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沈亦晨第一次吃到郁歡做的飯,平心而論,她做的很好吃,色香味俱全,但是他還是不願表現出來。舒歟珧留
他想要誇她兩句,卻又怕把自己的心思表現的太明顯,可是他只是埋頭吃飯,郁歡又是一臉的沮喪。本來是一頓不錯的晚飯,卻讓沈亦晨吃的有些憋悶。
吃過飯,郁歡去收拾碗筷,沈亦晨則回了房間,坐在床上有些後悔。
他方才沒有誇她,現在誇她會不會太晚了?
郁歡收拾過餐具,輕輕地推開.房門,主動地走到他身邊坐下咫。
「累了吧……」她坐在沈亦晨身邊,再一次輕輕的笑著問他,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然而他不知道,郁歡在廚房裡,是怎樣一邊掉眼淚一邊洗刷餐具的。
她做了那麼多,只想換他一句讚許或者滿意,可是他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這樣淡淡的吃飯,沒有任何表示。他的冷淡讓郁歡的心裡忽然就沒了底,她不知道自己還要怎麼做,才能走進他的心裡ね。
沈亦晨看著她憂傷的模樣,心裡有些不舒服,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解釋,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可是卻讓郁歡的心裡不安。說白了,只能是面前的女人太過敏感,他微小的眼神或動作,都能讓她揣測不停。
郁歡看著沈亦晨複雜的眼神,向後坐了坐,對著他拍了拍自己的腿,恬淡的一笑,「工作了一天,一定累了,我給你按一按吧。」
她穿著一件素色的碎花連衣裙,坐下後裙子只能到膝蓋往上一點,沈亦晨看著她修長的雙腿,又看了看她眼裡略帶期待的眼神,最終還是聽從了她的話,躺在了她腿上。
按摩這種事,也是她同母親學來的,父親工作總是很忙,但是經母親按摩過,總是說好很多。
沈亦晨閉著眼睛躺在郁歡的腿上,她的手指在他的太陽穴處輕柔的按壓著,她按得的確很有技巧,讓他勞累了一天的疲乏真的緩解了一些,慢慢的放鬆了心情,任由她給自己按摩著,直到她的手從他的臉頰掠過時,他忽然感到一絲輕微的疼,猛地睜開眼,一把攫住了她的手腕。
纖細白皙的手指上,有幾個被火灼過之後的傷痕,摸上去還有明顯的觸感,而她的手心還有那次攥著碎鐲子割破的痕跡。
明明是一雙白嫩美麗的手,卻佈滿了不該有的傷痕。
沈亦晨忽然發現,自從郁歡走進他身邊的之後,總是在受一些不大不小的傷。
他還躺在她的腿上,手指在她的手上撫摸過,帶著心疼的仰起臉問她:「這燙傷……是那次起火時弄的嗎?」
郁歡能看清他眼裡的關切,心裡流過一絲感動,若無其事的點點頭,輕輕地應著,「嗯。」
他當時一心都放在她即將流產的問題上,對於被灼傷完全沒有在意,後來接她回家,也只是對於她的飲食方面比較看重,卻沒想到他不問,郁歡也就沒有想著說。
如果不是他今天無意間發現了,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想起她被燙傷的事。
「當時……是怎樣的情景?」沈亦晨看著她的淡笑,緩緩地問。
他一直在醫院,對於那間起火的辦公室也未曾去看過,vincent和趙怡也只是告訴他,那時燒燬了一間辦公室,還有部分拍攝工具有所燒燬,其他的事情並沒有怎麼提起,他也就沒有問。
郁歡低頭看向他的臉,手指從他堅毅有型的輪廓掠過,心裡對他愈發的癡迷,在他的墨眉上反覆撫摸著,卻不開口。
她想逃避這個問題,那日的火光,現在想起來都是一場噩夢。
「郁歡,告訴我。」沈亦晨卻並沒有打算放過她,眉宇微蹙,有些緊張的握住她的手。
郁歡抬起臉,閉了閉眼,腦海裡瞬間浮現出那天的火海,慢慢的說:「那天我本來是可以跑的,但是吳老的設計圖還在那間辦公室,那是唯一的一張底稿,我作為設計總監,不可以讓它出事,所以就跑回去拿。誰知道我準備離開的時候,門卻被人鎖住了……」
「門被人鎖住了?」沈亦晨的眸子一沉,喃喃的重複了一遍她的話。
警方說過,這很可能是一件故意縱火案,如果當時有人在外繁瑣了門,也就是說,一定是有人蓄意而為的。
郁歡輕輕的點了點頭,微微的歎了口氣,「我當時很怕,肚子裡還有寶寶,可是我知道,我越慌,最後事情只能更嚴重,所以我強迫自己鎮定,最後看到了那個鋼錐,就像看到了唯一的希望一樣,拿著它狠命的朝門鎖上砸。」
她說完,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我的身後是燙人的大火,我站在那裡,身上像被火烤著一樣,我真怕如果晚一步,我就逃不出來了……」
沈亦晨能從她的話語間感受到那天的危急,她孤身一人,還懷著孕……他看著她眼底的無助,忽然抬手摟住了她的脖子,向著自己的唇上按去。
他的手勁很大,不待郁歡反應,就已經彎下了頭,被他扣著自己的後腦,吻上了他的唇。
這一次,他吻得很輕,輕輕地吮.吸著她的唇和舌,不時地在她的唇上舔舐,他閉著眼,郁歡彎下身子,有些僵硬而被動的被他吻著。郁歡能感受到他這個吻想要給出的信息。
他是在抱歉。每當他心虛或者抱歉時,他都會用這樣輕柔的方式吻她,以表達自己的歉意。
如同當初他利用她去見喬安娜時,在電影院裡那個吻一樣,也是這樣的溫柔,最後卻給了她致命的一擊。
他起初是在和她道歉,像是怕她離開一樣,用力的按著她的後腦,有些癡迷的吻著,可是漸漸的,他已經拋開了自己最初的想法,忽然翻身將郁歡帶上了床,把她壓在了身下。
沈亦晨的一手撫摸著郁歡的臉頰,另一隻手卻從她的裙子下邊漸漸地探了進去,手從她的大腿上滑過,順著她的腰一路往上,就在他要觸及到她的白軟時,郁歡卻伸手阻止了他。
「亦晨……我還在懷孕……」她的話讓沈亦晨停下了動作,睜開有些迷濛的雙眼,看了看身下的人,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最近總是克制不住的想和郁歡親近,甚至會忘了她還在懷孕。
沈亦晨撐著身體,懸空在她的上方看了她須臾,才翻身下床進了衛生間,掬起一捧水拍在自己的臉上,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心底的***。
ashley由意大利著名設計師阿詩利親自命名,由自己的名字為珠寶展的名字,每五年在米蘭舉辦一次,為了這一次的盛典,沈亦晨帶著郁歡專程飛到了意大利。
儘管同是學設計專業,然而沈亦晨是在意大利深造,郁歡則是在法國。
郁歡雖然一直都是學著珠寶設計專業,但是對於世界級的珠寶展還從來沒有參加過,沈亦晨能主動開口帶她去參加ashley珠寶展,她自然是高興地。
在展會為嘉賓準備的下榻酒店裡,沈亦晨推門進來的時候,郁歡正對著鏡子細細的上妝,他忽然就停住了動作,站在門口看了起來。
她的禮服是一件薔薇色的曳地長裙,映襯著她的臉更加白皙,她的皮膚本就很好,只是輕輕地上一層粉底,就會顯得愈發白嫩,由於懷孕的原因,她最近睡得不是很好,所以臉上沒什麼顏色,只好用腮紅來彌補,好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沒那麼差。沈亦晨看著那些化妝品一點一點的在她臉上有了效果,心裡忽然就對郁歡有了一種不一樣的心思。
都化好了,郁歡放下化妝筆,轉頭才發現沈亦晨站在門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
沈亦晨看著郁歡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第一次覺得她的眼睛這麼地有神,讓人忍不住去看看其中究竟埋藏了什麼。
「你……在那裡有多久了?」郁歡臉上劃過一絲窘迫,她怎麼能這麼專注,連沈亦晨站到了門口都不知道?
「有一陣了。」沈亦晨從門邊直起身,對著她聳了聳肩,向前走了兩步,仔細的看了看她,抬手將她耳邊的碎發攏在耳後,又輕輕地笑了笑,「其實你不化妝比較好看。」
這是在誇她?郁歡愣了愣,心裡忽然雀躍起來,臉上也掩飾不住的有了笑意。
沈亦晨看著她的耳垂和白皙的脖頸,微微的蹙了蹙眉,「怎麼不戴首飾?」
她是sunnie的設計總監,珠寶王國的少夫人,應當是走到哪裡都珠光寶氣的樣子,怎麼能這麼樸素?好像他們沈家娶她回來虐待了她似的。
郁歡對著自己上下看了看,才淺淺的笑了笑,有些扭捏的解釋:「我不愛戴那些東西,太累贅……」
她自己雖然也是設計師,但是設計出的東西,自己從來不戴,她在國外留學時,常常給那些時裝雜誌投稿,也會有一些設計案被徵用,之後便有成品寄到她手裡,可是她都是當做人情送了人。
在郁歡心裡,珠寶之所以名貴,是因為贈與她的人是與眾不同的,若非如此,再珍貴的珠寶也不值一提。
況且,她已經有了今生最為珍視的戒指,想到這,郁歡不自覺的撫摸了一下那顆鑽戒,揚起手對著沈亦晨笑了笑,「我有它就好了……」
郁歡明媚的笑顏讓沈亦晨愣了神,他看著她牽起的嘴角,半晌之後,才好笑的問她:「你這是在給我炫富嗎?」
郁歡仰了仰頭,冥思了一下,才看向他:「就算是吧,五克拉的鑽戒呢,還是sunnie的總經理親手設計的,如果拿去當了的話……」
「郁歡,你敢!」她的話還沒說完,沈亦晨已經冷了臉,咬牙切齒的打斷了她。
他還是第一次給人親手設計什麼東西,這個女人竟然敢這麼大膽的拿去賣?他設計的東西在她看來就這麼不值一提嗎?
他的話音剛落,郁歡已經難以自持的「咯咯」笑了起來,她笑的那麼輕快,卻讓沈亦晨的臉色更難看了,就這麼一直冷著臉看著她笑。直到郁歡終於笑夠了,慢慢的直起身子,托起他的手握上,笑靨如花地說:「你給我的東西,我一輩子都會當做最重要的來看。」
她說完,又覺得表白的似乎還不夠,接著又加了一句:「只要我的心還在跳動,我都不會有任何一個讓它離開我的機會。」她說的那麼堅定而陳懇,目光緊緊的鎖著沈亦晨,每一個字都那麼重的砸到了他的心上,讓他無法不為她的這番話而動容。
沈亦晨的視線也緊緊地對著她,她的手還牽著他的手,手心有些細細密密的汗,像是在緊張,其實她是在怕,怕沈亦晨不相信她。
很久之後,沈亦晨忽然展開手臂,輕輕的將她擁在懷裡,下顎抵在她的發頂,一手緊緊地環著她的腰,一手摟著她的肩。郁歡起初是愕然的,瞪大了眼,任由他擁著自己。怔愣了須臾,她才想起回應,慢慢的抬起手臂,緊緊地環在沈亦晨的腰上。
「亦晨,相信我好不好?」她把頭輕輕地倚在他的肩窩,語氣輕柔的開口。
「什麼?」
「這一年,相信我,我會努力改變這一切。」她的手臂越環越緊,他貼的她太過親密,甚至能感到她的心臟平穩的跳動。
或許是郁歡的那番話真的觸動了沈亦晨,他緩緩地閉上眼,極其認真地想了想,才悠悠的開口說:「好,我相信你。」
他是真的想要穩定下來,也是真的想要給郁歡一個機會,對於她的癡情和偶爾表露出的受傷,他真的再也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他終於能答應她,給予她信任了。沈亦晨不知道,他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對郁歡來說有多重要。
兩個人就這樣互相擁抱了許久,沈亦晨才想起了正事,輕輕地推開她,語氣溫柔,「等我一下……」
他轉身出去了一下,片刻之後又回來,手上已經多了一個淡紫色的天鵝絨盒子。
「這是……」郁歡看著他手上的盒子,有些疑惑。沈亦晨也不答,只是顧自的打開那個盒子,裡面裝著一整套首飾,戒指、項鏈、耳墜、鐲子、手鏈,一應俱全,而沈亦晨則先是從裡面取出一條細細的項鏈。
「亦晨!」郁歡微微的皺起了眉,她已經說過不愛戴首飾了,他怎麼還是這麼**?
「這是sunnie七十週年慶典時的獨家設計,只有這一套。」沈亦晨卻對她的微惱視而不見,伸手扳過她的身子,他的動作細緻而溫柔,站在她的身後,拈著那條項鏈為她戴上,又將她的頭髮從項鏈中攏出來,為她整理好。
戴好了項鏈,他將郁歡轉過來,仔細的看了看,她的鎖骨本就長得精緻好看,戴上那條項鏈便顯得愈發有魅力。看到她微微撅起的小嘴,他也只是微微一笑,又拿起那一對耳墜,找到她的耳洞,幫她戴好。
儘管郁歡再討厭戴首飾,沈亦晨這一系列溫柔卻霸道的舉動,也將她所有的小脾氣都磨沒了,心裡反而是滿滿的高興和喜悅。
一定是她的那番話起了作用,才讓他能這麼溫柔。
一切都準備停當,沈亦晨翻轉郁歡的身子,像是在看一件得意的作品一樣,認真的看了很久,嘴角才勾出了滿意的笑。
女人還是應該用這些華貴的東西,才能襯托出自己的身份地位。從前和喬安娜在一起,總是她主動開口向他要,然而沈亦晨就算是花錢給她買,也不曾給過她sunnie的珠寶。而現在對於郁歡,她不開口,他卻已經主動送給了她。
人心,真是會變的。
沈亦晨看著她淡笑的臉,自己也淺淺的一笑,「車已經準備好了,走吧。」
其實這樣平和的日子,或許也不錯,至少對於他的事業,還不錯。
沈亦晨攬著郁歡走進會場的時候,人來的還並不是很多,不過該到的主要嘉賓已經來的差不多了。
這是郁歡第一次參加這樣一流的珠寶展,自然還是有些緊張的,好在有沈亦晨能依靠,她的心情才平緩了一下。
「通常來說,展會完畢,會有人來請客人去家裡做客,或許一會你還會認識些朋友。」沈亦晨攬著郁歡的腰,在她的耳邊細細的為她介紹。
他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跟著父親四處飛,在各國學習珠寶鑒賞和切割技術,對於這樣的展會,早已是輕車駕熟。
「亦晨,聽說今天會展出一些世界級的珠寶,真的嗎?」想到那些她一直膜拜的模本,郁歡就覺得心裡激動不已。
「會的。」沈亦晨看著她期待的眼神,輕輕地笑了笑,「每一次都會有不同的珠寶,只是不知道今年的是什麼。」
正當郁歡和沈亦晨對著展櫃裡的珠寶專注的研究時,一個身材頎長,金髮碧眼的外國人走過來,輕輕地拍了一下沈亦晨的肩,「eric。」
「gavin!」沈亦晨轉過身,驚喜的叫了一聲,和他擁抱了一下,又拉過郁歡,給那外國人介紹:「郁歡,我妻子。」
儘管他說的波瀾不興,可是郁歡還是聽出來了,在他說「妻子」那一詞的時候,有著一瞬間的遲疑。心裡劃過苦澀,郁歡眼裡有些暗淡,其實在沈亦晨心裡,還是沒能完完全全的接受她,即便他說了要相信她的話,但是他心底裡還是有遲疑的。
斂下自己的失落,郁歡對著gavin輕輕地笑了笑,伸出手禮貌的握了握。對於gavin,郁歡還是有所瞭解的,美國的一個珠寶設計師,很多美國明星都戴過他設計的珠寶首飾,也是業界首屈一指的大設計師。
gavin對郁歡友好的笑了笑,又招過侍者端了兩杯香檳遞給他們,自己則端了一杯洋酒,優雅的喝了一口才問沈亦晨,「eric,這一屆的orland國際珠寶設計大賽,sunnie要派什麼名將?」
沈亦晨下意識的看了看郁歡,其實對於這一次的設計大賽,父親已經特別和他強調過,一點要郁歡參加,以郁歡的能力,成為世界一流的設計師,是絕對沒有問題的,若能通過這次賽事,郁歡便能直通國際設計師的路。
畢竟orland設計賽,是最為權威的珠寶設計大賽。
然而沈亦晨還是緩緩地搖了搖頭,輕輕地淡笑,「還沒有確切的人選。」他還不能透露出郁歡要參賽的事,這件事對她來說很重要,出不得一點閃失。
寒暄過後,gavin把沈亦晨拉到了一邊,要和他談一談sunnie未來的發展,沈亦晨便招呼郁歡一個人逛。
她一身薔薇色的曳地長裙,手上捏著一個白色的時裝包,對四周的珠寶仔細的觀察的看著。
「沒想到這一次ashley展竟然能展出queenmary,真的是來的太值得了,此生無憾啊!」兩個年級看上去已經過了半百的外國老人,互相攙扶著從郁歡身邊經過,驚喜而感歎的議論著。
queenmary?
郁歡頓了頓腳步,對著他們的背影看了看,思忖了一下,嘴角露出了笑,向他們來的方向走去。
果然,不遠的一個玻璃展櫃前,圍了不少的人,一定是展出queenmary的地方。
郁歡向他們走去,盡量撥開人群擠進去,那一顆深藍色的鑽石項鏈便闖進了郁歡的眼裡。
果然是如世人所講,那般誘人且魅惑。
「queenmary是法國國王路易十六送給瑪麗皇后的定情之物,也被叫做『希望』,曾經屬於瑪麗皇后。瑪麗皇后經常佩戴此鑽,但此鑽稱為藍色噩運之鑽。曾經擁有過它的主人都死於非命。」
一個醇厚淡泊的男聲在人群中響起,眾人紛紛轉頭去看,一個手裡拈著一杯香檳的男人站在人群當中,淡笑著為眾人解說。
其實這一次的展會,有很多人都是慕著queenmary的名而來,而真正知道她故事的人卻很少。
郁歡轉過頭,對著那個男人上下的打量起來,他是個中國人,個頭很高,身材和沈亦晨差不多,一身剪裁合體的手工西裝襯著他很優雅,眼裡閃著滿滿的自信和強勢,卻被他淡笑的神色隱藏的很好,讓人只覺得他是一位平和睿智的上流社會的男士。如果說沈亦晨是《亂世佳人》中白瑞德一樣聰明而冷硬的男人,那面前的男人就是法國名著中那樣溫柔而迷人的男士。
「也並非是噩運之鑽。」郁歡輕輕地笑了笑,甚是癡迷的看著展櫃裡的queenmary,又轉過頭看了看那個男人,「曾經想要得到queenmary的人,有些手段並不高明。每個珠寶的最後都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或許最讓人好奇的並不是她帶給人們的噩運,而是瑪麗王后和路易十六的愛情故事。」
她始終相信,世上沒有什麼是能置人於死地的,除了愛情,再無其他。
那男人聽罷,也仔細的審視起了郁歡,她的眉眼很精緻,從她的舉手投足之間都能看出她有著良好的修養,尤其是她與人對話,明明是反駁他的話,卻並不讓人反感,反而讓人不由得信服。
驀然的,他的心裡忽然就對郁歡好奇起來。能來參加ashley的,除了名流和珠寶公司的老總,就是設計師,面前的女人,應當是屬於最後一種。
來看queenmary的人們,在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之後,便陸續離開了展櫃,只有郁歡和那個男人還站在這裡。
這裡不允許拍照,郁歡是想要再看一看,而那個男人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郁歡對著展櫃裡的queenmary仔細的看著,絲毫沒有察覺面前男人難以琢磨的目光,直到她看得心滿意足,正要離開時,才發現那個男人還在看她。
被人發現了心思,他也沒有慌亂的躲避,反而是對郁歡友好的笑笑,禮貌的伸出手,「你好,我叫向錦笙,是caroline公司的總經理。」
其實他一向不與人介紹自己的真實身份,今天也不知怎麼了,對著郁歡就不由自主的表明身份。
向錦笙?他不是這一期diamon雜誌上專訪的那個人嗎?年少有為,二十五歲就接手了家族產業,曾在瑞士留學的向錦笙?
郁歡微微低頭,看著他修長的手,不由得愣了愣,沒有伸手同他握住,只是訥訥的點了點頭,「你好……」
「你很喜歡queenmary?」向錦笙一手捏著酒杯,一手插著兜,微笑著看她。
他流動的眼光在郁歡的身上掃動,在看到她左手無名指上那只明晃晃的鑽戒時,心裡有一剎那的失落。
她看上去年紀不大,都已經結婚了?
「也不是……」郁歡有些遲疑,她還沒有被人這麼主動地問過話,一時間有些難以適從。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邊就匆匆走過一個黑色西裝的男人,有些焦急的走到向錦笙身邊,壓低聲音道:「先生,顧小姐那邊的飛機因為天氣原因取消了航班,可能今晚來不了了。」
助理的話讓向錦笙臉上一凜,露出一絲難掩的不耐和厭煩,甚是不悅的對他回道:「不來正好,你告訴她,她來了,我也沒空招呼她,讓她趁早不要來。」
「先生……這……」助理面露難色的看了看自己的老闆,讓他和一個女子那麼說話,他實在是不忍心開口。
助理的遲疑讓向錦笙更加不耐煩,匆匆的開口打發他:「快去!」
那個女人不來,倒是省了他的事,況且他本就沒有叫她來的打算,是她一直追著他要來,他才懶得跟她廢話。
助理快步離開了他們,向錦笙又換上了方纔的微笑,對著郁歡重複了一遍,「你很喜歡queenmary?」
郁歡看著向錦笙多變的臉色,心裡對面前的男人愈發的有些畏懼。
「郁歡!」正當她躊躇著不知道怎麼開口時,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