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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無可奈何 文 / 曦翔魔翼

    在霍普國的阿斯頓城中有一個傳統項目,每逢秋冬之交,那些忙完了農活的青壯年們就會自發組織起來,在敬愛國王的見證下,舉行比武大賽。(。純文字)除了戰爭原因或者天災之類的特殊情況外,這個傳統幾乎就沒有中斷過。

    眼看天氣漸漸轉涼,理查不得不於百忙之中,抽空關注一下此項賽事的籌備情況。

    這是全體國民的盛典和節日,許多霍普島上的年輕人就是在這個舞台中找到了自己終身的摯愛和伴侶。

    但理查卻越來越不待見這個傳統,因為同樣也會有很多大臣趁此時機向其推薦各種各樣的名門閨秀。

    年齡越大,壓力也越大,即使身為國王,在這件事上卻也很難拗過眾人的執著。

    所謂比武大賽,當然會訂立一番規矩。上到理查,下到種田的農夫,只要報名參加,就得預先準備好比武時用以證明身份及展示榮耀的紋章。

    這些紋章並沒有一定的格式,可以是普通的長方形,也可以是鳶尾盾牌那樣的形狀,甚至還能再花哨一點,周邊全用流蘇來裝飾。

    比武大體上分兩種形式,一種為步戰,一種為馬戰。所用的武器基本都是刻意弄成鈍頭的空心槍或者刀劍。步戰適合平民老百姓,而馬戰則適合那些有一些閒錢的貴族。由於霍普島上馬匹的缺乏,馬戰基本點到為止,真正精彩的部分往往都只會體現在步戰之中。

    鮑羅特公爵阿爾伯特作為最尊貴的客人自然也會被邀請觀摩,他也是幾個貴賓之中最空閒的一位,至於其他像什麼教宗達瑪蘇斯啊或者紅衣主教瓦倫丁之流,基本都抓不到影子。

    小阿為了照顧懷孕的凱瑟琳,不得不把一些瑣事全都交給軍師塔倫克勞福德來辦,其餘時間則幾乎全都奉獻給了私人生活。

    他感覺最對不起凱瑟琳的事情,就是沒能堂堂正正、規規矩矩地辦一場婚事,畢竟目前寄人籬下、前途未卜,理查國王固然客氣、慇勤,但人心隔肚皮,靠別人的接濟,總是不可能長久。

    小阿和母親也稍稍談起過自己的想法,夏洛特夫人不斷地勸導他、安慰他,還當著凱瑟琳的面,講了好多體己話。

    凱瑟琳被感動得滿眼淚花,不停地搖頭道:「我是窮苦人家出生的孩子,幾乎從小到大都是在忙忙碌碌地服侍別人,阿爾伯特待我這麼好,婆婆您也同樣有顆令人動容的善心,我怎麼還能夠奢求更多呢?結婚儀式這種東西都是虛的禮數,相敬如賓、白頭到老才是真正的幸福生活。我不會抱怨任何東西,只求平平安安地與你們度過一輩子就可以了。」

    阿爾伯特聽後,也情難自已,拉著母親及妻子的手,眼淚撲嗽嗽地直往下掉。

    這真是最感動人的時刻,然而不合時宜地侍衛敲門聲卻打斷了美好感情的繼續生發。

    原來是霍普國的首席謀士福斯親自來請小阿前去王宮商議事情。前幾次,也是同樣的理由,不過小阿去了以後才發現,根本就是吃喝玩樂而已。

    這次,年輕的公爵有點耐不住性子了,握緊拳頭狠狠抱怨了兩句。

    夏洛特夫人趕忙勸阻道:「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更何況對方待我們不薄,請吃請喝也是一番好意,只需注意身體,別飲酒過量就行了。」

    「可我還要照顧凱瑟琳啊,他們又不是不知道這個特殊情況,怎麼如此地不識趣呢?」

    小阿邊說邊把妻子的手緊緊握住,就好像生怕她會當面消失似的。

    在把亂麻般的心緒稍稍整理一番之後,阿爾伯特還是不得不隨著福斯一起去往王宮。

    今天看起來有些特別,宮內到處都插滿了各色的繡著紋章的錦旗,有些圖案是獅子,有些圖案是飛龍,還有些則是以海怪作為標識。

    它們的個頭也有很大差別,最小的甚至還沒手掌大,而最大的則接近一個人那麼高。

    阿爾伯特不由好奇地問道:「這是要舉辦什麼活動嗎?」

    「公爵好眼力,正是如此。我國每年秋冬之交都會有一場十分隆重壯觀的比武大賽,冠軍甚至有機會直接晉陞為國王陛下的親衛隊成員,而亞軍季軍也都能夠獲得豐富獎品。國中那些貌美如花的姑娘們最愛的就是英武少年,大賽正好提供了這麼個契機,讓年輕男女互相攀談熟識,最終撮合起許許多多神仙眷侶。」福斯邊說邊下意識地捋著下巴上新近長出來的一撮小鬍子。

    「那可真是一樁盛事啊!」阿爾伯特畢竟年紀也輕,這種熱鬧的場面是最想經歷的,「怎麼我在博迪大陸上就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一習俗呢?」

    福斯搖頭晃腦地引經據典道:「或許和當年的某位皇帝被人刺殺有關……」

    「你是說迪略特的前任?」阿爾伯特的歷史很明顯是不及格的,老鮑羅特請名師的心思雖有,但卻很少有時間去檢驗真正的成果,最終導致自己的兒子各個方面都粗通一些,但卻遠遠談不上深入。就好像博教魔法或者刀槍武藝一樣,對付小毛賊或者落單的強盜可能還沒什麼大礙,但若真要見大陣仗的時候,往往就會落於下風。

    「不,不,不。」福斯笑道,「哪能是迪略特的前任啊。民間風俗的形成可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也不太可能是一代兩代人的記憶,這些東西起碼得沉澱個三四代人才行。哪怕像迪略特這種殺伐決斷毫無顧忌的皇帝,他也不可能說取締就取締的。習俗就和宗教一樣,深入了人們的骨髓之中,要剔除起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那麼,照您的意思,博迪大陸過去也有這一風俗?」

    「我們霍普島雖然和大陸隔著驚魂海,但畢竟從維恩帝國時期開始就已經頻繁交流溝通了。這種喜聞樂見的民間習俗最容易傳播開來了,而且根據我個人的判斷,或許我們島上風俗的本源倒反而是來自大陸的。」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最後師傅反而把自己的技藝給丟棄了?」

    「是啊,是啊,傳說是因為某個老皇帝在比武大賽的時候遭遇到了惱人的刺客,最後一氣之下,把比賽禁辦了十年。待到十年以後,他自己早已駕鶴西遊,那繼任的皇帝卻藉著這個由頭,繼續禁辦了下去,以至於慢慢地,老百姓就把這個東西給忘記了。」福斯邊說,邊對著向他打招呼的宮人點頭回禮。

    「可您剛才不是說,習俗這種東西根深蒂固嗎?」阿爾伯特不解地問道。

    「所謂習俗,就是一種行事準則,既然無法再施行下去了,那麼自然也就不存在了。」福斯顯然是對自己的哲學思辨能力感到十分滿意,那搓小鬍子被折騰得格外淒慘。

    阿爾伯特知道再問下去也白搭,便乾脆緘口不言了。

    酒席之上,理查國王照例沒有現身,阿爾伯特就是弄不明白,為什麼把自己客客氣氣請到王宮之中喝酒品茗,卻每次都只由福斯等少數人來招待呢?

    這是為了表達不滿,還是別有深意?

    年輕人左思右想,前後折騰,就是搞不懂對方的意圖。

    福斯一個勁地勸酒,阿爾伯特只得勉強應付。他心裡暗生疑慮,難道對方想要把自己灌醉,然後再便宜行事?可是,這說不通啊。自己除了項上人頭以外並沒有其他什麼可以利用的東西,而要取這人頭,又何必折騰成如今這幅模樣呢?沒理由,也不值得,還會污了王宮的潔淨。

    阿爾伯特哪裡想得到,他在思忖來思忖去的時候,福斯那邊也同樣正在經受折磨。

    他次次都用了藥酒,可次次都灌不倒小阿。

    藥酒的劑量越來越大,然而年輕的公爵就是喝不倒。這就成了一樁懸案,一直縈繞在霍普國首席參謀的頭腦中。

    他可是於理查面前誇下過海口的,雖然並不正式,但也足夠讓其殫精竭慮了。

    福斯之前悄悄咨詢過王宮內最有名的藥劑師,一個人可不可能怎麼都喝不醉?對方的回答很乾脆,只要是活著的生物,就總有上限,一旦到了那個上限,那接下來便必定會趴到桌子底下去。

    這回答固然乾脆明瞭清晰,可也著實讓福斯嚇了一大跳。

    難道那個鮑羅特公爵不是活人?他如果是活人的話,怎麼會沒有上限呢?

    福斯這次果斷採取了許多策應的措施,他從阿斯頓城中最著名的風月場所中挑選了好幾個歌舞伎,一上來就對著阿爾伯特狂轟濫炸,可惜這些美女在一心惦記著凱瑟琳的小阿面前完全沒有絲毫的魅力。任憑她們怎麼扭動腰肢,任憑她們怎麼嫵媚動人,小阿卻仍然坐得畢恭畢正,一點都沒有失態的跡象。

    酒精、美女都無效,而之前的幾次試探中,福斯還試過賭博或者鬥蟋蟀那種市井小玩意兒,但無一例外全部失敗。

    看起來,不得不霸王硬上弓了!

    為了霍普國,為了理查國王,他福斯就得唱個黑臉耍耍。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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