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戟不在房間裡,他的書房燭火還在燃燒著,歐陽珠兒想了片刻,在門口敲了敲門。
「滾,全都滾。」
歐陽珠兒弩了弩嘴,呵,好大的火氣。
通通丫通
歐陽珠兒不知道死活的又敲了一遍,就如預想那般,房間裡傳來了更大的厲吼聲:「給本王滾。」
雖然隔著門板,但歐陽珠兒已經能夠想到夏侯戟此刻的表情。
通通通
彭,房間裡傳來手砸桌子的聲音:「滾進來,本王倒要看看是誰這麼不想活了。媲」
通通通
這下,夏侯戟終於再也忍不了了,他起身拿起手中的劍,直接衝到門邊拉開門就要砍人。
虧得他眼尖的先看了一眼,不然今日,必然是要發生命案的。
看到夏侯戟的劍就差一寸就落到自己的耳朵上,歐陽珠兒非但沒有害怕,反倒是抱懷對他眨眼笑了笑,隨即將他的劍給輕輕的推到了一邊:「喝,想謀殺親妻然後當寡男,再另娶她人是吧?告訴你夏侯戟,沒門兒。」
怎麼是你?」夏侯戟冷著一張臉,將劍收回,這個女人是故意的吧,剛才若是沒有看清楚的話,只怕她的耳朵現在已經跟她分家了。
「怎麼就不能是我?」歐陽珠兒很自覺的繞開她進了他的書房:「這裡是我家,難道我不能來嗎?」
「你剛才回挽袖軒了?」夏侯戟挑眉,總不會是那個多嘴的丫鬟告訴她剛才他去過了吧。
「沒有啊,我從外面回來就直接來找你了,沒看到我還穿著男裝嗎?」歐陽珠兒撩了撩手,故意讓他看看自己此刻的裝扮,她可不想讓他知道她是故意來找他的。
夏侯戟心中微微有些歡喜,可面上卻更冷了些:「你來找我做什麼?你不是就喜歡在外面玩兒嗎?」
「你覺得我是來幹嘛的?當然是要看看你有沒有氣死咯。」
「你…」夏侯戟握拳,好好好,他不跟這個女人一般見識:「如你所見,本王好的很。」
「啊,好的很,我今天才知道,原來王爺就喜歡讓我出去拋頭露面啊,那好吧,反正我跟挽心樓的老闆很熟,我會跟她說,以後每個月給我安排三天出場的機會的。」
「你敢。」夏侯戟想也不想已經將話說出了口。
「我為什麼不敢,反正我就算在外面拋頭露面,你也好的很啊。」歐陽珠兒回身抱懷。
「你再敢這樣繼續胡鬧,我就讓人用鐵鏈子將你鎖到你的房間裡,歐陽珠兒你給我聽好了,我說到做到。」夏侯戟走到歐陽珠兒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滿臉的怒氣。
歐陽珠兒避開他凌厲的目光,有些不屑:「我又不是你家阿貓阿狗,你憑什麼鎖我啊。再說了,我是嫁給你,不是賣給你。」
「我丟不起這個人。」夏侯戟氣勢的轉身,「今天的事情僅此一次,再有下次,我絕對不會饒了你的,不要挑戰我的耐性,我說到做到。就算我不會殺你,可是我想,你應該不會不在乎你丫鬟的命吧?再有下次,我就當她是伺候主子不周,將她亂棍打死。」
「你敢。」這次換歐陽珠兒急了。
「你看我敢不敢,只是打死一個奴才而已。」
「你不要臉。」歐陽珠兒跺腳:「流蘇是我的人,又不是你王府裡的人。」
「連你都是我的,就更別說一個小小的丫鬟了。」夏侯戟見歐陽珠兒有些氣急敗壞,心中暗暗小爽了一下,有種扳回一局的痛快感覺。
歐陽珠兒咬牙死眼盯著夏侯戟,這個混球兒,虧得流蘇還這樣替他說話呢:「流蘇那麼崇拜你,天天讓我好好對待你,沒想到你卻這樣打她的注意,夏侯戟你真冷血,算我看透你了。」
夏侯戟見她真的生氣了,神祠往前側了側:「生氣了?」
歐陽珠兒冷哼一聲轉過頭,不搭理她。
夏侯戟抿唇笑了笑,心中大爽,走到她身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所以啊,你要時刻的記住,我是一個王爺,是有權利處理你身邊人的人。我還是你的丈夫,是有資格讓你不許在外面拋頭露面的人。」
歐陽珠兒一把推開他:「那你是不是也得記住,我是一個王妃,是有權利保護我身邊人的人。我還是你的妻子,是有資格讓你不許在外面粘花惹草的人。」
聽到這話,夏侯戟竟然哈哈笑了起來,隨即點頭:「你當然可以。」說完,他抱懷伸手摸著下巴:「不過,一個女人若是過多的干涉了男人的事情,那麼別人會說她是悍婦,不懂事的女人。」
「悍婦又如何?不懂事又如何?如果裝柔弱只會讓人變欺負,那我何不強悍一些保護自己的權利呢?再說了,誰規定男人一定要強悍,女人一定要聽話的,這世界上可沒有這種王法吧。」
夏侯戟挑眉:「你說的沒錯。」
「厄…」這傢伙怎麼忽然順著她了?她一跺腳:「所以,你若是敢欺負我的流蘇,我就…我就…」
「你就如何?」
歐陽珠兒一努嘴:「我就毀了你的蘭兒。」
「什麼?」夏侯戟無語一笑:「蘭兒不是我的。」
歐陽珠兒努嘴,轉身氣嘟嘟的拉開門往外走,夏侯戟以為她要離開,心想著這不是在聊天嗎,她怎麼說生氣就生氣了,今天一天因為跟她鬧彆扭,他煩躁了一天,他可不希望今天的戰爭延續到明天,既然她主動找來了,他當然不能讓她就這麼離開了。
他上前拉住她:「去哪兒?」
歐陽珠兒掙開他的手,跑到院子裡,頭也不回的跳進花壇中,用力的踩著地上開得正旺的蘭花,邊踩還不忘嘟囔道:「踩死你,踩死你。」
門邊的奴才看到王妃竟這樣,嚇的忙低下頭,心想著這下子完了,這下子完了,王妃要倒大霉了。
他正這麼想著,就看夏侯戟已經從台階上走了下來,只是他臉上沒有慍怒,卻是滿臉的笑容。
夏侯戟抱懷走到花壇邊看著歐陽珠兒的動作,絲毫沒有動怒也就算了,竟還哈哈大笑:「你就這樣出氣的?」
歐陽珠兒頓住,低頭看了看被自己蹂躪到爛的蘭花,心中一陣愧疚,趕忙從花壇中跳了出來。是夏侯戟氣她,她拿這花兒撒氣做什麼?對,誰讓它們是蘭兒的代表呢。
「沒錯。」思及此,她硬氣的抬頭,反正都已經做了,豁出去了。
夏侯戟點頭:「你說的蘭兒就是指這個?」
歐陽珠兒努嘴酸酸的道:「這不就是你的蘭兒嗎。」
「呵,好,那我以後就多種些蘭花讓你出氣好了。」
多種蘭花?那他不是又要時時都想起古希蘭:「誰要拿它出氣啊,我又不是小孩子。」她走上青石路,不屑的冷哼。
「原來你知道你自己不是小孩子啊。」夏侯戟說著伸手指著花壇中被歐陽珠兒踩爛的花:「不是小孩子卻能做出這麼幼稚的事情,真有你的。」
歐陽珠兒嘟嘴抬眼瞪向夏侯戟,這混蛋,還挺會羞辱人。
「幹嘛,又生氣了?」看到歐陽珠兒這樣的表情,夏侯戟覺得有些好笑。
「我生氣了你覺得這麼好笑嗎?夏侯戟你好討厭啊。」歐陽珠兒點名道姓的伸手指著夏侯戟的鼻尖,這動作嚇的門口的奴才連連後退,王妃瘋了不成,敢這麼對王爺說話。
可偏偏,王爺又一次沒有生氣,這還真是讓他吃了兩大驚呢。
夏侯戟看到門口的奴才對那人擺了擺手:「你退下去吧,這裡不需要人伺候了。」
那奴才如得大赦,快步跑了出去,歐陽珠兒見夏侯戟看著自己壞壞的笑,又將奴才給趕了出去,心中一陣疑惑:「幹嘛,想把人趕走後報仇是不是?你剛才沒有生氣全都是裝出來的吧。」
夏侯戟沒有理會她的話,上前一步一把將她摟進懷中,緊緊的。
歐陽珠兒被夏侯戟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你…你要幹嘛?想給我顆甜棗然後再懲罰我嗎?」
「在你心裡,我就只是這種人嗎?」
夏侯戟的語調輕柔了下來,這倒讓歐陽珠兒有些感到渾身不適了,她嚥了嚥口水,用幾乎結巴的口吻問道:「你什麼意思。」
「我們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聊聊天說說話嗎?」夏侯戟的下巴很自然的貼到她的耳邊,說話的時候,他口中吐出的氣息在歐陽珠兒的耳邊忽閃忽閃的,讓歐陽珠兒感覺整個心都癢癢的。
「能。」莫名其妙的,歐陽珠兒點了點頭。
「我承認,我今天上午說的話有些過分了,可你要知道,我是個男人,我妻子的行蹤,我居然是從別人口中聽到,而且,那人還是那樣炫耀的告訴我,你知道我當時心裡有多麼的氣憤嗎?你不是男人,所以你不會懂我當時心裡的感受。
我知道對你發脾氣你心裡也很難過,你覺得冤枉是因為你覺得你出府做什麼是理所當然的,可是,你該知道,我在明明知道你曾經愛過那個男人的基礎上,又知道了這個男人如今對你有意思,我不可能那樣坦然的就放心。」
聽著夏侯戟的話,歐陽珠兒莫名其妙的有些緊張,怎麼感覺他像是在告白呢?可不對啊,他那麼深愛蘭兒,怎麼可能會跟她告白呢,估計是她會錯意了吧。
歐陽珠兒舔了舔嘴唇,將自己的頭往旁邊靠了靠,盡量不讓他口中呼出的氣息影響到她的思路:「第一,你以為我曾經喜歡過那個男人的想法是錯誤的,我並沒有喜歡過他。不過你會誤會我也不怪你,因為就連伺候了我十年的丫鬟都覺得我曾經喜歡過他,所以你會誤會也就不是什麼怪事了。第二,我確實覺得我心裡坦蕩蕩,所以才會不防備的,我今天上午也說過了,我本意是想將流蘇留在那裡給我做臥底的,只是後來改變了主意而已。第三,好吧,我承認在做某些事情之前,作為名義上的妻子,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這一點我道歉,下次我會盡量注意。
我想過了,就算是契約婚姻也是婚姻,因為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所以我會好好的遵守我們的契約。」
「契約?」夏侯戟鬆開抱著歐陽珠兒的手,握著她的肩膀,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歐陽珠兒,這個女人是笨蛋,他已經將話說的如此明白了,她還是沒有聽懂她的意思嗎?
他在告訴她,他很喜歡她,很珍惜她,所以希望她也能夠將他當成丈夫一樣對待。難道是他表述有問題嗎?還是這個女人的腦袋在這方面根本就是榆木疙瘩?
「怎麼了?」歐陽珠兒咬唇看著夏侯戟這樣打量自己,心裡有些毛毛的。
「你沒有聽懂我的意思。」夏侯戟歎口氣閉了閉眼,該不該說呢?有些話還真是不容易說出口呢。
以前他與蘭兒在一起的時候,也不過就是那樣自然的成了那種關係,從未做過什麼深情的表白,可為何到了這個女人這裡就這麼麻煩呢?
「我聽懂了啊,你在跟我好好談,讓我以後恪守婦道,有什麼事情要跟你商量嗎。」歐陽珠兒理所當然的這樣認為。
夏侯戟嘴角一陣抽搐,這樣也算聽懂了?
「怎麼,不是這樣的嗎?」歐陽珠兒皺了皺眉,又將他的話仔細品味了一下。
「你剛剛說你沒有喜歡過我五哥是真的嗎?」夏侯戟索性也不再解釋,他堅信,她總會想明白的,因為她聰明。可他忽略了一件事情,有的女人智商不錯,可是情商卻是負數的。
「沒有。」歐陽珠兒覺得用這種曖昧的姿勢說話很彆扭,直接用力將自己從他的雙手中解脫了出來,站到被她蹂躪過的花壇旁邊。
「可你當初為何對五哥那樣執著?他那樣羞辱你,你也要留在他的府上,別說沒有,我都親眼見過的。」
「因為我要救我爹,那時候,我不認識別人,而覃王爺是我唯一的希望,我爹是由覃王爺送進去的,而我知道,我爹絕對是清白的,所以我想,當初一定是覃王爺製造假證據誣陷了我爹。為了救父親,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不是嗎?」想想,當初的歐陽珠兒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會留在覃王府的吧。
「那傳聞為何會有?」
「我怎麼知道?這你們就要問問阮兒了。」其實這事兒也可能不是阮兒做的。
夏侯戟欣喜:「所以你真的不喜歡我五哥。」
「你不相信我?」歐陽珠兒挑眉:「不信也沒辦法,我沒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我不喜歡他。」
「我信你。」夏侯戟揚唇一笑:「以後你說的話我都會相信的。」
歐陽珠兒頓了一下抬手去摸他的額頭,隨即擰眉:「奇怪,也沒燒啊。」
夏侯戟臉一黑:「當然沒燒。」
「那你怎麼竟說胡話?」歐陽珠兒的語調不大,可夏侯戟卻聽的清楚。
他臉色一陣鐵青:「我說相信你就是胡話?」
「呵呵,」歐陽珠兒沒有做聲,只是尷尬的笑了笑,不該把心裡話都說出來的。
夏侯戟歎了口氣伸手攬住她的肩頭:「不要總將契約婚姻掛在嘴上,成婚就是成婚,不管是不是契約,我們對彼此都有責任和義務,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
歐陽珠兒皺了皺眉,夏侯戟今天真的沒有發燒嗎?怎麼竟說胡話。
「我的話你在聽嗎?」
歐陽珠兒點了點頭:「嗯。」
「以後不要再去挽心樓了。」夏侯戟搖頭:「我不喜歡你去那種地方。」
「這個我不能答應你。」歐陽珠兒抿了抿唇:「但我可以答應你,不再在挽心樓跳舞出風頭。」
「你為何那麼喜歡去那裡?難道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夏侯戟皺眉,總感覺歐陽珠兒維護挽心樓維護的有些過火了。
「你不是王爺嗎,你若想知道的話,不是很容易就可以查到嗎?」
「一定要讓我查?而不是你主動告訴我嗎?」夏侯戟心中歎氣,看來這個女人還是沒有明白他的心意。
歐陽珠兒側頭看著夏侯戟揚唇一笑:「若是我告訴了你,那不就很沒有意思了嗎。」見夏侯戟在思索著什麼,歐陽珠兒趁機從夏侯戟身邊繞出,正面看他道:「那我們今天的吵架就算是過去咯。」
夏侯戟拿她沒辦法的笑了笑:「過去了。」
「好吧,那我們現在又成為正式合夥人了。」歐陽珠兒開心的掐腰:「所以,你不能讓我賠你的花壇咯,因為我不會種蘭花。」
夏侯戟搖頭,這時候還使鬼心眼:「可這花壇已經被你禍害成這樣了,我總要翻修一下,你說吧,你喜歡什麼花。」
「我喜歡什麼花?我喜歡什麼花有用嗎?你又不會按照我的喜好來養花。」
「我會啊。」夏侯戟笑道:「我要讓你以後一看到這片花就會想起我與你今天說的這番話。」
「所以,這也算是懲罰咯?」
夏侯戟理所當然的點頭。
「那你的蘭兒怎麼辦?你不怕蘭兒看到會不高興嗎?」「又提蘭兒,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如今的蘭兒不是我的蘭兒。」夏侯戟歎氣:「我到底要說多少次你才能懂?」
不是嗎?歐陽珠兒努嘴,隨即笑了笑:「好吧,就算不是好了,那這花圃就按照我的意思種滿忍冬吧。」
「忍冬?你喜歡那種東西?」
「嗯,因為堅韌,所以喜歡,而且那種植物比較好打理,也比較不嬌氣,不需要讓你費很多心力。」
夏侯戟點頭:「聽你的,就種忍冬。」他會為了她而改變整片花圃,這樣的話,就算再笨也該知道他的心意了吧。
總之,若是讓他說出我喜歡你,我愛你這樣的話,他是真的很難的。
「還有件事。」
「你說。」
「我餓了,你請我吃飯吧。」歐陽珠兒抿唇一笑,夏侯戟無語搖頭。這個女人看似精明,可也有這種簡單的一面。
「對了,你怎麼會寫那種詩,是為了氣我的嗎?」夏侯戟要進屋的時候又想起今天看到的那首詩。
歐陽珠兒摸了摸自己的頭笑道:「不是啊,隨意,隨意嗎。」
夏侯戟不信的白了她一眼:「明明就是故意的,還裝。」
歐陽珠兒挑眉心想,你明明就已經知道了,還問。
「那舞很美,我很喜歡。」夏侯戟說完,趕忙轉身回了書房。
歐陽珠兒愣了一下,搖頭笑了笑,裝什麼小清新啊,小可愛啊。
這頓飯,夏侯戟對歐陽珠兒可謂是各種滿足,要吃飯,要喝酒都任由她去,所以歐陽珠兒一個興奮,不小心喝大發了自己都不知道。
次日清晨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竟然是在搖搖晃晃前行的馬車中,她猛的坐起身,見自己剛剛的姿勢竟是睡在夏侯戟的大腿上,心中頓時一陣疑惑。
「醒了?」夏侯戟抿唇輕笑。
歐陽珠兒迷迷糊糊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我怎麼在這裡?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夏侯戟伸手幫歐陽珠兒理了理亂髮,這動作倒是嚇了歐陽珠兒一跳,溫柔有的時候也是一種毒,嚇人的毒。
「去浮山。」夏侯戟本沒打算帶歐陽珠兒一起,只想找人看好她,可發生了昨晚的事情後,他卻又不捨得了,覺得她這種愛惹事的丫頭,還是將她帶在自己身邊比較放心。
「浮山?」歐陽珠兒用力的甩了甩頭:「我是在做夢嗎?」
「沒有,我確定你現在是醒著的。」
「那我怎麼會好好的,忽然間醒來就在馬車上了?」她撩開車簾,外面天色已經大亮了。「我去,天都亮了。」
「不然你以為呢?」
歐陽珠兒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不對啊,我們不是應該在喝酒嗎?」
「那是昨晚的事情了。」夏侯戟搖頭笑了笑。
昨晚?歐陽珠兒用力的回憶著,昨晚昨晚,啊,她跟夏侯戟和好後在一起吃了頓還算和諧的晚餐,她誘導夏侯戟喝酒,結果兩人越喝越多…
想到昨晚某個旎綺的畫面,歐陽珠兒頓時傻了眼,猛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天,啊,疼。」
車頂矮硬,她直接碰的頭生疼,伸手捂著頭頂,感覺自己要瘋了。
昨晚她幹了什麼,她竟然…啊,完了,丟死人了,以後還怎麼面對夏侯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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