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羿高坐主位之上傾聽著諸將匯報近一月來軍隊整訓的情況,待諸將將軍情介紹完畢。李羿開口說道:「近月來我軍諸事繁多,全賴諸位鼎力相助才得以安然成軍,本將在此多謝諸位了。」
廳中眾將聽後連忙起身單膝跪地,白哲作為左手第一席位之人,地位也略高於其他將領。他跪地說道:「為主公解憂乃我等之本份,屬下等不敢居功!」
白哲說完話後諸將齊聲答道:「為主公效勞,我等誓死無怨!」
「好!眾將都起來吧。」李羿見之心懷大慰,令諸將其身後,他繼續說道:「一年來我們五原軍從士卒不滿千人發展到如今擁兵數萬,這其中的艱難辛苦我就不一一再敘了。戰事的艱辛難不倒咱們這些直爽豪情的西北漢子,戎守邊關更是我們這些軍人的職責所在,再苦再難也不足道,因為我們是在保護自己的族人和故土!
眼下寒冬正盛,大雪遮天,你們也難得有此空閒。因此,作為你們的主公,我想提醒諸位凡是已過弱冠之齡的將領以及你們麾下的將士,值此空暇之際可以盡可能地想想自己的婚事,若有心儀之人大可在此季成婚。各軍將士成婚者可以放假半月,另賜良田二十畝、賞錢三百、肥羊三隻、耕牛一頭,糧食可酌情以牛羊換取。隊長、屯長及軍侯等職務的將領,成婚者的賞賜逐層遞加,兵曹、都尉及左右司馬等職務一律賞千錢、賜布匹十匹、肥羊二十隻、馬匹數匹;耕牛和田地就暫時不分給他們了,分了也是白瞎了,因為他們根本無暇種地。此外,就是在座的諸位以及你們手下的副將、小校等將領了,你們也要抓緊時間組建自己的妻室,尤其是至今尚未婚配的將領必須盡快成家。
此後一年內,我們不會有太大的戰事,所以留給你們的時間足夠你們留下血脈。瓦缸不免井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你們都是統兵將領就少不得要衝鋒陷陣、廝殺鏖戰,戰場上生死難料,我作為你們的主公我不能保證能夠使你們都不會戰死沙場,但是我卻可以讓你們盡早地留下骨血,不至於百年後成為無人問津的孤墳野鬼。此項命令不知你們可願接令?」
白哲等眾將先前還以為主公在說笑,自古以來就沒聽說過有主公親自下令讓將士們及早成家的。不過當主公李羿將話說完之後,白哲等眾將卻發自內心地對自家主公感激涕零,一種從未有過的兄弟般的親切之感油然而生。隨即他們起身跪地齊聲喝道:「主公大恩大德屬下等誓死不忘!」
李羿聽後呵呵地笑著道:「好了,你們都起來。堂堂七尺男兒休要做那兒女姿態。咱們這些人都是平民出身的熱血漢子,既然上天讓我們相聚一堂我們就應該親如兄弟、彼此照應。方才說的事就這麼定了。咱們五原周邊各郡皆是壯丁少而女子多,再加上咱們五原城此刻還有數萬名匈奴單身年輕女子,所以能夠和將士們成家的女人是不缺的。同時,我有幾條法令你們必須當做軍令嚴格地執行下去。第一;此後凡我治下百姓皆可男女通婚,並且提倡漢胡通婚。凡異族之兵士被俘後須服滿三年勞役,勞役期滿便可為我治下之百姓;各級官吏及民間百姓不得歧視他們,他們享有我軍治下所有律法之內吮諾的田地、房屋以及婚配律法,並且可以參軍以及成為官吏,與漢人無異。第二;凡是異族女子一旦與漢人男子成婚或成為妾氏便視為我治下之百姓,漢人不得隨意打罵或欺凌、虐待她們,否則一經查出我必嚴懲不貸。這一點你們務必傳達到全軍將士及所屬轄地之人知曉,此令以後將成為我軍的長久性律法,不會擅自更改。第三;異族普通百姓可以和漢人通婚,前提是沒有搶奪漢境劣跡的良善之人並且已經在我治下登記造冊之人,否則視為違律罪行理當受刑罰。第四;絕對禁止民間不同種族之人私鬥,若有糾紛當由官衙判決,否則無論私鬥之人是漢是胡皆受刑罰,收監、關禁或服勞役,鬥毆致死者重罰、嚴懲絕不姑息。以上四條禁律由你們傳達到我軍轄下的各郡及軍中,一旦發現有人違背我之法令可出軍直接捉拿問罪,膽敢反抗者殺無赦!此外,我任命白毅為我軍轄地上的監管刑官,具體律法細則不日將通告四郡官民知曉。以上法令諸位可聽明白了?」
「諾!謹遵主公法令!」廳中眾將齊聲應諾道。
此刻眾將中洪虯和鐵爾塔兩兄弟赫然坐在其中,他們聽了主公李羿新頒布的四條法令後可謂是喜憂參半。喜的是此後屠各部落的十萬族人便能和漢人一樣生活在這片土地上了,憂的是通婚法令看似漢**等實則不然。此令一旦實行必然是匈奴女子嫁給漢人男子者居多,而願意嫁到他們族中的漢人女子則甚少,這是不言而喻的事實,因為此地是漢境。之所以會這樣,其實就是漢人久遠的文化傳承在作怪。當然洪虯兄弟倆暫時還想不到這一點。
李羿見到諸將的表現後非常高興地說道:「好,這才是大將風範嗎!無論是那一族的人,只要他在我們的治下定居生活便是我們的子民,他們在享有漢人同等待遇的同時也要繳納同樣的賦稅,所以不要有任何歧視和偏見。若想我們的根基不斷壯大,首先我們就要有海納百川的胸懷,否則怎麼能成就大事呢?
哈哈哈,說完了正事,咱們說點私事兒。明日我將啟程回西涼北地郡省親,自九歲離家之後我已經多年未見過雙親了,所以四郡的防務和政事就需要諸位竭力相助了。我走之後,五原郡的政事就由王公暫代處理,呂岳接手太守府守衛事宜,軍務由白哲全權接管;朔方郡仍由王泰主持各項事務,諸位的駐軍位置不變,防區防務也不變。你們要抓緊辦好我方纔的命令,防務和軍隊訓練也不可懈怠,同時協助雁門、雲中二郡官員執行好新法令。我此行可能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洪虯、李拂、侯成、魏續、宋憲、成廉、郝萌等人隨我同行,此外隨行的親衛營只要一個百人隊足矣。諸位還有何事要說,可趁著此時一併辦了。」
李羿的話一落音,新近才回到軍中且暫無任何職務的鐵爾塔起身開口說道:「主公,屬下已經傷勢全愈了,現下特來遵聽主公調遣!」
李羿見之微笑著說道:「好,鐵爾塔你的傷勢不僅痊癒了而且武藝又有精進,可喜可賀啊!鐵爾塔聽令!我現在任命你為親衛營副將,並且你直接率領舊部一千鐵屠軍併入親衛營。同時,你要擔負起親衛營的訓練事宜,日後我希望我的親衛營如同你先前的鐵屠軍一樣戰無不勝。你能做到嗎?」
鐵爾塔大喜地跪身應道:「稟主公,屬下一定不負主公厚望,一定為主公訓練出一支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