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羿奪占於夫羅中軍帥旗之後,漢軍的左、中、右三路大軍剎那間爆發出驚天的殺氣,勇武之氣更勝先前,繼而眾將士一鼓作氣將於夫羅部的中軍陣營徹底的打了個通透,從而致使敵軍從先前的數千人逃跑轉變成整個中軍陣營的大潰散。
匈奴大軍外圍的騎兵先前還在英勇地拚死抵抗著漢軍兩翼的進攻,可是當看到中軍主力陣營的兩萬精銳戰騎已經四散而逃之時,他們拚命抵抗的決心瞬間崩塌,隨即也加入到潰逃大軍的行列之中。
彎月草原大戰至此已經分出了勝負,於夫羅大軍大潰敗的局勢已成定局,李羿軍趁機一陣狂砍猛殺打得匈奴騎兵們丟盔棄甲地狼狽逃竄。
一刻鐘之後,李羿在徹底將於夫羅大軍擊敗之後,將呂布和胡車兒叫到身邊令他們二人率領三千騎兵繼續沿路追殺於夫羅部潰軍,可以將其戰馬留下餘者盡數斬殺,同時他還叮囑二人最遠只可追擊敵軍五十里。於是呂布和胡車兒兩人在很短的時間裡重新抽調了三千輕騎兵又出發了。
李羿騎在馬上在戰場上四處查看了大戰中敵我各自折損情況,然後下馬牽著逐日寶馬在麾下的傷兵和打掃戰場的兵士之間走過,一路上總是噓寒問暖地與將士們說說話。這是李羿自建軍以來一直保持的習慣,平日裡去軍營,戰爭之時便是戰後要察看將士們一番,故而五原軍的全體將士都以與自家主公說過話為榮。由此可見,李羿在軍中的威信和影響力已經深深地植入到了整支軍隊的靈魂之中。
李羿在戰場巡視要結束時發現美月兒孤身一人坐在不遠處的小山崗上默默地看著遠方,在她的身旁還有坐騎白龍馬在草地上覓食。
李羿放開逐日寶馬的韁繩獨自走上了山崗,來到美月兒身旁俯視腳下的戰場。
良久之後,李羿開口問道:「你在為自己的族人們感傷嗎?是不是還對我們漢軍心生怨念呢?你在思考投靠於我是不是正確,對嗎?今天你在戰場上沒有過多的出手,就像一個看客一樣地走完了整個戰鬥的全過程。對此,我不怪你,至少你沒有對我軍下手,而且也沒有下令你的部下也如同你一般袖手旁觀,她們參與了戰鬥。你們月神部落的女子騎兵戰鬥力不弱,與我軍騎兵將士的戰鬥力相當,這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所以,你是個合格的部落首領。」
「呵呵呵!將軍,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眼睛。」美月兒無奈地苦笑著說道。
話說完後,美月兒神情沉重地看著下面的戰場,問道:「將軍,如果你處在我現在的位置和身份的話,你會怎麼做?你會不會也投靠漢軍,而轉過身來對自己的同族下手呢?」
「嗯?」李羿聽了美月兒的問題後一愣神,隨即開口說道:「這個問題很深奧,我從來沒有想過。不過我如果是你的話,你認為我領導的部落實力會如何呢?
戰爭本身沒有對錯之分,只有實力強弱之別。同樣各個種族其實原本也沒有像今天這樣的劃分明確,早在夏商時期我們這些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的人類原本也是隸屬於同一個王朝,可是戰爭促使我們形成了各自不同的種族,以至於隨著不斷的征戰彼此間的關係惡化到了今天這樣的局面。
我們所謂的民族和種族最早不過是大家為了生存下去而組建成的一個群體,繼而隨著時間的消逝和人員的更迭改變了這種群體的初衷,各族之間為了自己的利益和謀劃更大的利益而彼此間爭鬥不休,進一步演變成王朝更迭的大型戰爭,而種族不過是早期的統治者為了增加自己的號召力和統治力而提出的一個概念罷了。其實人類本就是同一種生物,這是與自然界中其它生物有著根本性區別的物種,無論是哪個民族之人其生理構造和繁衍方式都是相同的,所不同的是利益的歸屬和生活的地域不同。
呵呵呵,說遠了,也不知道你聽不聽得明白。哎!戰爭是世間最殘酷的最極端的利益爭奪方式,但是很多時候我們又無法逃避,不想淪為統治者的犧牲品的話就得讓自己強大到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的程度,否則我們只能在殘酷的爭奪中想辦法讓自己和親人們能夠生存下去。
生存才是我們做出任何選擇的基礎,投靠強者是為了生存,加入軍隊踏入戰場同樣也是為了生存。因為我們都要生存下去,所以我們做出的某些選擇或許對別人而言是錯的,但是對我們自己及親屬而言則是必須去選的。對錯其實沒有絕對的標準,只是相對而存在的。所以,美月兒你不用自責也不需要彷徨,只要是你認為對的事情你就要堅定地做下去,至於是對是錯嗎,只有做過了才能知道。」
美月兒的思緒完全被李羿的話吸引進去了,而先前糾結的情緒早已拋之腦後了。李羿的話直白易懂,因此美月兒大多都聽懂了,只是還不能理解罷了。她在李羿說話時眼睛目不斜視地盯著他看,越看越投入,越看心情越好。
良久之後,美月兒臉蛋緋紅,神情也有些不自然地說道:「將軍,以後我能不能跟隨你一起去大漢朝看一看?如果將軍願意接納月兒的話,我想此生一直跟在你左右,不知你會不會答應?」
李羿見美月兒已經不再為戰爭的事情悶悶不樂了,而且那張美到極致的容顏緋紅欲滴的樣子吸引住了他的全部注意力。於是他本能地答應道:「你當然要跟著我了,誰敢搶,我滅他家!以後啊,你不但可以跟著我去大漢,還會時刻地陪在我身邊。我不會讓你受委屈,也絕對不吮許漢人羞辱你,你大可放心!」
「哦?」美月兒聽後心花怒放地很是開心,故而她沒有覺察到某男此時卻神不守舍地被她迷得一塌糊塗。高興之餘,美月兒開口說道:「既然你已經答應月兒了,那麼我可就不是你的部下了。我以後應該如何稱呼你呢?」
「哦,你叫我的名字就行,李羿這個名字不好聽嗎?嗯,你想叫什麼都隨你,如何?」李羿此時對美月兒可謂是百依百順。
「那麼我做了你的妻子之後,我是不是應該叫你夫君呢?那沒成親之前應該叫你什麼呢?」美月兒似乎也發現了李羿的異常舉動。於是,她也不點破反而聲音越來越柔和甜美,將自己的想法一直這麼問下去。
「我們結婚後你當然得叫我夫君了。嗯?等等!」李羿原本脫口而出的話,突然戛然而止。
走神了很久的李羿終於醒轉了過來。他連忙問道:「成親?妻子?月兒,我們什麼時間說過要成親了,我怎麼不知道?」李羿是真急了,娶妻成親的事情可是大事,而且此前他就欠下了不少這方面的感情債,現在可不能再有半點馬虎大意,否則日後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美月兒對李羿現在的狀況很清楚。不過她還是裝作出一幅很委屈的樣子,梨花帶雨般地說道:「你耍賴,剛剛答應人家的事情現在立即就反悔了。我不管,你剛剛對人家說了那麼多山盟海誓的話,現在你都不記得嗎?不是說大漢的男人說話都是一言九鼎的嗎?難道你例外?」
有一種美艷到極致的女人,一顰一笑皆能牽動男人的心。即使看出她在演戲,你也不會拒絕她的要求。當然情婦是另類的存在,不在此列。
李羿看到美月兒的表情後頓時急了,連忙說道:「別、別哭,我沒說不成親啊!好,既然是我答應的,我便一定娶你。這樣總行了吧?月兒,別生氣,我先前不是犯迷糊了嗎。哎,打仗真的很傷神吶!不是男人,誰發明的這個詞,真是太損了!」
美月兒見李羿滿口答應了,頓時雨過天晴、彩虹漫天,笑得很是甜美。她開口說道:「好了,我不生氣了。那現在我應該叫你什麼呢?夫君?」
「啊!不行不行。」李羿被美月兒一句夫君叫的全身直哆嗦,他現今才不滿十五歲呀,夫君,即便是這個時代的人成年早些也不能早過頭了吧。於是他開口說道:「嗯,這樣吧。月兒,你的身高是我見到的女子之中最高的,我們就以身高定名稱如何?」
李羿的話很是中聽,所以美月兒不假思索地就點頭同意了,隨口問道:「跟誰比身高呢?」
李羿見美月兒中計了,大笑著道:「哈哈哈!這裡就我們兩人,而且說得就是關於你我二人的事情,當然是你和我比誰高了。來,月兒妹妹,叫聲哥哥聽聽。」
美月兒明知中了李羿的圈套,可是她一點也不生氣,反而一副眉開眼笑的神情。她大方款款地學著漢人女子的模樣地輕聲叫了一聲:「李郎,月兒有禮了。」
這一聲李郎叫的李羿骨頭都酥了,頓時神情大悅。於是,他隨之便與美月兒說了許多漢人女子的習俗和各種禮節的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