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部落首領大廳中,此刻五原軍出征彎月草原的諸位將領除了蒙綱所部之外其他人都到齊了。主公李羿的問話很突兀,眾將之中大多數人皆是一臉茫然。
蒙牯見大家都說不出緣由,於是問道:「主公,蒙綱被屠各部落的洪虯率領大軍圍困了,小李子的話不會有假的。難道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對於蒙牯所說的話,李羿沒有立即回應,而是將目光看向呂岳和呂布二人。
「嗯?小李子死的蹊蹺呀!身上沒有任何刀刃的傷口,而且清河谷距離我們這裡不過八十餘里,按說小李子騎馬奔襲這段路程不至於累死啊!」呂布見到主公將目光看向他便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隨即,他繼續說道:「主公,我和胡車兒兩人昨日追殺於夫羅部潰軍時就是從清河谷中穿過去的。那裡地勢極其險要,兩側是高山峭崖,中間是個較為寬闊的峽谷,峽谷間有一條小河貫穿其中,靠近我們這面的出口較為寬廣,而通往於夫羅部的谷口則十分狹窄,全長約十餘里。我想屠各部落大軍定是先行堵死了於夫羅部處地狹窄谷口,而後洪虯親帥大軍迎頭堵截在了蒙綱所部的行軍出口,也就是靠近我們這一面的谷口,兩相堵截之下才能牢牢地困住蒙綱將軍。」
「奉先,你說的有理。呂岳,你可發現了什麼?」李羿對呂布的分析很是欣賞,不過呂布卻沒有看出信使小李子的真正死因,於是他點名對呂岳問道。
呂岳原本就不是多話的人,自從知道了作為一個近身侍衛統領的職責後,便越發變得沉默寡言了。聽到主公詢問後,他開口說道:「主公,小李子是被先天強者用長兵器抽打在鎧甲上震斷身體經脈致死的。不過此人心思細膩,他用兵器挑爛了小李子的鎧甲,從而讓我們看不到什麼實質的傷口。由此看來,此人內力渾厚且運用之法甚為精妙,他借用兵器之力斷了小李子的生機,而獨獨沒有立即將其殺死,反而留下心脈使得小李子能夠跑回來給我們報信。此人武功之強,當不在我之下,而且內力運用之嫻熟更在我之上,他應該就是鐵爾塔的結義大哥洪虯,匈奴人公認的天狼神將。」
李羿對呂岳的回答很滿意,讚歎地說道:「好!呂岳,你看得很準,看來最近你的武功又有精進了。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天狼洪虯沒有你想像中的那樣強大。僅從小李子身上的內傷我能看出他的武力與你還有些差距,不過他身經百戰臨陣搏殺的技巧和力道的控制確實十分了得。洪虯的來意不善吶,就算有意給我們留下信使送信也不留活口。呵呵呵,好久沒有遇到這般殺伐果決的人了,看來他是準備與我們決死一戰,為鐵爾塔報仇來了。我很期待他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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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谷東面谷口處,李羿帶領五千鐵騎在此地駐足不前,派出數百名斥候兵四散開去打探峽谷週遭的情況。
李羿此行帶來全是最精銳的騎兵,而隨行的將領更是軍中翹楚。五千騎兵分別是從重甲騎兵營、飛熊騎兵營、狂戰騎兵營、弓弩營以及近衛力士營五營之中各抽調一個千人隊組成的。隨軍將領分別是呂岳、蒙牯、王通、胡車兒、曹性等諸將,白哲率領餘下兵馬留守月神部落,此外呂布及其麾下的狼騎營因為昨日大戰廝殺了一整天,故而沒有參戰。
當然,李羿出征時身邊自然不會缺了美月兒美艷的身影,她現在對情郎是寸步不離地跟隨其左右。為此,五原軍眾將領雖然與她相處時間不長,卻已經習以為常了。
李羿軍五千鐵騎靜立在清河谷谷口,戰騎兵器鎧甲精良,軍紀肅然,陣容齊整,儼然已成鐵血雄師。
據蒙牯講解,蒙綱所部黑甲騎兵營三千餘騎兵在攻擊於夫羅部落時沒有什麼折損。此外,還有侯成帶領的一千五百名月神部落的騎兵甲士隨行,押解著大量的牛羊牲畜和數萬匹駿馬。
顯然,這些兵馬目前就被圍困在這個十餘里長的清河谷之內。而李羿軍抵達峽谷口時山谷內卻沒有燒殺和鏖戰的聲響,山谷四周異常的寂靜,天空中也沒有任何飛禽鳥獸飛過,整個山谷充斥著詭異的氣氛。
半個時辰後,李羿軍派出的近兩百名斥候兵只有不足百人狼狽地回來了。
斥候百人長氣喘噓噓地跪地說道:「主公,清河谷四周有埋伏。山谷外的兩側山腳下均有一萬餘匈奴騎兵靜守以待,西面的谷口已經被大石徹底的堵死了,積壘的大石足有兩丈多高。山谷兩邊的山頂上,敵將也安置了總共不下四千人的弓弩手,將蒙綱將軍的人馬死死地壓制在山谷中央進退不得,山頂上的亂石和滾木堆積的不少。屬下以為強攻肯定是不行,敵軍勢大,而且佔據著地利優勢,我軍強攻時一定傷亡甚大。另外,蒙綱將軍的兵馬都集中在山谷內最寬闊的中心地帶,屠各部落的弓箭手根本傷不到他們,而且山谷內牛羊牲畜充足,不缺食物和水源。因此,蒙綱將軍可以久守待援,並不急於衝出山谷。屬下折損了半數人馬,又斗膽諫言,請主公責罰。」
李羿聞言後,很是和氣地問道:「你先起來說話,不要拘謹。你沒有做錯事情,為什麼要處罰你呢?嗯,你是月神部落的吧?你叫什麼名字,是那位將軍的手下?」
「稟主公,屬下是王通將軍的部下,叫馬可索。我先前是月姬首領麾下的千夫長,前日劃入王將軍麾下,隨軍出征於夫羅部落。今日臨時被調到蒙牯統領帳下,擔任斥候軍百人長。」馬可索很是清晰地講述道。
李羿聽後讚許地點點頭,說道:「很好,你的表現不錯,以後要多學些漢人文化和作戰戰術,將來會有用武之地的。好了,你先下去包紮一下傷口吧!呵呵呵,以後武藝也不能落下,得勤練不輟才行啊!去吧。」
「多謝主公提攜,屬下告退。」馬可索滿是激動地行禮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