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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番外 篇 是誰導演這場戲(錦禹番外 ) 文 / 朝舞雪

    李惠娥顯然也沒想到,一向對自己愛理不理的祁錦禹,竟會突然之間對她如此溫柔,難道他終於意識到,還是自己比較溫柔有魅力?

    心花怒放的李惠娥,順勢用另一隻空出的手挽住他的手臂,笑著對一旁目瞪口呆的孫青柔挑眉道:「孫姐姐,你怎麼了,幹嘛這麼看著我?」

    她哪有看她,真是個狂妄自戀的討厭鬼!

    孫青柔不滿地別開視線,這時卻祁錦禹道:「因為你今天很漂亮,連我也忍不住要多看你幾眼。」

    孫青柔又一次轉過頭,用更為驚訝的眼神看著他。

    因為他的這句話,李惠娥興奮得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早把孫青柔忘到了腦後勺,「其、其實我今天也沒有怎麼刻意打扮。」

    「哦?沒有刻意打扮就這麼好看了,真是難得。」

    「哎呀,祁大人說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漂亮就是漂亮,誰也不會睜著眼睛說瞎話。」

    聽了他對李惠娥毫不吝嗇的誇獎,孫青柔心頭火氣更甚,他明明就在睜著眼睛說瞎話好不好!

    可她又能說什麼呢?她有資格說什麼呢?

    這份求而不得的心境,這份傷痛寂寥的感覺,僅僅只是因為喜歡而已嗎?

    在見到那個女子之前,她一直認為自己擁有足以超越她的能力,可當真的親眼見到時,她卻驀然發現,自己和她,差得還很遠很遠……

    她不配他,只有那個女子才有資格愛他,才有資格被他愛,而自己,只怕是一個所有人都不認同的小丑而已,除了美貌外,幾乎一無是處,高傲、自大、驕縱、愚笨……

    走在他身後,突然間覺得,自己和他的距離是那麼遠,那麼遠,中間隔著萬水千山,以及永不可逾越的天塹。

    可她想對他好的心意,卻是實實在在,不摻雜半點世俗功的。

    「哎呀,那些花燈真好看,祁大人,你能送我一盞嗎?」正沉浸於自己的心事中,一個嬌軟的聲音忽地掠過耳畔。

    她抬頭,牢牢迫使著祁錦禹,她不相信他會同意這種近乎於無力的要求,可事實上——

    「好啊,你想要哪盞?」他看著李惠娥,露出溫和曖昧的笑意。

    他笑起來真好看,可惜,他不是笑給自己看的。孫青柔難過地別開眼,竭力不去看對面那傷人的一幕。

    但不去看,那些刺人的聲音還是會瘋狂地往耳朵裡鑽。

    「梨花帶雨,蟬露秋枝,這盞紅葉荷塘霜露燈盞最配你。」

    「祁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相信大人的眼光一定不會差。」

    「那你喜歡嗎?」

    「當然喜歡了,只要是大人送的,我都喜歡。」

    「別總是大人大人的,聽著彆扭,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啊,這怎麼可以?我……我……」

    終於忍不住,孫青柔轉身冷冷道:「對啊,那怎麼可以,如今雖無尊卑之分,但畢竟上下有別,如此隨便,豈非壞了規矩!」

    李惠娥暗中瞪他一眼,脆聲道:「是啊,無規矩不成方圓嘛,我可是正經人家的女兒,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不比某些人,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都敢做,毫無羞恥之心。」

    眼看情勢無法掌控,祁錦禹正要站出來調停,孫青柔卻靜靜轉過身,一句話也沒有反駁。

    「青……」他張了張口,心頭暗歎一聲,不再多言。

    因為兩人之間突然多了個李惠娥,心情不再如之前那般明快喜悅,孫青柔慢悠悠跟在兩人身後,一股無力感在心口蔓延。

    走在前方的祁錦禹,單手攬著李惠娥的臂膀,是不是與之親密耳語,那份隨意輕佻的樣子,她不止一次在京都那些紈褲子弟身上見過,卻是第一次,在他身上見到。()

    沒有半點維和感,也沒有一絲一毫偽裝之意,這一切做來,竟是那般行雲流水,彷彿這根本就是他的原本模樣。

    曾經聽到的那些傳聞,終於和眼前的景象完全重合了。

    錦禹,這樣傷害我,你會覺得高興嗎?

    「……啊!祁大人你說什麼?你真的願意娶我嗎?」討厭的聲音再次傳入耳中,可這一回,那聲音中竟帶著連對方自己都無法置信的顫抖。

    她猛地停下腳步,呆呆看著前面的二人。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認真考慮的。」他說的輕描淡寫。

    李惠娥顯然激動得語無倫次起來:「我……我當然是願意……不……不過,大人怎麼會……我以為大人一定很討厭……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又或者……其實……」

    他微微瞇了眼,抬起一隻手,挑起李惠娥的下巴:「我沒有開玩笑,從很多年前開始,我就不再開玩笑了。」

    李惠娥看著他:「我……我想嫁給……」

    「不可以!」一道人影橫插在兩人中間,毫不客氣的一把揮開祁錦禹擱在李惠娥下巴上的手,「夠了!就算是演戲,也該有個限度!」

    他先是一怔,隨即再次瞇起眼,轉而將手指,抵在她的臉頰邊:「青柔妹子可是吃醋了?沒辦法,我就是這種人,見一個愛一個,荒淫得一塌糊塗,如果你也喜歡我,我不介意一同收了你。」

    面對他的輕佻言語,她死死握著拳頭,雙目瞠大,一瞬不瞬盯著他:「不就是想讓我知難而退嗎?何必用這種方式!只要你說一句討厭我,我便立刻離開你,永遠都不會再出現於你面前!」

    討厭你……

    似曾相識的對話,勾起了他遙遠的回憶,同樣的質問,只要你說一句,說一句你其實很討厭我,我就永遠離開你……

    當時,他是什麼心情?雖然表面看上去決然堅韌,可心裡卻難受得像是馬上要哭出聲來。

    那樣的自己,真是軟弱極了,一面期待著,又一面害怕著。

    以為自己永遠不會釋懷,可如今想起,那份心痛,似乎已只剩下淡淡的無奈,和一絲並不明顯的麻痛。

    「我怎麼會討厭你。」苦笑一聲,低聲道。

    她怔了一下,卻不肯罷休:「既然不討厭我,那為什麼不肯收下我送你的玉珮,又為什麼強迫自己演這樣一齣戲給我看?」

    「……」他沉默不語。

    她深吸口氣,繼續道:「其實你很討厭這樣做,對不對?甚至連觸碰那個李惠娥,你也會感到噁心……」

    「喂喂!你在說什麼,你才噁心呢,祁大人是真心喜歡我,你算什麼東西!」李惠娥衝上來,扯著她的袖口大叫。

    她用力推開李惠娥,好歹也跟著兄長們學過些花拳繡腿,絕不會再被李惠娥欺辱:「你走開,這裡沒你說話的份!」雖然平日裡看上去就是個嬌滴滴的貴族小姐,但偶爾也能表現出名門大家的氣魄來。

    李惠娥被她這麼一吼,竟駭得不敢再多發一言。

    第一次被人這樣咄咄逼問,祁錦禹一時哭笑不得,連解釋都不知從何而起:「青柔,你瞭解我的過去嗎?事實上,我並非你想像中那麼完美。」

    「我瞭解,我當然瞭解!我從未把你想像成……」她急急點頭,可話才說了一半,人群中突然發出一陣騷動,尖叫聲、哭喊聲、怒吼聲混在一起,熱鬧的集市,頓時變得混亂不堪。

    因為人群四散擁擠的緣故,三人被分離開,孫青柔被迫跟隨人群移動,心中充滿了未知的恐懼,正不知所措時,手腕忽地被人一把抓住,一個聲音忽強忽弱地傳入耳中:「青柔,跟緊我。」

    聽到那個聲音的剎那,彷徨無措的心便安定下來,彷彿這個世間的一切凶險,都與她無關。

    緊緊跟隨身旁的人,奮力擠出人群,到了人煙相對稀少的地方,兩人這才停下。

    「錦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望著混亂的街道,她心中忽生一絲不好的預感。

    望著遠處,他沉聲道:「是盜匪。」

    「盜匪?」她震驚地睜大眼,倒不是因為聽到盜匪而震驚,而是她萬萬想不到,一向不敢跟官府正面衝突的盜匪,竟會如此大膽,青天白日下公然燒殺搶掠。

    如今這個新建立的國家雖說人人平等,不分尊卑,但因此而衍生的新問題也接踵而來,就好比盜匪這種不願付諸勞動,卻想得到回報的一類人,因為新的法度剝奪了他們生存的空間,使得他們對這個新生國度的怨恨越發強烈,於是,這種怨恨促使他們的行為亦越加血腥暴力。祁錦禹曾多次派人剿匪,卻總以失敗告終。

    這一回,不知何事惹怒了他們,竟趁著節日人群最為密集時,大肆燒殺搶掠。

    「我必須立刻回監察院,調集衙役和守衛,你……」他轉向孫青柔,眼中明顯有難以決斷的掙扎。

    看出他的心思,孫青柔極快道:「你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一個人也可以回去。」

    他想了想,卻始終不能放心,「這樣吧,你跟我一起監察院。」說完,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在狹窄的巷道飛奔。

    眼看即將到達監察院,可兩人剛拐過小巷的拐角,便聽身後傳來輕微的響動,還未來得及探尋那聲音的來源,祁錦禹便感覺腦頂驟然一痛,隨即陷入大片黑暗,意識也隨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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