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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70章 完整假說 上 文 / 考拉徹徹

    「糰子,糰子!糰子!」

    班尼不得不用冷水打濕了他隨身攜帶的手帕丟到糰子頭上,才讓他清醒過來。//更新最快//

    「糰子!」

    「啊!班尼!」一頭冷水的糰子大叫了一聲,下一秒就跟被人打了興奮劑一樣,開始滿屋子跑起來,一邊跑還一邊叫:「是你,是你,是你!是真人!是真人!不是幻覺!我沒有做夢,沒有做夢!」

    「我說你啊……」班尼略感頭痛地揉了下眉頭,點燃新的一根煙說:「真的再在這裡關下去會真的瘋掉的吧。」

    「沒有啦,我沒瘋,真的!」口裡這麼說,糰子手上卻開始給班尼製作歡迎飲料了。

    班尼看著他把一整瓶的牛奶倒進攪拌機裡,然後從實驗室的冰箱裡拿了草莓,牛肉和雞蛋,反正就是所有他覺得好的東西一起跟那罐子牛奶打了,然後再熱情地端著那杯子神物虔誠地送到了他的面前。

    且不說那個冰箱裡似乎還放著半顆牛頭和一罐子打了危險標記的什麼藥品吧,就說這個飲料本身吧。

    這草莓牛奶味飄浮著打成絮狀物的牛肉以及透明的雞蛋清飄浮物的玩意是什麼啊?班尼無語地看著這杯歡迎飲料,再抬頭發現糰子已經滿世界去給他找歡迎零食去了。

    等糰子終於找到了半袋子薯片,還有一塊沒有結凍的披薩送過來,班尼無比認真地再次對他說:「糰子,你真的不能再在這裡關下去了,你真的會瘋的。」

    「我沒有,班尼……」糰子開玩笑一樣打了班尼一下,一邊也給自己倒了杯那種神物,找了張椅子坐到班尼身邊,彷彿非常正常地和他寒暄起來:「你怎麼會想到過來看我啊?啊!你是怎麼說服看門的jing衛讓你進來的啊?啊啊啊!你去了大劍博物館了嗎?你看到流星雨了嗎?啊啊啊!不說這個,我們好久不見了,不說工作,不說……那說什麼呢?說什麼呢?」

    瞧著糰子敏思苦想話題的樣子,班尼禁不住笑了,自然而然地在這樣的好氣氛裡低頭啄了口糰子給他的「熱飲」。

    看到班尼低頭喝熱飲,糰子心暖暖地也低頭……

    「我操!」

    兩個人一齊噴出口裡的垃圾。

    糰子臉色發青地終於清醒過來,對自己說:「我是真的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我要瘋了,瘋了!」

    「是的。糰子。」班尼放下手裡的飲料,想了想,把杯子帶到水池,徹底把那杯東西倒掉了,才轉過身來認真地對糰子說:「你的確不應該待在這裡了。現在世道正亂,正是你這種天才出世的時候。很多人需要你,中土需要你。」

    「瞧你說的。誰需要我啊?中土裡連我是誰都沒幾個人知道吧。」糰子口裡這樣說,臉上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班尼看出那是不甘的表情,於是沒有立刻回話,而是安靜地等了會。

    果然,糰子沉默了一會,主動抬頭問班尼:「班尼。你說真的會有人需要我嗎?我的意思是……我的……」

    「當然!」班尼沒等糰子找到合適的詞,口氣堅定地說道:「當然會有人需要你!你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啊!練劍師學校每年培養那麼多練劍師,三十年來培養了上千個練劍師,但要我說,真正稱得上天才的,只有你一個人而已!」

    「瞧你說的。」糰子自嘲地笑了下,笑完之後臉上滿是落寞,「現在也只有你一個人會說我是天才了。如果不是校長,我都已經是被學校除名的人了。」

    「校長?鏡·白日流雲嗎?」班尼冷笑一聲,用力地拍了下桌子站起來,大聲道:「要我說,他才是你真正應該離開的人。」

    「不要這樣說校長!」糰子立刻反駁道。

    班尼卻不為所動,語速很快,完全不給糰子任何機會地說了起來:「放逐你的人不就是他嗎?把你放到這麼一個鬼地方等死的人,不就是他嗎?他明明知道你是天才,卻把你放到這裡,難道天才就應該過來研究天氣嗎?當下亂世,太陽劍劍客就能影響局部天氣,天氣有什麼好研究的?我們還沒到那麼和諧的社會,有時間天天拿天氣說事!現在,能活下去才是大多數人唯一關心的問題好吧!」

    「班尼!」糰子強行打斷班尼,站起來之後氣勢卻立刻就弱了下去,「校長有他的苦心,他也不想放逐我,是我自己誤入歧途,聽信了那些什麼歪理邪說。」

    「歪理邪說?」班尼冷笑著,忽然走過來逼近糰子問:「什麼歪理邪說,是完整假說吧。」

    「噓!」糰子緊張地叫班尼不要繼續說下去,「不要提這個名字。」

    「糰子!」班尼忽然用力地抓住糰子的肩膀,迫使他抬起頭來。盯著糰子的眼睛,班尼一個字一個字地對他說:「糰子,完整假說不是歪理邪說,完整假說是真的!」

    「別捉弄我了,班尼,完整假說怎麼可能是真的,怎麼……」

    「糰子!糰子!」班尼硬生生地打斷糰子,望著他更用力地告訴他:「我見過!」

    「什麼啊?」

    「我見過!糰子!大劍!」班尼大聲地告訴糰子:「我見過大劍!大劍不是冷冰冰的武器,它是生命,它是另一種形式的生命!它是可見的!它和我們一樣,能夠說話,有它的樣子,我見過大劍!」

    「班尼,別開玩笑了……好啦,好啦,班尼,真的別玩我了,你怎麼可能見過大劍呢,你都不是劍客……」

    看著糰子,班尼忽然就把手鬆開了。

    他退後一步,脫下他的金邊眼鏡,然後輕輕地喊了一聲:「光世界。」

    另一邊,時間回到幾天前的十一月二十七號。

    這一天,是離開所羅門基地後的第三天,這一天也是班尼帶著流星雨離開後的第三天。回音的馬隊在離萬物城很近的地方紮下營來,準備迎接第二區越來越嚴酷的夜晚的到來。明天天亮再往東邊走幾小時,他們就終於可以好好地在萬物城裡休息一下了。

    營地的中央,堆起來足足有三米多高的篝火在曠野裡燃燒著,暖光輻射出去,在沒有阻攔的平地上很遠很遠都能看見。

    日出在暖烘烘的篝火附近半躺著,這幾天來他好像越來越容易疲倦了,身體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就是覺得很累。

    還好,只有一天了。明天他們就能回到萬物城,這一次他是真的累了,如果可以,他覺得他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在萬物城好好地療養一下。

    離他很近的地方亞瑟和回音,還有徹徹和圓子似乎在激勵爭論著什麼問題。

    「我說你們男人怎麼滿腦子都是找女人,找女人!稍微好過一點,沒架打了就開始找女人!科索裡亞是這樣的,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漠裡還想著找女人!你們心裡難道對真愛就沒有追求嗎?兩個人不應該是相愛了才……」圓子原本氣勢很足,說到關鍵地段,好歹還是暴露了一點少女的樣子,支支吾吾地找著代替詞說:「才那個,然後再結婚,生孩子。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想法吧!」

    「我在事業上升期,哪裡有心情結婚生孩子?再說……」亞瑟眨了下他金燦燦蛇一樣的瞳孔,冷冷地說:「我哪裡像正常人了?」

    「你……」圓子氣得牙癢,沒想回音居然在這個問題上也站在了亞瑟一邊,一邊靠著火一邊幫腔道:「是啊,是啊,男人當然要以事業為重。但是也不能只顧了事業,不顧身體需要的。天祐老師對我說過,憋太久對功能保持不好。適當發洩才是健康之道。那個……亞瑟,萬物城的話,我知道在哪裡……」

    回音聲音低下去,亞瑟心領神會地衝他點了點頭說:

    「那就看你的了。回音。」

    「你們倆個真是!」圓子氣得不行,想著徹徹總歸是站在她一邊的,沒想徹徹看到回音和亞瑟低頭私語,連忙狗一樣地跑了過去。

    「你們真是氣死我了!」圓子生氣地大叫,忽然發現日出沒有攙和,轉過身來向日出求助,才喊了一聲「日出」她放鬆的表情就凝重了起來。

    事業上升期,好一個事業上升期!

    亞瑟說的話有的時候真是讓人有站起來鼓掌的衝動啊,只是日出想要大聲說好,想要站起來鼓掌的時候,他的意識已經不受控制地墮進了身體的深處。

    亞瑟和回音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遠,畫面也離他越來越遠。

    最後他看到圓子走到了他的身邊,撥開他的眼睛,仔細看了一番後,擔心地喊他的名字「日出,團長!日出!」

    他想回答,可是他才開口,就已經看不見圓子了。眼前是一片雨水朦朧,這一次日出沒有如第一次來到這裡一樣暫時遺忘掉一切。他記得圓子喊他的聲音,她擔心的表情,也記得這個大雨滂沱的地方是哪裡。

    大雨之中,那間深紅色的亭子果然就在眼前,日出朝那裡走了過去,他知道有人在那個亭子裡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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