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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章 失守 文 / 菁華浮夢

    我緊緊扼住左腕,身如冰鑄寒侵,一陣又一陣的冰冷砭入肌骨,砭入心髓,我抖著,不停的抖。『光明之心』在胸前輕顫,發出微弱的金光。

    貝拉拿毯子將我裹住,一層一層,我還是感到冷,靠在車窗下如急雨篩落,牙齒迭迭打顫。貝拉張合著嘴,不發聲響地淌下珠淚,她一把抱住我,臉色越發蒼白。

    馬蹄音漸漸遠去,甲冑摩擦的嘈雜刺入耳膜,危機似乎遠去了。我突然感到一鬆,劇烈一個寒噤,脫力地埋在貝拉懷裡,渾身盈滿了極限張弛後的舒適,懶懶地,一動也不願動。

    「艾琳絲,艾琳絲……」興許是我是沉默,嚇到了她,貝拉摟緊我,顫聲叫的淒惶,「你怎樣了……怎樣了……」

    我吃力地抬起頭,半閉著一隻眼,虛脫地說:「好暖活……」

    貝拉破涕為笑,又抵著我的頭哭得更凶:「你嚇到我了,嚇到我了!」

    我縮在毯子裡,瞇眼忍受著貝拉的親暱。我不明白她為何對我這般好,那份濃濃的關愛,讓我既受用又困擾。

    西達倫推開車門,一眼覷見貝拉抱著我哭,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一個箭步衝進,吼到:「發生了什麼事!?艾琳絲她……」

    還未說完,貝拉立即凶巴巴嗔道:「出去!沒事你一個大男人往馬車裡瞎鑽什麼!?」

    一句回嘴,頂得西達倫愕然以對,他臉一白一青,硬是被貝拉踹了出去。貝拉回身,眼光瞥見我時又變得柔和,將我身上鬆散開的毯子細細掖好。我衝她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了,恢復了些力氣,我撩開車後簾,半邊天塵土飛揚,那一隊禁衛軍已遠遠離去。

    我輕吁口氣,心下猶有餘驚,貝拉臉現憂思,正yu開口,我搶了先:「我不知道……那個軍官,嗯……我是說那個一頭銀髮的男子是誰?」

    從沒有過如此強烈而怪異的感覺,從軍官一出現,我就有種撇不清道不明的心緒。我很清楚那不是恐懼,相反還有一絲興奮,但更多的是排斥,極力的排斥。『光明之心』不斷向我傳遞著危險信號,甚至不惜接連意識之海,刺激我的神經,加深這種條件反she。彷彿有個聲音,在我心中徘徊吶喊:「遠離他!遠離他!不要讓他接近你!永遠不要!」

    我已不在是那個涉世未深的天真少女,一些事一但發生,便總有些紛擾聚心,縈繞不開。我隱隱覺察到『光明之心』在控制我的意識,這讓我感到恐懼,是否我在一些事上完全不能做主?是否我要一味順從『光明之心』的安排?是否我稍有主見,就會受到今日的連鎖反應?那……現時的我,還是不是我?只是一個被『光明之心』控制的傀儡,行屍走肉嗎?

    我心緒紊亂,只聽貝拉開口:「那個軍官名為艾格伯利爾·貝托斯,是菲普利聯邦共和國最年輕的高級執政官……」

    「艾格伯利爾·貝托斯……」我兀自喃喃,剎時徹骨的冰冷淌遍全身,我不由一陣寒戰,臉色慘白。

    「艾琳絲!」貝拉驚叫,慌亂地抱住我。我木然轉頭看向她,她在我眼中漸漸模糊、消失,我心內如冰封原野,如狂飆滔天,一寸一寸的冰冷從四肢蔓延向心臟,凝固、凍結,那裡是一片不見天日的颶風!

    我才剛堅定了自己,找明瞭方向不是嗎?為何!為何要這樣對我?我一次一次掙扎在現世的束縛,被動的接受種種。我渴望ziyou,渴望主宰自身命運!我空有力量使不出,空有報復不能展,空有願望達不到!我忍,我知道自己軟弱,我相信終有一天自己會變的強大,會通過這雙手,改變現狀,實現願望。

    我始終堅信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只有自己……可現在我不是我了,那個救過我多次的『光明之心』竟想要控制我,我感到冰冷的背叛,它不過是利用我來揭開『永恆之源』的秘密!至於其他,我的念想,我的初衷,我的願望,它概不理會,甚至在我之所行與它預計有偏差時,還會橫加干涉!就如現在這股窒息的寒意!

    我慘然,我曾以為它和我是一體的,是我唯一所能依賴的外界事物。原來我只是一可悲可歎的實驗體。擺脫了束縛又能怎樣?ziyou追逐理念又能如何?它強加給我這具身體,本身就是一個無法掙脫的樊籠!我連自身問題都解決不了,何言面對這個世界!

    我真的能實現願望嗎?真的能救活宇軒嗎?日久之後,我會不會完全被它蠶食、掌控?還會不會記得自己是誰,宇軒是誰?會不會像芙妮亞姐那樣,利用完之後,就被徹底的遺棄,形神俱滅!

    芙妮亞,不……她或許只是一個被洗腦的可憐神祇,原來我突變最初的恐懼是正確的,芙妮亞也好,『光明之心』也罷,他們都只在利用我……利用我……

    這就是現實,很真很殘酷……殘酷到讓我徹底崩潰!我淒烈的大笑,用盡所有氣力對抗胸前的『光明之心』,一縷縷金光在我胸前綻開,貝拉瞬間被彈飛,重重撞在車窗,落地時,人已昏死過去。

    馬車迸裂了,神裙現,我被金光包繞,仰身飄在空中。所有人都驚懼地看著我。我大笑著,大笑著,看見同樣金光包裹的奧格利斯,淒慘道:「你看到了嗎,看到了嗎?這就是你所崇敬的神祇!一個全身散發著神聖,內裡卻無比骯髒腐爛的軀體!什麼神聖,什麼使命,統統都是騙人的!這裡只有陰謀!只有黑暗!只有虛偽!只有利用!只有一個又一個被定義為『正義』,實則自私無恥到極至的神的利益!你們只是神的玩物,而我只是一個工具,一個隨時都有可能被抹除自我的工具!我不接受,不接受……我不會屈服的,永遠不會!」

    我大叫著伸手夠拿胸前的『光明之心』,更加熾烈的光芒散出,我頭疼欲裂,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奧格利斯搖搖欲墜,不受控的光明之力,在他的鬥氣脈絡間瘋狂遊走。將他催成重傷,將身邊人掀飛。奧格利斯承受不住龐大壓迫,重重跪到地上,猶如千金墜體,全身骨骼在一片劈啪聲中,劇烈收攏在一起,身體蜷曲,越縮越小,眼看就要擠壓成肉餅,突然一鬆。

    奧格利斯如簧般彈回原狀,他踉蹌向前栽出幾步,抬頭只見少女凌空昏厥,正全身散著金色粒子,緩緩下墜。他顧不得傷勢,縱身將少女抱在懷中,噴一口鮮血,沖呆楞的眾人吼道:「上船,速離此地!」

    碼頭霎時大亂,碼頭工紛紛丟了貨物,叫嚷著東奔西跑。一眾傭兵回神,七手八腳忙活開,拋錨的商船一見碼頭異樣,放開帆想走,奧格斯身形連閃,摸上船,一刀結果了船長,嚇得水手們噤若寒蟬,還以為遇到了海盜。奧格利斯抱著少女躍上了甲板,其後又有半數傭兵登臨。

    剩餘人手由西達倫指揮善後,貝恩好不容易從馬車廢墟中搶出昏迷的貝拉,就見西達倫在斬殺逃竄的工人和水手。他怒由心生,將貝拉交給蓋爾文,囑咐他先上船,自己兩三步趨到西達倫跟前,抓住他的腕子吼道:「混蛋!休要濫殺無辜!」

    「滾開!」西達倫一把打掉貝恩的手,怒道:「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你這個貴族老爺!你以為追殺你的殺手都是吃乾飯的麼!今天這事一旦傳揚出去,死的就是我們!非常時期就要採取非常手段!封口絕殺!一個不留!」

    貝恩如同澆了一盆冷水,直挺挺僵在原地。眼看著一個個人在他面前鮮血飛濺,頹然倒下,狂吼道:「夠了!帶他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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