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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八章 狼神之山 文 / 青山孤狼

    光和五年臘月初八,五原城西部關隘蒼狼關門中躍馬奔行出一百餘騎以及無人乘騎的上百匹戰馬,這群一人雙騎踏雪出城的領頭之人便是李羿。李羿一行人離開五原郡轄境之後一路向西而行,一日後便到達朔方郡境內,隨即他們不做任何停留地繼續向西北群山方向行進。

    陰山並不是單一的指某一座山,它其實是一個呈東西方向縱橫的峰巒起伏的大山脈。陰山山脈南麓面朝東方,向陽,故稱之為南陰山;南陰山高聳入雲海拔頗高,故而其後連綿數百里的群山四季避陰氣溫很低,並且其山脈中央處地主峰終年積雪寒冷異常,山間陰寒之極,陰山便由此而得名。

    陰山山脈在西漢時期曾是大匈奴的起源地,數十萬匈奴人便棲息在此山脈周圍,直到冒頓單于一統匈奴之後趁著楚漢相爭時出兵河套地區,並一舉佔據了整個河套平原從而才有了後來強大的大匈奴帝國。大匈奴帝國歷經數十年的繁衍人口達到驚人的數百萬之數,控弦之士更是擁有百萬之巨,疆域擴大到西至陰山西麓、東達幽州半壁、南抵長城邊的偌大地盤。直到東漢漢武帝劉徹繼位後集全國之力與之相鬥數十年方才徹底將曾經盛極一時的大匈奴打敗,並使得匈奴分裂為南、北兩部,將北匈奴主力驅逐出河套平原迫使其一路西遁至歐洲大陸,而遺留下來的南匈奴則趁機向漢庭投降表並佔據著河套平原。

    南匈奴依附大漢之後,作為匈奴人的起源地陰山西麓則被其視之為神山,其名曰狼神山。匈奴人將狼視為圖騰,敬若神靈,狼神山在此後近百年的時間裡一直是南匈奴的聖山,每逢大祭之日或繼位大典便會前來拜祭聖山,祈求狼神庇佑。在北匈奴近百萬人馬帶走之後的年月裡,南匈奴剩下的人口不足三萬戶即十餘萬人,但是隨著近幾十年來南匈奴穩居河套之地繁衍生息,其部落人口劇增數倍,全族十餘萬戶,人口四十餘萬,而能征善戰的控弦之士更是有十餘萬之多,強盛崛起之勢已成。

    可是,令南匈奴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五原漢軍就在其逐漸強大的時候猝然出兵劫擄草原,並且一路所向披靡將彎月草原徹底的劫掠一空,掠走近二十萬匈奴青壯和婦孺,將南匈奴的崛起之勢迎頭斬斷並且手段極其殘忍地殺戮與劫擄,致使羌渠單于眼看著漢軍在草原上肆虐卻不敢出兵攻擊。

    時隔兩月,李羿一行百餘人再次出現在了匈奴草原上,不過此次不是在河套平原上而是現身在匈奴人的聖山狼神山的山腳下。

    狼神山地處陰山山脈最西麓,其西面和北面皆是一望無際的大漠,氣候惡劣,人跡罕至。但是,這裡卻生存著草原大漠中最強大的群體——狼群。在這大雪紛飛的寒冬之季,狼神山四周棲居的匈奴小部落也龜縮在帳篷裡度過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這些部落確實很小,小到每個部落裡不足百人的地步,即使全部加在一起也湊不齊一千人。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因為匈奴人早在百餘年前就舉族遷徙至河套平原了,留在這裡的匈奴人都是難捨祖地的極少數零散的散戶。但是,在狼神山下居住卻是極度危險的決定。這裡數以千計的狼群可不是善者,牛羊牲畜及部落人群時刻都要經受著生與死的考驗,稍有不慎便會喪身狼口。因此,近百年過去了,狼神山下的匈奴小部落的人口不但沒有任何增長,反而日益呈現衰敗之相,牲畜減少,人丁單薄到隨時都有可能滅亡的地步。

    李羿等人在大雪中放馬奔行了五六日才趕到狼神山下。這一人雙騎都跑了六天六夜,並不是因為路程有多麼遠,相反兩地相隔不遠也就數百里而已,實在是因為大雪阻礙了戰馬行進的速度致使原本兩日的行程到此時卻足足耗去了六天的時間。不過再難走的路,只要行路之人不停歇的堅持下去總會走完的。

    此刻,狼神山西麓一處山口外,李羿等人便將帳篷紮在一側能夠擋風的石崖之下。二十幾個帳篷中最大的帳篷便是李羿的臨時住處,同時也是眾人聚首開會的地方。

    大帳之中此刻便聚集著十幾個人,他們分別是李羿、洪虯、李拂、侯成、魏續、成廉、郝萌、宋憲和福伯,餘下還有五名親衛營的小校及小隊長,除此之外帳篷裡還有美月兒和她的兩個女護衛。李羿此行呂然等四女原本都想隨行,但是奈何道路難行而且還有很多未知的危險,所以最終呂然等三女推選出武藝最好的美月兒一路照顧李羿的生活。就這樣,美月兒帶著兩個身手與姿色皆屬上佳的女護衛一路隨行而來。就在此前搭帳篷的時候,美月兒將自己的住處也搬到了李羿的大帳之中,而她的兩個護衛則棲身在大帳外左側,右側便是親衛隊長李拂的住處。

    李羿的大帳中,洪虯此時正對主公李羿說著狼神山的情況。只見他開口說道:「主公,狼神山作為匈奴人的聖山,並不是妄言謬論而來的,實際上此山確實有著頗多匪夷所思的地方。十幾年前我便來過這裡,那時的我正逢青春年少不知世間凶險為何物,仗著自身還頗有幾分武藝便試圖上山去冒險一番。沒想到我在上山後的第二天夜裡就被數百頭餓狼給包圍了,那天夜裡我拼盡全力地砍殺了一個晚上終於在黎明前將狼群殺退,可是就在我暗自慶幸之時卻被十餘匹體型碩大的紅頭白身的異種狼王再次圍堵住了。結果,我在這些狼王的圍攻之下毫無還手之力,狼狽之極,最後被逼無奈地跳崖逃生。

    那一次我算是幸運的,跳崖墜落在一處沙漠之中雖然受傷頗重但好歹保住了性命,後來我足足休養了三個多月才養好了傷勢。從狼口逃生之後我便被部落裡的族人們稱之為天狼將,此後其他部落的人也從狼神山牧民的口中證實了我上山的經過,此後我的名字才在匈奴草原上徹底傳揚開來。主公,末將斗膽諫言,若是此行沒有非去不可的理由的話,還是不要上山的好;否則,此次我等怕是難以全身而回了。

    當年我的武功雖然沒有現在這般高強但也相差不多,足有一流戰將巔峰的實力。可是我在那些異種狼王的圍攻下連一刻鐘都堅守不住,就被其利爪血口撕咬的血肉橫飛毫無抵擋之力,儘管此前我砍殺狼群時廢掉了不少力氣,但是也不至於慘敗至此呀!主公啊,末將也不怕被您笑話,我索性就實話實說了。當時那些狼王真的很厲害,它們的體型足有您的坐騎逐日寶馬那麼大。那些狼王的狼頭火紅火紅的,足有您近日降服的嗜血狂獅獸的頭顱一般大,身軀上的狼毛雪白耀眼;狼牙和四肢上的利爪長約一尺有餘。它們的皮毛堅硬無比,一刀砍上去頂多掉幾根狼毫,皮肉上連個刀印都沒有。這樣的異種狼王稱之為狼神實在是不為過,顯然匈奴人也曾經見到這些狼王,從而口口相傳才有了今日的狼神山之名。主公,狼神山確實是個極度凶險之地,若非必要還請主公收回成命。末將斗膽直言,還請主公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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