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子搖了搖頭,顯得十分頭痛地說:「你連如何召喚大劍都不知道,我居然還指望你知道什麼是封圈。////」
說完,圓子指著日出手裡的圖紙說:「你沒發現那麼多線條全部都是散開奔向四周的嗎?沒有一條和另一條形成閉合團,甚至我看不出其中任何一條會在很短的距離裡改變方向形成封閉的圖案的樣子。」
圓子看到日出還是不懂,皺著眉頭解釋道:「封圈的意思就是大劍痕的花紋無論是什麼樣子,蓮花也好豬狗牛羊也罷,最後它邊緣的線條要無缺口地連接起來,形成各種形狀的圈狀紋路。這就是封圈。這也就是說明,你的大劍是用完整的整塊藍星石練造的。而沒有封圈的大劍痕就說明……」
圓子詭異地一笑,用手帕開一個書堆,找到了一扇圓形,好像鑲嵌著玻璃的窗戶。她用手使勁地蹭了蹭窗戶,把玻璃擦亮了之後,才繼續對日出說:「天色不早了,我們必須趕在天黑前下河,遇到危險也好應對一些。」
日出都沒那麼關心跑路的問題了,繼續追問道:「如果沒有封圈又說明什麼呢?」
「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還想繼續……」圓子瞪了眼日出手裡的暴雨說:「收好你的大劍,等我們到了蔬菜王國,我再給你繼續說。」
「到了蔬菜王國,你再跟我說?你要跟我們一起?」
「是的!我改變主意了,決定和你們幾個一起暢遊蔬菜王國!」圓子在她的操作位上坐好,給胸前綁上了兩條粗大的繩子後,匆匆地衝他們喊了句:「找東西扶好,可能會有點顛簸哦。」就拉下了開動的把手。
「你有沒有問過我們要不要跟你……」日出根本沒時間喊完,就跟著那些書一起飛了起來。
飛起來,少年,書本和圓形裡面還有青蛙在尖叫的球一起飛起來!
整個船艙除了被兩條大繩子綁住,死死抱住頭的圓子,其他的所有東西都飛了起來。
日出飛起來了,亞瑟……雖然他死死繃住臉維持住鎮定的表情,但是他也飛起來了。還有徹徹……
飛翔中,徹徹終於醒了,張開眼睛看到空中飄過幾滴紅色的液體,悠然地從他額邊飛過,他迷茫地揉了揉眼睛,隔著空中飛起來的一堆書,視線穿過來望向日出問:「日出,我們這是怎麼了?成仙了嗎?」
「成仙你老……啊啊啊!」一轉眼所有的東西全部向下,日出一頭撞在一堆書上面,腦袋生痛的同時,暴雨也給埋進了書堆裡,與此同時整個空間都被巨大的轟鳴聲填滿,好像全世界都在崩塌,而他們更好就在最中心。
耳膜大約已經破了好多回了,現在那些聲音都變得風一樣直接灌進耳朵裡。左耳灌進的聲音和右耳灌進的在腦子裡撞到一起,揉得腦漿都要出來了一樣。
日出忍住肚子撞到書本的痛,想要從書堆裡找出暴雨,緊接著的一次撞擊又將他和那些書本全部給拋回了空中。
飛翔中,隔著緩慢飛翔,打開的書本,他和亞瑟擦肩而過,亞瑟追著他的郵件,他的手想要抓住同樣在飛的暴雨。
錯過之際,四目相對,日出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陌生人的腦電波,而亞瑟的表情告訴他他也感受到了他的。
雖然亞瑟/日出是個垃圾,但英雄要能屈能伸啊!——日出/亞瑟。
亞瑟一把抓住日出,日出也伸出手一把抓住亞瑟,兩人在空中打了個圈落下來,趕在下一波震動來之前,日出忍住痛用他的另一隻手死死地抓住了船艙一頭的某個固定物,而亞瑟則用他的那隻手抓住了船艙另一頭的一個柱子。
郵件和暴雨幾乎同時掉下來。亞瑟用嘴巴接住了郵件,而暴雨落下的姿態——
媽媽呀!你就不能打橫了掉下來嗎?
暴雨在空中打了個圈,垂直向下,尖銳的刀鋒帶著火焰向日出撲來。日出一隻手抓著亞瑟,一隻手抓著固定物,想要像亞瑟那樣用嘴接刀,但你就算是不橫著落下來,起碼刀鋒是橫的才好接啊!
這雙向垂直的,是要殺人啊!
正想著,暴雨就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下來了。
「啊啊啊啊!」日出聽到超級娘氣的叫聲被自己發出來,然後睜開眼,一看暴雨沒了。
再看亞瑟,他側著頭望著日出,那雙小眼睛睜大到前所未有的地步,如果不是咬著那把大到離譜的郵件,他的嘴此刻一定早歪了。
船艙繼續在翻滾,圓子也繼續抱著頭,不過看起來她沒有錯過方才日出自導自演的驚險好戲,抱著頭發出悶悶的冷笑聲說:「哎呀,我倒是聽說除了真身收回法,把大劍的真身直接插身上也是能收回大劍真身的。不過像大哥你這樣直接用劍爆頭收回的,還真沒見過。勇氣可嘉,勇氣可嘉啊!」
先前不是說過這船艙裡吵得驚人嗎?所以日出能聽到圓子的聲音,說明她一定是扯著喉嚨拚命喊著讓日出聽見的,所以這絕對不是讚賞,只能是嘲諷。
日出想還擊來著,不過他才張口有什麼東西從亞瑟那邊滑過來了。
乖乖,還能是什麼啊?那把劈啥啥碎掉的透明大劍——郵件啊!所以說沒有真功夫就不要帶這麼大的武器出門!
亞瑟這半個月來苦練體能,但他再怎麼練也沒練嘴巴啊!雖然他死死咬住,但那把大劍還是ziyou自在地朝著抹日出脖子的路線來了。
不得已日出只能張開嘴也一口咬住了它。
真重啊!更絕望地是,咬住郵件的日出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亞瑟眼角的餘光,兩個人又一次心靈相通了:
現在這種情況我好想死,但是鬆口一定會死!
於是在這種被完全鎖住的狀態下,日出痛苦地感到船身又一次飛起來,又一下跌下去了。整個船艙翻江倒海,他的胃也翻江倒海,他真的很想吐,但是又害怕吐出來,郵件飛走了,那等它再飛下來,隨便斬到他身上的啥,他就要和那啥說再見了。
在這種極度地獄的環境裡,如果說有什麼是唯一值得慶幸的,那只剩下看徹徹呼天搶地地隨著那堆書在船艙裡飛來飛去,撞來撞去。一會從東彈到西,一會從西彈到東。上一次他飛過來的時候還只有一隻眼睛是腫的,下一次飛過來的時候兩隻眼睛就都變黑了。鼻血也是這樣,上一次是一條鼻血,再飛過來是兩條,再飛過來兩條鼻血彙集在一起變成了一朵鼻血的菊花!
飛啊,飛!看著徹徹,日出逐漸能忍住不吐了,亞瑟好像也找到了精神寄托,雙眼死了一樣地盯著徹徹。
亞瑟一直盯著徹徹,因此當徹徹那朵鼻血的菊花突然被甩過來之時,他的視線也跟隨著那朵菊花飛回來,直到菊花落在了郵件光潔的劍身上。
不好!
亞瑟臉色一變,整個人都靈魂出竅了,剛好船體此時向他傾斜,那朵鼻血的菊花也就沿著郵件的身體向他的嘴巴滑來。他馬上就要吐出來了,還是噴she地吐,他想要大叫,想要呼喊,想要從來沒有被生出來過!
而另一邊的日出看著那朵菊花,臉上一半慶幸一半期待,有點發紅的眼珠子都要爆出來了。
不要!不要!蒼天,神明,我的媽!不要讓徹徹的鼻血流到我的嘴裡!亞瑟絕望地祈禱著,而這一次他的祈禱居然起作用了。
在鼻血就要落在他嘴裡的剎那,船體忽然改變方向,鼻血茲溜一下改道向日出狂奔而去了。
日出前一秒還在慶幸和期待中飄浮,下一秒就被那坨鼻血拉到了地獄。他可以對天發誓,如果他吃掉了徹徹的鼻血,他一定會死的,會死的!
不要!不要!蒼天,神明,索菲亞·羅蘭,xxx·獅狂!不要讓徹徹的鼻血流到我嘴裡!日出絕望地祈禱著,而這一次他的祈禱居然也起作用了!
忽然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大轟響,日出感到一股開天闢地般的巨大吸力狠狠地將船身整個吸住,用極快的速度向某個方向拉去。
而那扇狹小的窗戶外,水的顏色忽然之間飛快地變深,方纔還時而深綠時而被白浪扑打的畫面,此刻急速變黑,彷彿他們正被吸入無底的黑洞。
感覺到力量的變化,圓子放開頭首大叫道:「到出口了……啊!」
沒錯!
吸力的方向正好來自圓子的正背後,於是那團盤踞在郵件身體正中央的鼻血,不偏不倚朝圓子奔去,圓子一開口,鼻血就鑽進去了。
「那是什麼?我吃了什麼?我會死嗎?」圓子慌亂地大叫。日出真的很想笑,不過此時他和亞瑟一點表情都不能有了。他們倆此刻都懸在圓子的正上方,也就是說那把大殺器郵件也就正懸在圓子的頭頂之上啊。
「我到底吃了什麼啊?」圓子慌亂之間,忽然抬頭,看到頭頂上兩個手拉手的好基友,叼著同一把劍,臉都變成了豬肝色。
她終於意識到死亡就在一瞬間,連忙把胸上綁著的繩子鬆開了,抵抗著巨大的吸力趴到操作台上,一連串按下了好幾個按鈕。
按完按鈕她回頭望了一眼,眼淚都怕得要流下來了。
「你們一定要堅持住,啟動需要幾秒鐘!我們已經到出口了,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浮上去!」圓子聲音顫抖地說,忽然感到了來自船體自身的顫抖,頓時她高興得眼淚噴湧而出,用力地一拉那個把手,只聽見匡噹一聲,船身陡然間恢復正常。
日出和亞瑟雙腳落地長出一口氣的同時,整艘船就跟被彈出去了一樣,嗖地向上飛去。
只用了一眨眼的時間,發出崩的一聲,船終於再次露出水面了。圓子抹抹嘴,沒在去管她到底吃了什麼,揉了下她凌亂如雞窩的頭髮,踩著地上躺著的徹徹和那堆書推開船頂的艙門,彈頭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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