隅中壽生,星陽劫難的元兇。有著可憐的長相,最突出的就是嘴部畸形,沒有正常人的上唇,本應上翹的地方平平,外擴一些兩道稍內陷的痕印通到鼻孔裡,看上去好像好幾瓣唇,可能也做過什麼修正,大概作的不完整,留著一些好像是針腳的痕跡。這也就罷了,更醜陋的平平的人中地方長著一顆黑痣,痣還是痔,烏斑還是分不清楚,搭上旁邊黑痕黑點黑色素,給人很不乾淨的感覺。鼻孔都快被堵死,上的來氣嗎,烏斑有些驚歎。換做他給士兵訓話。嗓音男不男女不女也十分難聽。什麼大和民族的生命是寶貴的,十個支那人也抵不過一個日本兵,要全城殺捕可疑人等,寧可錯殺,也不可留有反抗的力量和能力。烏斑沒興趣聽。再留下去胃口可能不適。記住你了,憑這特殊的長相就知道應該是罪痕纍纍。姑且叫你『集中生痔』吧,這長相,太鬧心了。烏斑轉身離開了。烏斑懂了,所謂戰爭,就是一部分極端好戰或殘暴凶狠的人,想欺壓侵略一些善良百姓。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就好像痣,好多種,平的,微突起的,嘴邊痣,gang邊痔,,,烏斑還是沒學問。古代人說,長在眉心的或者嘴旁的痣是美人痣,現代認為只有嘴巴旁邊的才是美人痣。相傳是從楊貴妃那時起的,楊美人弄傷了額頭,宮廷御醫要用一種水貂的骨頭研成粉末為其敷臉治傷,但這種水貂十分有靈性,很難捕捉,最後有一漁夫找到一些死亡水貂腐爛後剩下的骸骨獻給皇帝,貴妃用後傷口果然癒合的很好,而且沒有難看的疤痕,但由於死水貂骨的藥用價值遠不如活水貂,所以傷口還是有遺憾,那就是那塊新的皮膚顏色微深於其他地方,略帶淺紅,當然其實是並不明顯的,但我們的美人自然是完美主義者,於是她用硃砂筆在眉心那塊皮膚那裡畫了一個點做掩飾,誰知這一點效果極佳,將美人襯托的分外嫵媚妖嬈,於是龍顏大悅,直稱美人哉,於是宮中粉黛為了爭寵就流行起這一點美人痣!那是後天人工技巧,但現實許多嘴邊長痣的人也很好看。但分怎麼長,要是長過了又黑又大還隆起突出。那就是醜的出奇。就像這人間極端暴力分子,可能百姓中是痞,人間是匪,要是趕上落座權位,那就是人類的敵,會左右一些甚至一個國度的狂熱份子,會蒙蔽一個愚忠的民族。製造人世間的浩劫。
烏斑在將軍府四處遊蕩著尋找著師傅的蹤跡。前庭,別院,跨院,後院。銜著彈弓的嘴不住的留著口水。越發的睏倦,數下來自己好像沒怎麼睡覺。這樣想著好像一下子邁不開爪了。該找個地方好好睡上一覺。不知不覺又轉回了後花園。士兵已經散去,屍體也都不存在了。假山下邊有洞。烏斑鑽了進去,把彈弓放到一個最陰暗的小角落,在一塊隱蔽的石頭後邊,倒頭睡下。
郎青和雲鷹天剛亮就先後離開了將軍府。各取幾命,各有所獲的回到了教堂。郎青本是奔著主庭院刺殺將領而去的,可能東洋東方文化差異,宅居佈局有所不同,老爺的臥房沒有動靜,郎青沒有進去查看,他看見了書房內文案上橫放的攬月長刀和將軍大旗。心裡好生的酸楚。沈思哲一生不貪財好色不染賭嗜酒,習文練武之外唯好兵器。府內密室無甚多金銀財寶只兵刃諸多。要是郎青雲鷹早生十數年,還能看到上輩老將軍跨馬戎征的雄姿。郎青感慨萬分。在他看來將軍府一草一木都勝過倭國一切。更別說老爺衷愛的長刀,更勝過十條鬼子兵的命。他找了塊布將刀裹上,又將大旗折疊揣在懷裡。一刻不敢耽誤立即返回教堂。而雲鷹,在返回的路上救起了因飢餓疲憊昏厥一旁的守軍班長龍瑞,受城防守將之命在星陽陷落之際返城追隨保衛將軍府,算是臨危授命。但是鬼子進攻兇猛對他窮追不捨,龍瑞選擇迂迴道路沒敢直接把追兵引逗到將軍府邸。當他甩開追兵趕到將軍府已經是易旗換主。他四下打探,沒有聽聞將軍府人有大批量撤離,估計是眾多犧牲。當得知沈思哲壯烈歸天他更是絕望萬分。單兵獨鬥和日軍周旋了一陣終於礙於體力不知昏在一條巷子的角落裡。城防守軍不足一個連的編制加上保安團約三百餘人僅倖存龍瑞一人。被雲鷹帶回得知沈世昕還活著,一下子精神了許多。但轉念一想又有些失望。將軍府是星陽的天,城防守軍早多年沒有和上峰聯繫,都是沈家資助。沈世昕就像是星陽的太陽,但這太陽只是清新光艷,並非光芒。能成氣候嗎。不管那麼多了,反正還有狼鷹,總有些盼頭。
賜萊恩神父用午餐加晚餐的量給大家準備了早點,又給雲鷹郎青龍瑞找了休息的房間。一切安排妥當,他來到沈世昕室內。早餐沒有動,安靜的小女孩看著刀旗發呆。賜萊恩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忍。作為神父雖然主持過許多婚禮但自己終身不得涉足婚戀,然而神職的博愛並未剝奪他父愛的情懷,他當沈世昕像自己女兒一樣看待。作為神父雖然為許多作垂危者禱告,但遠不及面對眼前這個無力生命的小姑娘更加痛苦。他不知道她有沒有睡好,只是整夜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要想辦法鼓勵她拿出吃東西的力量。
「你沒有吃東西,我的孩子」賜萊恩愛撫的摸了摸沈世昕的頭「上帝會不高興的」
「上帝不會知道的」沈世昕的話沒有任何語氣「還有爹爹的死,上帝都不知道的」
「我知道啊,上帝也知道的,你這個樣子,我也會不開心」
沈世昕抬起頭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床前的大鼻子叔叔,又一下子伸出雙臂摟住神父,把頭貼在賜萊恩胸下說「你能做我爹爹嗎,我不能沒有爹爹」
「你早就是我的孩子」賜萊恩長出了口氣「上帝會保佑你的」
「我不要上帝,我只要你,它要保佑我就不會讓爹爹離開我,我只要你作我爹爹」
賜萊恩攬住沈世昕的肩,略彎腰輕聲細語的說「我的女兒,我就是你的爹爹,我和上帝都在保佑你,你爹爹沒有離開你呀」
「他回來了嗎,我說我爹爹」
「回來了」
「在哪,我怎麼看不到。你在騙我」
賜萊恩指了指沈家大旗「在那」
沈世昕向桌子上看了看「那是我們沈家的大旗」瞬間,父親那熟悉的聲音象錄音機似的在耳邊想起「一定要奪回將軍府,一定要把日本人趕出星陽」
「那是你的父親」賜萊恩把大旗取過來鋪開在床上「昨天的戰鬥太激烈了,你爹爹需要找個地方休息下」
好漂亮的一面戰旗大大的攤開在沈世昕的面前,黃鍛角紋小飄帶走邊,襯中間紅地兒淺星陽城銀絲暗圖,一個斗大的金絲錦繡正楷沈字覆蓋中央。沈家往常本不插旗,這兩天不知什麼時候被插在府門,沈世昕雖然發覺但沒有留意,雖然以前也見過幾次,但從沒發現有這麼好看。
「你父親好漂亮,休息都是那麼威武」見沈世昕看著出神,賜萊恩又把攬月長刀拿了過來。
「這是爹爹的長刀」沈世昕專著的看著。
「我從沒見過比你父親這把更漂亮的刀,你摸摸看,有你父親的力量」賜萊恩把刀托在沈世昕面前。
紫金銅鑄微起伏龍鱗圖案雙手持桿,流星尾,上方獅鬃猛刺圓托,前端龍骨線彎月翹牙刀頭鋒銳明亮。
「還有溫度」沈世昕用手摸了摸,她感到一股雄魂正氣穿入她的指尖,繼而手臂……
「你父親留過汗,這上邊有他的體溫,他現在累了」賜萊恩把刀交到沈世昕手裡。
「這刀好沉,我不怎麼拿的」沈世昕接過刀。
「你父親累了,年紀大了,是該你拿這把刀」賜萊恩稍感到些欣慰,他看到了希望。
自這刻沈世昕接刀起,就注定了星陽一段英雄神話,一個小姑娘,一個神父,一個士兵,一個鷹王,一個狼人,一個還俗和尚和一個老人家,率領百姓奮起抗戰的故事,當然,還有忠心耿耿的犬神家族後裔——烏斑。而他們之中的靈魂,就是年僅十六歲的將軍之女——沈世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