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航用神念進入邱雲楓體內,在他氣海中施展《無法無天》奇功,用微縮版九大神陣打造一個duli空間,開口道:「前輩,我完工了。」
秦昱道:「他體內有無數劍氣,你將劍氣吸納起來,歸於空間,我來製造劍鞘。」
元航封閉了邱雲楓的神塔,等於暫時失去元神,交出身體的控制權。隨後元航施展《獸王**》中的魔族「吸納」之力,將那千萬道凌厲的劍氣強行吸來,引導至空間內。待最後一縷劍氣收集完畢,這空間如同有千萬把利劍,縱橫穿梭,四處飛舞。
秦昱運起《不朽魔胎》神功,將那些劍氣融合為一股強橫的真元,緩緩煉化,形成一層光幕——正如魔胎的胎盤——最後變成劍鞘外型,懸浮在空間中央。
邱雲楓的身體本是劍鞘,此時劍鞘完工,他的身體變得多餘,那柄神奇的劍終於從他氣海中出現,脫體而出,飛上半空。
「轟隆」一聲巨響,草屋屋頂被擊破,空中出現一把十丈長的劍,令天地動容。
這劍形狀古樸,劍刃甚寬,劍鋒破碎殘缺,劍背刻有許多符文和道紋,劍柄又長又粗,通體墨綠色,毫無光澤,卻有一股神秘的氣息,帶著天愁地慘的殺伐之氣,令人窒息。
場內百餘人中至少有五十人用劍,包括水靈和水盈。此時巨劍出現,眾人腰裡的長劍同時發出「嗆啷」一聲,嗖嗖嗖疾飛上天,圍繞巨劍轉了幾圈,最後齊齊落地,橫插成一排。
數十柄劍彎腰斜插,就像臣子面對君王,向巨劍頂禮膜拜。
眾人正驚歎不已,忽聽石缺大叫道:「飲雪劍!這是五萬年前劍神的兵器飲雪劍!」
「什麼?」澤雅變色道,「這件凶器竟然還在人間!」
眾年輕人大多不明所以,趙行知知道那段典故,說道:「五萬年前人間有百大武神,劍神是興隆大陸最強武神,與天朗大陸的陽神常笑天和月神晏小環齊名。飲雪劍乃劍王,萬劍皆要俯首稱臣。此劍曾在滅天大戰中殺死無數仙人,被譽為世間第一凶器。」
澤雅歎道:「聽說百神最終自爆之時,此劍魂魄被毀,墜入汪洋大海。沒想到五萬年後再次出世,還是這般凶威滔天。」
趙行知憂心忡忡道:「原來二師弟體內藏著這把大殺器,難怪淪為器靈。這是神級天兵,武神以下難以控制,二師弟今日怕是凶多吉少。」
忽見草屋中飛起一人,正是元航,向那柄巨劍抓去,喝道:「回來!」
巨劍陡然湧出無盡殺氣,令天色也暗了一暗,劍尖指向元航,蓄勢待發。
石缺叫道:「小子快跑!此劍實力不遜於許老漢,你不死也得重傷!」
元航道:「無妨,我也有神兵。」當即取出鐵膽,迎風一晃,變成一柄板斧,發出強悍無比的氣息,毫不示弱地迎向巨劍。
巨劍頗有靈性,意識到這是同等級對手,勢頭一凝,在空中不斷變化方位,尋找天兵之王的破綻。
元航喝道:「再不臣服,我便將你毀去,看你如何貽害人間!」
他運足全身氣力,猛然灌入天兵之王,那板斧發出耀眼的銀光,形狀大變,忽而變成劍,忽而變成刀,忽而變成錘,速度越來越快,彷彿進入某種不穩定狀態,最後快得已看不見形狀,只是一團光芒。
那光投向天空,在厚厚的雲層中映下光圈,如同一輪彎月。
月如鉤,浪漫而旖旎,殺氣卻暴漲百倍。
無形的殺氣變為有形的月光,向巨劍投射下來。巨劍突然變得驚恐,在空中急速穿梭,似要躲開月光,之前駭人的劍氣頓時減弱。
眾人歎為觀止,老八村人員雖見過鐵膽,但也沒想到鐵膽有此威力,齊聲讚道:「好神兵!」
石缺羨慕得差點流口水,叫道:「小子寶貝真多啊,這是女神的武器嗎?我聽說女神用一條長鞭,難道我搞錯了?」
澤雅道:「錯了,這是月神晏小環的武器。沒想到被這小子得到,真是好運氣。」
石缺奇道:「你怎麼知道?」
澤雅道:「你忘了?我先祖九尾天狐也是天朗大陸武神,且同為女性,與晏小環頗有交情,兩人以姐妹相稱。先祖早知這件天兵之王,並記錄在冊,供後人查閱。」
這時,巨劍猛然綻放光芒,散發出十成十的殺氣,劍尖上揚,瞄準了空中的明月。
此劍實不愧為絕世凶器,寧死不降,竟要和天兵之王同歸於盡。
兩股滔天的煞氣籠罩四野,空中烏雲密佈,悶雷聲聲,如同兩大玄塔境中階強者對撼,連天地也受到影響,即將爆發恐怖一戰。
「大膽!」元航怒喝道,「老子渾身都是寶,豈能容你囂張?看我『芳華鞭』!」
他振臂一揮,「唰」的一聲清響,五丈長鞭現身。
他終於祭出了阿綿的長鞭,眾人激動萬分,石缺與澤雅如見到阿綿本人,恭恭敬敬道:「女神顯威!」
空中巨劍明顯嚇了一跳,劍氣陡然減弱,又開始急速飛舞。
「啪」的一聲,元航空抽一鞭,暗沉沉的天色突然亮了起來,烏雲緩緩消散,烈陽重見天日,瀰漫四野的殺氣也在迅速消失。
這支鞭不含任何氣息,卻神奇得不可思議,彷彿帶著大道至理,這片天地本是兩位強者的戰場,但長鞭輕輕一抽,便將戰場改成了自己的天地,一切都要遵循它的規則。
巨劍停止飛舞,緩緩飛至長鞭前,變成一柄四尺長的古劍,劍鋒輕微顫抖,好像失敗者向勝者低頭。
縱橫數萬年的絕世凶器,終於屈服。
這看似難以置信,但又合情合理。依光是什麼人?她身為人類史上最強武神,實力遠勝五萬年前的百大武神,縱是月神與劍神聯手也擋不住她一鞭。飲雪劍自然知道厲害,唯有俯首稱臣。
眾人只覺看到了神跡,身心震撼。石缺與澤雅早已拜伏在地,齊聲道:「女神無敵!」
草屋中走出秦昱,這絕世魔王此時變成了狂熱的崇拜者,向長鞭遙遙下拜,眼含熱淚,顫聲道:「今日得見芳華鞭,秦昱此生無憾。女神在上,請受我一拜!」言罷五體投地,長跪不起。
秦煌見狀連忙也跪了下去,眾人立即響應,齊刷刷跪成一片。
這情形好像眾人跪拜元航,令他渾身不自在,當下收起長鞭與鐵膽,握住那古劍,道:「前輩,我們為二師兄還鞘吧。」
秦昱起身道:「好,進屋。」
兩人進入草屋,屋內情景十分奇特,邱雲楓平躺在地,左邊站著元獸,右邊懸浮著魔胎,他胸口有兩道肉眼可見的氣流,一道聯繫元獸,一道聯繫魔胎,形成某種平衡,令他安然入睡。
這是元航和秦昱為了制伏飲雪劍創造的力場,邱雲楓體內有duli空間,通過一道氣流與元航的元獸相連,維持空間不變,而空間內有一個用劍氣塑造的劍鞘,通過另一道氣流與秦昱的魔胎相連,始終凝固不散。正是兩大奇物共同努力,才令邱雲楓保持安靜,連飲雪劍脫體也未醒轉。
秦昱割破邱雲楓的手指,將他的鮮血抹在古劍上,隨後把劍送入空間,對準那神奇的劍鞘,「卡」的一聲,長劍歸鞘,大功告成。
元航道:「飲雪劍已成為二師兄的本命法寶了嗎?」
秦昱搖頭道:「只是初步契合,等他醒來與飲雪劍結下本命契約,送一縷元神與劍融合,才算正式完工。」
元航長吁一口氣,笑道:「從此二師兄一飛沖天,我們一番努力也沒白費。前輩對我有莫大恩情,我送前輩一份小禮,略表心意。」當下掏出一顆丹丸,送給秦昱。
秦昱道:「別送我這些東西,你知道我對天下功法丹丸不屑一顧……咦?等等!這是什麼丹丸?」他突然發現這丹丸與眾不同,頓時改口,仔細研究起來。
元航道:「此乃無極神丹,目前對前輩無用,將來三次胎動前,請前輩服下丹丸,對你晉陞武神有莫大幫助。」
秦昱何等眼光,認出這是天下一等一的絕世神丹,心下狂喜,收起丹丸道:「那就不客氣了,算我欠你一份人情。」
元航搖頭道:「前輩送我百萬粒烏金豆,而我只是借花獻佛,相比之下還是前輩虧了。」
秦昱笑道:「剛才你沒拒絕烏金豆,倒令我十分詫異,修士從來視金錢為糞土,為何只有你例外,對烏金豆的熱愛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元航歎道:「外面有幾十個元宗弟子,聽說中元海大本營至少有幾千人,而海外還有數萬蠻獸,養活這些人馬需要錢。我不懂做生意,只能東蹭一點西撈一把,免得將來舉步維艱。咳咳……還請前輩幫我保密,莫要透露出去。」
秦昱哈哈大笑,道:「沒說的,我再送你一百萬粒烏金豆,讓你三五年內衣食無憂。」
元航長揖到地:「多謝前輩慷慨解囊,元航感激不盡!」
秦昱嘿嘿一笑,暗忖:「你送我的神丹至少值千萬粒烏金豆,我佔了大便宜,你卻還要謝我,真是個傻小子。」
元航也肚裡暗笑,思忖:「用偷來的丹丸換兩百萬粒烏金豆,這買賣太合算了,以後見到阿綿就能吹個小牛,她那麼愛烏金豆,一定樂開了花。」
這時,門外傳來石缺的大叫:「元小子完事了嗎?快快給我講女神的故事,酬勞是十萬粒烏金豆,講得越久酬金越多。」
「哎,來了!」
元航喜上眉梢,一溜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