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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章 黑暗來襲 文 / 炎楠

    不知道為什麼,每當夜色降臨,我就會看到那些被我殺死的變異人,站在冥河的彼岸衝我招手,像是在呼喚我。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死的,他們是在等我。他們知道我一定會去和他們會合。因為天堂不是我的家,地獄才是我的歸宿….

    古老闆自從加入到了我們的隊伍,許多複雜的問題都變得簡單起來。她通過多種地質分析,很快確定了地圖上天璣的位置大概是在蒙古境內,這讓我們嚇了一跳。蒙古那可是外國,我們一群通緝犯,沒護照根本去不了。

    不過,古老闆在北京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不是白混的。當時正是國家發行第一代身份證的時候,古老闆買通了當地的法制系統,給我們辦理了身份證。我們五個搖身一變,成為了她的親戚。

    我在古夜郎國曾發現了一些獸皮卷日記,我交給了古老闆,讓她幫忙翻譯一下。她翻譯過後,獸皮上記錄的是一些有關古夜郎國遷址的內容,這些內容現在對我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我把它們丟到了爐子裡燒掉了。這些獸皮日記記載了古夜郎國的存在,一旦流落出去,落到那些考古瘋子手中後果不堪設想,就讓那個罪惡的帝國永遠消失吧。

    漫長的冬天終於接近尾聲,新年即將來臨,我們計劃過完新年就前往蒙古帝國。對於蒙古,我有一種特殊的嚮往。

    千古一帝,要讓青草覆蓋的地方都成為蒙古鐵騎的牧馬之地。何等的豪言壯語,何等的雄心壯志。其軍事才華震古爍今,若不是戰線拉得太大,供給不足,成吉思汗可以征服整個世界。

    我曾一度懷疑天璣的位置,會不會是成吉思汗的陵墓。但仔細思考後覺得不太可能。眾所周知,1227年六十六歲的成吉思汗命喪六盤山,葬於蒙古國境內的肯特山起攆谷,後經過多次遷移,直到1954年才由湟中縣的塔爾寺遷回故地伊金霍洛旗。

    不過,蒙古族盛行「密葬」,現今的成吉思汗陵說白了只是一座衣冠塚,真正的成吉思汗陵究竟在何處沒有人知曉。據說,當時成吉思汗的後代根本沒有給長輩立碑,而是把陵墓建在深山後種植了一棵樹。

    種植完後,兩名士兵把一頭母駱駝的一雙兒女剝皮屠宰。鮮血染紅了地面,哀嚎聲直衝雲霄,可憐的母駱駝眼睜睜的看著兒女慘遭酷刑,卻無能為力。屠宰完後,士兵把這兩頭小駱駝埋了起來。

    次年,山花盛開、滿山遍野。成吉思汗的子孫後代牽著這頭母駱駝,來到了山中。母駱駝會自己走到兒女掩埋的地方,眼淚汪汪的站在那。於是成吉思汗的後代就知道這是老爹下葬的地方,趕快祭拜。可母駱駝死後,沒人再記得準確位置,祭拜自然也沒法進行了。

    這也就是說,連成吉思汗自己的子孫後代都不知道他葬在哪,更不要說外人了。倘若這張地圖上的第三個地方,真的是成吉思汗的陵墓所在,那我實在無法想像,能畫出這張地圖的人到底是誰。

    不過,古老闆告訴我,這張地圖雖然製作的極其精巧,肉眼看不出任何不妥。可在放大鏡下就會發現,地圖上的筆墨深淺明顯略有不同,畫這張地圖的可能不止一個人。

    古老闆推測,這張地圖很可能經過許多代人的不斷完善,最後才完成,落到了我手中。我對於古老闆的精確分析,深表贊同,其實我也發現了這張地圖有不妥的地方,只是沒有古老闆分析的這麼精準。

    新年的鐘聲敲響,大地一片萬紫嫣紅。淡淡的酒香飄散,我端起一杯燙熱的二鍋頭,一口飲下。濃烈醇香的酒液入喉,猶如一道火,在我體內熊熊燃燒,我拿起一根肘子,狠狠的撕咬起來

    高胖子抹了一把滿嘴的油道:「他娘的,現在生活真好的。在龍鳳村那會日子真苦啊,胖爺我餓的是前心貼後背,可餓死胖爺了」。

    我不屑的瞪了他一眼道:「扯毛呢,就你那體形,還前心貼後背呢,你當你是王二麻子呢」。

    高胖子憤怒的嗷嗷怪叫道:「胖爺我怎麼了,我不就豐滿點嗎,怎麼能拿我和那個麻桿比呢,這簡直是對胖爺侮辱」。

    王二麻子一聽暴跳如雷,瞪著一對紅彤彤的小眼睛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你這個死胖子欠揍了是吧」。

    我被他兩人逗得哈哈大笑,差點鑽桌子底下。我拿起酒杯道:「喝酒,喝酒,都別鬧了,我先乾為敬,你們慢慢喝著,我去方便下」。我說完,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向客廳走去。

    客廳的溫度有些低,凍得人牙齒有些打顫。刺骨的寒風襲來,我下意識的裹了裹衣服。爐子已經熄滅,變得冰涼。窗戶不知何時敞開,被狂風吹得左右搖晃,發出了刺耳的吱嘎聲。

    喝酒前,我明明記得自己檢查過門窗,全部關緊後才放心的走進餐廳。從吃飯到現在,我們六個人都沒有離開過餐廳,窗戶怎麼可能會打開?我體內的酒精,霎那間變成了冷汗排出體外,我拔出匕首,小心翼翼的四處檢查了一番。

    檢查完畢,沒有發現什麼可懷疑的地方。我苦笑了一下,可能真的是我太多疑了吧。我把匕首重新插在腰間,把兩扇窗戶重新關好,走進了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後,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太放心。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突然發現面前的茶几上有一封信。

    這封白色的信件上沒寫任何文字,信封口也是敞開的,開始我以為這可能不知是誰想家了,所以寫了封信隨手丟在這。可轉念一想不對勁,這封信出現的實在太蹊蹺了。

    我打開信封,抽出裡邊的信紙展開,三個大字映入我眼簾,這三個字赫然竟是「中國龍」。這讓我一陣無語,大過年的誰這麼無聊,這他娘的惡作劇呢。不過,為什麼我隱隱覺得這三個字眼熟呢?

    我拿著信封匆忙走進了餐廳,剛進去就聽到了打鼾聲,高胖子、王二麻子、牛鐵板都喝多了,橫七豎八的躺在桌子底下,睡得和死豬一樣。古老闆也喝了不少酒,面頰通紅,格外的誘人。唯一尚清醒的只有我和爪子龍。

    我把剛才發生的事講了一遍給爪子龍聽,爪子龍拿著信低頭不語,像是在思考什麼。他盯著這封信,足足看了有三分鐘,突然起身跑到樓上拿了個放大鏡下來。我疑惑的皺了皺眉頭,不明白他想做什麼。

    爪子龍用放大鏡觀察了半天後,指著信封角上的一個五顏六色,由一些彩色印點組成的方形圖案道:「你看到信封上的這個圖案了嗎」。

    我點了點頭道:「看到了,怎麼了」?

    爪子龍沒有說什麼,而是把放大鏡塞到我手中,讓我自己看。我把信放到燈下用放大鏡一看,這圖案放大後,赫然竟是並排擺放的十二具骷髏。這讓我非常震驚,普通人絕不會知曉十二骷髏的存在,這個圖案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封信又是從哪裡來的?

    「我見過這種圖案,這是破組織的標誌」。語不驚人死不休,古老闆的一句話,讓我渾身的汗毛都炸立起來。難道說我們住的地方已經暴露了?「破」組織的人來過這裡?

    我皺著眉頭,仔細思考發生過的一切。我們殺光了廣順村的所有人,可萬一有漏網之魚呢?起碼那蟲子變化的老張我就沒能殺死,讓他跑掉了…

    古夜郎國之行,我們的身份徹底暴露,稍微有心的人就可以發現我們的行蹤,可「破」組織怎麼找上我們的?

    中國龍…中國龍夜總會,我的面色變了,變得慘白,我明白信上那三個大字是什麼意思了。我和古老闆說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我們要離開這裡。古老闆二話不說,馬上撥打了幾個電話,叫來了兩輛麵包車。我和爪子龍把高胖子三人丟上了車,和古老闆一起來了一處固若金湯的豪宅。

    這是古老闆私人的秘密住所,郊外山半坡的一棟豪宅。宅內大門處和四周牆頭都拉有電網,院落內有眺望台和巨大的探照燈。牽著狼狗的四十八名保安,全天候輪流巡邏,全部配有手槍和電棍。屋子裡有兩名女傭,兩名廚師,還有兩位受過特殊訓練的女保安,和多條警報系統,只要輕輕按下一個按鈕,外面的保安就會衝進來。

    我咂了咂舌,有錢人的生活就是奢侈啊。像我們這種窮光蛋,若不是在墓穴裡拿了點東西出來,飯能不能吃飽都是問題呢。

    我和爪子龍把高胖子三人丟到了床上,和古老闆借了輛捷克轎車,來到了高胖子表哥開的夜總會前。

    這家夜總會開在繁華鬧市的街角,生意好的不得了。今天雖然是年三十,可夜總會裡的人不但沒有減少,反而爆滿。

    一進入夜總會,彌亂的酒精氣味迎面撲來。舞台上,幾個脫衣舞孃緊握手中的鋼管,瘋狂的扭動著腰肢,豐滿的胸部上下抖動,敏感的森林地帶若隱若現。

    台下,坐滿了瘋狂的人群。他們大口的喝著洋酒,不時和身旁的人談論一些黃色話題。改革開放了,首批富起來的人特別敗家,動不動就是甩手一打大團結。我厭惡的瞪了這些人一眼,和爪子龍穿過擁擠的大廳,走入了夜總會的地下室。

    地下室一層是一排排包房,這些包房都非常小,裡邊只能擺下一張沙發和一張茶桌。幽暗的燈光勻稱的灑落,給這裡平添了一份揮之不去的骯髒感覺。陣陣淫穢的氣味迎面撲來,差點讓我把年夜飯吃得東西全吐出來。

    高胖子表哥辦公地地方,就在地下室二層。可是,我和爪子龍剛進入地下室二層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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