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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五章 再造山河(中) 文 / 澹寧居士

    曾國藩和張繼率領「貔貅營」管帶陳士楷、「睚眥營」管帶羅勝輝、「囚牛營」管帶秦謀和「饕餮營」管帶趙文元和兩百名護**立功將士代表跪在廣場上,他們是今天慶功的主角。

    只見同治皇帝在午門之上緩緩揮動起右手來,廣場上所有的人都山呼萬歲,行三跪九叩之禮。

    禮畢,同治皇帝伸手虛抬一下,朗聲道:「各位臣工,朕自即位以來,常常感到憂懼失常,以致寢食不安。朕所憂慮的,是我大清現在內外交困,國運維艱;朕所恐懼的,是朕本來就是稟賦尋常之人,並非列祖列宗那樣天縱英才,擔心列祖列宗開創的基業毀在朕的手中。四年來,朕夙興夜寐,孜孜求治。道光二十二年以來,英國曾經數次侵犯我國,列祖列宗為了避免傷及無辜百姓,一直以羈縻懷柔政策對待英國,大加賞賜。不料,英國貪心不足,居然得隴望蜀,今年又數次挑釁我大清。半年前,十三萬英軍分三路進犯,是可忍,則孰不可忍。朕為了不丟掉我大清天朝上國的威儀,命令太子少保、二等果毅公、武英殿大學士、直隸總督曾國藩和三等冠軍侯、理藩院左侍郎張繼在原湘軍的基礎上組建護**前去討伐進犯英軍。短短半年時間就將他們全部殲滅。今天,我們在此舉行慶功儀式,褒獎曾國藩、張繼他們為我大清立下的不朽功勳。」」「

    曾國藩和張繼齊聲道:「這次大捷上靠太后、皇上洪福齊天,中有恭親王爺和諸位同僚通力協助,下賴三軍將士奮勇殺敵,我們是在是沒有什麼功勞可言。」

    同治皇帝、曾國藩和張繼他們的這些場面話都是事先準備好的,為的就是顯得君明臣賢,上下一心,雖然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但是戲還是要做的。

    同治皇帝滿意地點點頭,說道:「你們有功而不居功,頗具賢臣風範。但是,你們越是這樣,朕就越得封賞你們。曾國藩、張繼聽旨。著即加封曾國藩為太子太保、一等武安公、武英殿大學士,仍署兩江總督,加封張繼為一等勇烈侯,轉任戶部侍郎,兼任兩江觀風使,隨同曾國藩前往兩江地區,協助曾國藩試行『新政』,護**『貔貅營』管帶陳士楷、『睚眥營』管帶羅勝輝、『囚牛營』管帶秦謀和『饕餮營』管帶趙文元及麾下有功將士俱各有封賞,由軍機處統一酌辦。」

    曾國藩和張繼率領陳士楷、羅勝輝、秦謀、趙文元以及那兩百名護**立功將士代表山呼萬歲,以謝皇恩。

    同治皇帝又笑著說道:「這次討伐英軍,還有一個人也是居功至偉,他就是朕的六叔,總理王大臣、恭親王奕訢。六叔雖然沒有直接上陣殺敵,但是他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給了曾國藩和張繼很好的指導。此外,他的後援工作也做得很到位,沒有他的後援支持,就不可能有今天的勝利,著即賞六叔食親王雙俸。」

    奕訢沒有料到今天封賞還有自己的份,急忙遜謝道:「臣不過是做分內之事,盡分內之責,豈敢受此莫大恩賞?」

    同治皇帝正色道:「六叔,『做分內之事,盡分內之責』這十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極難,當今天下沒有幾名官員能做得到。朕今天褒獎你,褒獎的就是你這『做分內之事,盡分內之責』」。

    同治皇帝又笑道:「最後啊,朕還要再封賞一個人,這個人對這次討伐英軍也可謂是出力良多,他就是朕的堂叔,醇郡王奕謹。他最為可貴的地方在於,他是自願率領自己的包衣門人組成民團上戰場的。他在決戰的關鍵時刻起到了一擊制勝的作用,著即加封奕謹為醇親王。朕的意思,六叔擔任著總理王大臣,還兼管著幾個部的差事,太辛苦他了。現在就把奕謹也補充到軍機處來擔任軍機大臣,為朕分點憂,為六叔分點勞。」

    奕訢趕忙叩謝天恩道:「皇上聖明,皇上體察臣之辛苦,臣不勝感激。」,

    ……

    當天深夜,位於驢糞胡同的曾府,曾國藩的後書房裡。

    圓桌上擺著一個銅火鍋,火鍋燒得正旺,呼呼地冒著熱氣,周圍是四葷四素八樣小菜,中間還夾雜著兩壇杏花村汾酒。

    曾國藩和張繼圍坐在桌前,邊喝酒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已經一個多時辰了。

    曾國藩舉起手中的酒杯,感慨道:「這場仗終於打完了,又能回到兩江去開始我們未竟的『新政』大業了。整整一年了,兩江的桃花都又開謝一季了」,言畢,將杯中余酒一飲而盡。

    張繼笑道:「沒想到中堂大人還有如此多愁善感的一面啊,竟然會發出這樣的感慨。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恐怕都不相信呢。」

    曾國藩也笑道:「『高處不勝寒』啊,我本來就算是位高權重了,眼睛盯著我這位子的人多得是。這次又被晉封為太子太保、一等公,就更加需要如履薄冰了。北京這地方水太深了,稍有不慎,就有殺身之禍,我當然願意回到兩江了,這也算是出世避禍吧。」

    張繼點頭道:「中堂大人說的有理,現在您的風頭正盛,難免會有宵小之輩出於嫉妒想要構陷您,您轉圜迴避一下也是好的。」

    曾國藩點點頭,接著說道:「更重要的是,恐怕事情還不止這麼簡單。如果我的推斷不錯的話,朝廷很快會迎來一場劇烈的政爭甚至政變,那樣會帶來的局勢動盪才是我最擔心的事情。因為這場政爭甚至政變的走向目前是無法確定的,我擔心會給我們推行『新政』帶來不利的影響。所以我才急於趕回兩江,將『新政』的制度完善起來,框架構築起來,也讓兩江地區的士、農、工、商都認識到推行『新政』能夠帶來的好處。這樣一來,即便將來真的發生什麼事情,我們也能從容應對,至少將它對『新政』的不利影響減少到最低程度。」

    張繼的目光顯得有些恍惚,不知是因為喝多了酒還是因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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