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雲裳笑道:「你說這小子有沒有可能就是那沈風呢?」
鮮於恨不屑道:「這怎麼可能?兩人的相貌明顯不同,不過身材倒是有幾分相像,但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呀!師父你也太誇張了吧?」
柔雲裳搖頭道:「我沒有誇張。
「如果我感應沒有錯的話,這少年人的身體空虛浩瀚,有若星空。雖然像是用什麼秘寶掩蓋住了,但是我隱約的感覺到他的弦魂倏忽不定,時風時水、時雷時火,難以捉摸。
「所以就算他不是一年前盛傳的無極戰者沈風,也必然是一個同樣厲害、甚至是更加厲害的人物。一會兒離恨天不拆穿他還好。一旦拆穿,我看死的多半會是離恨天。」
「不……不是吧?」鮮於恨深吸口氣,竟然有些結巴,望著不遠處點頭哈腰、一臉乞求的李作樂,眼神頓時有些變了
「當然是。」柔雲裳認真道,
「這少年人身體之浩大深邃是我生平僅見。感覺那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浩大的空間,內裡蘊含無限的可能,究竟有多大潛力,連我也無法預料。你若不信,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而就在這時
「咦?對了!」看著鬼靈兒,離恨天的思維一下清晰起來,說道:
「你是呂同人新收的小徒弟、五把劍之一的秋水劍公冶百靈,是不是?」
「你是……」鬼靈兒略一遲疑,忽然的嬌軀一震,容顏更se道:「你是天火門主離恨天?」
離恨天哈哈道:「不錯,正是老夫。既然都是相識的人,那麼我也就不廢話了。交出《乾天寶錄》,我可以賞你個全屍。否則……哼!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鬼靈兒不自禁打個寒顫道:「離門主,您別說笑了。
「玄逆觀與天火門一向交好,您老人家與我師父也頗有交情,何至於說出賞我全屍的話?剛剛我的朋友是與您開了個小玩笑,但是寶錄真的不在我們手裡,否則我們也不至於萬里迢迢的從龍城一路追趕兌無涯到此啊!
「而日前兌無涯與艮山三奇等火拚,兌無涯身死,那蒙面女子自殺,發現兌無涯身上的寶錄根本是假的。恕晚輩多嘴,假如這整件事情不是圈套的話。現在寶錄應該是在貴公子離牙子身上的。
「因為在飄香樓整個的過程中,接觸過寶錄的只有三個人。其中兌無涯已死,那蒙面女子自殺,只有貴公子離牙子尚未證實,現在所有人都在找他。而他是被赤焰八使帶走的。估摸著此刻應該有大匹的武者追上天火門了吧?您老人家不在天火門坐鎮。卻跑來這裡質問晚輩,實在令晚輩有些不解啊。」
離恨天臉色微變。目光閃動。狐疑的望著鬼靈兒,看她說得合情合理,不像作偽,但是他卻清楚的知道寶錄是絕對不在離牙子身上的。那麼,這一切真的只是蒙面女子的一個圈套?
目的就是為了剷除兌無涯?
但是兌無涯腦子沒有病呀,若《乾天寶錄》不在那蒙面女子手中。他是不可能萬里迢迢追到飄香樓的。況且兌無涯化發為能、有中生無,真的是會質能變神功的。那麼
問題難道出在那個蒙面女子身上?
她根本的一開始拋出的寶錄就是假的?
想到這裡,他不禁問道:「那蒙面女子真的自殺了?」
鬼靈兒點點頭:「是真的。」
李作樂接口道:「一刀正中心臟,流了好多的血。估計就是神仙也難救了,好多人都看見的。」
離恨天眉頭緊鎖,突然的目光一寒,哈哈道:「既如此,那麼就沒有任何的一點問題了。寶錄
「就在你身上!」他說著一指李作樂,說得斬釘截鐵。
「我?」李作樂不禁眨眨眼,指著自己鼻子,「你說在我身上?」
「對!」離恨天肯定道。
李作樂不禁搖頭歎息道:「你可真是個天才老頭!這麼不合邏輯的結論虧你想得出來。行行行,我將小內褲也脫了讓你看就是。靈兒、蓉蓉,拜託將眼睛閉一下。」
「師父?」不遠處的樹林之中,鮮於恨的臉又紅了,飛快的將腦袋轉到了一邊,說道:「這個人……這個人……這個人怎麼可能會是那盛傳的無極戰者沈風呢?這也太……太……」
「太什麼?」柔雲裳笑了,說道:「你難道沒有發現他一點也不害怕離恨天嗎?」
「那便如何?」鮮於恨隨口答道。
「你說呢?」柔雲裳反問道。
鮮於恨臉色變了變,隨即有些無力的辯解道:「也許他只是無知者無懼而已,並非有恃無恐。」
柔雲裳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她。而場中
「好了小子,」離恨天怒道,
「不要在演戲了。寶錄即便不在你身上,也一定是在你兩個女伴身上的。你若真那麼愛玩,好啊,將你兩個女伴的衣服也一併脫了吧。我就不信了,寶錄能不在你們身上!?」
李作樂臉色變了變,頓時長出口氣,手叉腰,做出一付很無奈、也很無所謂,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說道:
「好吧,就算寶錄在我身上好了。只是我很好奇,我完全都沒有得到寶錄的可能呀,你究竟是聽了什麼人的挑撥,就能懷疑到我身上的?這不合邏輯呀。就當是花寶錄買教訓好了,你若能合情合理的將事情說出來,證明寶錄就一定是在我身上的,那麼我就將寶錄送給你,如何?否則……」
他說著左手掌一攤,頓時一根鐵棒、一把飛刀和一明一暗兩枚飛針,頓時飛了出來。
「憑你的見識,」他淡淡道,「應該可以看出這幾件都是品質不錯的靈器吧?另外」他說著手往臉面上一抹,「不知道你認不認識這張臉,還有這塊令牌?」
「弦……弦王令?沈風?」離恨天吃了一驚。
林中的柔雲裳、鮮於恨,及近旁的鬼靈兒、公冶郁榕,都臉色變了變。顯然沒有想到事情急轉直下,一下子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不錯!我就是沈風!」李作樂淡淡道,
「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若想用強,你是討不了好的。現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已集中到了貴公子離牙子身上。只要你能解我心中疑惑,我到不介意與你分享寶錄的。畢竟大家半斤八兩,我並不想與你拚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不知你意下如何?」
離恨天臉色連變,目光灼灼,有些貪婪的望著李作樂手心的三弦棍,及飄飛環繞在他周圍、虎視眈眈的嫣然刀與明暗雙針,略一猶豫,當即像是鬆口氣的樣子,豪爽道:
「好!難得沈兄弟快人快語。就這麼辦。」
他說著全身骨骼響動,眨眼就變回了飄香樓時離牙子的樣子。
「原來如此!」
李作樂不禁苦笑一聲,當即明白了離恨天為什麼會那麼的肯定寶錄就在他身上。丫的原來他自己就是離牙子,能不知道嗎?
「哈哈!所謂英雄出少年,雖閣著十數個國家,但沈兄弟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啊!今日得見真人,實乃三生有幸!」離恨天熱情道,
「不瞞你說,我小女兒就特別的喜歡你,是你的粉絲。沒事兒的時候就喜歡跑到掛有你廣告牌的照片下發呆,凡是你代言的東西,她都通通的買了一堆回來的,實在是……哈哈……」
「呃?」李作樂愣了愣,畢竟是年輕了些,竟然微微的有些臉皮發燙,歡喜開懷,可就在這個時候
「去死吧!」
離恨天一聲爆喝,一掌向他拍出,但見雄厚的弦力化火,仿似一條火龍直撲而來,一下就化為一片火海吞噬了他。
「不!」鬼靈兒一聲聲嘶力竭的呼喊,被李作樂倉促間一靠背頂了出去,見狀眼中流露出絕望的神色,眼淚已經流了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心裡呼喊道,「為什麼有危險的時候你總是要推開我?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一起面對?水底隧道的時候是這樣,損益二怪的時候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是我太笨、太沒用了嗎?一直都成為你的累贅?……」
她心如刀絞,泣不成聲。
「哼!任你無極戰者又如何?到底只有銅武者修為,我就不信你能擋住我的弦火焚燒。」離恨天一臉狠辣的說道,
弦力運轉,繼續的加大輸出,本來還擔心毀了寶錄,但看鬼靈兒已經脫出,當即放了大半心。
李作樂已經檢查過,不在身上。那麼寶錄最可能的就是藏在鬼靈兒身上了。
「師……師父?」藏於林中的鮮於恨心頭一跳,身子不覺一下緊繃,幾乎驚呼出聲。
「嗯!」柔雲裳淡淡的答了一聲,眉頭緊鎖,沒有回答。
「死……死了嗎?」鮮於恨緊張道。
「沒有!」柔雲裳搖了搖頭,不禁喃喃道,「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原來他肩頭之上的小女娃竟然是……是只朱雀?」
「什麼?鮮於恨吃了一驚,「朱……朱雀?」
而這個時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