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一整夜,烏斑都沒有合眼。當它在也無法嚎叫的時候,它放棄了對峙。小鬼子,縮頭烏龜,不敢出來,對峙下去也是無望。它叼起白天撤下的衣服,回到土坑旁,將衣服放好。靜靜的趴了下來。趴在擺好的死老鼠和貓身上。
這辦法不錯,看不見,不會覺得太餓,還可以保持些溫度。烏斑覺得自己很聰明。
喉嚨已經紅腫,冒火一般。涼風吹拂著它的身體,那淤血和流血的地方刀割一般疼痛,渾身骨頭象散了架似的。眼睛更是乾澀的連眨一眨都很費力。
這樣下去不行,得不償失,耗費體力太多,必須趕快休息補充,要盡快恢復體力,烏斑將頭側躺,耳朵貼著地面,想睡一覺,閉上眼,卻怎麼也沒有睡著。
俯耳貼地睡覺是狗的一種本能。它能使狗在睡著的情況下,對周圍環境保持高度警覺。
白天的爭鬥使烏斑吃了不少虧,在躲閃迴避上,烏斑不夠聰明。依它的迅猛快捷的速度,其實可以躲過很多棍棒。但是人分百態,狗也有百種。在狗中就是一nǎi同胞,也分慫狗猛狗。慫狗,幾乎在對陣中以跑為主,猛狗,即使普通的猛狗,哪怕只會一種撲咬,也是反覆撲咬,不斷的重複,根本不顧及其它,就像烏斑,更何況烏斑,始終擔心阿尋的安危。
因為睡不著,對時間就多些敏感,天快亮時,烏斑在也忍不住那樣干躺。它站起身,忍著傷痛,繼續靠近城堡廢墟。離近時匍匐前進,依靠著廢墟掩護,慢慢來到城堡腳下,潛伏在昨天門的位置附近。
我就不信你不出來,我就不信你不開門,我就在這裡守著,只要你開門,我就進去營救阿尋。
逐漸的,聽到了城堡裡邊有動靜,嘈雜混亂。烏斑提起精神,拉開架勢隨時準備衝進去。
終於,鐵門吱呀呀開了,不過不是大門,原來大門上邊還套著小門。有六人yu往外出,四兵,一伍長,還有隅中獸生。這個老狐狸不是每天都出來,一是注意安全隱蔽,二來自己在星陽敗戰太慘,即使在這無任曠野,也讓他羞愧難當。所以幾乎一周甚至更多時間,才會出來透透氣。
在仔細的詢問了警戒哨兵以後,又在射擊孔,城堡頂向外看了許久,確定沒有了烏斑的影子,這才叫上五人全當保衛,到城堡外查尋。或許能找到烏斑的屍體。昨天出外進攻的鬼子各個都說重打過烏斑,又沒有食物,它應該活不過整夜。從叫聲就可以判斷,一聲比一聲沙啞。即使還活著,應該也沒有了力氣。或許能親手活捉。
突然看到集中生痔,烏斑愣了,原來他還沒有死,成精了不成。
不管那些,今天我來成全你。烏斑匍匐前行悄悄靠近。
「巴噶、狂犬、(巴噶,那瘋狗,)」已經出來三人,隅中獸生正跨出門一腳,忽然先出門的有人發現了亂石頭後的烏斑。
糟糕,被發現了,烏斑連忙發力進攻。因為傷痛,因為疲憊,因為臨時被動出擊,可能這些因素,給了隅中獸生活命的機會,而他,卻是拿出了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抽身撤腳關門,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出來的士兵更是沒有防備,本斜提著槍,見到烏斑衝出,連忙閃身,哪裡躲的過烏斑,三人撞在一起。
傻烏斑根本沒把這三人放在眼裡,首先目的是進門,其次目標是隅中獸生。撞在一起的三人正好閃出門路。只可惜隅中獸生動作太快,烏斑碩大身軀狠狠的斜撞到鐵門上,也就是反應敏捷,頭向一邊轉過,又有前肢保護,不然就是烏斑,也會眼冒金星。甚至可能會撞蒙。
順在地上的烏斑抖了抖身子讓自己清醒,旁邊三人亂叫著慌不擇路的散開,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根本來不及反應,他們只是本能,不過還算夠職業,斜提的槍沒有撒手。
烏斑開始掉頭向這三人進攻。城堡內的隅中獸生也回過神來,不住的亂叫「巴噶ゾ犬ゎゆスゆろ、早ゑ地上屋上。(巴噶,不是說沒有狗嗎,快快地上樓頂。)」
距離太近,烏斑拉不開架勢,也不知道準備,因為傷在加上撞的有些蒙,只知道進攻,就是胡亂進攻,撞到一個鬼子身體上才意識到該咬,胡亂就是一口。
其實朱川壕和烏斑一毛錢關係沒有,但是烏斑這一口,卻是給朱川壕報了仇,那士兵雙手剛抬槍,不想底下被烏斑咬住,身子象中電般定住。
場面太混亂,以烏斑的身高居然下嘴這麼低,這是咬到了什麼東西,好sāo,烏斑拖了一下,終究忍不住立刻撒了嘴。
另兩名士兵連忙拉起槍栓,沒敢打。
有士兵連忙上到樓頂,端槍,確實無法瞄準,瞄不準,烏斑動作太快,還有自己戰友裹在其中。
烏斑連忙掉頭向另一名鬼子衝去。被咬的士兵這才上來一口氣,續斷的定格動作,撒開槍雙手摀住襠部,疼的竄了下下,卻是沒有跳起來,已經失去了跳躍功能。
看到烏斑衝來,那另一名士兵連忙後退,同時不知是槍走火還是自己胡亂亂摟的打了一槍。被咬的士兵在也忍不住腳部中彈,一下子倒在地上殺豬般嘶叫。
隅中獸生這個氣呀,聽到外邊槍響,門後守衛,同時讓人在去叫人,自己也趕往樓頂。
開槍的士兵倒退時被拌,坐到了地上,烏斑已經衝到,只聽得一聲慘叫,士兵的臉血流不止,烏斑還是沒有將嘴橫過來,依然是照準滿臉咬下,這烏斑的闊嘴。
樓頂上開始往下扔東西,感情小鬼子一急也會扔鞋,先扔下的是一隻靴子。掉落在烏斑身邊。
要不怎麼說是狗,有些傻,烏斑撒嘴去聞那靴子,好臭。
一塊木頭砸中烏斑,烏斑觸電一樣跳了一下。原來還能跳,意識也恢復了清醒,樓上是在攻擊自己。在看最後一名士兵,撒丫子在跑,火急火了不知道在跑向哪裡。
烏斑無聲狂叫著追去,樓頂上也開了槍,打在烏斑身旁,土星四濺,它加快了速度,
「や、やスギゎ來スゆザ、來スゆゼ(阿,你別過來,不要過來)。」那最後一名士兵看到烏斑追來,邊跑邊叫「來スゆザ、來サ私ゾ**ウギ。(別過來,在過來我開槍了)。」他真的胡亂的向天開了一槍。
還玩警告是嗎,不轉身就開槍,太高看烏斑智商了,你的警告無效,烏斑根本不懂,也不知是樓頂還是前邊,不住的在打槍,烏斑什麼都不管,只一味的狂追。
守兵叫了十來個ri兵匯聚鐵門後,然後開開門,開著槍一起衝出。也可能受到驚嚇,烏斑只顧一路猛追,沒有發現鐵門再次打開。
由於那最後士兵起跑較早,已經拉開一段距離,這犬嘴下逃生和比賽衝鋒都不一樣,理由可想而知,被瘋狗追誰都是狂跑健將。不過這要放在平時烏斑早該捻上,就是現在,他也定逃不過烏斑速度,只是多活一會。
但是在他們身後的廢墟城堡追出來的士兵就不一樣了,也不知道這些人有沒有賣力氣。反正在他們眼裡,一會就沒有了戰友和烏斑的身影。已經在他們視線裡消失。這些士兵便穩直了身子,向四外走了幾步,手搭涼棚四處觀望。
放棄吧,轉身都向門內撤回收兵。遠處傳來聲聲慘叫。這叫聲令人膽寒,居然能傳這麼遠,慘狀可想而知。士兵們默默無語,趕緊將兩名受傷士兵抬回城堡內。
隅中獸生也下了樓,看著兩名擔架上的士兵,好你烏斑,真夠損的,這倆士兵一個沒臉見人,一個作不了人,你龐大的身軀,下嘴這樣低,巴噶,太損了。「巴噶、アソ狂犬本當ズ憎ヘウエゐサ(巴噶,這瘋狗實在太可惡了)。」
也就是在這一刻起,隅中徹底轉變了想法,他在也不以自己面部為榮,相反,他真正覺得,還是正常臉順眼。
仔細想了想對策,決定誘捕,可是自己命人she的陷阱全在將軍府內,隅中還記得這些,去年的事了。只能命人重新打造,製作個籠子,不能用繩網,鐵籠保險,下設踏板機關,還要作幾個假人,你不是在周圍守候嗎,這一戰算你贏了,明天接著我隅中定要將你生擒。這打製了鐵籠在第二天清早就被放到了小鐵門那裡,敞開小鐵門,鐵籠的高度卻是將整個小鐵門罩住,試驗了下,踏板機關相當靈敏。籠內還擺放了假人。
這一戰雖然沒有達到目的,但是從戰果來看,烏斑是大獲全勝。不過說到目的,對烏斑來說根本不可能,它根本不可能衝進那廢墟城堡。
在城堡遠處的日軍屍體旁,烏斑是在也站不起來了,癱趴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追個人這樣費勁,居然累的受不了。想想在城堡內受苦的阿尋,烏斑痛苦萬分。都怪我沒用,沒有隱蔽好自己,白白錯過了進入城堡的機會。阿尋挺住,老天爺,一定不能讓阿尋死掉,再給我一次機會。
烏斑全然沒有勝利的喜悅,它痛苦的嚎叫,卻是還沒有能發出聲音,它的喉嚨,依然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