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卓卿焱的動作很細微,但是夏侯戟還是觀察到了,卓卿焱將點心掰開時,拇指與食指的指縫間有一點白色的東西被他揉進了點心的夾層中,隨即他若無其事的將包子放回原處,遠遠的看上去,就好像他本來要吃,卻又因為味道不好而放棄了似的。
「珠兒你看到了嗎?他剛才手指縫間的東西。」夏侯戟轉身。
歐陽珠兒搖頭:「沒有啊,你看到他手指縫間有東西了嗎?」
「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個紙條,他一定是通過那個東西跟六哥聯絡的。」
歐陽珠兒眨巴眨巴眼:「我怎麼什麼都沒有看到呢?你沒有看錯吧。枳」
「不會錯的,剛才我用了十二分的精神在盯著他。」夏侯戟揚唇笑:「卓卿焱,你被我逮到了。」
歐陽珠兒轉頭看他的樣子,「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按照原定計劃行事就好,卓卿焱還會繼續動作,我們現在只要跟蹤好那個帶走信息的人,相信就離將六哥給抓出來不遠了。一會兒我帶人去追蹤那傢伙,你一個人先回去,回去的時候小心一些。」夏侯戟抿唇一笑轉頭看她,眼中滿是自信的光芒湯。
歐陽珠兒擰眉:「那你一定要小心一些。」
「放心吧,我也不是省油的燈。」夏侯戟正說著,就見外面卓卿焱已經緩緩的站起身往外走去。
不過一會兒他旁桌的穿著棕黑長袍的男人像是很隨意似的向外走動,長袖撩起掃過卓卿焱桌上的點心,待他走過的時候,點心已經少了一個。
夏侯戟邪魅微笑:「就是他了,珠兒你小心,我先去了。」
歐陽珠兒知道這種事兒是很危險的,拉住他的手:「你才是要小心些。」
夏侯戟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放心吧,有你在的地方,我總會活著安全的回來的。」
這樣夏侯戟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歐陽珠兒一個人坐在房間裡,忽然覺得有些茫然,心突突的跳,好像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似的。
她坐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也不知道要做什麼,索性開門打算回王府。
她下樓的時候看到翠濃正在人群中周.旋,那邊似乎起了什麼矛盾,她又在做和事老,想到翠濃的工作性質,歐陽珠兒也不禁搖了搖頭,其實翠濃真是挺厲害的,竟然這麼能忍,若是她天天看到這群男人嘀嘀嘀的煩人,她早就跟他們打起來了。
所以說啊,她只適合做幕後工作人員,不適合來到台前。
她來到後院裡,此刻後院裡還有些忙碌的工作人員和一群在一起嬉笑著練舞的小丫頭。
看到她們朝氣蓬勃的樣子,她想到了那次與淡緋一起在這裡看著孩子們練舞的樣子,有些想念淡緋了呢。
她從後院穿出來,坐上戟王府的馬車,起先車伕還沒有動,歐陽珠兒撩開車簾:「師傅,走吧。」
「這…王爺不是還沒有上車嗎?」車伕知道王妃為人和藹,所以也敢說話。
「王爺從前院先走了,咱們走吧。」歐陽珠兒抿唇一笑。
馬車駛進長街,因為天氣太熱的緣故,歐陽珠兒已經將車簾子完全撩了起來,她側頭靠在車窗框邊,斜眼看著街外的風景。
以前她很喜歡出來鬧騰,可自從這次再回來之後,她好像安頓了不少呢。
後來,事實證明她在挽心樓那沒來由的心跳不是空穴來風,不好的預感真的來了。
夏侯戟已經三天沒有回來了。
他沒有托人送回任何消息,歐陽珠兒急得簡直就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此刻花遙不在京城,而夏侯戟又消失了,她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三天了,夏侯戟究竟去了哪裡,會不會是已經出了什麼事兒?
非但他沒有回來,就連跟他一起去追蹤的兩名下屬也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前兩天歐陽珠兒心裡雖然煩躁,可還能勉強吃下些東西,但到了今天,她實在是六神無主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小姐,你多少吃一點吧,這樣一直餓著可不行呢。」今天本來該是流蘇和毛生的婚禮,可因為歐陽珠兒的不在狀態卻也只能取消了。
歐陽珠兒搖了搖頭:「流蘇,我真的吃不下,你先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小姐,王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回來的,你就不要這樣了,若是王爺知道你因為擔心他而不吃不喝,不知道會有多麼的擔心呢。」流蘇將粥端起比到她的唇畔:「就喝一口行嗎?」
「我真的不餓。」歐陽珠兒站起身摸了摸頭歎氣:「好好的人怎麼會失蹤這麼久呢。」
「表小姐,其實你有可能是擔心的太多了,六王爺既然要躲起來,就必然會躲很遠,如果是在京城的話,按照戟王爺這種搜索的方法,就算是一隻螞蟻也是難以逃脫過的不是嗎?
他若是躲的很遠,那戟王爺勢必也會跟出去很遠,他只帶了兩個隨行的護衛,想要找人給你報信也是不可能的,只要跟到了目的地,王爺一定會回來的,你別太擔心了。」
毛生的話總算是能夠安慰到她一些,似乎也只能這樣想了。
時隔五日,就在她的精神瀕臨崩潰的時候,那個消失了五天的人終於出現了。
看到他憔悴的模樣,歐陽珠兒不禁有些詫異,可好在他是活著回來的不是嗎:「怎麼會累成這樣?」
夏侯戟摸了摸她的頭頂:「珠兒先別說話,讓我睡會兒,我太久沒有休息了,太累了。」
歐陽珠兒點頭,將他扶到床邊,看著他頭一沾到床沿就呼呼大睡了起來,她抿唇釋然的笑了笑,回來了,真好。
她悄悄的出了房門,悄聲對流蘇道:「把門看好,誰都不要讓他們進去打擾阿戟,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流蘇見小姐臉上總算是有了些笑模樣,心中安心不少:「這幾天見小姐這樣,真是讓我擔心呢,小姐你知道嗎,你這樣子讓我直接想到了你剛消失的時候王爺的樣子呢,你們還真是夫妻倆。」
歐陽珠兒看向流蘇:「那時候的阿戟就是我現在這副樣子嗎?」「當然啊,小姐你也知道,我以前一點也不喜歡王爺,因為王爺花名在外,我覺得他配不上小姐,可自從那次事件後,我忽然發現王爺真是一個值得小姐委身一生的好男人。
看到這幾天的小姐,就能想到那段時間王爺的樣子,只是小姐這痛苦來的不叫短暫,只有幾天,但是王爺確實承受了漫長的煎熬。」
聽流蘇這樣說著,歐陽珠兒回身盯著房門的方向看了看,只是五天她就已經快要瘋了,消失了四個月的她那時候是怎樣的折磨著阿戟呢?
那時候的她似乎真的有些太任性了啊。
歐陽珠兒拍了拍流蘇的肩膀:「你去準備些好吃的,王爺睡起來後,我們要好好給他補充一下體力。」
流蘇福身:「知道了小姐。」
夏侯戟比歐陽珠兒想像中似乎更辛苦了許多,這一覺就睡到第二天中午了。
他醒來的時候還有些發懵:「什麼時辰了?」
歐陽珠兒笑道:「已經中午了,你睡了一天一夜了。」
夏侯戟將自己身上的外袍脫下,換上歐陽珠兒遞來的嶄新外袍驚道:「已經睡了這麼久了嗎?」
「是啊,你這幾天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啊,怎麼會一連五天都沒有任何的動靜呢?你知道嗎,我都擔心死了。」歐陽珠兒說著又糾結起了眉心。
「看來,我又讓你傷心了呢。」夏侯戟說著搖頭笑了笑:「其實我也想過要給你傳遞些信息,但是當時追蹤太緊,加上只有我們三人,我實在是騰不出人力來給你報信,我想不會太久,但沒想到就去了這麼多天。」
「哎,花遙不在,我一個人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都亂套了。」歐陽珠兒說著嘟了嘟嘴:「不過好在你現在已經回來了,我的心也能夠安下來了。怎麼樣,找到夏侯耀了嗎?」
「找到了是找到了,不過珠兒,你肯定猜不到我遇到了誰。」
「誰?」歐陽珠兒走到門邊拉開門對流蘇喊道:「流蘇,拿吃的進來。」
她話音才一落,就聽夏侯戟道:「我遇到你的牧哥哥了。」
「牧哥哥?真的嗎?他在哪裡啊?」歐陽珠兒吃驚的回頭,她以為自己想要再找到牧河一定是比登天還難,沒想到啊,阿戟竟會遇到他。
「這事兒說來話長,我們跟蹤那個帶走卓卿焱信息的人到郊外後,那人將信息交給了兩外一個男人,那男人馬不停蹄的騎馬往琉璃城外走,我們也不敢耽擱,怕失去最後的信息。
最後我們一路跟跟停停的走了兩天竟就來到了一個詭異的山谷。
那山谷地形險峻,如果不是因為有那個人在前面帶路走,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那山谷的深處竟還別有洞天。
那裡像是一個繁華的村莊一般熱鬧,老弱婦孺皆有,當然也不乏壯丁和軍隊。
我們是白天隱藏,夜晚出去的時候才發現,在他們領頭人生活的山洞外雕刻著一個大大的鬼字。
直到那時候我聽那群人聊天才知道原來那裡竟就是鬼族。
也是在那裡我遇到了牧河,珠兒,你的牧哥哥與我們想像的真是完全不一樣,他沒有你當初想的那麼簡單,他在鬼族擁有很高的地位,因為他所到之處,所有人都很尊敬他的樣子。
而也是隨後我看到了我六哥,六哥跟牧河在一起,而且看起來六哥在那裡也受到了歡迎。」
「什麼?你說牧哥哥跟夏侯耀在一起?怎麼會呢,夏侯耀怎麼會去了鬼族呢,這不應該啊,他跟鬼族有什麼關係?」歐陽珠兒咬唇,娘是鬼族的人,祖母是鬼族的人,舅舅們也全都來自於鬼族。
他們安靜的生活多好,幹嘛要跟夏侯耀牽扯到一起?如今鬼族中一定是不乏她的親戚的,若是他們因為夏侯耀而受到牽連,娘心中該有多麼的難過呢?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都被你說懵了。」歐陽珠兒著急。
「我也沒有弄清楚,但是我已經找到了六哥的軍隊就駐紮在鬼族谷外三十里處,看來他們是早就已經尋覓好了那好住處。鬼族的人生活的都很警惕,我也不能在那裡呆太久,不然怕會打草驚蛇。」
歐陽珠兒擰眉:「這事兒有問題。」
「是,可是目前我們也不知道鬼族的實力到底有多深,加上那裡畢竟是岳母的故地,我實在也不敢貿然行動。」夏侯戟說著搖了搖頭:「這事兒我看還得從長計議。」
「不,不需要從長計議,既然鬼族的人不肯出來,那我們就進去。」歐陽珠兒咬牙:「我就不信,她們能將我吃了不成。」
「不行,傳聞中鬼族之人個個心狠手辣,我不能讓你去冒險。」夏侯戟說著搖頭:「解決事情的辦法多的是,未必將你扔進豺狼虎豹之穴就是最好的辦法。」
「我不會沒有任何準備就去的,除了我三舅我,我其他舅舅目前仍在鬼族生活,我想虎毒不食子,他們應該不會殺我的?」歐陽珠兒挑眉一笑:「當年舅舅們可是很疼愛我娘的,麗妃娘娘不也說過的嗎?」
「那也不行,現在六哥的警惕心一定很高,如果你貿然出現在鬼族的話,一定會刺激到他的。如果只是與六哥鬥爭,我當然義不容辭,但如果此刻六哥與你的家人勾結,那我們就會變的很被動了,畢竟裡面會有親情的因素從中阻撓我們的行動。」夏侯戟搖頭眼神微瞇。
「對,阿戟你說的也對,看來,我們得想一個好對策才行了。」歐陽珠兒抿了抿唇,兩人各自坐在桌子的一側想辦法。
流蘇端著飯菜進來放到桌上,「王爺,這是小姐讓我精心給你準備的,你要多吃些小姐才會開心呢。」
夏侯戟點了點頭:「好,多謝你了。」
流蘇吐舌一笑又看向歐陽珠兒:「小姐,我也做了幾道你喜歡吃的菜,這幾天你因為擔心王爺也一直沒有吃什麼東西,剛好現在一起吃一些吧。」
「你這幾天沒有好好吃東西嗎?」夏侯戟看她。「哪有,我吃過了,別聽流蘇瞎說。」
「王爺,我沒有瞎說,小姐這幾天的食糧,還不若一隻家貓多呢。」流蘇緊了緊鼻子:「所以啊,你們兩個現在都要好好的多吃點。」
夏侯戟掩唇一笑:「你這丫頭倒是成了我們倆的小管家婆了。」
「沒錯,所以說啊,誰娶到這丫頭以後可要倒霉了,麻煩事兒還真是多呢。」歐陽珠兒也是笑了起來。
「小姐,王爺,你們兩個怎麼這樣說流蘇啊,流蘇生氣了。」流蘇努嘴。
「好了好了,不跟你鬧了,我們兩人會好好吃的,你也下去休息休息吧,這幾天你為了我也操了不少心,更關鍵的是,我還耽誤了你跟毛生的婚期。」
「小姐,你千萬別這麼說,現在成親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要你跟王爺都好,流蘇一輩子不嫁都是可以的。」流蘇挑眉,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歐陽珠兒哈哈一笑:「真的嗎?」
「可別,那樣的話,毛生該傷心欲絕了。」夏侯戟搖了搖頭:「行了你們兩個別貧了,流蘇下去休息吧。」
「是。」流蘇福了福身拿著盤子往外走去,走到門口想到什麼似的又回身道:「小姐,我今天下午可以告假去一趟寺裡嗎?」
「嗯?你要拜佛?」歐陽珠兒挑眉。
「不是我要拜佛,是毛生啦,他的毛病實在太多,說什麼他們那裡有規矩,一定要在婚前去拜拜才會永保一輩子平安。」流蘇嘟嘴:「哪有這麼邪門啊。」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就跟著去吧,落佛寺是皇家寺廟,那裡人煙比較稀少,而且也比較靈驗,你們就拿著我的令牌去落佛寺吧。」夏侯戟說著從腰間取下腰牌遞給流蘇。
流蘇福身接起:「謝王爺。」
提起落佛寺,歐陽珠兒忽然靈光一閃:「等等。」
夏侯戟和流蘇都看向她,她的聲音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怎麼了珠兒?」
歐陽珠兒揚唇欣喜一笑:「阿戟,你想想落佛寺有誰在啊。」
「落佛寺有誰在?」夏侯戟挑眉想了想,隨即欣喜道:「圓慈大師。」
「是啊,還記得圓慈大師的故事嗎?他曾經說過,他出生在一個邪惡組織,而之前我表哥也說過,他有個叔爺爺出家了。你猜那個人會不會是圓慈大師呢?」歐陽珠兒抿唇一笑。
「好像還真是…呵呵,你這腦子怎麼轉的這麼快。」
「當然啊,這裡存的可不是漿糊。」歐陽珠兒對他擠眼。
流蘇站在一旁莫名其妙的:「小姐,王爺,你們在說什麼呀,我怎麼什麼都聽不懂。」
歐陽珠兒呵呵一笑站起身點了點她的腦袋:「你這漿糊腦袋當然什麼也不知道啦,你不用知道,就去準備一下,一會兒我們跟你和毛生一起去落佛寺。」
「真的嗎?那流蘇這就去準備。」流蘇欣喜的轉身消失在房間中,夏侯戟不無擔心:「如今圓慈大師已經皈依佛門,如果我們這樣去找他的話,是不是會擾他清修?」
「擾是肯定會擾的,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也不是壞事兒,是為了拯救他的家人啊,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鬼族的家人們被你那個壞蛋六哥坑掉吧。」歐陽珠兒聳肩:「我們先就近找圓慈大師試試,如果圓慈大師真是不肯幫我們,到時候我們再去找我舅舅,只是舅舅如今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我怕他想幫我們也會有些力不從心。」
「那我們就從圓慈大師開始吧,我想,圓慈大師雖然已經是佛門中人,但他應該也會有與鬼族聯繫的辦法吧。」夏侯戟點了點頭,兩人低頭吃飯,打算緊早的出發。
落佛寺依然如往常般那樣寧靜,自上次來到這裡求子到現在,竟也已經過去了近一載的時光。
時光如梭,看來這話是真的不假。
只是物是人非,變化非常。
上次來的時候,他們是跟著皇后和眾多嬪妃一起來的,可如今呢,皇后已經深居冷宮,做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冷後,而這落佛寺的草木寸盞卻絲毫沒有因為皇后的落馬而發生任何的改變。
流蘇與毛生去拜佛了,而歐陽珠兒和夏侯戟醉翁之意不在酒,兩人從前院直接繞進後院,寺廟的小沙彌見到兩人一拱手:「兩位施主可是要找人?」
「是,我們要找圓慈大師。」夏侯戟也是做了一個誠信的手勢,雙手合十。
「大師在後院櫻花園中,兩位施主但可前去找尋。」小沙彌點頭走開,夏侯戟與歐陽珠兒手牽手來到後院。
圓慈大師還如往常一般,安靜淡然,花白的鬍鬚透露了他的年齡,但他看上去卻還是那樣的健壯。
「夏侯施主,歐陽施主,好久不見了。」圓慈大手行佛禮。
歐陽珠兒和夏侯戟也配合的反行禮。「圓慈大師,今日我們來找你,是有事相求的。」
歐陽珠兒倒也直腸子,沒有絲毫的拐彎抹角,直接切入主題。
圓慈大師笑了笑:「歐陽施主但說無妨。」
「圓慈大師一定知道我是誰吧。」歐陽珠兒側頭微笑:「看到我的模樣,難道圓慈大師不會聯想到誰嗎?」
「恕老衲眼拙。」圓慈搖了搖頭。
歐陽珠兒努嘴:「圓慈大師,你都已經活了六七十歲了,都快要成精了,你就別跟我們這些小孩子打哈哈了,你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是不打誑語嗎?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我是誰啊,我的叔爺爺。」
圓慈大師揚唇微笑,淡然的看著歐陽珠兒,而夏侯戟則是伸手扯了扯她:「圓慈大師切莫見怪,珠兒就是這樣的個性。」
圓慈大師對夏侯戟抿唇:「不妨,老衲並不會見怪。歐陽施主,如今老衲已經是佛門中人,佛門中人是要在佛門中安生立命的,與外面世界不再有任何關聯,也不再有任何牽掛,所以老衲並未打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