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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六章 遇襲 文 / 菁華浮夢

    商隊在中途斷了層,馬車後一群傭兵雜亂無序的擠在一起,駱駝將沙地踩得糜爛,座上的傭兵吵吵嚷嚷,一手拽著韁繩,鬥雞似的你推我搡。我斂目從一幫起爭執的大老爺們裡脫出。落羽輕甩四蹄,寫意的行在馬車與混亂的傭兵之間。

    往前,商隊已停止,打頭的傭兵一個漂亮回折,駱駝搗騰著大長腿,飛快向後奔來。

    「幹什麼!幹什麼!一個個的瞎吵吵什麼!?」駱駝在我身側立定,傭兵倔挺著身子,滿含怒氣的話一出口,互歐的幾人立時消停下來。我側目,看來這名先前與鮑裡斯對話的傭兵在團裡威望很高,雖然穿著上與其他傭兵沒什麼兩樣,但其身份,至少也是這次護送任務的領隊。

    場面靜默,領隊驅著駱駝上前,來回轉了兩圈,見著傭兵臉上掛的血印子就來氣,一聲斷喝:「全體!下來!」

    一眾傭兵耷拉著腦袋,消極下了駱駝。

    「現在!我給你們十秒鐘時間,告訴我這裡、他嗎的、發生了什麼!」

    一陣不均勻的呼氣,只有不時刮過的風,越發顯得沉悶。一個傭兵突然出列,一指我:「頭兒,那女人是我的!」

    「放屁!是老子的!」立即有掐紅眼的傭兵吼道。

    「我的!」「爺們的!」場面『哄』得一下再度失控。

    「閉!嘴!」仿似悶雷炸響,一聲震住了在場所有人,領隊掉轉著駝頭,冷峻地掃了我一眼,「女人,跟我走!」一打韁繩,駱駝撒開蹄子狂奔起來,遠遠飄來一句:「商隊,繼續前進!」

    「噢!得了吧!」後方響起一片掃興之聲,「頭又要吃獨食兒了……」

    難得躲個清淨,我拍拍落羽的脖子。落羽超過慢顛兒的駱駝,神俊奔跑在寥曠的沙漠,頓時引得拉車的三匹矮腳馬意亂長嘶。我的趨前,解脫了車上兩人緊繃的神經,四道灼燙的視線打在我身上,一個貪婪,一個陰毒。我闔目、自修,默默修正新增力量與法則之力間的完美融會。

    初晨,大漠起了濃霧,沙地附著一層霜晶,泛起近乎深紅的顏色。踩在其上有種結實的觸感,這讓行慣了鬆軟沙地的駱駝一時走的飛快,傭兵連驅了好幾下,才使這些飆起勁兒的駱駝停下。

    簡單用火石燃著自帶的乾柴,眾人圍坐一起熬起了肉粥,韋勃嘴頭很挑剔,即便在生存困窘的大漠也不忘奢侈的享用流食。一面被打濕一面又被烤乾的柴薪劈啪的竄著藍色星火,一股黑煙攙入雪白的迷霧中,一人掀開鍋蓋,用木勺攪拌兩下,舀起一點湊到嘴邊嘗鮮。

    「尊敬的韋勃男爵,火候到了,肉粥可以吃了!」隨著叫喊,一夜未合眼、精神依舊健旺的韋勃,一整衣襟從馬車上下來,精心梳理的大背頭在瀰散的霧氣下越發油亮。

    我遠遠靠在商道旁的一截木樁,一手撫落羽柔順的毛皮,細心的餵它吃果子。韋勃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肉粥,屁顛屁顛向這邊走來。

    「早上好,美麗的遊俠小姐,請問,我可以與你共進早餐嗎?」韋勃自認瀟灑的做了個了紳士禮節,不過那兩碗粥和累贅的問候,讓他看起來實在非常蠢。

    我冷漠的瞥了他一眼,不甚理會。韋勃尷尬的僵立了會兒,像是想到什麼,將碗遞了過來:「噢,連夜奔波,遊俠小姐想必已感勞乏,請先喝碗肉湯暖暖身子,若不避嫌,與我共乘一輦,可好?」

    取出一枚果子繼續喂落羽吃,我不理不睬的態度,令韋勃有些惱羞成怒,他乾笑一聲,將碗放至我腳邊:「小姐自便,我先請了。」

    說罷,便很享受的胡嚕起來,臨了還現眼的舔了舔碗邊。我感覺胃裡直翻湧,韋勃唬著一張臉,沒吃夠似的緊盯著剛才那碗:「遊俠小姐不吃嗎?咳……沙漠食物金貴,小姐不用,那……那我也請了。」

    言畢,就要端起,我不適的掩嘴,領著落羽退開。只聞說南大陸風氣野蠻、頑固不化,卻沒想到素質低下至這般程度,連貴族都是一副噁心嘴臉、缺乏教養。

    可能我的舉動觸及到韋勃的自尊,他丟了碗,臉憋得通紅乃至醬紫。鮑裡斯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扯了扯韋勃的胳膊,賠笑的靠近我:「還有兩天行程就到波佐利亞堡了,到時遊俠大姐一定請到家中一敘,好讓我盡地主之誼,以報救命之恩。」

    我抬起眸子:「兩天?日夜兼程?」

    「不不!」鮑裡斯笑得臉上肥肉都堆到一起,「只按普通路程來計,沒日沒夜趕路,商隊吃不消的。」

    我冷哼一句:「答應的事,你最好不要忘掉!」

    「當然,當然!」鮑裡斯誠惶誠恐,「我一定早日備好東隴玉墜,恭候遊俠大姐來取。」

    在一旁聽得韋勃氣哼哼掙開鮑裡斯,轉身就走,鮑裡斯連連向我賠罪,匆忙追了上去。

    「韋勃老弟?哎,韋勃老弟?你這是怎麼了?」馬車上,鮑裡斯瞅著正在慪氣的韋勃催問。

    韋勃抽搐著腮幫,猛得一捶車緣,眼裡透著凶狠:「嗎的!那個賤人竟敢瞧不起我,給我等著!等落到我手裡,我定會讓她知道我的厲害!」

    鮑裡斯乜斜著小眼兒想了會兒,笑著拍拍他的胳膊,小聲兒說:「唉?韋勃老弟,你看你至於嗎?消消氣,啊,自然精靈向來高傲,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她著了道,以你老弟的調教手段,日後她還不是服服帖帖的,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嘛?咳,但現在還不能得罪她,這女人很有兩下子,在這茫茫荒漠,要是遇上沙盜,你那些傭兵未必抵事,我們還得指望她進城呢!」

    「沙盜?哈!兄長你真是被沙盜嚇破了膽!」氣亂方寸的韋勃一時暴露了本性,懦弱下是狗仗人勢的張狂,他立在車上大聲喊道,「我韋勃在沙漠行商數載,還真沒碰上過什麼沙盜!就算真碰上,別說我手下這幫傭兵,就我一個也能把他們全部撂翻!」

    話音未落,一陣急促的蹄音密集敲響,吆喝吶喊之聲四面八方不絕於耳。迷霧籠罩下的大漠,數百沙盜分成兩股從商隊斜後方黑壓壓包抄而上。

    「啊!?」韋勃一個趔趄險些栽下馬車。鮑裡斯眼疾手快的抱住他,扯開嗓門大吼:「是沙盜,沙盜來襲了!快防禦,保護僱主!」

    「噢……該死!」卸去武裝的散漫傭兵根本來不及反應,領隊手上的碗滾掉在沙地,眼睜睜看著一個沙盜高舉弧刀向他砍來,木呆的一動不動。刀劃脖頸,噴灑的鮮血、拋飛的頭顱,然後,他就真的死了。

    此起彼伏的慘叫持續響徹在沙漠上空,呼嘯而過的沙盜將毫無還擊之力的傭兵砍翻,血淋淋的人頭掛在跨下,拖著無頭的死屍在沙地上轉圈,一堆堆篝火被趟過的影駝踢散,爆起的火星漫天飛揚,沙盜們燒殺搶掠,圍著馬車猙獰而快意的大笑。

    車上,早已嚇傻的鮑裡斯和韋勃哆嗦著抱成一團,一個看似沙盜頭頭的人睨著他倆直笑,一甩頭,走上兩人將這對兒『情深意切』的難兄難弟強行分開。四個黑人被留下,有人替他們砍斷了手鐐腳鐐。

    「你們ziyou了,是跟我們走,還是留在這兒繼續被奴役?」有人說。

    黑人們互視一眼,接過那人遞來的弧刀。

    沙盜頭頭從懷裡取出一副畫,展開瞅瞅,又瞧瞧跪在身前的兩人,略一對照,一指鮑裡斯:「這人留下,那個宰了!」

    一人將韋勃踩趴在地,舉刀yu砍,韋勃剎時掙扎著嘶嚎:「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是城主亞爾維斯的小舅子!你們留下我,亞爾維斯會給你們一比豐碩的贖金來換回我的!」

    「嗯?慢著!」沙盜頭頭一擺手止了那人,他跳下影駝,蹲身拿刀片敲著韋勃的頭,「你說你是亞爾維斯那混蛋的小舅子?」

    「啊?是是是!」

    「啊~」沙盜頭頭提高了音調,點點頭,「好,也把他留下。這次任務算是痛快完成了,兄弟們,走!先用用這混蛋的錢,我請你們喝酒……」

    彭!迷霧裡連人帶影駱飛出好幾個重摔在沙地,沙盜頭頭登時轉頭,望著霧氣中一人一獸的朦朧影子,眼裡閃過一絲慍怒。

    「殺了他!」

    幾個沙盜呼喝著衝進迷霧,可下一瞬便步了他人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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