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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章 蒙古帝國 文 / 炎楠

    人是極其複雜的動物,我從未想過我會膽大妄為、無法無天到公然綁架殺害兩名警察。或許我骨子裡就有一股亡命的潛質,殘忍、暴力、血腥。可我不後悔,弱肉強食的世界,今天我不把他們弄死,明天他們就能讓我生不如死。

    古老闆是一個非常有效率的女人,僅僅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查清了兩名警察的身份。這兩名警察是一對夫妻,男的姓李,女的姓張,住在公安系統的家屬小區。

    不過,殺人容易抓人難,公安系統的家屬小區採用全封閉式管理,二十四小時都有保安值班,內有專人定時帶狼狗巡邏,任何生面孔都會被詳細盤查登記,我們唯一的機會就是在他們下班回家的路上。

    北京的夜色,總是伴隨著大量的風沙。夜色降臨,兩名警察駕著一輛紅旗轎車行駛在回家的路上。汽車行駛到大道中央,突然感覺輪胎下陷,有些不對勁,兩名警察忙停下車檢查。輪胎上有一道極其微小的刀口,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這讓兩名警察非常惱火,而我們則坐在一輛麵包車上,跟在他們身後。

    這條道路,我們已經研究了兩天,非常熟悉。按我們的推測,這兩名警察會把車開往大道旁的修車店,但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這兩名警察竟然拿出一部昂貴的大哥大,撥打了一連竄的號碼。不多時,一輛警車開了過來,從警車上下來兩個小伙子,拿了一個嶄新的輪胎給汽車換上。這讓我一陣無語,頗為無奈。我們訂好了明早的機票,若是今晚沒有機會動手,那我們只能先去蒙古了。

    可這樣窩窩囊囊的上飛機,我們的心情恐怕會跌到谷底。幸好我這人做事一向小心,從來不會只有一套計劃。第二套備用計劃雖然危險點,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顧不了那麼多了。

    我們的第二套計劃瘋狂而大膽。那就是沒有計劃,正大光明的公然綁人。

    兩名警察的汽車換上輪胎後繼續前行,拐入到另一條大道中央的時候。前方路上突然出了一起車禍。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人潮洶湧,一排排車輛本就擁擠不堪,這一發生車禍。頓時全堵在路上無法動彈,兩名警察頓時焦躁起來。

    等待最是折磨人,即使你不趕時間,亦會煩躁。通常,有官威的人脾氣都不太好。這兩名警察亦不例外。姓李的男警察罵罵咧咧的走下車,大步走到了車禍現場,剛準備大聲斥責,命令撞車的司機讓開道路,一幫看熱鬧的人突然把他圍在中央,擋住了外面人的視線。

    爪子龍陰森森的從這位男警察背後冒出,用含有乙醚的手帕摀住了他的嘴巴,乾淨利落的把他弄暈了過去。我則正大光明的拉開兩名警察乘坐的桑塔納車車門。一屁股坐在了後座上。

    我的行為已經不能用猖狂二字來形容了。簡直是明目張膽、無法無天。可女人天生就是弱者,車裡只剩下一個女人,我不信她有能力反抗。

    我看過國外的一些偵探小說,通常遇到這種突發情況,一般人的第一反應不會是尖叫或喊救命,而是發懵嚇一跳。這名女警察尚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就被我用含乙醚的手絹摀住了嘴巴,昏了過去。

    不過。乙醚雖然可以讓人快速昏迷,可少量的吸入只能讓人暫時休克。維持不了多長時間,一般三到五分鐘後就會甦醒。想讓人長時間昏迷,必須口服或注射藥劑。我冷笑著從口袋裡掏出一管麻醉劑,給她注射上,然後坐到了前排的架勢座上。

    我按了按喇叭,通知古老闆獵物已經到手,古老闆讓那兩幫小混混迅速散開。我開著這輛桑塔納行駛到郊外,把這名女警察抱上了一輛大卡車。

    卡車上,爪子龍等人早就坐在那裡等我。高胖子紅著雙眼,目露凶光的把玩著一把匕首,像是在琢磨著一會該怎麼折磨這兩個警察。不過,我要查清「破」組織的一切,暫時不能讓高胖子報仇。卡車搖搖晃晃的前行,不多時就開到了山半腰的豪宅,我們把這兩名警察抬下車,關到了豪宅內的地下室。

    燈光搖曳,恐怖陰暗的地下空間,宛如一隻嗜血的怪獸,猙獰的張大了嘴巴。為了這兩名警察的到來,古老闆特意去訂製了兩張鐵製的老虎椅,把他們綁在椅子上。高胖子拿著高壓水槍,打開水槍頭,把兩人噴醒。

    審訊這種事,我是真不願做。可高胖子下手太狠,我怕他把人弄死。王二麻子脾氣又太壞,沒有耐性。爪子龍嗎,殺人可以,審訊人就算了。至於牛鐵板和古老闆,一個是沒見過多少世面的大力王,一個是女流之輩,都不適合審訊,那只能我來做了。

    濃濃的煙霧從我口中噴出,我抓著李警官的頭髮,猛然把煙頭狠狠的塞向了他的眼球。淒厲的慘叫聲震得人耳膜生疼,可我仍然沒有撒手,猙獰的往裡捅。眼球爆裂的清脆聲響起,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糊味和鮮血的味道,我獰笑著捏了捏手指頭,用力往外一扯,鮮血狂噴,李警官慘嚎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我擦了擦手上的血跡,讓高胖子把人弄醒,陰森森的把嘴巴貼在李警官耳邊說道:「我知道你是審訊專家,也知道你是組織的成員,受過特殊的心理訓練,但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性。因為我保證,同我的刑罰相比,你會覺得地獄是如此美麗。現在,告訴我組織的一切。」

    我知道同某些人打交道,簡單的恐嚇沒有任何作用。我必須表現的足夠狠,狠到令他恐懼,令他戰慄,才有可能問出我想知道的一切。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位李警官不但沒有害怕,反而笑了。這讓我極度氣憤,我感覺自己被羞辱了。他有什麼資格微笑,難道是在嘲笑我嗎?他應該害怕,極度害怕才是。

    我抽出匕首猙獰的咆哮道:「你是在嘲笑我嗎,這非常不好。我是一個善良的人,不想看到太多的死亡。但不要逼我發怒,不然我會一點點的剝下你的皮。」

    聽完我的話,李警官突然渾身顫抖。更加肆無忌憚的沙啞狂笑。鮮血從他渾身上下的毛細血管中湧出,他的左眼連著大量的血管耷拉在眼眶外,說不出的猙獰可怖。

    「渺小的螻蟻。你以為真的抓住我了嗎?你會後悔的」。李警官突然停止了抖動,宛如一頭惡獸般仰著脖子、雙眼圓凸,口中發出了野獸的低低嘶吼聲,他老婆也和他的動作出奇一致。我本能的擦覺到了一絲危險,可已經來不及了。

    兩個極其微小的黑點在我頭頂上的牆壁閃現,慢慢變成一團黑乎乎的影子。然後如蜘蛛網般快速向四周擴散,瞬間變成了兩頭高兩米多的影子怪獸。

    「圖帕,是圖帕。」我大驚失色。那藏在內心最深處的黑暗,那要比人類還久遠的恐怖生物,那…。我擦,我突然發現,我還是沒有搞清,這他娘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快到燈光底下…」高胖子等人一陣雞飛狗跳,手忙腳亂的往燈泡底下跑。我猙獰的皺了皺眉頭,雙眸中閃動著殘忍、冷靜的目光。

    「這是你們自找的…」我手中的匕首突然爆發出一片刺眼的寒光。瞬間切斷了這兩位警官的喉嚨。

    血噴三尺。大量的鮮血湧出,那兩頭恐怖的遠古生物在空中顫抖了兩下,轟然炸裂消失無蹤。我默默的掏出一塊手帕,把匕首上的鮮血擦乾淨。

    我擦的極其仔細,如果說第一次殺人時我還有些緊張,那麼現在的我已經無所畏懼。其實就那麼回事。和殺一頭豬沒什麼區別。

    古老闆聽到屋裡有不尋常的聲響,打開門探頭詢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面無表情的回答道:「你這地下室的燈泡該換了。換成高度的。另外一盞燈不夠,四個牆角全部要放上高度燈。」

    古老闆不解的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癱倒在血泊中的兩具屍體,嘴中嘀咕道:「神經病」,然後擰頭不再看我,安排人處理屍體去了。

    我尷尬的眨了眨眼睛,愣在那裡不知所措。高胖子朝著屍體吐了口口水,不甘的狠狠踹了兩腳,嘴中唸唸有詞道:「操你大爺的,敢殺老子表哥。麻痺的混蛋,以為死了就了事了嗎,老子和你們沒完。」

    我皺了皺眉頭,心裡尋思著人都死了,你這死胖子難不成還想要鞭屍啊。不過,我知道他心情不好,就讓他發洩一番吧。我走到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默默地抽起煙來。

    我的心情有些差,忙活了半天,還是沒有查到「破」組織的情況,這全是我的錯,我太大意了。我早該想到,能在組織中活下來的人,體內怎麼可能沒有圖帕。

    但我相信,「破」組織不會善罷甘休,只要我還活著,他們就一定會再次出現。下次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當我從蒙古回來的時候,我會變得更強。

    我站起身,剛想回到房間休息,爪子龍突然拿著一本厚厚的宗教書籍,坐到了我面前。他面無表情的和我說道:「我發現了一些非常有意思的東西,你一定會感興趣」。

    我知道爪子龍從不開玩笑,忙問道:「你發現了什麼」。

    爪子龍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知道道家六獄嗎?」

    「道家六獄?」我皺了皺眉頭,腦中回憶起關於宗教地獄的一些典籍。

    關於地獄學說,道家、佛家、印度教,不同之處較多,雷同之處更多。道家的地獄是陰間的一個組成部分,一個懲惡揚善,生前只要做過惡事就一定會去的地方。

    佛家的地獄則是六道中的地獄道,一個完全獨立的空間,人死後因為輪迴墜入地獄。不管你是好人壞人,只要不信奉佛,就遲早有一天會直接往生在地獄道。

    史書記載,佛教起源於印度教,許多佛教理論經書都是從印度教的典籍中演化而來,雙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佛教、道教又互相借鑒了地獄部分的理念,所以使得三個教派在關於地獄的問題上雷同之處太多。

    道家有十大地獄、十殿閻羅,佛家有八大地獄,十六小地獄。而所謂的道家六獄、佛家十八層地獄,都是雙方彼此借鑒後。民間產生的一些道聽途說。

    不過,我不是宗教專家,許多宗教知識都是一知半解。我對爪子龍說道:「小龍哥,別打啞謎了,你發現了什麼明說吧。」

    爪子龍整理了一下思緒道:「我查閱了許多宗教的典籍,發現高胖子的表哥和那兩名舞女的死沒那麼簡單」。

    我敏感的睜大了眼睛。身體繃得筆直。對於高胖子表哥的死,和那兩名舞女的死,我一直有許多不解的地方,沒想到爪子龍這麼快就發現了蛛絲馬跡。我急促的問道:「你是不是查到了他們為什麼會死的那麼詭異?」

    爪子龍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讓我一陣不解,不過謎底很快揭曉。爪子龍翻開他手中的那本宗教典籍,指著上面的兩幅圖案道:「高胖子的表哥因為犯了se戒,死在了道家的火坑獄。而那兩名舞女為了錢出賣自己的身體,死在了道家的挖心獄?」

    我蹭的一聲從沙發站起,有些驚恐的看著爪子龍道:「你確定你說的沒錯,你不會想告訴我這個叫「破」的組織,可能和道家有關吧。」

    爪子龍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這讓我的心裡掀起了滔天巨浪。道教是中國的國教,歷史悠久、勢力龐大,秦始皇時期即有道家徐福為其尋找仙藥的記載。

    如果爪子龍的推測是真的,那事情的真相只會有兩種。第一種,道家已經被「破」組織侵透。第二種,「破」組織和道家有扯不開的關係。說不定就是道家建立的。我個人更加傾向於第一種情況,因為第二種情況實在過於聳人聽聞。令人難以相信。

    不過,我並不排除還有第三種可能性。那就是道家和這個名為「破」的神秘組織,都在圖謀十二骷髏的下落。因為眾所周知,巫道一家,道本就起源於巫,十二骷髏是道家聖物,如果道家插手,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若是道家對我們出手,那封信上怎麼會有「破」組織的符號,警察中「破」組織的成員又怎麼會在我們剛到夜總會就趕了過去,難道一切僅僅是巧合?

    事情越來越複雜,我索性不再去想發生了什麼。車到山前必有路,任何事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即使我不刻意尋找真相,那些躲在暗處的人也不會放過我。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我還是懂得,只要這十二骷髏的下落在我手中,我不怕他們不上鉤。

    夜已深,這一夜我睡得極不踏實,天尚未亮,我即被叫醒,迷迷糊糊的坐著車來到了首都國際機。為了掩人耳目,我們是跟團走的。

    這個旅行團所屬的旅行社和古老闆有著斬不斷的關係,說直白點實際就是古老闆自己投資的產業,不過法人代表是另外一個人而已。

    古老闆特意為我們安排了一個二十天的豪華十國游,從導遊到相關工作人員,都是靠得住的自己人。至於旅行團的遊客,是古老闆的員工和家屬,都是保證不會亂說話的可靠人員。

    我們會在蒙古最大的成吉思汗國際機場下飛機,到時有人會來接我們。而六個相貌和我們極其相像的人,會拿著我們的護照全世界飛一圈,然後重新返回成吉思汗國際機場和我們會和,一起回到國內。這也就是說二十天內,我們必須找到地圖上的第三個地方。

    我其實並不贊同古老闆的做法,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搞這麼複雜幹嗎,我們幾個人拿著護照直接自己到蒙古旅遊一圈就好了,何必多次一舉。但古老闆有自己的理由,她認為北斗七星圖的第三顆星天璣星代表著財富,可蒙古窮困之地,哪有什麼財富可言。

    若說蒙古可能有財富的地方,那肯定是成吉思汗陵了。據國外史學家分析,成吉思汗掠奪了大量財寶,都葬在自己墓中,其富有程度,恐怕會超過秦始皇陵。可惜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人能找到成吉思汗的真正陵墓。萬一我們尋找的地方,真的是成吉思汗陵墓,那後果非同小可,整個蒙古帝國一定會不依不撓的查出是誰盜了他們先祖的墓。到時這不單是一起刑事案件,而是一起可能引發兩國外交風暴的驚天大案,

    所以,古老闆覺得我們必須提前想好對策。蒙古帝國近代才被劃出中國版圖,雙方的關係極其微妙,國家絕不會為了幾個盜墓賊引起兩國爭端,麻煩一點總比死了好。

    大概過了兩小時左右,我們抵達了蒙古成吉思汗國際機場,一出機場大門,我們就上了一輛黑色的麵包車。開車的是一位四十歲左右,面目粗獷的男子,他叫烏力罕,在蒙語中是光明的意思。他是我們在蒙古的司機兼嚮導,許多我們不方便出面的事情,都由他來安排。

    我們要去的地方,是蒙古北部的戈壁沙漠,這裡的地勢極其危險,有一望無際,橫跨中國、俄羅斯的龐大沙漠群,也有阿爾泰山脈的支脈,環境惡劣、荒無人煙,若沒當地人做嚮導,我們八成會死在沙漠中。

    烏力罕的個子非常壯,聽古老闆說,他年輕的時候得過蒙古摔跤冠軍。他不愛說話,看到我們只是笑了笑。他先是開著車帶我們領略了一番當地的風光,介紹了一下當地的情況。我們所處的城市是蒙古最大的居住區烏蘭巴托,曾經是蒙古宗教的交流地,現在則是蒙古的工業區,重要的經濟繁榮地帶。

    大略參觀了一下當地的風光後,烏力罕拉著我們來到了他居住的蒙古包,讓他的夫人和女兒用馬**酒和烤羊羔肉招待了我們一番。

    吃飽喝足,我們躺在蒙古包內休息了幾小時。天色漸漸變暗,黑暗驅走了光明,烏力罕開著車把我們拉到了草原上一毫不起眼的小蒙古包內。

    這個蒙古包從外表看上去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門口有兩名大漢,裝作在那裡抽煙聊天,實則密切關注著我們的到來。見到我們想要進入小蒙古包,兩人當即丟掉了手中的煙卷,攔在了我們身前。

    烏力罕用蒙語和對方嘰裡呱啦的交流了半天,然後從懷中掏出一沓鈔票塞了過去。兩名壯漢滿意的點了點頭,把我們領入了蒙古包,掀開了蒙古包中央的地毯,一扇木質的門出現在我們面前。

    壯漢拉起木門,一條狹小僅容一人通過的通道出現在我們面前,我皺了皺眉頭,本能的提高了警惕,第一個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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