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別看我的船其貌不揚,裡面可大著呢!況且……」
女子將目光回到日出身上,小小惡毒地笑起來說:「你以為這裡是商用河道,過幾分鐘就有商船經過嗎?這裡可是第三區地形最艱險的環形水道。//免費電子書下載//不是通緝犯,劍客,怪物,誰會冒險走這條路。錯過了我的船,下一趟可就不知道是幾個月後了。」
「既然你這麼說。那麼你是什麼人?」日出問,女子愣了一下,他補充道:「劍客?通緝犯?還是怪物。」
女子盯著他許久,忽然笑了起來,出其不意地一把扯開了她胸口的衣領,露出右胸靠鎖骨地方一塊青灰色在圓形的盤龍花紋裡寫著一個大大的「鏡」字的圓形圖章式紋身,說:「我不是劍客,通緝犯,怪物。但是我是練劍師,鏡·圓子。」
練劍師!這個古怪乾癟的女子居然是練劍師!糟糕,即便看出了她的邪惡企圖,日出卻已然無法抗拒上她的船了。
「那麼他,他,你又是什麼人?」女子盯著日出問。
「郵差。」日出和亞瑟同時說。
「寵物。」日出指了下昏迷在水中的徹徹,回頭再次面對女子釘子般的目光,想了想對她說:「我是劍客。」
「就你這樣的還是劍客?你的劍在哪裡啊?嘴很賤嗎?」還沒進船艙呢,日出就想直接爬出去了。
可惜頭還在流血的徹徹,已經先他一步被丟進船艙裡了,此刻他已沒有退路了。
「你的雜質在那裡呢?劍客的話,給我看看你的大劍痕啊!」圓子繼續不依不饒地在船艙裡叫道。
日出終於知道為啥現在那麼多基佬了,就是這種平胸多嘴獸太多了!
「我憑什麼給你看我的大劍痕啊!你說你是練劍師,你又有什麼憑據呢?」日出邊說,邊從樓梯上跳下來,跳進那艘圓石頭一樣的船艙裡。
圓子這次沒多嘴繼續說,日出轉過身來知道是為什麼了。
從外面看就不大的古怪小船,身體內的空間也大不到哪裡去,四個人鑽進來就只差沒臉挨著臉了,但就是這樣一艘小船裡,船艙內放滿了書和各種稀奇古怪的小儀器。滿滿地填塞到日出稍微轉動一下身體都會引發一次小型的書籍雪崩。
圓子站在書籍堆成的山裡,站在書籍堆成的山前,臉上的得意都要張開翅膀飛出來了。
「現在可以讓我看看你的大劍痕了吧。」圓子冷笑地說。日出不是那麼不爽快的角色,轉身脫衣,對方好歹是個女的,不看臉只聽聲音想著倆個水蜜桃放一起湊合著好歹也能安撫下一個月未見女人的男青年的孤獨。
或許是人太多,蓋上艙門後,船艙裡驚人地溫暖。圓子在看到日出大劍痕後立刻叫了聲:「你別動!站好。」,這裡不冷,日出也沒那麼冷,於是光著膀子不慌不忙地欣賞起圓子的那些藏書來。
《如何用光電石製作光電石電燈》,《火石的深入研究》,《稀有藍星石猜想》,《水石真的可以代替火石嗎?》《一百種小工具》……他沿著書架一溜掃過來,滿眼都是各種各樣的藍星石運用文獻。
「……《靈魂石應用猜想》,《植物系大劍和動物系大劍比較》,《大劍使用手冊》……」看著看著,日出把那些書名低聲報了出來,「《召喚獸是真實存在的嗎?》《鏡冷雷傳》……慢!」
他幾乎叫了出來,回眼望去,一把從眼前的書櫃上拽下那本邊已經磨毛了的小冊子。放到手裡,光是捧著都能感覺到那本書的破損和虛弱,它封面用的牛皮紙早就磨軟磨毛多時,現在都到了掉葉子的時節了,裡面的書頁也顫巍巍的,好像隨便翻動兩下就會散成一堆紙灰的樣子。
日出小心地翻動著眼前的《大劍使用手冊》,圓子剛剛好像跑到他背後來,在他背後畫了幾筆什麼,他都無心去管了。
打開書,他看到第一頁,只寫了簡單的幾個字:「召喚,讓大劍相信你。」
「召喚,讓大劍相信你。」日出念出來,疑惑地道:「什麼意思?」
他連忙翻開第二頁,還沒來得及辨認出磨毛的紙張上密密麻麻的那些字,手上的書就忽然一下被跑過來的圓子搶走了。
「坐我的船,不代表你可以看我的書。」圓子說著,把胸口的衣領拉開,跟那些性感的女人常做的一樣,直接把那本書塞她胸裡了。
日出無語地看著她,想起他媽索菲亞·羅蘭也暴喜歡這樣做,不過他媽是人間胸器,去趟菜市場用雙峰之間的那條溝溝偷一隻雞三條蘿蔔回來都沒人發現,而眼前這個大眼睛尖臉瘦得猴子一樣的鏡·圓子是曬穀場,那書塞進去後,她的胸就有一邊變b罩杯方形的了。
「我只是借閱。」日出說。
「借閱也得我同意才行。」圓子跳開一小步抵著另一邊的書櫃,狠狠地打量著日出說:「你連召喚,讓大劍相信你,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算什麼劍客?」
「白癡劍客。」亞瑟說。
為什麼這個叫亞瑟的傢伙還在這裡,他不是有鳥嗎?跟著鳥走啊,走得越遠越好!
日出白了亞瑟一眼,心裡盤算著怎麼拿到那塊方形胸,說:「難道說所有的劍客都看過《大劍使用手冊》嗎?它不是中央zhengfu嚴令禁止的**嗎?」
**的意思就是,你丫拿著就有罪,快給哥哥我幫你收著吧!
「你以為說**我就會怕你了嗎?白癡劍客。」圓子冷笑道:「我能做流浪練劍師,早就已經是見不得光的流浪者了。不過……」
在日出想著要硬來時,圓子忽然改變了態度說:「大家都是天涯淪落人,我不妨告訴你如何召喚大劍。」
「如何召喚?」日出問,不想表現得過於驚喜。
圓子翻開書,對他說:「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真正的劍客但丁·龍圖說要想召喚出大劍的真身,首先,你得讓大劍相信你。」
說完,圓子瞧著日出不說話了。
「你玩我的吧。」日出說,對這個平胸妖怪有點上火了。
「你養過狗嗎?或者別的動物。」圓子衝他笑了笑,把手上一直拿著的一張紙抵到日出手上繼續說:「養過狗和貓的人應該知道怎麼喊自己的寵物過來,叫它的名字就可以了。」
日出從圓子手裡接過那張紙,攤開看到上面畫了一堆不知道是什麼的花紋,大約碗口大小,從中間兩塊鱗片一樣的花紋裡蔓延展開,沒有規則似乎也沒有邊際。
「這是什麼?」
「你先聽我說完。」
圓子沒理他繼續說:「如果你的寵物信任你,喜歡你,不管你在什麼時候叫它它都會出現的。就算你遇到危險,它也會感召你的呼喚,跑過來和你一起戰鬥。反之如果它不信任你,不喜歡你,不管你怎麼叫它它都是不會出現的。召喚大劍,就跟召喚你的寵物是一樣的。」
「首先,你得知道你的劍的名字。」圓子走到船艙裡一個工作台一樣的地方坐好,瞪大了眼睛認真地盯著日出問:「你的劍告訴你他的名字了嗎?」
「我的劍告訴我它的名字?」日出心想給一把劍取名字難道不是他覺得它叫什麼就是什麼嗎?難道還是劍告訴你它叫什麼,你才給它取名字叫什麼的?
「是的,你的劍告訴你它的名字。」圓子輕蔑地笑了下,繼續說:「也就是說有那麼一瞬間,你突然發現它的名字就是……」
「暴雨。」日出回想起雨水打在他身上的感覺,那種生命中第一次察覺到生命存在的觸動和感傷。
暴雨,它的名字是暴雨。
不是他為它命名暴雨,而是它的名字就是暴雨。
「看來你已經知道它的名字了。」圓子盯著日出的手眼睛發光地笑起來,日出低下頭這才發現他的右手上已經握著暴雨了,鮮紅的刀身,刀鋒上淚珠般的印記,淚珠上燃燒的火焰,這就是他的大劍,他的暴雨。
「你喊它,它信你,它就會出現。」
圓子放慢了速度,不知道是光線的原因還是別的,她目光變得深沉,深深地望著日出說:「關鍵是它信你,相信你。就跟你的寵物一樣,它能聽出你聲音裡的懦弱,恐懼和惡意。這些都會讓它害怕,讓它膽怯。召喚大劍,非常簡單,關鍵就是讓大劍相信你!」
日出拿起他的暴雨,雙眸被它火紅的樣子染紅,面頰溫度升高,血似乎也跟著沸騰了起來。
「你相信我嗎?」他在心裡默默地問暴雨,就好像暴雨會給予他回答一樣。
過了一會,沒有聽到回答,日出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下。他居然會覺得大劍會回答他,就好像它也是有生命的一樣,等他抬頭,才發現圓子一直用一種深深懷疑的目光看著他。
「你那樣看著我幹什麼?」
「因為你背後的大劍痕是完全散開的。沒有一個角封圈了。」圓子的聲音變得顫抖,日出回頭看到她那雙鳥一樣清澈的大眼睛裡充滿了疑惑和隱約可見的恐懼。
「封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