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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60章 不穿衣服最好看 文 / 朝舞雪

    殷俐珠是最後一個來的,拿到的牌子卻是no。1,這一點讓軒轅夢感到特別不爽,全天下的武者全部在等她一個人,她倒好,遲到不說,享受的待遇還是最頂尖的。

    聽說殷俐珠的住所,是一座帶庭院有長廊含溫泉的二層小別墅,需要什麼東西,不但不需要自己動手,還有人隨身伺候,甚至連生理需要都有人負責解決。尼瑪,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區別咋就那麼大呢!

    九月十七日。

    大會正式開始。

    雖然殷俐珠享受的待遇都是最好的,但她也必須從最底層一步步往上衝,上千武者,光是分小組就分了一百多個,每天進行三場比試,早中晚各一場。因一開始都是些小嘍囉,並不需要如何上心,打得也很輕鬆,所以武林盟主並不出面,只由她身邊的副手出面主持大會。

    在軒轅夢的心裡,武林盟主是屬於那種神級別的人物,比皇帝還要牛掰,小說中的盟主都是氣吞山河,一呼百應的人物,高高在上,統領群雄,想坐到這個位置,要靠實力說話,而不是皇帝那種連傻子都可以世襲繼承的。

    所以,她很崇拜武林盟主,但有時候,現實和小說還是存在很大的分歧的。譬如說,小說中武者比試,都會設有一個非常華麗的擂台,兩人在上面拳腳生風,兵戎相見,下面的觀看者吶喊助威,呼聲震天。事實上,每次的比試,都是由僕役叫號,然後被叫到號的參賽者來到指定地點,兩人對打,勝者自動自動晉級,敗者淘汰。周圍除了負責叫號和負責記錄比試結果的工作人員外,再無其他人,那種喊聲震天的場景,壓根不可能出現。

    每個人都有一個武俠夢,每個人也都有一個明星夢,想親身經歷那種萬眾矚目星光耀眼的時刻,只有一個辦法,殺到最後。

    連著兩天的比試,軒轅夢一直沒有遇到強者,這對於她來說,並非是件好事。

    她來參加武林大會的最主要目的,是為了阻止殷俐珠坐上盟主之位,如果參賽者普遍較弱,那麼殷俐珠最終奪得武林盟主的可能性就越大,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知己知彼,方可百戰百勝。她決定去試探一下武林盟主的武功,暫時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這個從未露面的盟主身上了。

    武林盟主苗麓,師從青城派,十年前,江湖上的第一大派還不是月影山莊,而是百年前就已在江湖立足的青城派,因資歷久遠,青城派出了不少聞名遐邇的江湖俠客,苗麓是青城派最後一個有所作為的弟子,自她之後,青城派便開始沒落,被後來居上的月影山莊佔據了武林第一大派的名聲,可以想像,如果此次的盟主之位被殷俐珠奪得,那從今以後,整個江湖,就真的要變成月影帝國了。

    她就不信,身為前青城派弟子的苗麓能不心急,能不鬧心,能不抓狂。

    不過,盟主就是盟主,在自己盟主地位岌岌可危的情況下,她竟然還有心情烹茶,陶冶情操。

    「既然來了,不如現身一敘,本座已煮好新茶,靜待貴客。」沉潤清淡的聲音,從身著普通玄黑常服的女人口中發出。

    軒轅夢左看右看,自己的藏身地這麼隱蔽,也能被對方察覺?

    「師姐。」一道淡灰色的身影,從垂花門外的廊柱下走入。

    一隻腳踏出的軒轅夢,保持著金雞獨立的姿勢,又慢慢縮回了屋頂。

    男子身姿頎長,看年齡,也就三十上下,他既然喚苗麓為師姐,那麼……不用想,肯定是青城派現任掌門。

    這倆人大半夜的搞這一出,是想鬧哪樣?難不成,兩人之間有鬼?

    她最喜歡看這種戲碼了,什麼半夜幽會,互訴衷腸,情之所至,激情春色……

    「數年不見,師姐仍然風采依舊。」男子在苗麓對面坐下,藉著不算明亮的月光,可見男子端正五官,典型的武林正派模板。

    苗麓將斟好的茶遞向男子:「葉傲,師父將畢生心血留給你,你應當明白她老人家的心願。」

    名為葉傲的男子接過茶杯,置於鼻端,垂目輕嗅,讚道,「好茶。」

    苗麓輕哼一聲,因為背對著軒轅夢,所以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放棄吧,葉師弟。」

    輕嗅香茶的動作位頓,葉傲笑著反問:「師姐當初是了什麼才奪取盟主之位的?」

    「葉傲,今非昔比,一切都與從前不同了。」

    葉傲放下茶杯,斂了微笑,「不管有沒有不同,師姐曾經的願望,也是我的願望。」

    苗麓望著對方堅定的面容,歎息道,「你不是殷俐珠的對手。」

    葉傲道:「是不是,總要比過才知。」

    「葉師弟,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師父畢生的心血毀於一旦。」苗麓的語氣,開始變得冷肅。

    似是被對方身上的那股氣勢所影響,葉傲臉上的神情,不似之前那般決絕,卻依然堅持己見:「師姐,您已經老了,看待任何事都瞻前顧後,失了血性,你確實……該讓位了。」

    好個大膽,好個口下不留情的葉傲,軒轅夢雖然看不到苗麓的表情,卻能感覺到她身上勃發而出凌厲氣勢,如同旋風一般,將地上的細雪都被盡數揚起,彷彿一場臘月飛雪。

    春色沒看到,激情卻是滿滿的。

    兩人竟然動手了!

    她聽了著麼一陣壁角,也大概聽明白了一些。葉傲想爭盟主之位,但苗麓因種種原因,不想讓他參與,兩人意見不合,為了表示彼此的決心,於是決定用武力解決。

    今夜月色不是很好,一陣陰暗一陣明朗,兩人的臉容也被明暗不定的月色,勾勒出森寒的殺伐之感。

    高手對決,一般都是靠氣息來牽制對方,不似普通武者那般只憑力氣和拳腳。一派迷濛的細雪中,淡灰和玄黑交纏,彷彿一幅太極八卦圖,凌厲的氣息自每一片雪花中迸裂而出。

    這場不為人知的打鬥,比這幾日的小打小鬧好看多了,軒轅夢看得入了神,幾乎就要忘了自己今日前來的目的。就在她看得正爽時,一派混沌中,苗麓倏地出掌,那速度快如閃電,葉傲雖然早有準備,面對這一掌,卻無力閃避,眼睜睜看著掌風擊打在自己身上,輕微的衣袂摩擦聲後,葉傲應聲倒地。

    如果不是沒掏門票的偷窺,軒轅夢一定會站起身來熱烈鼓掌的。

    葉傲很不甘,但武功這東西,是憑真槍實彈來說話的,沒有捷徑,葉傲他確實敗了,再不甘也只能嚥回肚子。

    可軒轅夢能看得出,他對於盟主之位,依然存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苗麓身為盟主,執掌天下武林大事,也算見多識廣了,可她竟然不明白,一個人的執念,不是竟僅憑三言兩語就能打消的,就像後世的人們,有人自打懂事起就想當明星,為了這個願望,哪怕是賣血賣腎都不在乎,更別說此人還五音不全,長得又很抱歉,但即便如此,這份想做明星的激情,經過無數的千錘百煉後,不但不會消減,反而越來越旺,誰勸都沒用。

    估計葉傲自打懂事起,他畢生的心願就是當武林盟主吧。

    苗麓是當局者迷,她是旁觀者清。

    「師弟,坐上這個位置,不是你想像中那麼簡單,需要付出的太多,師父她老人家也是看明白了這一點,才會立下規矩,門下弟子,皆不准爭奪盟主之位。」苗麓苦口婆心,希望葉傲能迷途知返。

    葉傲撐著地面站起身:「師姐,你不是我,請不要擅自替我做決定。」

    「師弟……」苗麓還欲再勸,葉傲卻帶著忿然大步離去。

    葉傲走後,苗麓望著桌上剩下的半盞殘茶,蕭索一歎。

    手輕輕一揮,將地上的細雪堆在一處,從軒轅夢的角度看過去,苗麓已經生出淡淡細紋的眼角,滿是哀戚的憂傷和落寞。

    果然,高處不勝寒,不管是做盟主還是當皇帝,都離不開寂寞二字。

    她開始好奇,此時此刻的苗麓,她在想什麼?雖然沒看到曖昧戲碼,但她能看得出,苗麓對葉傲的關心,是發自內心的。

    唉,所以說,姐弟戀什麼的,最傷不起了。

    忽然想到,血瞳今年剛剛二十,比她還小半年多,她跟血瞳,算不算姐弟戀呢?

    突然覺得很好笑,血瞳這個傻孩子,還處於對感情的懵懂狀態,連肌膚之親是什麼都不知道,竟然就敢說喜歡她。大多數的女人,被一個比自己小的男人喜歡,都會感到很困擾吧。

    不知苗麓與葉傲之間,是困擾與被困擾的關係,還是糾纏於被糾纏的關係。

    望著漸漸黯淡下去的炭火,苗麓再也沒有烹茶的興致,決定回房。軒轅夢連忙掏出事先備好的蒙面黑巾,將臉蒙上,腳尖輕點,自房簷上凌空飛起。

    衣袂的破空聲驚動了苗麓,武林盟主到底不是蓋的,在軒轅夢剛從房簷上掠下時,就察覺到了她的存在。

    苗麓內力雄厚,衝著軒轅夢便一掌揮出,一旁的雪堆被這氣息震得四散開來,朦朦的雪花,再次飄蕩在這狹小的廊亭內。

    連續十幾招對決,軒轅夢招招狠辣,為的就是全面瞭解對方的實力。

    苗麓也沒有讓她失望,她使出的每一招,對方都能輕鬆化解,甚至還能尋隙反擊,但這樣遠遠不夠,她雖不瞭解殷俐珠的全部實力,也知道那個女人不好對付,連苗麓自己都對殷俐珠有所忌憚,她更不能放鬆警惕。

    隨著她步步緊逼的攻勢,苗麓的動作開始顯出了滯殆,雖然不可否認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但既然身為武林盟主,要保住自己屁股下寶座,就算之前與葉傲對決消耗了體力,也不該在面對她的攻擊時,呈現出這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跡象。

    雪花迷濛了視線,但她根本就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只憑著感覺就能準確尋到對方的位置。

    橫掌劈出,苗麓甚至來不及回頭,如果這一掌落實,只怕這位盟主,少說也要修養十天半月。

    猛地撤掌,軒轅夢沿著來時的路向後退去。

    苗麓愕然,似乎對她這種明明帶著一身殺氣,眼看就要勝利,卻突然收手離開的舉動感覺奇怪吧。

    她本來就不是來殺她的,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她只是有些失望,葉傲說得對,苗麓是老了,她身上缺少了年輕人那種勇往直前的血性,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以防守為主,偶有進攻,也是帶著七分反擊三分自保的溫吞,失了霸氣和尖銳。她這種打法,若是生死相搏,必然吃虧,她已經可以預見,這位盟主頭頂光環被拿掉的那一幕了。

    回到臨時住處,推開門一看,只有血瞳一個人傻傻坐在窗邊望月,某個騷包傢伙竟然不在。

    「贗月呢?」

    沉浸在自己心事中的血瞳回過神,莫名地看了眼她臉上的黑巾,破天荒地竟然什麼都沒問,只回答她的問題,「被幾個女人請去賞月了。」

    「啊?」請原諒她此刻的反應遲鈍,因為這個消息實在太過於勁爆。

    血瞳回想了一下:「她們是這麼說的,『今夜月色迷人,最適賞月,我們姐妹幾人閒來無事,於庭院內擺了幾樣瓜果,一壺漿釀,還望公子賞光,與我姐妹一同品酒賞月,』贗月說『正合我意』,然後就和她們一起出去了。」

    血瞳為了能盡量將當時的場面準確表現,故意學著女子的腔調,將粗粗的聲音憋得細細的,如同拉鋸般陰陽怪氣,聽得軒轅夢雞皮疙瘩直冒,「這死人妖,出賣色相出賣上癮了。」

    血瞳看了眼門外:「我們要等他嗎?」

    軒轅夢有些懵:「等他幹什麼?」

    「等他一起睡覺啊!」

    暈了暈了,她真的要暈了。血瞳這孩紙,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等他一起睡覺?這麼純潔的事,為什麼在她腦中會變得如此香艷?

    本不打算管那傢伙,但避免他這塊小肥羊落於無數狼口,她決定還是去看一看。

    從血瞳口中大概瞭解了一下方位,軒轅夢終於在排名前二十的一進院落裡找到了贗月這廝。

    不但有美食,佳釀,還有美人。

    面前的水晶盤中,放著剝好的石榴,修長瑩潤的手指拈起一顆,丟入同樣殷紅如榴的唇中,面前女子眉目含笑,只靜靜看著他,彷彿那吃進甘甜石榴的人不是對方而是自己一般。

    身邊女子剝石榴動作不停,他吃得快,她同樣剝得快,並且沒有半點不快之感,另一邊的女子,言笑晏晏,與他詳談甚歡,細長的臥蠶眉都快要因喜悅而飛起來了。別以為她沒看見,雖然打著聊天剝石榴的名義,這些女人的眼神,可沒少往他脖頸以下瞄。

    瞄瞄瞄,瞄你妹啊!

    「喲,說要給我暖床的人暖到這裡來了。」這個酸溜溜的聲音是自己發出的嗎?

    某人抬眼朝她看來,不知是不是石榴吃多了,那原本就紅艷的唇顯得更為荼蘼,「掌門這是要安息了嗎?如果是,小人立刻脫了衣服給你暖。」

    啊呸!這傢伙就不能說一次人話嗎?每次都要跟她抬槓心裡才舒服嗎?

    「是呀,我連棺材都準備好了,就是為了跟你一起安息。」

    兩人在這裡一唱一和,那些或剝石榴或聊天或用色迷迷眼光盯著某人的女子軍團開始不樂意了:「公子,這是你們掌門?也太討厭了,我幫你把她趕走。」

    贗月半支著腦袋:「多謝各位的好意,我看還是算了,太危險。」

    軒轅夢托著腮,笑得陽光燦爛。

    刷刷刷!之前一臉溫柔笑意的女人們全部憤然起身,憤然的目標——軒轅夢。

    也不知是哪個門派的弟子,既然能排在前二十位,應該也不算小眾,不過鑒於她對江湖瞭解不深,所以當對方報上名號時,原本該一臉驚詫加惶恐,再跪下來給這六七人道歉的她,只用一招就全秒了,比起跟武林盟主的那場比試,這簡直就沒法看,因為還沒看就結束了。

    紅紅的石榴看起來真不錯,色澤飽滿,晶瑩剔透,就似一粒粒切割均勻的紅寶石,但石榴再誘人,也比不上某人的紅唇誘人。那比石榴還要艷麗、光澤、飽滿、晶瑩、粉嫩的唇,此刻正朝兩邊微微彎起,給人一種想要品嚐其味道的衝動。

    「你笑什麼?」又是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真是讓人有氣恨又無奈。

    他站起身,流雲般的黑髮掠過瑩潤的臉頰,發間竟還帶著一絲潮氣,這傢伙是剛沐浴完嗎?

    「真的要讓我為你暖床嗎?」拈起一顆石榴,含在唇邊,眼波流轉似月輝。

    想起血瞳說的那句等他一起睡覺,不由得耳根一熱:「你現在是我的左護法,不是以色事人的小倌,你的私生活就不能檢點一些?」

    他不但不慚愧,反而笑得更歡:「我們是各取所需,你跟我在一起,是好奇,我跟你在一起,是興趣,有資格對我評頭論足,除非……」他走到她面前停下,身上的果香味立刻鑽入鼻腔,「你是我的女人。」

    對於他的口無遮攔,軒轅夢早就習以為常,不過看著那近距離的眼眸和嫩豆腐般的肌膚,心跳還是有片刻的失常;「回去了,下次不要再應這種沒營養的約。」

    「我覺得很不錯啊。」他輕輕笑著,似乎很開心的樣子:「如果不來應這種約,我又怎會知道,你竟然也會吃我的醋。」

    這傢伙是腦袋燒壞了嗎?多麼無禮的話都能說出口,什麼叫做吃他的醋。雖然她是有點不高興,但也是因兩人現在的搭檔身份,萬一他說出一些不理智的話來,豈不是會對她造成困擾嗎?

    「贗月,你這樣的人,我根本掌控不了。」

    他笑意微僵,無論何時,面對自己挑釁都毫不退縮的女人,竟然輕易便妥協,承認自己甘拜下風?說什麼難以掌控,這世上有她掌控不了的人和事嗎?她其實是在逃避吧,就跟逃避與血瞳之間的關係一樣。

    「女人,你願意認輸就好。」至少,與她的較量,是自己贏了。

    只是這一點,也足夠讓他興奮好久。

    他轉身,懶骨頭一樣朝前走去。跟在他身後,欣賞著難得的風情,似乎連月色都變得明亮了許多,清美了許多。

    做女人也好,當男人也好,這傢伙永遠都像是一團火焰,那種灑脫豪邁,看似嬌柔實則大氣的風采,吸引著無數人前仆後繼,如同飛蛾撲火般猶不自知。

    這樣的人,她的確掌控不了,但誰說她一定要掌控,任其自由翱翔,不是更好嗎?

    學著他的樣子,也懶洋洋地一步三搖往前走。

    太一山頂終年積雪,氣溫偏低,才剛步入秋天,就已經是冬天的銀光爍爍,凝水成冰了。

    「你穿紅衣裳比我好看多了。」她突然出聲。

    贗月腳步不停,只放慢了步速:「這還用說,我穿什麼都比你好看。」

    她加快步伐,趕上他,與他並肩而行:「其實我想說的是,你不穿衣服最好看。」

    他像被嗆了一下,難得紅了臉,斜睨她,有種女子嬌嗔的味道:「你這流氓。」

    她目不斜視,從容回擊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變成今天這樣,都是你影響的。」

    他乾笑了一聲,移開視線:「你去找過武林盟主了?」

    「是。」

    「有什麼收穫?」

    她攤攤手,一臉愁悶,「我不想當武林盟主,真的。」奈何苗麓實力太差,只好自己頂上。

    他搖搖頭,竟沒有出言譏諷,「小心點,那姓殷的不簡單。」

    「你別告訴我你去拜訪過她。」若不是和殷俐珠交過手,他怎會得出如此結論。

    贗月還真是給力,扭過頭,笑回了兩個字:「沒錯。」

    前面就是三人的臨時住所,她忽然想到什麼,猛地側身,用力將贗月推到在牆壁上。

    「你、你幹什麼?想看我不穿衣服的樣子,也得回去再說……」

    扒開贗月的衣衫,果真在胸前看到一條長長的血痕。剎那明白,他赴約賞月的用意,是為了洗脫嫌疑,將目標引到別處。這傢伙還真是夠亂來的,「贗月,別為我做太多,我怕又欠下一筆情債。」

    這傢伙卻笑得沒心沒肺:「還不起的話,以身相報也行。」

    她垂著頭,目光落在他胸口那道傷痕上,手指尖無意識地輕輕敲打,在他忍不住發出悶哼伸手來阻止時,她仰起頭,在他臉上輕吻了一下,水水嫩嫩,比想像中還要滑膩:「贗月,你可千萬別死了。」

    他哭笑不得,做這麼讓人想入非非的事,說出的話卻能氣死人:「放心,在你決定以身相報前,我會活得好好的。」

    她放開他,轉身朝房門走去:「那我就一輩子不碰你。」

    ——

    人這輩子,可以愛很多人,也可以被很多人愛,但真正的朋友,卻只有一個。

    知己難求,並非是危言聳聽,一個瞭解你,懂得你,還願意為你兩肋插刀的人,真的很少,少到窮盡一生,也不一定會遇見。

    當路誰相假?知音世所稀。贗月在她心裡,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她對他的感情,比愛人少一點,比朋友多一點,介乎於愛人與友人之間,那種難得的情誼,比稀世珍寶都要寶貴,她不想破壞,也不能破壞。

    這是她經過一個晚上,嚴肅認真思考出來的結論。

    原本想說給贗月聽,但誰料——

    「贗月呢?」一大清早就不見人影。

    「贗月?被幾個女人請去喝茶了。」這是血瞳的回答。

    她一愣,有種被一大盆熱乎乎狗血潑了滿臉的感覺,嘴唇抖了抖,發現竟然沒有任何言語能夠用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早上還有兩場比試,沒有時間腹誹贗月這傢伙不厚道的行為。因到了中期,對手實力變強,武者的綜合素質有所提高,當天沒有比試的人,會跑來觀摩一番,略略有了點小說中那種威武吶喊萬眾矚目的感覺。

    兩場比試很快就結束,前後加起來不到三分鐘,四周圍觀的人紛紛發出失望的哄聲,這感覺就跟早\洩一樣,連**部分都沒到便宣告落幕。兩名對手,軒轅夢用了同樣的兩招,結果兩人誰都沒有躲過去,第一個沒躲過去的還情有可原,第二個難免遭人笑話,被笑話的那人悲憤之下,決定棄武從文。軒轅夢抱歉之餘,心道,沒準這世上少了一個三流武者,卻將造就一名流傳千古的大文豪。如此一想,也就釋然了。

    正打算回房,卻見一群人急急忙忙抬著個擔架從對面過來,擔架上躺著一個雙腿被斬的倒霉鬼,斷腿處的血走一路流一路,那叫個慘。看方向,好像是從另一個比武場地過來,誰這麼狠啊,雖然說參加武林大會的人都簽了生死狀,但也不用趕盡殺絕吧。

    剛為那倒霉鬼默哀了幾秒鐘,又見一撥人抬著擔架,從相同的方向急趕而來,這回擔架上躺著的,比之前那個還慘,兩條手臂沒了不說,肚子也被剖開一條口子,腸子都掉出半截來。

    一陣寒意從腳底竄到頭頂,這是要心裡多變態的人,才能幹出這樣的事。參加比武之人,若彼此之間沒有深仇大恨,只要將對方擊倒就可以了,迄今為止,她看到過最狠的,也只是挑斷了對方的腳筋而已,像這種直接把人砍成殘廢的還是第一次見。

    「殷莊主下手也太狠了,人都已經倒下了,她竟然還不肯收手。」負責抬擔架的某個僕役面露不忍道。

    另一人喟歎道:「月影山莊向來以仁義著稱,前任莊主也是慈悲為懷之人,怎麼殷莊主卻這般狠辣殘忍。」

    「唉,看這樣子,就算性命得保,今後也是廢人一個了。」

    「殷莊主這一出手,只怕再也沒人敢與她比試了。」

    「不是還有盟主嗎?」

    「我覺得盟主也不一定是殷莊主的對手。」

    「你亂說什麼,盟主武功天下第一,怎麼可能會輸在月影山莊的手裡。」

    幾人一邊歎息,一邊彼此反駁著遠去了。

    軒轅夢盯著地上的一灘血跡,眉頭不禁深深擰起。

    殷俐珠並非仁慈好善之人,這一點她明白,但她絕不會當著天下人的面,表現出自己心性狠毒的一面,她在世人眼中,一直都是正義的代表,善良的化身,只為了爭奪盟主之位,就讓她失控至此了嗎?

    這太不尋常了,想到贗月的傷,心裡的煩躁又多了一重。

    殷俐珠該不會練了什麼邪門功夫,所以功力暴漲吧。

    捏著袖子,她很快否定了這種想法,又不是武俠小說,人人都是歐陽瘋。

    贗月消失了整整一天,到了傍晚時分才回來,軒轅夢下午又比了兩場,雖沒怎麼耗費體力,但體內寒氣,卻開始有壓制不住的跡象。

    晚飯前,泡了個熱水澡,血瞳幫忙提的水。沒辦法,人微言輕,不像人家殷莊主,想洗澡後院就要溫泉,總統套房的待遇,她這個自由派的小掌門,待遇比小旅館還差。

    擦著**的頭髮,軒轅夢湊到剛回來的贗月身旁,左嗅嗅,又聞聞,贗月一把推開她,「你屬狗的啊?」

    她齜著牙:「你說對了,我就是屬狗的,我現在特想咬你一口。」

    他大方湊上雪白的頸項:「行啊,你來咬。」

    當她不敢是吧?陰陰一笑,張開嘴,衝著他雪白修長的脖子就是一口。

    「唔……你真咬!」猛地向後跳去,贗月撫著被她咬出血痕的脖子:「你懂不懂什麼叫做憐香惜玉。」

    她齜著整齊雪白的牙齒:「憐香惜玉嘛,當然懂,但要看對象是誰了。」

    他哼哼兩聲,看似在笑,卻更像咬牙切齒,「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就不計較你的野蠻行為了。」

    他這人,最擅長的就是給自己找台階下,軒轅夢也樂得如此,總比自己費盡心思給他找台階下好。

    剛轉身,一隻小竹筒遞來,她左看右看,覺得特別眼熟。

    一把搶走,摟過贗月,自然而然衝著嫩豆腐臉「啵」了一口,自從昨天確定了他的知己地位後,她就不再把他當男人看。

    原來這傢伙消失一天,是下山給她取密信去了。

    這麼好的男人,今後一定給他找個好婆家!

    展開密信,看完前半段,笑如蜜糖,看完後半段,臉黑如墨。

    據從三娘那裡得到的消息,邵煜霆與小丫頭,曾一同在岳陽附近出現,二人身邊並未出現月影山莊的人。

    邵煜霆這傢伙,果真就是個人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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