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在這裡?整個人群嘩然了,太子側妃私會舞女闖出命案,這不是很顯然易見的事了麼!兇手肯定是她無疑了啊!
「把她們都押下去。」穆卓然一聲令下,官舞女們哭喊成一片,被衝上來的侍衛們押解著拽了下去,葉未央死命的護著雨晴。
「你們該給她一次說話的機會,不能這麼武斷!」她把她護在身後,拚命的擋著。
侍衛們一邊是君命難違,一邊是不敢侵犯,站在那裡為難起來,穆卓然走至她身邊,輕拽起她的胳膊道:「別鬧,我知你心疼她,放心便是了。」
「姐姐,姐姐我沒有殺人。」雨晴小聲的說著,手卻一個勁的阻止葉未央抱她,她怕牽連到她,眼睜睜的看著未央被穆卓然拽走。
侍衛們一擁而上,架住了幾乎潰散的雨晴,拖拽著她就出了門去。
空空如也的房間內,只剩下些遺留的痕跡和查詢證據的人,穆卓然把葉未央叫到了走廊處,「她為什麼會在這裡?」穆卓然問葉未央。
葉未央漲紅了臉,好一會,才低聲說:「她想見見官舞坊的姐妹們,求到我這兒來了,我才准許她在獻舞完了之後來小聚片刻。」
穆卓然悠悠一歎:「你總是這樣節外生枝,為何不將此事跟我說?我大可安排賞賜,讓雨晴作陪,一切都名正言順了。」
葉未央眼圈一紅,委屈的說:「我怕你不高興,才妄下決定,你要救救她……」
「刀子在她手上,我怎麼救?」穆卓然橫眉冷眼,一句話將葉未央打至冰湖底。
「讓我見見她。」葉未央堅定的求著,她忘不了雨晴被拖走之前哀求的目光,她的心給針扎的一樣難受,雨晴那麼溫柔的女人,怎麼會做出那麼禽獸的事情!
穆卓然經不住她的哀求,同意陪她去牢獄裡看雨晴,同時讓陸清離火速的去請南宮樂來一趟,若是宮裡的太醫救不過來,好歹還有她。出了這麼大的亂子,最幸災樂禍的人無非就是燕雲惜與花元香了,打著探監的名號去了監獄裡,塞了點銀子給侍衛,說自己跟雨晴姐妹情深之類,混了進去。
一拐彎,燕雲惜就被人結結實實的撞了一下:「是那麼不長眼,誰身上都敢撞!」
望著那個一溜煙跑走的黑影,她只剩下罵人的份了。
「別氣了,還是去裡頭看看她吧,真是禍從天降啊。」花元香不冷不淡的勸開了她,她可沒耐心聽燕雲惜在這罵街,她的目標是來看雨晴的熱鬧。
牢裡還是那麼潮濕陰暗,比上次關葉未央來說,這次因為關的人多,所以門口守衛的人也多,雨晴的牢房在最裡頭,陰暗的一點亮都沒有,只靠一盞油燈驅逐著黑暗。
「喲,瞧這可憐的,剛才還在臀上賣弄風騷,最後落的這麼個下場,你說你何苦呢?」燕雲惜掩著鼻子,滿臉的幸災樂禍。
雨晴閉著眼睛,蜷縮著腿靠在牆邊,不爭不搶的不回應她,剛才的驚嚇已經讓她渾身沒勁。
燕雲惜捂著肚子笑道:「想接近太子是要靠本事的,求別人施捨沒用,沒那命的人怎麼都沒那命,還要把自己搭進去,值不值呀?」
「你給自己留點口德!」這話不是雨晴說的,赫然從身後炸起,卻是葉未央怒氣沖沖的樣子。
「即使不給你自己留口德,也為你肚子裡的孩子想想。」
燕雲惜剛想發火,便看到了葉未央身後一臉冷漠的穆卓然,她剛才一番言論肯定被他聽去,燕雲惜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下來!
「臣妾參見太子妃,參見太子臀下。」花元香玲瓏的請了個安。
「滾出去。」穆卓然冷冰冰的丟過來三個字,倆人落荒而逃。雨晴聽到葉未央的聲音,驀地睜開眼,爬著到欄杆邊上嗚咽著:「太子臀下救救我,姐姐救救我,我沒有殺他……」
「那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呀?」葉未央焦急萬分的問著:「那把刀怎麼跑到你手裡去的?他是怎麼受的傷?那時候發生了什麼?」
雨晴擦了擦眼淚,哽咽著說:「我本來見到姐妹們,親熱的不行,正說著話,他忽然闖進來,不由分說就摟摟抱抱的要非禮房間內的姑娘,姑娘們不從,他就破口大罵,他說他是劉尚書的公子,想要誰死,就要誰死!」
雨晴深吸了一口氣說:「我端出太子側妃的架子來嚇他,哪知道,他不僅不拒,還企圖非禮我,我情急之下給了他一耳光,他便忽然抽出匕首來要殺我……姑娘們怕我被傷害,都幫著搶匕首,一來二去匕首到了我手裡,他卻忽然撲了過來……」雨晴的瞳孔驀地放大,聲音顫抖著說:「我沒有殺他……匕首是他的,是他自己撲過來的!」
雨晴哭,葉未央心裡一酸也跟著哭,穆卓然冷著的一張臉漸漸的無奈了,默默的看著牢房之中這副姐妹情深的戲碼,他卻不知如何開口安慰。
「太子在裡邊嗎?」陸清離問著門口的侍衛。
「在,將軍請進。」侍衛給陸清離開了門,陸清離剛剛調查從案發房間出來,特意跑來告訴穆卓然,事情已有了明朗的線索,刀子的傷口位置很明顯看得出來不是被人特意刺的,人也沒有性命之憂,只是扎破了層皮肉,出了好些血而已。
「查出什麼了?」穆卓然開門見山的問著。
「劉公子命大,一身肥肉救了他一命,南宮說只是刺傷了皮肉,手上有傷痕,是被指甲掰掐的,傷口位置偏下,不像是人為刺的,到像是自己撲的。」陸清離輕描淡寫。
聽完他的話,葉未央一下子興奮起來:「我知道雨晴是無辜的!那還不趕緊放人幹嘛?」
穆卓然溫和的牽住她說:「別急,凡事都要慢慢落實,我知道你心疼雨晴,今晚你先回去休息,待明日臀審,太后要親口過問,到時候一定能還給雨晴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