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恨天的臉色突然的變了!
「不對呀!怎麼一動也不動?就算再不濟也得蹦躂兩下才死的吧?怎麼會?我……我的弦力?我的弦力怎麼像是決堤了一般?」
他喃喃自語,試著將弦力猛的一抽,身子回撤。
「不好!」他駭然失聲,只感覺渾身弦力像是撞入了一個吸力巨大的黑洞之中,不受控制的往外倒流而出,止也止不住。
與此同時,隨著他弦力回撤,包裹住李作樂與公冶郁榕的厚厚火焰退去,隱約的現出了裡面興奮的兩個人影。
小嘴張著,長鯨吸水一般,騎在李作樂頭頂之上的公冶郁榕直接的將弦火收攏,吸入腹中,身上赤紅光芒閃現,隱約成只繽紛艷麗的鳳凰,睥睨眾生、不可一世;李作樂則通體火紅,掌心處形成了一團黑色的旋風,也在急速轉動著往裡吸扯火焰
一時間,包裹住兩人的火焰一下給分成了上下兩股,分別被吸入了口中或是扯入了漩渦之中。到得後來,隨著火焰的減少,兩人竟像是兩隻爭食吃的大蟲,互不相讓,都快掐起來了。
離恨天大驚失色,果然的一口血噴出,用秘法強行的阻斷了外流的弦力,轉身就跑。
「哼!來不及了!」
李作樂一聲冷哼,有些無奈的捨了週身弦火讓由肩頭的公冶郁榕吸收,掌心黑色漩渦收起,接著左掌之中白光一閃,殺氣沖天,一柄大刀憑空出現在他手中,他二話不說的反手一刀揮出……
「這?」林中的柔雲裳打個激靈,勃然變色道。「無涯刀?!」
「嘶!」隨著一聲輕微的破空之聲傳出,刀氣迸發,奔跑中的離恨天只覺身子一涼,一道白光自身後而來,穿過身體,向遠處飛馳而去,斜斜的削平了一片林木。
「好厲害的刀氣,幸虧我的弦甲厲害,又有寶甲護身,否則還真有可能陰溝裡翻船呢!」
他心喜的想著。慶幸的低頭去看身上的寶甲卻發現
「咦?我的身子怎麼錯開了?」
他正大惑不解之際,忽覺腰背之上一痛,身子下陷,接著他就看到了一幕奇景
一個大大的斜口,一個沒有上半身的人。邁著大大的步子,噴著沖天的血霧。飛快的向前奔跑。
「嘿!還真是怪事年年有。唯獨今年多啊。只是,咦?這人的下半身怎麼看著那麼眼熟呢?」
他思量著下意識的低頭向自己身下望去,看到的卻是……
「嘔!」鮮於恨臉色發白,已經忍不住的吐了起來。
「快點,快點。不要擺造型了。弦魂馬上就要消散光了,快吸他。」公冶郁榕突然的捶著李作樂腦袋。催促道。
「啊?」李作樂愣了一下,隨手將無涯刀收入空間靈器之中,抬眼向離恨天屍體上懸浮而起的一團炙熱火焰看去。
實際上他從典籍之上已然知道,修為到了金魂武者以後。武者身死,多年修煉的弦魂因為蘊含的弦力巨大,是不會在一瞬之間就散光的,會稍有停留,此時若能趁機修煉,哪怕只能吸收其中的九牛一毛也是好的,可以省去不少時日的修煉,只是他從來也沒有見到過而已。
此刻聽公冶郁榕一提醒,當即福至心靈,吸星**展開,掌心黑色旋風轉動,將不停散逸四周的精純火弦力,花了約莫三分鐘左右,盡數吸收了。
「這,這……」鮮於恨容顏更se,顫聲道:
「這人是妖魔。絕對的妖魔!這怎麼可能?怎麼能有人能將死去武者散發於空的弦力吸收得這般的徹底。就算是我修煉的水族至尊寶典『感靈訣』也頂多只來得及吸收掉一半而已,他這也太……
「太假了吧?
「而且感覺他吸收了那麼多弦力,修為像是根本沒有提升多少的樣子。怎麼回事兒?難道這人根本不是銅武者?而是與師父一般的聖級武者?是八族之中的哪個老怪物無聊了出來瞎胡鬧的?若真如此,倒也能解釋清楚他為什麼能掌控八弦之力了。
「說實在的,除了聖級武者,我根本不相信這世間有什麼八弦武者存在,頂多能出現個雙弦魂的就是撞大運了。」
柔雲裳眉頭緊鎖,也點了點頭:「恨兒你說得對。這人實在蹊蹺得緊,但是八族高手我都很熟悉,印象中絕對沒有一個是這般模樣的,感覺氣息也完全不對,難道是天誅峰新近崛起的高階妖獸?」
「哼!算你有些見識。」忽然,林內淡淡響起一個聲音,「識趣的就快快離開,永遠都不要動什麼歪腦筋,否則我一巴掌拍死你!」
「誰?」柔雲裳不禁嚇了一跳,汗毛倒豎道。
「你難道猜不出我是誰?」那淡淡聲音說著,距離兩人約莫丈外的地方起了一個輕微的空間波動,接著一個身著素袍,大袖飄飄的青年男子,現出了身形。
男子一動也不動的,就那麼站著,微風拂過他披散的長髮、他的衣衫,靜默的佇立在哪裡,就像一幅畫、一棵樹,原該如此,從來也不曾移動過分毫一般,是那麼的和諧、那麼的自然,理所應當。
「原……原來是你?」柔雲裳嬌軀一顫,臉色慘白,一向從容優雅、波瀾不驚的眼眸之中,頓時出現了一些驚恐慌亂,全身弦力運轉,身上已然起了一層淡藍色的薄薄水霧。
「怎麼?想動手?」男子淡淡道。
「不,不,不是。」柔雲裳嬌軀又是一顫,忙收斂週身水汽,慌忙行禮道,「晚輩只是一時失態,萬無冒犯之意,請前輩恕罪。」
男子淡淡道:「好了,廢話我也不多說,記住當初的約定。若真不識好歹在此生事,就不要怪我下手無情了。走吧!」
「是,是。晚輩告辭!」柔雲裳忙深施一禮,拉起鮮於恨就快步走了開去。
男子微微皺了皺眉,回眼看著林外正在穿衣的李作樂,喃喃自語道:
「這小子確實古怪得緊,貌似身上還有那老烏龜的味道,難道是老烏龜的徒弟?可是他明明說的是那該死東西的弟子呀。本來還想跟一段看看的,但這小子不正不經、品行不端,可別將榕榕帶壞了才好,還是早些露面吧,順便也好問問清楚。」
說著穿林而出,逕直向李作樂走去。
……
一口氣飛遁出上萬里,幾次回頭確定男子並沒有追上來以後,柔雲裳方才神色一鬆,遁光一斂的停在了一個有水的小山谷之中,拍著酥胸停了下來,鬆口氣的模樣。
鮮於恨忍不住道:「師父?你怎麼……怎麼怕成這個樣子?難道剛剛的竟是……竟是那人?」
她說著也忍不住的臉色發白。
柔雲裳鄭重的點了點頭:「不是那人還有誰?誰人能無聲無息的接近為師而讓為師毫無所覺?誰人又敢輕飄飄的對為師說,一掌就能拍死為師?」
鮮於恨不禁打個寒顫道:「那人……那人真的如此厲害?師父……師父連一掌也接不住?沒有誇大?!」
柔雲裳苦笑道:「不但沒有誇大,簡直是說輕了。別說一掌,若真動起手來,他一根手指就可以將整個的弦月新星戳個窟窿。他,根本就不是人。是神,是睥睨眾生、無所不能的神!」
說著不自禁的又打了個寒顫,滿眼的驚懼。
「那麼……那麼他剛剛是什麼意思?什麼約定?什麼不要動歪腦筋?」鮮於恨驚懼道。
柔雲裳顫聲道:「他應該只是警告我們一下而已,讓我們不要打那少年的主意。對了」
他說著不禁喃喃的思索道,「那少年肩頭的女孩兒……難道……難道是公冶子的……哦!我明白了。
「可但是按照約定,他不是應該已經死在天外了嗎?怎麼突然的重返弦月了。若讓他知曉魅族被滅的事,那麼……
「如此算來,他此刻應該是剛回歸的弦月,還不知道魅族被滅一事,否則他們翁婿就是再不和,剛剛也不至於這麼容易放我走的。
「對,一定是這樣。
「我當初就說算了的。上面雖然不好惹,但是汝鄢寒也不是善與的,可是冷玉偏偏因為那個混蛋不願與魅族結盟,否則八族聯合,又有四大神兵相助,未必就不能脫離指控、自立……
「唉!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還是趕快離開的好。也得趕快的回去告訴冷玉、支會各族,汝鄢寒已經返回弦月,商量應對之策,否則他真大打出手的話……」
……
「師父,師父……」
見柔雲裳突然的焦慮重重、喃喃自語,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說著許多聽也聽不懂的話,前言不搭後語的,而且越說越可怕,什麼「魅族被滅」、什麼「大打出手」、「商量對策」,鮮於恨突然有些害怕起來,大聲喊叫、搖晃柔雲裳。
「啊?哦!」
柔雲裳回神,眼神有些複雜的望了鮮於恨一眼,喃喃說了聲「可憐的孩子」,隨即身上水藍色弦力放出,包裹著她,破空而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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