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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一章 五百萬,換你一場牢獄之災【7000+】 文 / 將小離

    喬安娜還光裸著身子,那一疊照片像雪片一樣漫天飛下來,砸到了她的身上,有些微微的疼,喬安娜匆匆抹了抹臉上的淚,隨便抓起一張照片,便被上面的情形驚得瞪大了眼。舒歟珧留

    三年前她潛入沈亦晨辦公室偷客戶資料的那一幕,竟然全部都留下了證據!

    看著喬安娜驚嚇的花容失色,曾維亞頓時覺得心裡極度暢快,揚著絕勝的笑,曾維亞坐在她身邊,扳起她的臉,把一切都講述與她,「你以為自己做的很完美,很天衣無縫是嗎?喬安娜,你不知道沈亦晨辦公室裡有攝像頭吧?我告訴你,你做的這一切,早就被錄下來,我就知道你這個女人心狠得可以,所以我早有準備。」

    他說完,把手上的一卷帶子扔到喬安娜面前,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這裡有你那天偷東西的全部錄像,不要以為你銷毀了手上這份就萬事大吉,我早已經拷貝了許多份,你敢有什麼動作,我立刻把它送到沈亦晨面前和法院。」

    「知道為什麼我手裡會有這些東西嗎?」曾維亞挑眉,「因為我當過沈亦晨的助理,那些東西我早就已經動過了手腳。嬪」

    想到那一天,曾維亞的心裡既有悲涼,又有憎恨。他一向知道喬安娜花錢大手大腳,那時他作為沈亦晨的私人助理,要負責檢查每天的錄像,當他看到喬安娜潛入沈亦晨辦公室,拷貝那些客戶資料時,他以為她只是偷了那些資料,想要賣給別人來賺錢。他到底也是愛喬安娜的,即便她為了攀上高枝而把他一腳踹開,他卻還是不忘舊情,天真的怕她出事,為了維護她,幫她洗掉了那部分,誰知道她最後的目標是他。

    他從不知道,喬安娜竟是這樣一個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直到一切擺在他面前,他才知道,無論他們當初有過怎樣的感情,喬安娜始終對他不能放心,擔心他會對沈亦晨說出她的過去,所以要用盡一切手段將他置於死地。

    對著曾維亞,喬安娜再也不顧忌形象,大聲嘶吼起來:「那你當初在法庭上為什麼不拿出來?婁」

    曾維亞冷笑,挑起她的臉,在她耳邊一句一頓地說:「因為我要看看,你這個女人還要使出什麼手段,勾搭了法官是吧?買通了獄警是吧?喬安娜,你怎麼害我的,從現在起,我會百倍的還給你!」

    「有一句話,你一定聽過,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曾維亞的手在喬安娜的手臂上上下滑動著,他的手指刮過的地方,都激起了她身上的一層雞皮疙瘩,讓喬安娜手腳冰涼,「我會讓你知道,你做了一件多麼蠢的事,惹了一個你最不該惹的人。」

    「你想怎麼樣?」此時的喬安娜也不再和他裝,索性換上了陰狠的面容,憤怒的看著他。

    「不裝了?」曾維亞笑笑,轉身拾起自己的衣服,慢條斯理的穿上,語氣輕緩的說:「我說過,我沒想怎麼樣,我要的很簡單,五百萬!」

    「曾維亞,你敢敲詐我?!」喬安娜說得咬牙切齒,恨得臉色都猙獰了起來,尖利的指甲幾乎戳破了被單。

    「敲詐算不上,對了……」他忽然停下來,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更是讓喬安娜緊張不已,「前段時間sunnie起火,安娜小姐似乎也在場。」明明是一句問話,曾維亞卻說出了肯定句的語式,淡笑的看著她。

    他這句話,讓喬安娜的心瞬間跌進了谷底,渾身都戰慄起來。

    「五百萬換安娜小姐一場牢獄之災,如何?」像是掌握了絕對的勝算,曾維亞笑的得意,話說的極為平靜。

    喬安娜看了看他,幾乎是嘶吼著:「我沒有錢!」

    她現在接不到通告,sunnie的那支廣告也沒有拍成,那群天殺的混蛋要不到錢,在床上狠命地折騰她,差點讓她三天沒能下床。

    現在又來了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曾維亞,開口就跟她要五百萬,當她是搶銀行的嗎?!

    「那好啊。」曾維亞微笑著點點頭,甚是遺憾的道:「那我以後只能去監獄裡探視你了。」

    「你!」他的話噎住了喬安娜,她什麼也說不出來。

    許久之後,喬安娜才不得不放低立場,對他妥協,「好,五百萬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必須給我點時間。」

    對於她的妥協,曾維亞一點都沒有感到意外,穿好衣服的他彎下腰湊近喬安娜,在她的臉上印下一吻,又警告似的拍了拍她的臉頰,「不要讓我等得太久,你知道的,我沒有多少耐心!」

    曾維亞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便向外走去,對著他的背影,喬安娜有些垂死掙扎的喊道:「曾維亞!你就一點都不顧及我們的感情嗎?」

    握住門把的手陡然停住,曾維亞冷冷的一笑,徐徐的說了一句話:「感情?你當初陷害我的時候,可顧及過我們的感情?」

    「喬安娜,當初你第一次上台的時候,如果不是我帶著沈亦晨去了,你不會有今天的身份地位,或許到現在為止,你還是那個到處接散活的小模特。換句話說,你今天的成就,是踩著我的頭才得到的,你如何害我,我都會在你身上一點一點的討回來!」

    他說完,用力甩上了房門,快步離開了盛世皇廷。

    看著那個決然離去的身影,喬安娜用力的撕扯著身上的被子,再也抑制不住,歇斯底里的尖叫起來:「啊——!」

    曾維亞這個混蛋,她以為***他能喚起他對她的感情,結果他不僅要了她的人,現在居然還來訛詐她!

    「亦晨……別喝了……我叫你別喝了!」

    首席的一個特殊包廂裡,沈亦晨還是一身的禮服,身旁的幾個朋友每個人都穿的極為修整,看著他拿著整瓶的酒自己猛灌著,孟靖謙上去奪他手裡的酒,卻是怎麼也攔不住。

    「靖謙!」一直修長的手攔在孟靖謙面前,他移開視線,向上看了看,榮凌一身黑色的西裝,神色凜冽的看著他,一隻手擋在沈亦晨的酒瓶前,不讓他上去搶。

    孟靖謙皺了皺眉,看著榮凌決絕的姿勢,有些不滿,「榮凌,你這是幹什麼?」榮凌斂了斂眉眼中的凌厲,歎了口氣,放平聲調對他說:「亦晨心情不好,你就讓他喝吧。」

    「榮凌!」孟靖謙驚異的叫了一聲,滿眼的難以置信。他是瘋了嗎?今天是沈亦晨新婚,怎麼能讓他像個傻子一樣這麼喝。

    他的新婚夜就是那麼過來的,以至於後來造成了難以彌補的遺憾,他不想讓沈亦晨重蹈他的覆轍。

    「靖謙!」童非和榮律也跟著站起來,皺著眉看著滿臉痛雜的沈亦晨,紛紛開口阻止他。

    童非不像榮凌那麼會關懷人,不會主動上前阻止,之所以勸解,是因為沈亦晨這麼挫敗的模樣,他也是第一次看到。

    沈亦晨看著幾個爭執的兄弟們,抬手鬆了松領帶,自嘲的笑了笑,仰頭看著屋頂昏暗的燈,慢悠悠的說:「靖謙,你用不著攔我,我根本喝不醉。」

    他停頓了一下,視線挪到他們幾個人身上,把酒瓶放到桌上,向後靠了靠,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這才開始說:「我第一次見郁歡的時候,她戰戰兢兢地站在我面前,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當時很反感她,後來她明明答應了我退婚,卻又反悔,跟我爸說一定要和我結婚,她這樣出爾反爾,讓我對她的厭惡又加深了一層。有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用各種方法羞辱她,欺負她,想讓她認清身份,早早退出。」

    幾個人看他這樣,紛紛坐下,傾身聽他傾訴,沈亦晨咬了咬唇,輕輕的笑了笑,「我從來沒見過一個女人能這麼執著,這麼傻的。大馬路上有人撞她,我只是伸手攬了她一下,她就能感動的熱淚盈眶。一場電影,就能讓她很滿足。她被人欺負,害怕自己還手會給她爸帶來麻煩,寧願強忍著,也不肯還手。」想到郁歡的種種往事,沈亦晨心裡複雜至極。

    「你愛她嗎?」童非忽然問。他從不是一個主動的人,只是沈亦晨的話,讓他想到了心底那個倔強的女人,心中愈發的刺痛。

    「不愛……」沈亦晨輕輕的搖了搖頭,聲音有些空靈。「我娶她,只是因為她懷孕了。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也會被奉子成婚。或許我現在已經沒有以前那麼討厭她了,但是我很明白,我不愛她,甚至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裡,我都不會愛她。」

    「你……還忘不了喬安娜?」孟靖謙試探性的問他,沈亦晨卻只是輕輕扯了扯嘴角,拿起酒又喝了一大口,並沒有回答他的話。

    其實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愛不愛喬安娜,或許心底還有一些難以釋懷,但是他娶了郁歡,他終歸是要負責的。

    榮凌曾經說過他,他或許是冷情的,但他並不冷血。

    沈亦晨拿起一瓶水,向後仰了仰頭,靠在沙發背上,將那一整瓶水都澆在自己的臉上,強迫自己清醒。

    已經十一點半了,郁歡一個人窩在沙發上,電視也是關著的,她有些出神的看著黑屏的電視,手臂環著自己的腿。

    想到沈亦晨在婚禮上的淡漠,郁歡鼻子酸了酸,仰起頭深呼吸了一下,又把臉埋在膝蓋上。

    他一個人不管不顧的在賓客間穿梭,把穿著高跟鞋的她拋之身後,她穿著那麼高的鞋,踮著腳拚命地追他,心裡就怕會把他弄丟了,找不到,然而到最後,他還是在賓客都沒走完的時候,就已經見不到了人影。

    好在孟靖謙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他們幾個人是去喝酒了。這才讓她少了一些擔心。

    可是誰會在新婚的時候跑出去和朋友們和悶酒?他就這麼反感她?多一眼都不想看到她?

    「叮鈴……」門鈴在寂靜的房間裡驀然響起來,顯得格外刺耳,嚇得沙發上的郁歡渾身一個激靈,大口喘了喘氣,這才汲著拖鞋跑下去開門。

    她一開門,榮凌和童非就攙著幾近跌倒的沈亦晨,跌跌撞撞的進了屋。

    「嫂子,房間在哪?」榮凌用力拉著沈亦晨,有些費力的問。

    郁歡傻了似的看了看沈亦晨,這才回過神,急急忙忙的說:「噢……在,在二樓……」她說完,就自己先向上跑去,連忙給他們打開.房門,站在門口等著。

    童非扶著沈亦晨躺在床上,拍了拍手,走出房間,郁歡連忙跟上來,焦急地問:「亦晨怎麼了?怎麼喝的這麼多?」

    榮凌和童非對視了一眼,抓了抓頭髮,這才說:「亦晨……他心情好,喝得多了點……」

    心情好?郁歡有些迷惑,她怎麼越看越覺得沈亦晨是去喝悶酒去了……

    畢竟是人家新婚,榮凌和童非也不好多呆,匆匆道了聲「新婚快樂」就離開了他們家。

    送走他的兩個兄弟,郁歡有些苦澀的站在門口,站了很久之後,才接了水,端到房間裡。

    沈亦晨的領帶早已拉扯的七零八落,鬆鬆垮垮的纏在脖子上,那一身價值不菲的禮服,也被他揉搓的像是爛抹布一樣,滿是褶皺,他起初是沒有喝醉的,可是到後來,已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說完那番話,忽然就覺得心裡很煩,想用酒精來麻痺自己。

    郁歡先是幫他把衣服鞋子都脫了,又端來水幫他把身上的一身疲乏擦去。

    可能是因為酒精作用,沈亦晨的身上有些發熱,郁歡拿著濕毛巾的手從他的胸膛劃過,他忽然覺得有陣陣涼爽,緩緩地睜開眼,便看到了專注著給他擦身的郁歡。

    她剛剛換上了一身乳白色的真絲睡裙,長髮從腦後滑落,偶爾會在他的胸口掃過,讓他感到有些發癢,他就那樣看著郁歡低頭彎著腰,深深地溝壑從睡裙中露出來,她微微一側身,一邊肩上的帶子滑下來,這樣魅人的一幕,讓醉酒的沈亦晨更加覺得魅惑,猛地一把拉過郁歡,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郁歡還什麼都沒反應過來,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上已經被沈亦晨死死地壓住了。他的眼神有些迷離,卸了妝的郁歡看起來素淨極了,沈亦晨搖了搖頭,想要看清面前的人,卻看到好幾個影子。

    他喝了酒,身體變得更重了,幾乎壓得郁歡有些喘不上氣,她怕他壓到孩子,只好一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一手捂在自己的小腹上,有些艱難的喚他,「亦晨……」她不說話還好,她一開口,沈亦晨眼前忽然清晰了一些,看到她微張的唇,猛地湊上去吻住了她。

    沈亦晨把她壓在身下,喝醉酒的他吻得有些兇猛,毫無預警的吻,讓郁歡沒有一絲準備,不過幾秒的時間,她幾乎就要窒息了。他的舌掃過她的齒,在她的口腔中狂肆的掠奪,用力的磨砂著,沈亦晨的齒撞上了她的唇,頃刻之間便有了血腥味,讓郁歡感到嘴唇有些發疼,緊緊地攥著身下的床單,

    他的手從郁歡的身下繞過,墊在她的後腦上,托著她的後腦,猛烈地吻著她。沈亦晨的口中有酒氣,郁歡只覺得自己都要醉了一般,他的手卻從她的裙底探入,起初只是在她的小腹摩挲,那微隆的觸感讓沈亦晨有些清醒。

    他這是怎麼了……她還懷著孕呢……

    沈亦晨翻身從郁歡的身上起來,躺到了一邊,天花板上的吊燈刺得他眼睛生疼,他抬起手擋在眼前,卻慢慢的睡著了。

    郁歡在他身側輕輕地歎了口氣,拉好睡衣,繼續給他擦身,接著又為他換上一身乾爽的睡衣。

    正當她端著盆向外走時,沈亦晨忽然低喃了一句:「郁歡……」

    郁歡怔在了原地,緩緩的轉過頭,卻看沈亦晨滿臉痛楚,接著說道:「我不想結婚……不想結……」

    心中酸澀湧起,郁歡的眼前漸漸氤氳起來,甚至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半晌之後,忽然有一顆豆大的眼淚落進了水盆,郁歡仰了仰臉,最終還是端著盆走了出去。

    這一夜沈亦晨睡得並不好,後半夜的時候,胃裡忽然開始翻湧,嘔吐起來,郁歡幾乎一整夜都在為他忙前忙後,她怕他難受,也不敢睡得太沉。

    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郁歡坐在冰涼的地板上,趴在床沿上睡得正熟。沈亦晨看著她,心裡忽然複雜起來。

    她這一整夜,就守在他的床邊,任勞任怨的由他折騰?

    他們的新婚夜,什麼都沒做,她甚至連床都沒有躺,就在地下過了一夜?

    沈亦晨咬了咬唇,抬起手撫上了她的臉頰,掠過她眼底的青影,又在她的唇上撫摸了兩下。他隱約記得,昨晚口腔中似乎有血腥味。沈亦晨仔細回想了一下,在郁歡的唇上細細的審視起來,果真找到了一個微小的傷口。

    對於這場婚事,他反抗過,也掙扎過,最後終是無濟於事。沈亦晨看著面前的郁歡,看了許久,才翻身下床,輕輕地將她抱上床,為她理好被子,自己穿齊戴整,回了公司。

    由於新婚的原因,郁歡被特地放了一周的假,沈亦晨看著公司的員工一個接一個的下班,他卻始終不想回家。

    之前沒有結婚時,雖然也是和郁歡同住,可他們都是在沈園吃過飯才回家,他也不願與她過多的交流,總是在郁歡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他就已經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從不曾給她聊天的機會。

    現在已經結婚了,他再也無可逃避的要過上最平常的家庭生活,每天要與那個女人面對面。

    沈亦晨站在十四樓的落地窗前,手裡端著一個一杯紅酒輕啜著,vincent推門進來,看到他寂寥的背影,低低的說:「總經理,車已經準備好了……」

    他的手微微一頓,閉了閉眼,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隨手放在桌上,拉了拉外套,「走吧……」

    他終究是抗爭不了的,既然事已至此,還是隨遇而安吧。

    回家的路上,沈亦晨都是有些出神的望著外面的萬家燈火,那麼多盞,總有一盞是屬於他的,而那個人,也在家裡等著他。車開到別墅下的時候,沈亦晨先是抬起頭,看到了那盞屬於他的燈火,心裡有些複雜。

    他被罷免的那三年,曾有很多日子一個人獨自開車回到這裡,在空寂的大房子裡喝悶酒,一直到第二天才醒得來。不能說和喬安娜在一起將他拉出了泥潭,但他確實就那麼渾渾噩噩的過了好一陣子。

    自然地打開門鎖,沈亦晨開門就看到郁歡正穿著一件碎花的圍裙,手上端著一盆湯。

    從來沒有這樣一刻,沈亦晨忽然感到家的味道如此濃郁。母親去世後,他都是同父親兩個人住在沈園,他失職被罷免那段時間,幾乎可以說是家裡最為低冷的時候,父親偶爾會在飯桌上冷言冷語的嘲諷,他便扔下碗筷就離開。

    事實上,一直到他遇到郁歡那段時間,家裡的氣氛都不曾被緩解過,反而是愈加的陰沉。

    他曾經厭煩的女人,如今卻給了他家的感覺。看他進了門,郁歡把湯放在桌上,急忙把手抓在耳垂上緩了緩,這才小跑到他身邊。

    「累了吧……」她恬淡的笑著,自然地從他身上接過外套掛在衣架上。

    沈亦晨松領帶的手一滯,對於這樣隨意而又自然地問話搞得有些恍惚,「累了吧……」,多像是夫妻間最平常的問話,他卻沒有任何回應,只是跟著她走到餐桌前,看著她做的滿滿一桌菜,沈亦晨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

    郁歡有些不自在的撓了撓頭,「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所以就把我會做的全都做出來了……」

    寬長的餐桌上,起碼也有十幾道菜,她是從幾點開始做的?

    「你現在懷孕了,不需要幹這種事,過些時日,我會叫李姨過來……」

    「不用了。」郁歡打斷他,微微的一笑,撫了撫自己的小腹,「還只是四個多月,沒關係。」

    郁歡越是這樣,他反而越想逃避,就在沈亦晨轉身想上樓的時候,忽然看到了桌上放著一本雜誌,diamond。

    diamond應屬珠寶時尚界的雜誌龍頭,但凡是關注珠寶,喜愛珠寶首飾的商人、上流社會,沒有人不關注diamond。

    換句話說,diamond就是珠寶界的一本導航。「你還看這個?」沈亦晨拿起來隨手翻了幾頁,diamond到底是時尚雜誌,多少也會涉及化妝美容,他沒想到郁歡原來也會關注這些。

    「隨便看看……」郁歡輕輕的笑了笑,已經準備好了餐具。

    翻著雜誌的手一停,沈亦晨把翻過去的那頁又翻回來,仔細的看了看那個佔了整整一個版面的男人。一身剪裁上乘的手工西裝,臉上是沉著而自信的笑容,睿智而深邃的眼神,卻讓沈亦晨暗了眸色。

    janson向錦笙,著名珠寶集團caroline總經理,旗下有上幾十種知名設計品牌,是除了sunnie以外,國內珠寶切割技術最先進的珠寶公司,總部設在意大利米蘭,同時也是sunnie最大的勁敵。

    郁歡看著沈亦晨的臉色漸漸有些陰沉,心裡有些揪緊,正要開口詢問,他卻已經抬起頭,看著郁歡說:「下個月初,是ashley(阿詩利)珠寶展,你跟我去。」

    聽說這一次的珠寶展會來許多業界龍頭,那個向錦笙也會來,這一次,他要好好看一看,這個能與sunnie抗衡的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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