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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君聞言,不由小聲樂道:「你也太會誇人吧,我如今這體態,尋常姑娘家都比不上,哪裡還敢跟那歌姬相比,至於眼睛嘛……」
沈秋君不由頓了一下,心中一頓,忙細看了那琴兒一眼,雖然她不覺得和琴兒的有多相像,不過既然程秀梅如此說,想來也是有些相像的吧。
程秀梅又小聲叮囑道:「小心駛得萬年船,能少一事是一事,咱們這樣的人家也極少天天歌舞昇平的,看戲聽曲都是爺們做的,咱們還是本分些好。」
沈秋君忙正容說道:「二嫂的話,我記下了,從今往後,好衣好食地款待她,只不放她出院子。這曲結束就將她發送回去。」
程秀梅聞言,和沈秋君相視一笑,二人又轉到其他話題上去了。
倒是六皇子回到府中,知道沈惜君等人來府,便也不去內院,只在外院吩咐管事的,如何派人去新莊子上收拾。
一時又隱隱聽到內院傳來笛聲,六皇子不由笑道:「倒是越來越有興致,也好,前段時間府裡怪悶的,今天也讓她好好樂樂。」
倒是松哥兒人小好奇心大,聽到了笛聲,此時便求著要去看看,六皇子本意就是想讓沈秋君心無旁騖地好好玩一天,便連嚇帶唬地要帶松哥兒別處遊玩。
幸好此時笛聲住了,松哥兒不敢違抗父命,只得委委曲曲地同父親在院裡瞎轉悠。
不想此時琴兒也已經退了出來,正由幾個丫頭婆子半護送半押送地往她的小院裡走,兩處人便碰到了一處。
琴兒等人忙矮身行禮,六皇子點一點頭便欲帶著松哥兒走過。
此時琴兒臉上面紗仍未除去,松哥兒便好奇多瞅了幾眼,六皇子也不由跟著多看了一眼,一眼看下去。眼神不由愣了一下,忙叫琴兒道:「你先站住。」
琴兒等人忙站住,丫頭婆子們心裡更是忐忑不安。
六皇子走到琴兒跟前,說道:「你抬起頭來。」
琴兒慌忙抬頭,眼睛如小鹿般躲閃地看了六皇子一眼,便忙把目光轉到別處。
六皇子伸手將琴兒臉上面紗扯下,由於出手太狠,差點把琴兒摔倒在地,六皇子也不理會,只冷冷說道:「一個歌姬。還能高貴到哪裡去,學貴人們戴面紗也太可笑了些,以後不許再戴面紗。若是被我知道,小心剜了你的眼去。」
琴兒不知如何惹了眼前的這位閻王爺,嚇得磕倒在地,直道:「奴婢不敢。」
六皇子這才放了她們一行人過去,又帶著兒子回到外書房。等到裡邊吃了飯送了客,這才帶著兒子去了內院。
看到沈秋君神色飛揚,六皇子心情也開了很多,笑道:「我已經讓人去收拾新莊子去了,等那邊一收拾好,我就陪著你去那裡住。倒是個避暑的好去處,免得到時熱壞了你。」
沈秋君聽了,不由笑道:「拿個貧瘠的莊子換了賢王的好皇莊。倒是做的好買賣。」
六皇子不由哼道:「這次事定少不了他在其中推波助瀾,不過一個莊子罷了,倒是便宜了他,這筆帳將來少不得好好和他算個清楚明白。」
前後幾件事聯繫起來,沈秋君也覺得賢王的嫌疑很大。可惜沒捉到他的把柄,也只能忍一時之氣了。
六皇子一時又想到好笑之事。問道:「你知道那個莊子上住著誰嗎?」見沈秋君揚了眉,六皇子這才笑道:「那莊子上有個助著賢王奪天下的牛鼻子老道,常年住在那裡避暑的,如今莊子歸了我,他不得不搬了出去,出去後還直道,這是個聚集皇氣的地方,不該給了我。」
沈秋君聞言撇嘴道:「那些個僧道們最可惡了,每每神神密密地出來說些不可洩露的天機,以顯示他的能耐,卻不知給那些人造成多少困惑和噩運。要我看,莊子上的那位也個沒本事就知騙吃蹭喝,不然早就該夜觀天相,知道那莊子住不久了,早早搬出去,也省得主人家攆,臊一鼻子的灰。」
六皇子聽了,不由拍手笑道:「還是你看得明白,賢王偏還被那老道騙得團團轉,就這樣的人也想著做皇帝,簡直是癡心妄想。」
賢王此時正被空渺道人念叨得心煩意燥,喝道:「什麼皇氣之地?你在那裡住了那些年,也不見對我有什麼幫助,如今住得舒坦了,就不想離去,你既然有本事,怎麼就不能提前算出,未雨綢繆,如今事已如此,再聒噪又有何用?」
空渺道人見賢王已不是全然信任自己了,倒不敢再囉嗦。
賢王想了想,覺得空渺道人還是有些本事的,大業未成之成,少不得還要借他之力,便又悄悄安排他去了別的山莊居住,自己卻免不了在家裡愁苦。
本來以為沈秋君此次必能被打翻在地,沒想到這老六也是個能忍胯下辱的人,竟讓沈秋君全身而退。
雖說成功使得苗夫人一族的人仇恨六皇子,可是那群人終是一幫沒膽的人,心裡只管暗恨,卻無一人敢與六皇子對著幹,只會躲在一旁啞巴吃黃連,只想著等六皇子落魄了,好痛打落水狗,一群沒種的人,要他們有何用。
當然現在賢王想起這件事來,雖得意自己行事神不知鬼不覺,便仍是免不了後怕,畢竟沈秋君的事情一作實,沈家便少不了一個欺君之罪,沈秋君雖倒下,可自己卻也免不了失去助力。
幸好,通過這件事卻可看出沈家在皇上眼中果然不同,竟可以讓皇上甘心忍耐至此。
如今打老鼠忌著玉瓶,少不得先放沈秋君一馬,再等時機動手了,將來總有與六皇子算總帳的時候。
轉眼夏天便到了,沈秋君腹中胎兒也瓜熟蒂落,順利產下一子,名為栩哥兒。
那處莊子倒果是個避暑的極佳之處,沈秋君母子還在那裡過得極舒暢,松哥兒倒是想行使一下大人的權力,指使弟弟給自己敬茶,可惜那小子天天趴在母親懷中呼呼大睡,少不得耐心等他長大了。
沈秋君夫妻二人到是極享受一家人的世外生活,無心理會京城諸事,而且沈秋君又尋了個借口,將琴兒遠遠打發到莊子,仍是讓人嚴加看管著,倒是也明言若是琴兒想嫁人,將來還能助她些嫁妝銀子。
至於外面的人,原本見六皇子把沈秋君弄到外面皇莊子上生產,心裡還是有些想法的,等後來見沈秋君生下兒子,母子活得極愜意,便知沈秋君在安樂王府的地位是無人可撼動了。
此後仍是太子與賢王競相討皇上與臣民的歡心,賢王一派與太子一派相互使絆子,六皇子與賢王相互填堵,日子便在這些沒什麼意義的事件上慢慢流逝,春去秋來,寒來暑往,幾年進間便過去了。
當沈秋君的第三個孩子榛哥兒滿月時,沈秋君的心裡忍不住吁了一口氣,終於平安度過了前世太子與六皇子謀反的那一年,看來今生真的不同於前世了,尤其是那個多事之年已經度過,說不得這世真就是太子順利登基呢。
沈秋君這樣想也不是沒有根據的。
這些年,太子雖無什麼大功卻也無過,雖說好色了點,對於男人來說,也算不上什麼天大的毛病,又憑借沈秋君前世的記憶,也極大地幫他避免了前世的禍患。
做為太子黨的六皇子雖然行事仍是陰狠,不過憑著避過東陳之戰中的兩大禍事,其他的事情對於一個無心帝位的皇子來說,也就無足輕重了,況且沈秋君又在一旁極力勸說拉扯著,倒也沒有太大出格的事情。
倒是賢王這些年不太順利,他仍是子嗣不利,府中雖也有侍妾懷胎,但總是因這樣那樣的原因不能保住,外人自然免不了認為是賢王妃自己不能生,妒忌毒害其他侍妾,也有人認為是不是賢王做了什麼陰損事,遭了報應,或者認為賢王府是處凶宅,不然好像自從賢王被封賢王入住王府,他好像總是事事不順,唯一的兒子還是在莊子上才得平安出生。
時日長了,沈麗君也知外面對賢王子嗣的事情談論,但實在是冤枉,如今桂哥兒也已經長大,這幾年落胎之事,真不是她出手做的,她對後院也是極嚴治理,可惜總不見效果。
當然這些事情在一些臣民眼中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反正賢王有嫡子,只要他賢德,仍是有人想著他上位的,無奈皇上如今年紀已大,也有些不願折騰了,一來太子雖平庸,但倒底也做了這些年的太子,還是有些根基的,貿然動了他,怕是會引起朝堂動亂,二來其他幾個兒子中倒是賢王是個突出的,可他後院頻頻出事,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在皇上心裡的地位便打了折扣。
所以幾番較量下來,太子的地位看上去穩穩的,而賢王則明顯落了下風。
太子也已經感覺出皇上近來對他的態度有所不同,心中更為得意,便藉著為侄兒榛哥兒擺滿月酒,好好慶賀一下,也算是藉機對六皇子的支持表示一下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