我說。

    男人濕漉漉的抬頭,血沙混雜的臉吃力衝我一笑:「白費力氣,殺了我。」

    我想了想:「也好。」

    男人死了,我說話時他就死了。我又施了兩個水球分別打在鮑裡斯和韋勃頭上,韋勃嗆了口水,一挺身坐起,顧盼時看到我,神情呆滯。

    我豎起一根食指:「一次。」

    「一、一次?」弄清楚什麼狀況的韋勃有些怕的向後挪了點。

    「我救了你一次。」我說,瞥見泛起死人相的鮑裡斯,又說,「他該吃藥了。」

    韋勃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忙從鮑裡斯貼身衣兜裡翻出黑瓶倒出一粒藥丸,捏著鼻子餵他吃了。昨夜,鮑裡斯沒少對他講這瓶藥物有多神奇,還想當然的把這稱作精靈一族的秘藥,雖然味道有些獵奇。

    片刻,鮑裡斯抽噎一聲醒了過來,一邊咳,一邊大口的喘氣。待他看向我,我豎起三根手指:「三次。」

    鮑裡斯一怔,機靈道:「多謝遊俠大姐三次相救,進城之後必有重謝!必有重謝!」

    韋勃梗著脖子什麼也不肯說,鮑裡斯拉了他一下,才勉強敷了一敷:「啊,多謝遊俠小姐相助。」

    「離城還有多遠?」我望著近在『眼』前的城頭問。

    鮑裡斯不捨地盯著商道,狠下心說:「如果有坐騎,從商道疾奔,一ri就可到達,可不保證會不會再遇沙盜伏擊,我們還是改走……」

    「走商道。」我截斷鮑裡斯的話。一聲嘶鳴,落羽身後跟著三匹脫韁的矮腳馬踱了過來。韋勃自然認得,伴帶一絲竊喜:「我的馬車……」

    「馬車不要想了,速去波佐利亞堡。」我翻上落羽,不容商榷地道。鮑裡斯和韋勃灰溜溜各自挑了一匹。四馬三人留下滿地狼藉,沿商道直趨波佐利亞堡……

    翌日,當落日餘暉灑滿城頭,一行人終於結束了漫長多舛的沙漠之旅。習慣了大漠的空曠,偶然見到一座灰白孤城,頗有新鮮之感。

    我舉目眺望,整座城修的平整敦實,就像一塊豆腐戳在蛋餅上。城牆高約六米,橫長百米,間中一個四米高的弧形城門和一個極底的小偏門,城頭設施簡陋,重弩堆有不少,沒有箭塔,沒有旌旗,就連守城兵的穿戴也是五花八門,互不統一。

    因是常年有商隊經行,城門前有明顯下凹的道路痕跡,沙礫顏色偏深,一望便知很堅實。幾隻矮腳馬大概是城裡飼養大的,見到城垛,毛一乍,早在昨夜就沒幹勁兒的蹄子飛快搗起來,一溜兒小跑的直奔城下。

    韋勃很沒出息的長吁短歎,望著夕陽西下,滿含熱淚、情不自已,彷彿真經歷了什麼慷慨悲歌的生死輪迴。鮑裡斯倒是很沉默,他浮腫的小眼兒一直盯著陰涼乾爽的門洞發呆,連馬要撞上城門了都不自知。

    「我要為今日的凱旋而歸作一首詩!」韋勃說。

    「哎哎!?城下的,幹什麼的!」守城兵的大嗓門擾了韋勃的雅興,他不悅地抬起頭,「吵什麼吵,嗯?麥迪文呢?你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你?」

    城頭兵被問的好大一愣,咧嘴笑道:「呦呵!這話聽著新鮮!你哪位啊?我憑什麼認識你?哪來的破叫花子,你也這城裡的?」

    「嗯?無禮!連我也不認識嗎!?」韋勃一聲斷喝,滾身下了馬,趾高氣昂地抱胸跺腳,「睜大你的眼睛仔細瞧清楚了我是誰!」

    城頭兵還真聽話的彎腰瞄了瞄:「你誰啊?」

    韋勃那個氣:「你給我猜,快猜!猜不出我就不告訴你!」

    城頭兵一頓笑罵:「哪來的神經病!」

    韋勃正要發飆,鮑裡斯撫著額頭,一拍他的肩膀:「哎呀!韋勃老弟你跟個下賤的傭兵鬥什麼悶子呢!咱們現在還不夠慘麼!」又對上說:「快開城門!城主亞爾維斯的舅子爺歸城了!」

    這聲兒還真管用,繞回去的城頭兵又屁顛兒的轉了回來:「舅子爺?」

    這時韋勃取出那塊金燦燦的城主令牌往前一亮,城頭兵大叫,一縮身不見了。不大會兒,城門在一陣沉重的機括聲中打開,擺出兩列儀仗隊,和一隊穿著齊整的傭兵,韋勃一身掉著沙粒的邋遢裝束,還不忘擺擺譜,仰起蓬頭垢面,狀貌滑稽的開了進去。

    我百無聊賴的在後跟著,最前的士兵突然攔住了我:「混帳!你懂不懂規矩,下馬,現在!」

    我不想招惹是非,依言照做。誰知正要進城,士兵又攔下我:「你這傻妞兒還真是頭次進城?誰讓你從這走的?看到邊上那個狗洞沒?那才是你該走的地兒!婊子還想學人進城,啊哈哈……」

    士兵左右環顧,輕蔑放肆的大笑,一眾傭兵也跟著起哄。我只覺胸口有什麼東西在燃燒,憋得腫脹,一腳,我將士兵踹趴在地,周圍傭兵臉色驟變,呼啦一下紛紛亮出兵器。

    「幹什麼!幹什麼!別動!別動!」鮑裡斯一面迭聲連叫,一面拐瘸著一條腿扒拉開人叢,「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嘛……」

    「滾一邊兒去,瘸子,這裡沒你的事!」士兵從地上爬起,一把推開鮑裡斯,惡狠狠吐了口濃痰。

    眼看就要動手,鮑裡斯貼著門洞搗了兩口氣,吼道:「住手!這位小姐是舅子爺請來的貴客!你們要是敢動她一根毫毛,誰也別想有好果子吃!」

    在一旁看好戲的韋勃見把他捎帶上,也不好獨善其身,乾咳一聲,擺擺手:「沒事、沒事,女人嘛,頭髮長見識短的,別跟她較真兒,在場的兄弟給我個面子,就這麼散了吧,啊?散了吧!」

    舅子爺發話,心裡就算再不痛快也得收手,誰讓你端得是人家的飯碗呢?士兵皮笑肉不笑地盯著我:「既然舅子爺都發話了,我們當然要賣您個面子,不過您最好看緊點這小妞兒,要是她在城裡亂跑,一不小心犯了法,我們可要秉公辦理的!」

    士兵說罷,帶著幾個傭兵揚長而去。韋勃假惺惺的湊上前來:「怎麼樣,遊俠小姐,他們沒傷到你吧,這群粗鄙貨色就是野蠻,你別介意……」

    緩緩壓下怒氣,我無心聽韋勃矯情,更懶得理他和鮑裡斯合力導演的這出所謂『老好人』的計劃,一轉身騎上落羽,沉凝的踏入南大陸這座沙漠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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