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血腥味,讓我的血液開始沸騰、燃燒。//高速更新//我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高胖子的表哥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若是因為我們的緣故連累到了他,那我真的很內疚。
我握緊匕首小心翼翼的向高胖子表哥的辦公室走去。剛走到近前,雙腳上即沾染了有些乾枯的鮮血。鮮血是從地面和門的縫隙中湧出的。爪子龍瞳孔抽搐,猛然一腳踹開了房門,闖了進去。
房間內,高胖子的表哥和兩位舞小姐赤身裸體的躺在沙發上,死狀極其淒厲恐怖。他的皮膚焦黑,散發出令人作嘔的烤肉味道。兩名舞小姐則開膛剖腹,腸胃掉落在地面,腹腔猶如一個血粼粼的大洞,說不出的觸目驚心。
爪子龍摸了摸屍體,發現屍體冰涼,血也有些乾枯,殺人兇手應該早已離開,追不上了。他陰沉著臉,瞇縫著眼睛,仔細檢查三人屍體上的搏鬥痕跡。他是格鬥專家,對於傷痕極有研究。他檢查完屍體道:「事情有點不對勁,這兩名女人是自己挖出腸胃慘死的」。
我瞪大了眼睛有些不能相信的說道:「怎麼可能,難道她們中邪了」?
爪子龍皺著眉頭道:「我的分析不可能有錯,你看她們指甲裡的碎肉皮,和她們腹部皮膚上的裂痕,分明是用指甲抓開了肚皮,自己把手伸進了腹腔,掏出了腸胃」。
刺骨的陰寒,瞬間將我吞噬,我經歷過許多詭異的事,可讓我相信兩個柔弱的女人,會發瘋到這種地步,實在太聳人聽聞了。我疑惑道:「那高胖子的表哥又是怎麼死的」?
爪子龍嘴角抽動了一下道:「很簡單,你看他的雙眼圓凸、面目驚恐,明顯是被活活嚇死的。而這裡沒有任何火焰,他的皮膚卻呈現出燒焦的跡象。若我猜的沒錯,有人對他實施了某種術,讓他產生了幻覺,以至於明明沒有起火,他腦海中卻出現了大火的畫面,身體下意識的拚命掙扎嘶吼,活活把自己嚇死。同樣,這兩名女孩我也懷疑是被人下了某種術,產生了幻覺,以至於自己挖開了肚皮,掏出了腸胃」。
爪子龍的解釋,多少解答了我心中的疑惑。幻覺的恐怖我深有感觸,若說他們三人中了幻術死亡,倒還真有可能。現代精神學家曾研究,當一個女人相信自己懷孕的時候,她的肚皮就會奇跡般的隆起,這並非虛構,而是事實,這就是精神的力量。
而夜總會並非完全健康的場所,這裡總會有著一些齷蹉的勾當。為了讓這些勾當可以順利進行,通常這種場所都是滿走廊震天的的士高音樂,和每間房屋都安上高檔的隔音材料。加上地下二層沒有服務員和客人,高胖子的表哥即使喊破了喉嚨也不見得有人會聽見。
但我現在煩心的不是「破」組織為什麼殺了高胖子的表哥和這兩名舞女,而是「破」組織為什麼把我們引過來。難道僅僅是為了恐嚇我?
「不好,快走….」,我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拽起爪子龍的胳膊就向屋外跑去。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刺耳的警鈴聲響起,大批的警察包圍了夜總會,我的面色瞬間慘白,這次跳黃河都洗不清了。
我忙拿起桌上的一塊破布,把屍體上的指紋塗抹乾淨,又和爪子龍把鞋底處理了一下,走出了屋子。
一出高胖子表哥的辦公室,我和爪子龍快速閃入到了洗手間內。把抹布丟入了下水道,用水沖走。這種公用洗手間面積極大,就是衛生狀況差了下。兩名保鏢模樣的人正安靜的躺在便盆上,一人頭被按進了便盆,顯然是嗆死的。另一人脖子被劃開,倒在血泊中。
我皺了皺眉頭,心裡對於發生的整件事有了大概的輪廓。兇手應該是兩個人,他們先殺了一名上洗手間的保鏢,把他按在馬桶裡活活嗆死。然後又把站在外面的保鏢殺死,屍體拖了進來。為了掩蓋痕跡,他們很有可能一人拖屍體,一人用洗手間的拖把處理血跡和腳印。
殺死兩名保鏢後,這兩名兇手闖入了高胖子表哥的辦公室,可能對高胖子的表哥和兩名舞女使用了藥物,也可能是使用了極其高明的催眠術或邪術,殺死了高胖子的表哥和那兩名舞女。
那麼問題來了,這兩名兇手為什麼要煞費苦心的採用這麼麻煩的手段殺人?乾淨利落的一刀殺死不是更好嗎?
我的大腦一片混亂,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大批的警察正衝入夜總會的大廳,我沒有多少時間了。所幸這個年月能到夜總會消費的,不是些hei道人物就是大款,這些人都有一定勢力,短時間內沒那麼好維持秩序,我大可以趁此時機逃跑。
地下二層有直接通向外面的後門,上次我來高胖子表哥這裡時走過,可讓我想不到的是後門亦有不少警察,看來對方鐵了心的要把我留在這,這次麻煩大了。
我的面色煞白,檢查了下通風管道,結果發現中國樓房的通風管道根本爬不了人,那麼唯一的辦法只能是魚目混珠,裝作是這裡的客人混過去了。可一旦警方發現命案,那估計除非當場抓獲兇手,不然這裡所有人都有可能被帶回警局。
可我上哪裡去給警方找個兇手,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我和爪子龍被當成兇手抓起來。一旦進入那裡面,想要出來可就難了,即使古老闆認識不少人,給我們疏通關係,那也要看做這個局的人願不願意讓我們活著出來。
我和爪子龍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入了地下一層,剛站在走廊上,即聽到旁邊包廂傳來了打罵得聲音。一位酒氣熏天,長髮披肩,刺龍畫虎的年輕人正抓著一名舞小姐的頭髮往地上撞。他的手段極其殘忍,令人髮指,不但拳打腳踢,還用酒瓶往這位舞小姐的下shen捅。旁邊四五個同樣年紀的年輕人,見此情況不但沒有勸阻,反而大聲叱喝著其餘舞小姐都老實點。我厭惡的皺了皺眉頭,計上心來。
這群年輕人明顯是官二代,連警察衝進夜總會,還敢在這行兇打人,簡直無法無天。我決定給這位年輕人一個教訓,就讓做這個局的人和這些二貨狗咬狗好了。那位年輕人打了兩下,有點累了,喝了口洋酒,搖搖晃晃的走出包廂,想要到洗手間把血跡清洗一下。我和爪子龍跟了上去,趁四周無人,朝他脖子上一記刀手,把他砍昏了過去。
我和爪子龍裝作是攙扶酒鬼,一人架起他的一條胳膊,把他送進了高胖子表哥的辦公室。爪子龍頗為狠毒的用衣服包裹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插了這兩名舞女幾刀,把沾滿血跡的水果刀塞到了這位官二代手中。做完這一切,我們若無其事的返回了地下一層。
我知道我的做法極不光彩,有些自私,不是君子的行徑,可如果司法是公正的,那這位年輕人會無罪釋放。若不是,那我相信這位年輕人家裡有辦法讓他出去。我只是需要一個人吸引警方的視線,讓我和爪子龍能有機會魚目混珠離開這裡。
我在樓道的垃圾堆放處拿了幾瓶洋酒,其中一瓶還剩了不少酒液。我把酒液灑在爪子龍和我的衣服上,然後和爪子龍走入了一間空包廂,把酒瓶放在桌上,裝作喝酒談事的樣子,等著警察來查房。
地下一層的服務人員聚在吧檯跟前,沒有人注意到我和爪子龍的行為。事情進行的很順利,舞廳人太多,就算警察想把人全拉走,警局也裝不下。而在我們的包間內,既沒有毒品,也沒有小姐。我和爪子龍的身份證也沒有任何問題,警察檢查完後,留下了我們的身份證號和聯繫方式,警告了我們一通。說什麼日後可能會找我們調查情況,希望我們配合工作,然後告訴我和爪子龍可以離開夜總會了。
不過,那名官二代可就慘了,他剛聽到一聲踹門的巨響,手中拿著刀搖搖晃晃的睜開了雙眼,就聽到有人衝他喊舉起手來,放下武器,可他哪裡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迷迷糊糊的站起,發懵愣在那裡。結局自然可想而知,數根電棍瞬間捅在他身上,他連一句辯解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就倒在地上。
夜已深,鞭炮聲漸漸稀少,街上冷冷清清的看不到人影。我和爪子龍剛走出夜總會,一男一女兩名警官突然出現在我們背後道:「你們兩個站住,把身份證拿出來」。
我的面色變了,剛才明明檢查完了,怎麼又要再檢查一遍,事情有些不對勁。小馬曾說過,警方里邊有「破」組織的成員,這兩人八成沒安什麼好心。
我給爪子龍使了個眼色,面帶微笑的轉過身,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緩緩迎上了兩名警察。就在兩名警察靠近了我們的時候,我和爪子龍裝作掏身份證的樣子,猛然同時出手,瞬間把對方撂倒在地,拼了命的向門外的捷克轎車上跑去。
可是,外面有不少警車,警車上有司機和一些留守的警員。襲警可是大罪,門口的警察慌忙想要留住我和爪子龍,卻被爪子龍凌空飛腳踹飛了一個。接著用擒拿手幹掉一個,趁其它警員尚未反應過來之時,順利的和我衝向了轎車旁。
但襲警是大罪,這些警察哪裡肯善罷甘休。他們剛想從夜總會衝出,那名官二代的夥伴們幫了我們,他們明顯都是高官子弟,嘴裡罵著髒話,說敢抓我們老大,知不知道我們老爸都是誰,不想活了等等。拿著酒瓶就和這些警察打了起來,不過他們這一喊,那些警察還真投鼠忌器不敢下狠手。場面頓時混亂無比,我趁機和爪子龍發動汽車離開了這裡。
逃回山半腰的豪宅後,古老闆讓人把車牌號拿下處理掉。這車是套牌,掛在最外面的牌子是假的。我把事情的經過跟古老闆講了一遍,古老闆思考了一下和我說,「破」組織的人八成知道了我手中有十二骷髏的信息,北京已經不安全了,我們要快點出發到蒙古。
我深知「破」組織的強大,毫不懷疑古老闆的推測。我相信用不了幾天,這棟豪宅就不會再安全了,可這樣被動挨打,沒有絲毫辦法反擊的感覺實在很憋屈,讓我極其不爽。我冷冷的走到房間,洗了個澡,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進入到了睡眠當中。
清晨,我被一陣嘈雜的吵鬧聲驚醒。高胖子紅著雙眼,手裡提著兩把菜刀,要去替他表哥報仇。我攔著他說:「你大爺的找誰報仇去,要能找到人我早動手了,還用的著你」。
高胖子嗷嗷怪叫道:「怎麼找不到人,那兩個攔著你的警察,不就是現成的人嗎」。
我一聽頓時兩眼放光,這死胖子變聰明了,這個提議太合我胃口了。坐以待斃從來就不是我的作風,主動出擊才是我的風格。
我一邊讓古老闆找人調查昨晚想要留下我和爪子龍的兩名警察資料,一邊讓古老闆安排去蒙古的飛機。
動手之前,我要安排好後路。警察不可怕,可他們頭頂的那顆國徽惹不起。把這兩名警察處理掉後,我們要馬上搭飛機離開北京,躲一陣子再回來。
我們的行李極其簡單,只有一些換洗的衣服。這次遠行,我們是以遊客的身份進入蒙古境內。古老闆已經聯繫好了一切,一到蒙古就會有人給我們送上槍械等工具。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找出地圖上第三個位置所在,探尋十二骷髏的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