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我,我救了你,有時候就是一種緣份,而且一定會開花結果。——摘自《逍遙王語錄》
項寧漸漸的感覺到身邊的溫暖,耳朵中也聽到了辟辟啪啪的聲音,似乎他正舒服的躺在火堆旁邊烤著火,奇怪,我不是落入了水中嗎?難道是有人救了我?
接著他就聽見一個稚嫩的男孩的聲音,年紀大概和阿提拉差不多大:「姐姐,姐姐,這個哥哥的眼睫毛動了,他是不是要醒了。」
一會兒男孩的聲音又說了:「姐姐,姐姐,哥哥的嘴上很乾,要不要餵他喝點水啊。」
……
男孩似乎很健談,也似乎對面前這個被自己和姐姐救上來的人很好奇,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已經說了幾十句話,而且每一句都是圍繞著項寧的一些微笑的動作,神態甚至是身材,讓項寧覺得自己似乎是**裸的躺在小男孩的面前一般,他倒也不是怕走光,只不過這樣終究有些尷尬和不適應的感覺。
於是他輕輕的咳了一聲,緩緩睜開著自己的眼睛,顯示自己已經醒了,想要制止那個喋喋不休的小男孩關於自己的討論。
但他的突然發聲卻似乎嚇住了小男孩:「哎呀,姐姐,姐姐,他醒了,他醒了。」
這時候一個少女走了過來,對著蹲在項寧身邊的小男孩笑著說道:「阿齊爾,你看你,一出來就嘰嘰喳喳個不停,看,把人家吵醒了吧,好了,魚兒烤好了,去吃魚去吧!」
聲音很清脆動聽,雖是怪責,但卻不乏溺愛之意,這該就是小男孩喊了無數遍了姐姐了吧。
項寧睜開眼睛,剛想開口道聲感謝,再問問自己身處何處,瞭解些自己急需想要知道的情況。但他剛剛張開口,卻再也閉不上去了,而心中則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吶喊,太美了,真是個絕代佳人,女人中的女人。
烏黑髮質,三千青絲只用絲帶簡單的繫在腦後,一顯女子的灑脫隨意。一張白嫩的臉孔上鑲著一雙黝黑的明眸,高聳的鼻樑,嫣紅的櫻唇,燦爛的笑容,白皙如玉的雪肌玉膚。修長的脖頸,更還有飽滿的豐盈,蜂腰長腿協調完美的搭配在一起,美得動人心魄。
絲質的黃衣綢衫之上罩著無袖短打獸皮襖,獸皮短裙下露出一大截白玉一般的秀腿,腰間更是若隱若現的露出一截雪白豐肌,其秀色可餐,實不足用言語形容其十一。
眼前的美景連一向冷靜沉穩,自喻為絕對的正人君子的項寧,也不由得本能的控制不住的留下了垂涎的哈喇子。如此美女當配當世之英雄,如不能擁有,豈不是暴殄天物哉。
「喂,你幹嘛這麼看我姐姐,壞人,我要殺了你。」稚嫩而充滿憤怒的聲音,小男孩似乎很憤怒,隨手的撿起了地上的某物便對著項寧扔了過來。
「阿齊爾,不得無理。吃你的魚,你要再這樣下次姐姐真的不帶你出來了。」女子的喝止頓時讓男孩一愣,不敢造次,但卻仍用憤怒的目光看著項寧,彷彿隨時準備上來痛打項寧一頓般。
額頭上的痛感讓項寧回過了神來,他忽然打了一個機靈,這才意識到自己嘴張開了卻一直沒合上,而且還十分難為情的對著一個美麗姑娘流口水,自己都有了雨彤了,難道還不知足,難道自己隨著來到了古代,已經變得如此貪心了,但隨即,項寧就立刻堅決果斷的否定了這個想法,壓下了心中的那絲忽然出現的悸動,隨後便用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來解釋自己的一系列反應。
也無怪項寧會出醜,只因眼前的少女和沈雨彤的美實是不相上下,若是雨彤的美大多數的時候是鍾靈錦繡的秀美,以及一分絕對無法缺少的柔善與英氣均存的特殊美的話。而眼前的少女不但精緻純美,舉手投足和打扮之上更多了一分野性的美。這樣的女子,卻是更容易引起萬千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讓無數的英雄競折腰。
女孩似乎習慣了人們看到她的反應,對眼前立刻恢復冷靜的少年欣賞的火熱目光絲毫不以為意,更反從項寧的臉上一閃即逝的紅潤之色而覺得這男子與別不同,更多了分淳樸和憨厚:「你醒啦,傷口還疼嗎?餓嗎?要不吃點烤魚吧。」
「額,好。」項寧接過了明艷少女遞過來的烤魚,用一隻手抓著,卻忽然伸出了一隻手,對著她做了一個奇怪的自我介紹。「你好,我叫項寧。」
女孩卻並沒有伸出手,也沒有立刻說自己的名字,而是喃喃念著:「項寧,你姓項,你是楚國人,你是楚國的皇族中人。」女孩的聲音有些激動,但項寧卻聽出來這話語的激動絕對不是因為憤怒。
「算是吧!」項寧苦澀了笑了一聲,低聲答道。自己是大楚皇族中人嗎?雖然以前不是,以前的名字他已經忘了,對於從前名字的記憶,甚至已經不如他在軍中的稱號「判官」。但前世已經隨著自己的死而結束了,現在他獲得了新生,有了新的身份,至少現在,以後他都叫項寧,他已經永遠脫不開自己與「大楚」「項氏皇族」這幾個字的聯繫了。
可這皇族的身份又如何,還不是無法保住自己的性命,保護自己的親人,自己如今還不是要到處逃亡,面臨著朝不保夕的日日夜夜。想到這裡,項寧突然掩飾不住自己心中油然而生的悲哀,歎息了一生。
女孩似乎聽出了項寧的話中的悲哀,無奈和憂憤的複雜感情,感受到項寧心中與自己一樣,同樣掩藏了許多的秘密,有著許多的憂心的苦惱。也不再在項寧的名字和皇族的關係上多做糾纏,反而走了過來,輕輕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阿……我叫雲佳。」
「雲佳,好名字。」項寧有些疑惑女孩不易察覺的遲疑,但他自然不會再去問,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好,名字只不過是個代號,無法代表一個人內心的好壞,更何況,項寧能夠肯定,雲佳就是女孩的真名,至少,應該是她名字的一部分。
一時間,兩人都未曾說話,只是坐在火堆邊上,望著眼前辟辟啪啪的火堆,以及不時爆出的點點火星。
沉默了許久,項寧忽然苦笑了一聲:「你們不該救我的。」
「我們見你漂浮在水中,也不知道你漂了多久了,但你還有生息。總不至於見死不救吧。」女孩抬起頭來,望著苦笑著的少年,有些疑惑。
項寧似乎沒有聽見,依然重複著說道:「你們真的不該救我,這樣會連累你們的,你們不該因為一個陌生人而丟掉自己的性命。」項寧想起了那群誓死追殺著自己的大秦飛騎和鐵血十三鷹,想起了藍色湖邊的血戰,想起了一路上死去的無數年輕的生命,那些都是被自己連累的,大秦飛騎的目標是自己,那些死去的人都是因為僅僅和自己是在一起的罷了。項寧實在不想在看到有人因為自己而死,被自己連累而無辜的死去,他不敢現象,美麗的女子在自己的面前倒下的樣子。
「他們是誰,誰要殺你?」女孩站了起來,用自己烏黑靈動的眼睛看著項寧,追問道。
「殺手,很多殺手,你們還是快走吧,乘現在,他們還沒追上來的時候,快走吧,回到你們的族中。」項寧抬起頭,盯著眼前明艷的女子,言辭懇切的,想讓這對明顯是偷偷跑出來的部落中的貴族姐弟,離開自己的身邊,在這片大草原上,自己的身邊應該是最危險的地方了,隨時都會面對百十人和十幾個一流高手的追殺。
「不,我不走,你的身體還沒有好透,你還需要照顧。」女孩似乎很倔強,始終不肯離開。
「走啊,快走吧,在我身邊的人都會死的,難道你想讓你的弟弟這麼小就無辜的死掉嗎?」項寧忽然提高了自己的聲音,站起來,俯視著眼前美麗動人的少女,吼道。
說實在的,身邊有這樣一個美麗的尤物主動照顧受傷的自己,會有多少男人拒絕呢。但項寧縱是有那麼一絲絲的不捨,但卻不得不想要通過自己的吼聲嚇退這兩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姐弟。前世,今生,他看過了太多太多身邊親近的人死去,看過他們的悲慘遭遇,他的心已經無法再承受身邊人因他而死去了。
雲佳站在項寧的面前,絲毫不見害怕,白嫩的臉孔忽然漲的通紅,衝著項寧高聲喊道:「我不走,我們是狼神的子孫,從來不會見死不救,從來不會拋棄需要幫助的人。這樣的事情,草原的兒女是做不出來的。」
然後伸手按在了項寧的肩膀上,用姐姐教訓弟弟的口氣說道:「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現在,你給我坐下,安心的休息,安心的吃魚,大不了,我們陪你一起死好了。」
項寧身負強悍的武功,易筋經又是力大無窮,卻被雲佳很自然的按坐了下來。項寧苦笑了一聲,人家女孩子都這樣說了,他還能說什麼,總不能把一個美女綁起來,然後自己離開吧,更何況,他都不知道在水中泡了多久,也不知經過了多少磕磕碰碰,雖然內傷奇跡般的恢復了許多,而且修為又有精進,但全身的外傷還是頗為嚴重,虛弱的自己恐怕也打不過這個明顯有不弱的武功的明艷女孩。
項寧只得安心坐下,隨著時間的增長,他漸漸的開始和女孩以及她的弟弟阿齊爾聊著天,說著大草原上的事物,漸漸的開始越來越熟悉。心情漸漸好起來的項寧,也講了許多笑話趣聞給兩人聽,惹得兩人大笑不止,而自己卻百看不厭的偷瞥著美麗女孩的絕美笑顏,一飽自己的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