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羿和美月兒在彎月草原戰場旁邊的小山上愉悅的對話場景被五原軍眾將士們看在眼裡,隨著陣陣悅耳的笑聲傳來兵士們大戰餘生的疲勞和沉重之感頓時減輕了不少,從而對未來充滿著希望。
李羿和美月兒二人通過一番男女之間的親密交談,兩人的隔閡少了,瞭解多了,關係親近了,感情增進程度更是跨越式的。
女人便是這樣,很多女人至情至性為了一個愛字可以度過一生的時間,而另一些女人卻一生都在尋找愛情,還有部分女人天天在接觸男女情感卻在玩弄著愛情。美月兒屬於前者,她此前沒有接觸過男女情感,甚至是她所處的位置和周邊的環境根本不吮許她有太多的個人情感,所以李羿的出現給她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也帶給她從未有過的被保護的安全感。彎月草原上的一戰促使美月兒徹底的將自己的未來命運和終生幸福寄托在了李羿身上。女人便是這樣,她們看中男人的或許是外表、亦或是權勢和財富,同樣也可以是一種值得托付終生的信賴。
晚間的時候,呂布和胡車兒領軍回來了。此次他們二人一路追擊四十餘里,斬殺於夫羅部的潰軍甚多約有七千餘人,搜集到匈奴人丟棄的鎧甲兵器無數、戰馬一萬餘匹。據戰後統計,彎月草原一戰李羿率領的五原軍在正面戰場上一共斬殺於夫羅部的匈奴騎兵兩萬五千餘人,加上呂布等後續追殺的七千人合計三萬三千人左右,此外戰場俘獲匈奴俘虜五千人,這些人大多是傷兵和被李羿嚇破膽的無心戀戰之人。
故而,經此一役,於夫羅部的戰力幾乎損失殆盡,留在部落守營的加上逃回去的兵士不足萬人,因此彎月草原的中、東部大部分領地一時間陷入了勢力薄弱期。李羿軍此戰之中也損失不小,三個騎兵營和曹性的弓弩營以及美月兒的一千女子騎兵合計一萬兩千騎,戰後僅剩下七千餘騎,其中除了曹性的弓弩營折損不大以外,其它各軍皆是損失過半,就連白哲率領的重甲騎兵營也不例外。可以說,李羿軍此次出戰的騎兵部隊折損了近一半的人馬,由於是騎兵對沖之戰,所以傷兵並不多。戰馬橫行的戰場上,受了重傷的人幾乎都很難活下來,否則於夫羅部的數萬大軍也不至於僅有五千人被俘虜了。
唯一值得李羿慶幸的是此戰繳獲不少。僅是上好的匈奴長柄彎刀就有近三萬件,堅固的如同精銳漢軍鎧甲一般的完整鎧甲便獲得了近兩萬套。此外,戰後收集到的匈奴戰馬也有兩萬餘匹。有了這些騎兵裝備,只要有足夠的錢糧,李羿便可以短時間內將騎兵隊伍再擴充一倍,從而擁有近五萬鐵騎的強大實力。
理想是完美的,然而現實卻是殘酷的。李羿一想到擴兵,便想起了五原郡和朔方郡現有的可憐的人口總數,心中不禁有些苦澀。兩郡加在一起尚不足三十五萬人口,若是再擴編兵力的話,恐怕兩郡之內就沒有多少壯勞力可以耕作務農了。而且五萬騎兵部隊肯定不能作為守城之用,那麼就得招募最少一萬五千餘名步卒。好傢伙!近七萬大軍卻只有三十餘萬百姓,五征其一的比例呀,比大秦始皇時期還要窮兵黷武啊!
這樣的局面李羿是絕對不能視而不見的。可是,作為五原郡這樣的邊境沒有強大的武力震懾宵小也不行,否則定是居無寧日啊。李羿想到這些之後,他立即找來白哲讓其派出信使星夜趕往蒙牯大軍之中傳軍令,讓蒙牯軍盡量少造些殺戮,多抓一些俘虜回來。李羿想搶匈奴百姓來充實治下人口的做法是迫不得已的無奈之舉,不過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大戰之後是將士們舔犢傷口和撫平心靈的日子。一場大戰下來,多少曾經患難與共的同袍兄弟戰死沙場,多少健壯男兒變成殘缺人士,這些都是需要時間來慢慢撫平傷痛的。
蒙牯大軍在李羿軍大勝之日的當夜,一舉蕩平了於夫羅的大本營,戰鬥歷經三個時辰便結束了。
此戰,蒙牯軍共有三個騎兵營和兩千名朔方新兵,外加五千匈奴俘虜兵共計一萬六千餘名騎兵。面對只有不足一萬守軍的於夫羅大營,故而能夠一戰而下,三個時辰內掃平了整個於夫羅部落。
翌日天明時分,李羿便接到了捷報,而上午巳時便有蒙牯前軍的兩千名騎兵護送著整車整車的金銀珠寶和糧食甲冑抵達了月神部落。
中午時分,蒙牯親自率領中軍押解著近三萬名於夫羅部的俘虜回來了,而後軍則由蒙綱壓陣大約一個時辰之後便可回到部落。
蒙牯此戰很是順利,甚至比偷襲朔方郡的那場戰鬥還要容易許多。沒辦法,於夫羅部落的守軍戰鬥力實在很不堪,兵無士氣,將無鬥志。故而,被蒙牯一擊而潰,倉皇逃命。
李羿見到蒙牯的中軍回來之後,頓時心中大定。因為至此時他早先制定的彎月草原之戰便宣告結束了,只等蒙綱的後軍回來便為此次大戰畫上了完美的句號。
可是,李羿和蒙牯等人失望了。他們整整等了兩個時辰,蒙綱的後軍也沒回來,而且連個傳信的哨騎都沒看到。李羿見此知道壞事了,蒙綱的後軍一定是遇到強敵,而且還是被包圍或是堵截在某處絕境之地,否則以他對蒙綱的瞭解,絕不會延誤了行軍時辰連個信使都不派回來的。
戰事不容絲毫耽擱。李羿在推斷出蒙綱可能出事了之後,便立即調兵遣將準備出軍前去接應或是救援。就在李羿徵調兵士的時候,近衛卻帶進來了蒙綱部派出的求援信使。這個信使是蒙綱的親兵,只見他身上的鎧甲已經殘缺不全並且鮮血斑駁,滿是泥土污垢,神情焦急,面目慘白憔悴,顯然是經過一番激烈的搏殺之後才趕回來的。
「主公,快救蒙將軍!蒙綱將軍被屠各部落的兩萬騎兵圍堵在、在、在清河谷。呃······。」蒙綱的親兵信使見到李羿之後,只說了這麼幾句話便嚥了氣。此前,他全憑著一股堅定的信念跑回來送信,現在口信已送到,便再也支撐不住了。
李羿看著信使小李子死在自己的面前,目光瞬間愈發變得深邃而陰寒。只見他輕輕地扶合上小李子的眼睛,而後起身向主座走去,邊走邊問道:「小李子死了,你們發現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