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來了啊!」暴雨在暴雨中露出笑容。這一次日出見到他的時候,他正一個人吃著火鍋。
「啊。我來了。」日出走進涼亭,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孽看了一眼暴雨正在吃的火鍋。火鍋裡飄著一隻人耳朵和兩根手指啊!
這都是什麼啊?大哥!你真的是那把有淚滴的劍嗎?
暴雨看到日出盯著他的火鍋一副「快殺了我吧」的樣子,稍微猶豫了一下,拿出另一幅碗筷,看得出很為難很不想這樣做地問日出:「你也要吃嗎?雖然我還沒飽,不過你如果要吃,就吃一點吧。」
誰要吃啊!
你是妖怪嗎?妖怪嗎?
日出無語地望著暴雨,搖了搖頭。
「哦,那最好了!我只煮了一人份的。」暴雨說完,就開心地繼續吃了起來。在他用筷子夾出一根手指放到嘴裡大嚼之後,日出終於忍不住了,問他:「不好意思,你不要生氣啊,暴雨,請問你在吃人嗎?」
「當然不是啦!」暴雨咧開一張塞滿手指碎肉的嘴沖日出說:「我是劍啊!怎麼吃人呢?」
「那這是什麼?」
「這啊……」暴雨用力地思考了一下,才說:「好像是叫紅燒雲吧。」
「紅燒雲?」
「名字我記不住了,大概就這個意思!就是那玩意,你前幾天弄過來的那玩意!」
紅燒?就是又紅又燒的意思嗎?或者說是燒起來的紅色,那就是火咯。
「啊!」日出如有神助地恍然大悟道:「是火雲吧!」
「啊啊啊!」暴雨大叫著點頭,連聲道:「就是火雲,火雲!」
你根本就是在吃人啊!混蛋!
日出真心沒力氣罵他了,不過他已經被暴雨捅過一會了,不想再被捅第二回,於是只能強迫自己問他:「這麼說來,你把火雲吃了?升級的意思就是,我體內原來的那把劍會吃了升級用的劍或者石頭?」
「啊,就是這樣!吃掉火雲的一半,我用了整整三天的時間,又是清蒸又是紅燒的,火鍋都是第四頓了。」暴雨拉家常一樣說起來:「還有一半沒吃,怕壞,想要曬乾了做成乾肉存起來,可是這雨啊……肉都發霉了啊。」
「你真的……」日出被暴雨口中劍升級的過程震撼得不行,才要繼續追問可怕的問題,就見那火鍋連同桌子一齊朝他的臉砸了過來。
「吃你妹呢!吃!」伴隨著暴雨的謾罵聲,日出再睜眼,人肉火鍋這樣重口味的東西已經不見了。
暴雨一腳將他踢飛的同時衝他大吼道:「你是哪裡來的鄉巴佬,連大人我都見到了,都已經進入劍客的第二階層見到劍了,還不知道劍怎麼升級的?傻帽,你聽說過完整假說嗎?」
「完整假說?」日出摸著頭,真心不知道暴雨在說什麼。
另一邊……
「完整假說?」徹徹在火堆邊抓著頭,他懷裡是沉沉睡去的r出體溫非常高,高得都有點燙手了,可徹徹還是抱著他。
「所以,圓子你的意思是……」徹徹有點擔憂地看了眼懷裡的日出,說:「這是正常現象了?」
圓子心中其實也有點忐忑,畢竟「完整假說」這樣的歪門邪說,練劍師學校是絕對不會上課教授的。她雖然在離開練劍師學校後,努力尋找過一切關於「完整假說」的資料自學過,但畢竟這個歪門邪說既然是歪門邪說當然是沒有多少系統的理論資料可以拿來學習的,要理解一半靠運氣,一半靠自己猜,所以她也沒有太大把握。
圓子伸出手去,摸了摸日出滾燙的額頭,在心裡默念「團長一定不會有事」的同時,對徹徹說:「沒關係的徹徹,你不必這麼擔心,團長挺過了融合的最初階段,就一定能夠完成完全融合的。等到新的大劍痕長出來,我們的團長會變成一個更厲害的劍客的!」
「是啊,徹徹,沒關係的。來……」回音慇勤地跑過來,手裡拿著一碗湯藥,「給他吃點藥吧。」
「哎喲!」
圓子毫不留情地將回音一腳踢開,吩咐徹徹「別讓他靠近團長。」
徹一邊點頭,一邊問圓子:「你不是說所羅門的劍和日出的都是一塊石頭出來的嗎?那這兩把劍不就是一體的嗎,為什麼還要融合呢?」
圓子冥思苦想了一下,對徹徹說:「日出是奪走了所羅門的劍,也就是說他的體內其實是有兩把劍,而非一把。這如果用一般的藍星石理論解釋起來就比較困難了,但是如果用完整假說來解釋的話,你或許就能明白了。」
說完,圓子休息了一下,繼續對徹徹說:「完整假說聽上去很複雜,其實核心就是一句話,那就是藍星石其實不是普通的石頭,而跟我們人類動物一樣也是有生命的東西,他們是另一種形態的生命體。每塊藍星石都是一個生命,無論大小,無論純度,無論類別。」
「只是跟人類和動物一樣,他們雖然都是一種形態的生命體,但也會有個體差別。打個比方,動物裡有大象和老鼠。藍星石裡面那些純度低體積小的石頭也就等同於老鼠,體積大純度高的也就等同於大象。而其中的某些甚至具有智能,也就跟我們人類一樣。」
「因此,大劍才會有名字,那個名字其實也就是劍靈魂的所在。而藍星石的碎片打造出的大劍,也就相當於把一個生命體分割成了多份,他的靈魂被分裂了,分裂的第一結果就是……」
「我忘記自己的名字了。」
暴雨坐在朱紅色的欄杆上,手裡依舊捧著那杯飄浮著桃花花瓣的茶。他望著前方,深黑的眼眸沉入朦朧的水汽中。
「你忘記自己的名字了?」日出之前聽他說了好一些關於完整假說的話,聽得雲裡霧裡,此刻終於等到暴雨說到了自己,他關心的也只有暴雨本身而已。
他到底是誰?火雲還是暴雨?還是暴雨吃了火雲,又火雲吃了暴雨?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是的。我忘記自己的名字了,所以……」暴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更冷地說:「才會仍由你讓這裡一直下雨啊!賤人!」
「我……」日出無奈地說:「我說了,如果你打算換個名字,也是可以的。」
「那給我換成拉爾夫柴可夫斯基吧!」
「這個也太……」
「就知道你會婆婆媽媽。」暴雨狠狠地看了日出一眼,轉過身來對他說:「等我完整了,我就會想起我的名字的。但是日出……在我完整之前,我不一定會一直叫暴雨哦。」
「什麼意思?」日出緊張起來,暴雨好像終於說到關鍵點了。
暴雨喝了口茶,才抬頭慢悠悠不慌不忙地說:「我和火雲融合的過程沒有你想像得那麼恐怖。那小子根本沒精神,一副早就想回家歇歇的樣子,所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休息吧,他就真休息去了,不見了。但是,我不能保證以後遇到的所有人都跟他一樣,或許也有比我更有活力的人,那麼融合之後我就會忘記暴雨這個名字,只記得那個人的名字,並當那個名字是我的名字了。直到……我回憶起自己的名字。」
「你會變成另一個人?」日出不自覺地有點傷感,雖然這個叫暴雨的傢伙真沒什麼優點。
「是啊。我會變成另一個人,跟著另一人。」暴雨笑著說。
日出一開始沒明白,過了會才驚訝地說:「你的意思是,你如果變成另一個人,我也就失去你了。」
「你也失去你了。」暴雨說。
日出點點頭,終於明白了。
「那麼我要怎麼才能讓你一直叫暴雨呢?」過了會,日出問。
「好問題。」暴雨笑起來,放下茶杯的同時,手中多了一把劍。他一邊站起來一邊對日出說:「兩點,你記住。」
「嗯。」
「第一點!」暴雨把劍拿起來在手中緩緩掠過,劍光照亮他眼睛的同時他說:「知道我真名的人贏!」
「知道你真名?」日出立刻就傻了說:「我如果知道你真名,還叫你暴雨幹嘛?」
「第二點!」暴雨根本沒聽日出說話,忽然轉身,一劍就砍了過來:「不要輸就行了!」
「不要輸?啊!」日出大叫著跳開,低頭一看大腿上一片血肉模糊,暴雨根本就不是在跟他鬧著玩,那是真砍啊!
「你幹嘛呢?」暴雨又是一劍,日出躲閃著逃走的同時慘叫道:「我沒輸啊!」
「你現在沒輸不代表以後不會輸!」暴雨一邊繼續追殺日出,一邊說:「那個大鬍子跟你說過大劍使用的第一個境界了吧。就是找到劍之後的拉,逐,團,崩,破!」
「是啊!」日出勉強奪過一劍,大叫道:「這跟你砍我有什麼關係啊?」
「你這個白癡,還只學會拉,逐,團吧!連崩和破都不會你還有臉跳級到第二階段過來見我!」暴雨一邊說一邊砍,不過他好像長久缺乏運動似的,砍了兩下累了在那裡歇氣喘氣。
趁此機會,日出連忙跑過去說好話:「你的意思是說你要告訴我什麼是崩,什麼是破了?」
「那是當然。」暴雨回頭看了他一眼,表情突然間挺關心日出的樣子說:「再怎麼說你和我都是一起的,我當然關心你了。」
「哦……多謝啊。」暴雨突然這麼關心日出讓他真有點不適應,不過想想也算是合理於是問:「那麼什麼是崩,什麼是破?」
「其實操縱劍不要想太多,方法是有,但最終都跟跳舞一樣,就是你和我的磨合,我們倆多磨合,感情好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什麼都通了。」暴雨一邊說還一邊飛了日出一眼。
日出忽然發現暴雨的左耳上也有耳釘,被阿歷克斯嚇過的他立刻問:「你耳朵上怎麼也有耳釘。」
「還能是什麼?」暴雨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幽幽地說:「當然是那個啦。」
「那個是什麼?」日出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把讓他打上基佬標籤的破劍……不會吧?
「當然就是……」暴雨忽然轉身,左耳的耳釘瞬間焚化不見的同時,他拿著劍瘋子一樣地再次朝日出砍了過來,一邊砍還一邊罵:「那你個頭那,老子是把劍!你見過劍還分公母的,還有**的嗎?**!」
「那你幹嘛胡說?你不是不知道我怕這個!你這樣變來變去的,你瘋了……」日出一邊逃一邊委屈地說。
沒說完,暴雨就一腳把他踢到地上,用力踩住了。只見暴雨一邊將劍鋒比到日出脖子上,一邊低下頭冷冷地說:「一直下雨,一直下雨,老子就是瘋了!還他媽好意思問,我告訴你,日出,要麼你今天就死在這裡,要麼……你就給我學會第一階五段!」
「死在這裡?你說真的假的?」
「真的?」暴雨冷笑一聲,拉起劍朝日出的脖子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