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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61章 你會不得好死 文 / 朝舞雪

    將已經斷氣的男人隨手扔下大海,軒轅夢朝著發出慘叫聲的方向飛掠而去。

    在船桅邊,兩個修長纖細的男子就那樣緊緊依偎著,明明害怕至極,卻要做出凜然不懼的樣子,如果不是情況緊急,軒轅夢倒樂得這樣欣賞他們難得的窘態,不是狼狽,而是可愛。

    但她很清楚,如果自己不出手而選擇旁觀,這倆人的小命只怕就要沒了。

    也不知綿兒用了什麼手段,瘦弱的似乎沒有一點力量的身子,竟能砍掉殺手的半隻手臂,鮮血濺在他鴉青的衣袍上,將他身上那股靡靡艷麗發揮到了極致。

    不過,只砍掉對方的手,似乎對危急境況沒有半點緩解,對方只要用那條完整的手臂輕輕一揮,就能帶走兩人的性命。

    軒轅夢飛速在腦中計算了一下自己趕往兩人身邊所需花費的時間,發現無論她速度多快,都無法在殺手結束他們性命來趕到,於是從身後摸出從那把順手牽羊得來的小弩,對兩人一聲大吼:「趴下!」

    白蘇因目不能視的原因,感官比一般人要強烈許多,幾乎在軒轅夢一聲怒吼落下的同時,他就拉著綿兒一同趴下身子。

    「咻——」弩箭以閃電般的速度,攜著海風,劃破空氣,「哧」的一聲,弩箭狠狠釘入了殺手的肩膀。

    弓弩這玩意,精準度不比手槍,加上她不擅於使用弓弩,被灌注雄厚內力的弩箭,竟然只射入了對方的肩頭,並沒有對殺手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媽的!」丟開弓弩,軒轅夢單手在船舷上一撐,越過障礙,向兩人所在的方位疾奔而去。

    殺手回過神來,從腰間掏出小弩,對著軒轅夢的方向,「咻」地放出一箭。

    由于飛速疾衝的慣性,軒轅夢根本來不及閃避,也不能閃避,只要她的速度稍慢一些,殺手就會趁她閃避的空當,將白蘇和綿兒兩人斃於掌下。

    可不躲,難道由著那弩箭刺穿自己的心臟嗎?

    就在這彈指一揮的剎那,軒轅夢的身體,已先與自己的意識做出了反應,伸出手,就像慢動作回放般,將正以高速旋轉並前射狀態的弩箭夾在兩指間,身子一轉,將弩箭上的力量削弱,然後用力朝前一擲,弩箭便以同樣的速度,朝相反的地方疾射而去。

    殺手顯然沒想到她竟能接住自己射出的弩箭,不但如此,還能將弩箭上的力道轉移,反過來變成了射殺自己的致命利器。

    他沒有躲,因為就算躲也必然躲不開,嘴角的一絲冷笑還未展開,心臟就被弩箭一箭射穿,「咚」的一聲,高大的身軀重重砸在了甲板上。

    殺手倒地的一瞬間,軒轅夢正巧飛掠到二人身邊,看一眼綿兒手中仍在滴血的短刀,她伸手攬住白蘇的腰,目光移向前方:「自己保護好自己。」說完,便帶著白蘇,躍下船頭。

    雖心知她在乎的不會是自己,但望著她與白蘇雙雙而去的身影,心底的苦澀卻如岩漿般,將冰涼的心一寸寸吞噬。

    緊跟在兩人身後,卻發現身體呈現脫力狀態,剛才那一擊,雖只砍掉了殺手的半隻手臂,但對於他來說,已然耗盡全部心力。眼看視線中的人影越來越小,越來越淡,他再也邁不出一步,乾脆放棄地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已經攬著白蘇來到船艙入口的軒轅夢,感覺自己的袖子被人用力地扯著,低頭一看,皺眉道,「白蘇,你又想幹嘛?」

    白蘇那雙空洞無焦距的眼,有些擔憂地四處亂轉:「你快看看,綿兒是不是沒跟上來。」

    軒轅夢迴頭一看,可不是嗎?

    這個綿兒,讓他跟緊跟緊,最後還是跟丟了。

    原打算回去找他,但想到這艘船上遍佈危機,處處潛藏未知的危險,為了安全起見,她不想去冒險,於是想也沒想便道:「不管他,反正也是無關緊要的人。」

    白蘇驟然睜大雙目,無焦距的眸子頓時迸發出灼灼的憤怒:「你怎麼可以這樣!如果不是他拚命護著我,我剛才早就死了!」他用力去推軒轅夢攬在他腰上的手:「你不去找他,我去!我白蘇從不欠人恩情!」

    軒轅夢頭疼,這傢伙搞什麼,以往他任性也就算了,偏在這節骨眼上鬧脾氣,還嫌她不夠煩是不是?

    「白蘇,我的忍耐力可是有限的。」冰冷中帶著威脅的聲音,從白蘇身後傳來,誰料人家壓根不鳥。

    「白蘇!」軒轅夢真的怒了。

    白蘇逕自摸索著朝前走,對她的威脅和怒火一概忽略。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軒轅夢猛地跨前兩步,將白蘇扯回到身前,緊緊箍住他的雙臂,強行將他往船艙裡拖。

    白蘇也不是省油的燈,被她鐵箍般有力的手臂困在懷裡,卻還拚命地扭動著身子,不依不饒地大喊:「放開我,放開我!你可以見死不救,我做不到!放開!你這冷血無情沒心沒肺的女人!」

    軒轅夢這會兒不但頭疼,肺都疼了。

    忙摀住他的嘴,「你瘋了,想把殺手引來是不是!」

    白蘇想瞪她,可無奈那雙沒什麼光彩的眼,因缺少焦距的原因,瞪得實在沒什麼氣勢。

    軒轅夢見他不掙扎了,這才舒了口氣,剛想抱著他進船艙,手心卻驀地一痛。

    「哇!」匆忙收回手:「你怎麼咬人!」

    白蘇趁機推開她,便往來時的路跑去。見他一路磕磕絆絆,軒轅夢著實為他捏了把汗。

    拍拍額頭,苦笑一聲:「唉,算老娘上輩子欠你的。」不得已,只能跟上去。

    綿兒早已做好了被丟棄的準備,卻在抬頭間,看到一臉焦急趕來的軒轅夢,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忙伸手揉了揉眼,卻在放下手的同時,被一雙臂膀扶住:「你沒事吧?」焦急緊張的語氣,黯然無光的雙目,扶住他的人,是白蘇。

    軒轅夢三步並兩步趕到兩人身邊,目光快速在綿兒身上一掃:「起來,我不喜歡帶一個給自己拖後腿的人。」

    驚喜的情緒迅速從心底褪去,綿兒勉力站起身,垂著頭,用力咬了一下略顯蒼白的唇,恭敬道:「是,我知道了。」

    一把扯過白蘇,重新困在懷裡,軒轅夢肅聲道:「這艘船不安全,我們在明,殺手在暗,要想保命就給我機靈點,少添麻煩。」這話是綿兒說,也是對白蘇說。

    白蘇被軒轅夢攬在懷裡,雖說看不見,卻可以敏銳的感覺到女子溫軟馥郁的身體。怎麼說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鼻端嗅著她的幽香,胸前蹭著她的飽滿,臉頰不自禁地竄上一股燒熱,連呼吸都變得莫名沉重起來。

    軒轅夢心裡全想著殺手的事,沒有注意到白蘇的異常,攬著他正準備轉身,卻伸手一拉,將綿兒也扯到身前,一手一個,縱身急掠。

    到了船艙前,腳步卻驀地一滯。

    「怎麼了?」綿兒望著她瞬間轉冷的臉,以口型詢問。

    軒轅夢沒說話,與她挨得極盡的綿兒,察覺到她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似乎正處於高度戒備狀態。

    白蘇不明所以,轉了轉腦袋,輕聲開口:「怎麼不走了?」

    綿兒霎時臉色劇變,想要去捂白蘇的嘴,卻晚了一步。

    一共五隻弩箭,彷彿帶著熊熊烈火,割裂微濕的空氣,發出「嗡嗡」震顫,如同尖利的哨音,刺得人耳膜一陣生疼。

    軒轅夢來不及思索其他,雙手向兩側用力一推,白蘇和綿兒被推離弩箭的射程範圍,同時,五支箭與她已相隔不到半丈距離。

    只需眨眼的時間,這五支弩箭,至少會有一支穿透她的身體,就算要不了她的命,也必然會令她重傷。

    情勢迫在眉睫,白蘇看不到這險象環生的一幕,而綿兒,卻看得一清二楚。

    軒轅夢的額頭上也出了一層冷汗,她只有躲開四支弩箭攻擊的把握,即便使出渾身解數,也做不到毫髮無傷。

    好,既然無論如何都躲不開,那就一支都不躲。

    對方不就是看準了她無法同時躲開五支箭的攻擊,才會冒著暴露藏身地點的危險兵行險招嗎?哼,誰說她要躲了?她偏要反其道而行!

    弩箭的速度很快,幾乎連眨眼的時間都沒有,便已經來到了軒轅夢的身前。

    鋒利的箭尖,直指她看上去單薄到風一吹就會消散的身軀。

    「啊!」綿兒一聲驚呼卡在嗓子眼,閉上眼,不敢去看下一刻那血濺當場的慘烈場景。

    「噗噗」幾聲,綿兒知道,那是利箭入肉的聲音,此刻,那個女子應該已經……

    「哈哈哈哈哈……」一聲狂妄的笑聲響徹在空廖的海洋上空:「怎麼樣!被自己的武器插,是不是很爽?」

    是她,是她的聲音!

    綿兒不可置信地睜開眼,望著這個傲然而立,意氣風發的女子。

    海風吹起了她緋色的衣衫,像一團直衝天際的烈烈火焰,長發狂舞,目若驚雷。

    不似神,卻似魔!

    痛苦的呻吟聲,從甲板的某個角落傳出,兩具高大的軀體,如蝦米般痛苦地在地上蠕動,震驚與恐懼,從四雙如死灰般的眼底不斷流瀉而出。

    軒轅夢緩步走向兩人,彎下身,抓住露在外殺手體外的箭羽,用力一擰,淒厲的慘叫頓時劃破天際。

    「太子的人?」她像是一個對玩具感到新奇的孩子,將插入對方心臟的弩箭左轉轉右轉轉,閒閒地問,「又或者是文太師?」

    殺手疼的五官扭曲,連話都說不出。

    軒轅夢繼續悠哉悠哉地把玩箭羽,驀地,將抽出半截的箭,猛地向裡一推:「我知道你們的嘴巴都緊得很,我也不打算從你們這裡問出什麼。」殺手眼仁一翻,抽搐了幾下便嚥氣了。

    軒轅夢鬆開手,無限惋惜地看著已經斷氣的殺手:「唉,沒意思,死的也太快了。」說完,又轉向另一個殺手:「你也想玩嗎?」

    殺手驚恐地瞪圓眼睛,拚命搖頭。

    軒轅夢笑得特溫柔:「哦,不想玩啊,那就不玩了。」

    殺手還沒來得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就見軒轅夢從腰間拔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然後在他的手指上比了比:「都說十指連心,我很好奇,究竟是怎麼個連心法。」

    殺手腦中轟然一聲,原本就慘白的臉色,更是白得透明,比死人還要可怕。

    身為鎮刑司的一員,他時常參與各種各樣的嚴刑逼供,深諳酷刑之道,夾手指釘竹籤之類的酷刑,他見識過不少,每次行刑時,那些受刑之人無不慘痛大叫,聲音淒厲得令人頭皮發麻。

    雖說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但再厲害的人,那也是血肉之軀,經不起酷刑的折磨。

    軒轅夢晃了晃匕首,笑呵呵地看向殺手,在看得殺手渾身發毛時,執起他的一隻手:「你猜,我會怎麼對你?」

    殺手搖頭,眼中的恐懼越來越深。

    軒轅夢眨眨眼,笑容純潔燦爛,可越是純潔,越是燦爛,就越是令人心驚膽顫。

    「這樣吧,先削你一根手指。」她將刀刃向下一壓,仁慈地安慰:「放心,不是砍斷你的手,也不是斬你的手指,我這個人一向心軟,就算施刑,也不忍心把人變成殘廢,我只會削你手上的肉,嗯……就像削平果一樣。你削過蘋果嗎?有人削出的蘋果皮可以一直不斷,技術超級好呢。」她似乎有些為難:「可我削蘋果的技術不好,削下來的蘋果皮總是一截一截的,一點也不美觀……啊,不過沒關係,削蘋果的技術不好,不代表削手指的技術不好,你說對不對?」

    殺手覺得自己已經要暈了,不,是已經暈了。

    可軒轅夢不給他暈的機會,敢惹她?那就要有承受她變態嗜好的覺悟!

    抓起殺手的手,握緊刀柄,然後自下而上平平一削,淒厲慘叫響起的同時,一片薄薄的肉被削了下來。

    「呀,流血了!」軒轅夢盯著殺手手指上的一塊大面積瘡口,似乎很著急。

    「求……求您……放……放了我吧。」

    「咦?你在求我啊。」還以為他有多硬氣呢,這才割了一刀就受不了啦?凌遲之刑可是要割三千六百刀呢,這種沒骨氣的人也能做殺手?簡直玷污了殺手這個神聖而富有藝術氣息的名詞!

    殺手抽搐著身子,低低哀求:「給……給我個痛快……」

    「不。你讓我給你痛快我就給你痛快?你在對我下殺手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自己會有怎樣的下場?」沒有給對方喘息的時間,又是一刀割下,鮮血迸濺,慘叫聲再次劃破天際。

    殺手的臉已經白得跟死人沒區別了,他痛苦地戰慄著,似乎連開口說話,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軒轅夢還要在削,卻聽白蘇攜著不忍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別再折磨他了,要麼給他一個乾脆,要麼放他走。」

    沒有理會白蘇,軒轅夢微微偏過頭,對著左後方輕輕喚了聲綿兒。

    綿兒走前兩步,目光平淡地看著正被軒轅夢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殺手:「殿下有何吩咐?」

    「把白蘇帶走。」

    「是。」

    「我不走。」揮開綿兒伸來的手,白蘇倔強道。

    軒轅夢冷聲道:「綿兒,帶他走,他若敢放抗,你就敲暈他。」

    白蘇神色一僵,臉上浮現出一絲委屈:「你、你不用這樣對我,不想看到我,我走就是。」說罷,當真轉身而去。

    不想看到他?搞什麼灰機啊!她現在正忙著嚴刑逼供,雖然她不認為自己這種方式有何不妥,但為了避免嚇到白蘇,還是讓他離遠點比較好,誰讓被自己折磨的這傢伙意志力太差,動不動就大喊大叫,讓綿兒帶白蘇走,只是怕把他這個乖乖男嚇壞而已。

    轉頭示意綿兒跟上,也不知白蘇這脆弱敏感的神經末梢是怎麼長成的,一碰就碎,這傢伙特麼的是玻璃做的吧!

    見綿兒追了上去,軒轅夢這才準備繼續自己削手指的偉大工程,可刀子還沒碰到殺手的手指,就聽不遠處傳來一聲急促大吼:「大家小心!」

    手一抖,匕首掉在了甲板上。

    正準備回頭大罵,誰他娘的沒事幹來嚇唬自己,卻見祁墨懷站在船艙口,手裡穩穩拖著一把弓弩。

    心頭一顫,她幾乎下意識地起身朝白蘇離開的方向掠去。

    祁墨懷的箭法很準,百分百命中,她這個手殘黨根本沒法比。

    可他的箭法再准,終究也晚了一步。

    在祁墨懷射出的弩箭釘入對方心臟的同時,對方射出的弩箭也刺穿了白蘇瘦弱的身板。

    「不不不,怎麼會這樣……」將白蘇倒下的身子接在懷裡,軒轅夢無措地將他攬在懷裡,因為極度的驚慌,連手都在劇烈的顫抖。

    「怎麼回事?」祁墨懷緊跟著趕來,當看到倒在軒轅夢懷裡似已氣絕的白蘇,猛地倒抽一口冷氣。

    「我疏忽了,竟還有漏網之魚。」攬著白蘇的手逐漸收緊,軒轅夢眼眸通紅,看似平靜,週身卻充斥著嗜血的狂怒。

    祁墨懷心驚,忙握住她的手,盡量放緩語調道:「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你趕緊放下白公子,你再這麼抱著他,只怕他真要氣絕身亡了。」

    軒轅夢沒有回應他,靜靜抱著白蘇站了一會兒,猛地抬頭,凌厲的血光直射對面垂首靜立的綿兒。

    「還有救沒?」只片刻,她的情緒就穩定下來,似乎剛才的嗜血狂怒,只是祁墨懷的一個幻覺而已。

    祁墨懷脫下外衫,鋪在地上:「你先將他放下。」

    唯今之計,她除了將希望放在祁墨懷身上,別無他法,於是只能按照他所說,將白蘇小心放下。

    剛把白蘇放下,祁墨懷就俯下身,捏住白蘇的下巴,傾身吻了上去。

    軒轅夢立馬風中凌亂,眼珠子差點從眼眶中蹦出來掉地上彈兩彈。

    「等等等……」把已將自己的唇貼上白蘇的祁墨懷拽起來:「你吻他做什麼?該不會……你有斷袖之癖吧?」

    祁墨懷嘴角抽了抽,一臉黑線:「白公子傷重,氣息不濟,我只是給他渡了口氣而已,斷然不是你所說的斷袖之癖!」

    軒轅夢也是一臉黑線:「這種事可以讓我來做啊,你是男人啊!」

    「正因是男人,所以才不用避嫌,若是讓殿下來做,只怕白公子清白盡毀。」祁墨懷說的理直氣壯。

    軒轅夢眼皮一抖,他說的……呃,好像也有些道理。

    可他哪裡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一說,男男之戀如此美妙,萬一他倆真來個小行星撞地球,她這個主角就要光榮退役了。(大家都去看蘇懷之戀吧)

    哎哎哎,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白蘇命在旦夕,她竟還有閒情逸致胡亂yy!

    回頭瞥了眼被自己折磨得氣息奄奄的殺手,飛起一腳,將其踢入半空,然後便聽「撲通」一聲——某某某向後翻騰3周半屈體躍入水中!厲害,世界冠軍非你莫屬!

    望著消失在海平面上的人影,軒轅夢忽然想起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喂,這些假扮船夫的殺手都死了,誰幫我們開船啊?」

    扯開白蘇的衣襟,祁墨懷一邊檢查弩箭傷及的器髒,一邊回道:「我以前跟隨外祖父的一個部下學過,應該能勉強開到下一個港口。」

    「哇,以前還真是小看你了!嘖嘖,看來讓你還俗是一個正確得不能再正確的決定了。」望著白蘇被鮮血染紅的胸膛,軒轅夢嘴上雖在說笑,心裡卻緊張得跟被人掐住了喉嚨一樣,連呼吸都顯得小心翼翼,「這些船夫和下人都由我的手下仔細甄選過,怎麼會突然變成了敵方派來的殺手呢?」

    祁墨懷折斷白蘇胸口上的弩箭,又撕下衣衫作為繃帶,纏在傷口的周圍,抹了把臉上的汗:「應該是中間被掉包了。」

    「掉包?怎麼可能!」

    「殿下不是中途去買過一次水源和食物嗎?怕是那個時候被掉包的,這些人我們不熟悉,所以看不出哪些是生面孔。」

    「啊!原來是這樣。」軒轅夢頗為懊惱:「看來敵人對我們盯得很緊,只是買個東西的時間,就能將人掉包。你說這到底是太子的主意,還是文太師……喂喂喂,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祁墨懷收手,白著臉,頹然坐倒在地:「白公子……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在祁墨懷以那樣沉痛表情的宣佈死亡通知後,軒轅夢的反應,並不是一般人的面如死灰或悲慟難抑,而是沉著臉,衝著白蘇原本白嫩嫩現在蒼白無色的臉上用力甩了一巴掌:「白蘇,不是要報仇嗎?若你就這麼死了,談何報仇?」她俯下身,挨著白蘇的耳朵,一字一句慢慢道:「想想你的師父師姐,再想想你這些年來受的苦,如此血海深仇,你真的要放棄不報?任我這個十惡不赦的人逍遙自在?」

    她這麼一說,果然有了些效果,白蘇原本微弱的心跳竟一點點強勁起來,祁墨懷不可思議地看看她,又看看白蘇,想說什麼,動了動唇卻一個字也沒有吐出。

    軒轅夢直起身子,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有口吻,能聽出些微的自嘲:「看來,現在唯一能鼓舞他活下去的,就是找我報仇了。」

    祁墨懷默了一陣,忽然說:「其實你也沒那麼壞。」

    「哈?」這是她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她不壞?那誰壞?

    「那是因為你沒有見過我狠毒的一面,如果你真正見識過,就不會這麼說了。」

    她語氣輕鬆隨意,聽在祁墨懷耳中,卻無端顯得沉重。

    拍拍他的肩,軒轅夢指指船舵:「別廢話了,白蘇交給我,你去開船,我們必須盡快靠岸。」由此看來,雲錦為她安排的路線已經不安全了,如果繼續原來的計劃,只怕她們還沒進入昊天的地界,就已經被前仆後繼的殺手給滅光光了。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祁墨懷點點頭,轉身走向船舵。

    祁墨懷一離開,軒轅夢沉冷淡然的神色就驀然轉為陰戾:「綿兒,你過來。」

    綿兒一震,終於……該來的還是來了。

    走到她身邊,綿兒緩緩跪下,鬢髮兩邊的髮絲垂下,遮蓋了他臉上的神情。

    軒轅夢深吸口氣,盡量不讓自己爆發:「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淡淡的回答,帶著一種認命的傷感。

    軒轅夢驟然轉頭,目光如刀地緊盯著他:「再問你一遍,為什麼?」

    綿兒動了動顏色淺淡的唇,有平淡卻堅毅的話語從唇縫中溢出:「為了殿下。」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軒轅夢挑眉,目光更冷。

    綿兒靜聲道,「殿下此去昊天,危機重重,百死一生,白公子只會是殿下的負累,於殿下而言,有百害而無一利。」

    「這麼說,你是在幫本殿了?」

    綿兒將頭垂著更低:「不,綿兒不是在幫殿下,而是代替殿下做了一個原本就該做的決定。」

    聞言,軒轅夢笑得冷澈:「綿兒,你自以為很瞭解本殿?」

    綿兒面色如雪,比重傷的白蘇沒有好到哪裡去:「是綿兒擅做主張,綿兒願以死謝罪。」

    「以死謝罪?」伸出手,捏住綿兒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與自己直視:「你以為自己的命有多值錢?如果殺了你,能換取白蘇一命,本殿必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她這一番話說得既無情又冷酷,綿兒只覺得自己心口撕裂般的疼,好像有無數把刀子在心頭上反覆凌遲,強忍如潮水般漫上的悲慼,他顫聲道:「殿下說的是,綿兒命賤,比不上白公子的尊貴。」

    軒轅夢蹙了蹙眉,撤回手:「本殿不喜歡聽你自我貶低,你的命,和白蘇的命一樣珍貴。」說完這句話後,綿兒黯淡無光的眸驟然大放異彩,原來,她也是在乎自己的,可緊接著,軒轅夢的另一番話,卻將他從天堂打入了地獄:「只是在本殿心裡,你只是一個尚算有用的棋子,一旦失去作用,你便再無價值可言。」

    像是被人狠狠甩了幾耳光,綿兒整個身子都在劇烈地顫抖著,如果不是心臟還在跳動,他幾乎以為自己已經死去。

    冷哼一聲,軒轅夢扶起白蘇,將手掌抵在他的後心處,緩緩注入真氣:「你明明可以救他,卻選擇袖手旁觀,不但如此,你還落井下石,將他推到最危險的境地。你可知道,如果不是白蘇執意要返回找你,本殿根本不會管你,他也不會受傷。」

    海風漸冷,吹在身上竟有些微微的寒涼,綿兒閉上眼,單薄的身子顫得更厲害了。

    「愧悔嗎?」軒轅夢問。

    綿兒沉默片刻,眼中雖有懊悔,口中卻堅定道:「不悔。」

    「我還以為你會悔恨交加,無地自容呢。」軒轅夢竟沒有生氣。

    綿兒有些詫異:「殿下不殺我嗎?」

    軒轅夢面露奇怪,「殺你做什麼?你的作用還未充分發揮,我沒那麼傻,為了一個視我為仇人的男人而親手毀掉一顆有用的棋子。」

    棋子……

    原來自己在她心中,只是一顆有用的棋子。

    可做一顆有用的棋子,也比做無用的廢物要好,起碼,她還算看重自己。

    「去吧,看看祁墨懷那邊有沒有需要幫忙的,見到你我心裡就來火。」原本可以人員無傷,就因為他,白蘇才變成現在這不死不活的樣子。

    綿兒恭順離開,轉身時,眼睫上閃過一抹晶瑩,除了海天大海,無人可見。

    將白蘇抱起,回到船艙。

    手指輕撫男子因失血過多而失去顏色的唇,軒轅夢幽幽一歎:「你可真傻,這麼大的人了,是非好壞都分不清嗎?明知對方要害你,卻還傻乎乎的反過來保護對方,你說你……真懷疑你是聖母瑪利亞轉世,腦袋瓜裡裝的全是稻草,笨死了!」

    綿兒推白蘇入險地,白蘇卻返過來以身護綿兒,雖然當時情況緊急,但她卻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如果綿兒的命不是他拚命保全下來的,她只怕會真的一掌將綿兒拍死。

    越想越氣,軒轅夢忍不住在他的臉上掐了一把,看著那毫無血色的臉上浮起一抹殷紅的指痕,軒轅夢又有些心疼。

    誰能想到,這個會煉製天底下最毒的毒藥的男子,卻有著一顆世上最純淨剔透的心,真不明白原先的軒轅夢,怎麼能忍得下心,對這樣一個男子下毒,讓他痛不欲生。

    俯下身,情不自禁吻上男子蒼白的唇,灼然的火熱,一點點煨熱那冰涼無溫的唇瓣,有一絲夾雜梨花香甜的血腥滲入口腔,憐惜地探出舌,挑開他的唇縫,欲將他口中的血氣驅散乾淨。輕柔的吻,不帶一絲**和挑逗,只想盡可能地觸摸他純粹的靈魂,真正而徹底地探尋他的心底。

    「嗯……」似是被她的親吻驚醒,蝶翼般的眼睫緩緩煽動了幾下,無神的雙目帶著迷惘和困惑,剛醒來的白蘇,褪去了稜角,竟像個無助的孩子般惹人心憐。

    沒有反抗,沒有掙扎,他安靜得像是布娃娃,任由軒轅夢的唇舌在他口中肆虐翻攪。

    「白蘇,疼嗎?」手,撫上他的傷口,因為缺少止血的藥物和繃帶,所以斷箭還殘留在他體內,沒有拔出。

    白蘇這才像是回了神,匆忙別開腦袋:「你、你幹什麼?」

    「我怕你死了,所以故意輕薄你,讓你氣得醒過來。」她沒有立刻離開他的唇,因開口說話而上下摩挲的觸碰,讓傷重的男子一陣羞赧。

    伸出手,用饒癢癢的力道推著她:「你……你走開。」

    軒轅夢詫異,難道自己吻了他,就真的這麼讓他無法忍受嗎?連聲音中都帶著焦急的哭音。

    悶悶起身,有些不爽:「你現在受了傷,命在旦夕,我那是為你渡氣,渡氣懂嗎?就是續命的意思。」這也不算是信口開河,祁墨懷不就這麼說的嗎?

    白蘇雖然醒了,但氣息還是很微弱。他身子骨原本就弱,如果換做血瞳來挨這一箭,輸點真氣,吃顆止血丸應該就ok了。

    「軒轅夢,你為什麼……」白蘇欲言又止,像是有話要問她,卻說不出口。軒轅夢也不急,拿過帕子,為他擦去額上的薄汗,靜靜聆聽,不催也不急。

    良久後,他終於將剩下的半句話問出:「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為什麼要關心我,為什麼要保護我,為什麼要……」說到這裡,又是為難的一頓。

    軒轅夢柔聲接上:「為什麼要吻你。」

    蒼白的面容上,難得浮現一絲紅暈,讓他病態的容顏多了些嬌媚:「你知道,我是恨你的。」

    「我知道啊,但我又不恨你。」

    「可你殺了我的師父師姐,只要我活著,我就要報仇,你難道不怕嗎?」

    「白蘇,我只想好好照顧你,你看起來太孤單脆弱了。」

    白蘇一怔,臉上再次出現呆滯的迷惘。

    沉柔的嗓音,彷彿帶著魔力,讓他突然之間很想哭。

    「想哭就哭吧,我不會笑話你的。」那雖灰暗無神卻沁著水潤光澤的眸子,讓人忍不住想要深深吻上去,將其中所有的孤苦與悲傷全部吻走。

    可話語一落,憂傷的眸子就陡然轉為憤怒,白蘇略有些激動地喊道:「誰要你照顧,我不需要,不需要!你是我的仇人,我一定要殺你,一定!」他的聲音雖大,情緒雖激動,但反覆重申的口氣卻實在缺乏力量感和信服度,這發狠的話不像是對軒轅夢所說,倒有點像是對他自己說,提醒自己,身旁這個女人,與自己有著怎樣的深仇大恨。

    軒轅夢見他過於激動,怕加重傷勢,於是連忙道:「好好好,不照顧就不照顧,反正你現在已經不是我的夫侍了,從名義上來講,你已經自由了,不過,你若想報仇,總得有個健康身體吧。」頓了頓,她又苦口婆心地勸誡道,「以後照顧好自己,別人的事與你無關,人心險惡,沒準你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呢。好好養傷,不是我嚇唬你,你胸口上這弩箭估計已傷及心臟,弄不好,一口氣上不來,你就要香消玉殞了,所以,為了今後有機會找我報仇,你還是配合一些,不要再鬧脾氣了。等到了昊天,為你找到鯛鱗血蟒,解了你的毒,我就再也不會管你了,還你完完整整的自由。」

    真的嗎?他真的可以重見光明,重獲自由?

    如果放在以前,他說不定會懷疑。但她真的做到了,放手放的乾淨,絲毫不拖泥帶水,那些曾經的飛揚跋扈,狂妄霸道,心狠決絕,似乎都成了過去,她是真的……要放手了。

    他該高興的,不是嗎?

    可當聽到那句我想好好照顧你時,心裡的那股期待和感動,卻那樣真實那樣強烈,強烈到他以為,自己和她,其實是彼此深愛的。

    不,那是幻覺,一定是幻覺!

    她是自己的仇人,她殺死了他最親的親人,逼他服毒,讓他痛苦,那些不堪的過往,歷歷在目,他怎可以,生出那幾近可恥的依戀,怎麼可以!

    「我去門外守著,如果覺得難受就喊我。」知道他不想看到自己,如果不是考慮到他的傷勢,她才不會這麼遷就他呢。

    可不料,她剛起身,袖口就被人拉住,「你……你別走。」

    這句懇求說的有些牽強,也有些急促,在軒轅夢轉頭看來時,白蘇便放了手,一是不想讓她誤會,二是他也沒了力氣。

    「有事嗎?」果然信任得像個孩子啊,軒轅夢無奈扶額。

    「我……我心口很疼,你不要出去,我有些怕。」孩子氣十足的話,讓軒轅夢所有的怒氣一下子都消散了。

    重新坐回床邊,握住白蘇的手,源源不斷為他輸送內力,盡可能為他驅走一些疼痛:「為什麼要捨己救人?」

    體內被注入渾厚的內力,手心也傳來暖暖的溫度,胸口上的疼痛似乎也不那麼難以忍受了,白蘇心平氣和地回道:「沒想那麼多。」

    軒轅夢怔然,他不顧自己安危捨命救人的理由,竟然是一句沒想那麼多!這傢伙還真是單「蠢」得可以!

    「白蘇啊,雖然說,世上好人多壞人少,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這木魚腦瓜,也不知什麼時候可以開竅。」

    白蘇不贊同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管好壞,都是一條人命。」

    軒轅夢覺得自己快暈了:「到底出家的是祁墨懷還是你呀,有你這麼笨的嗎?」

    白蘇不以為然,唇角甚至帶著一絲倔強的挑釁:「我才不笨,善念可以感化一個人,哪怕對方是十惡不赦之徒,也會有良心發現的一天。」

    軒轅夢忍不住笑:「你在說我嗎?」

    白蘇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扭過頭去:「我從想過能感化你,你做的惡事太多,老天也不會原諒你的。」

    「哦,原來我竟壞的這麼徹底。」她語氣平和,不見絲毫惱怒。

    白蘇忽而覺得自己那番話實在有些傷人,正想說些什麼彌補,卻聽軒轅夢道:「你說得對,你可以感化這世上的任何一個人,卻永遠也感化不了我,魔鬼就是魔鬼,永遠也變不成菩薩。不論何人何事,只要對我有利,我就是菩薩,若是對我有害,那我就是魔鬼,殺幾個人而已,我不認為有什麼錯。」

    撫慰的話卡在喉嚨口,那暖暖的涓涓細流,似乎也隨著軒轅夢這番言語而變得冷澈如冰,他再也受不了,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惡狠狠的咒罵:「軒轅夢,惡有惡報,你會不得好死的!」

    「你詛咒我?」軒轅夢苦笑一聲,雖說不上有多難過,但這樣刻薄到近乎剜心的話語,卻還是讓她不禁心裡一痛。她收回伸出的手,譏諷一笑,涼薄如冰:「呵呵,咒我不得好死的人多了去,不差你一個。」說著,轉身朝艙房外走去。

    門被合上的刺耳拖曳聲傳來,白蘇即便看不見,也知道她已經離開。

    突然感覺好冷,懾人的寒氣滲入心底,將他整個人嚴密包裹,他拚命吸氣,卻還是感覺不到一絲暖意,除了身旁她剛剛坐過的地方。

    顫抖著手,摸向身旁,那微微的暖意,讓他彷徨無措的心頓時有了慰藉,可僅此一瞬,那暖意便冷了下去,更嚴酷的寒冷襲上心頭,他痛苦地緊緊蜷縮,難受地摀住心口。

    他不該說剛才那樣的話,不該詛咒她的。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說出那樣的話,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當他咒她不得好死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後悔了。

    那不是他的本意,可……他還是那麼說了。

    可她剛才明明說過,想要好好照顧他,那樣令人感動到想要哭泣的話,難道只是說說而已嗎?

    睜著空茫的眼,他突然之間,有種墜入地獄的感覺。

    眼皮緩緩沉下,彷彿不堪重負,他想喚她一聲,或許,她就在門外,卻終究一個字都沒說。

    「你怎麼在這?不用照顧白公子嗎?」打算告之她馬上就到下一個港口的祁墨懷,卻看到她坐在船艙口,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

    軒轅夢悶聲道:「照顧白蘇?算了吧,我怕我再照顧下去,非得把他氣死。」

    祁墨懷何等聰明,出身於皇家的人直覺都相當敏銳,一下子就猜出她生氣的原因:「白公子是刀子嘴豆腐心,不論他說什麼,都不是真心的。」

    軒轅夢猛地抬頭,看著蓄了發後愈顯俊美的祁墨懷:「如果有人殺了你的至親,你會怎樣?」

    祁墨懷愣了愣,顯然從未考慮過這樣的問題,不過很快,他就給予了答案:「自然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哈……」軒轅夢起身,撣撣身上的塵土,譏誚大笑,「祁墨懷,這就是你潛心修佛的結果?佛祖一定會以有你這樣的弟子而感到羞恥的!」見祁墨懷臉上頓現尷尬,軒轅夢用力一拍他的肩,大聲道:「不過,我就喜歡這樣的你,實在!哈哈哈……」

    臉上紅暈未褪,反而更顯荼蘼,祁墨懷看著她隨意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眼中清光一閃:「能與你並肩而戰,是我的榮幸。」

    「這麼說,你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嘍?」扶在男子寬闊肩膀上的手改搭為勾,身子一傾,與他貼近:「有沒有考慮過從一條船上的人發展成一張床上的人?」

    祁墨懷大窘,結巴道:「你、你別這樣,我已……已多年不近女色。」

    軒轅夢突然來了興趣:「原來你不是處男啊!既然不是處男,那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們昊天男尊女卑,男人想娶幾個小妾就娶幾個,玩膩了就跟扔垃圾一樣隨手丟棄,你是大皇子,玩的女人一定不少,別假惺惺了,沒意思。」

    祁墨懷忽地推開她,一臉正色:「我沒有!除了被冊立為太子的那晚,酒醉之下與侍女有過肌膚之親,我祁墨懷這輩子,還沒碰過第二個女人!」

    看他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軒轅夢不禁失笑:「我又沒說你什麼,你至於這麼激動嗎?就算你玩過女人,我也不會看不起你的。」

    祁墨懷看著她古怪道:「那你呢?玩過多少個男人?」

    「噗——」這是什麼問題,太扯淡了吧!軒轅夢捂著肚子,笑得岔了氣:「別說的那麼難聽,我跟你不一樣,只和喜歡的男人上床,不喜歡的,我連看都不會看一眼。」說到這裡,她悚然一驚。難道自己跟蕭倚樓滾床單,是因為對他有了感情?

    不是吧,要不要這麼坑爹啊!

    心中的驚愕還未褪去,祁墨懷就來了一句更驚悚的:「那你要跟我做同一張床上的人,豈非是喜歡上我了?」

    額滴個神勒!這算調戲嗎?算嘛算嘛?好像算的吧!

    和尚也會**?和尚也會耍流氓?祁墨懷,你可是出家之人啊!呃,好吧,是前出家人。

    「那你願意跟我上床嗎?」不不不,這絕對不是她的真心話,絕對不是!

    祁墨懷眸色一暗,忽地踏前一步,鼻尖蹭著她的鼻尖,「我不是你們龍華人,事後可不負責。」

    「那樣最好,只做床伴不談感情,對我來說,是最省心的一種關係了。」

    「就怕太女殿下動了情,無法收場。」

    「祁墨懷,你看我像是那種重情重義的女人嗎?」

    「呵呵,說的也是,太女殿下的狼心狗肺可是出了名的。」

    「大皇子也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你的道貌岸然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哦?太女殿下似乎……」

    兩人你來我往,似一對在戰場上交鋒的大將,誰也不肯服誰。就在交鋒最激烈時,綿兒匆忙趕來,口吻中帶著深深的沉痛:「殿下,白公子他……沒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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