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悅盈聽到青果這麼說的時候,這鬱結在心頭的煩悶一下子退了。
那喧蹄子總算是能夠從她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就等一會好戲開鑼,到時候看她還怎麼頤指氣使,還怎麼囂張下。
安卿玉聽到青果這麼說,她也心中覺得有幾分高興,終於,終於那個人就要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一想到這些個好消息,安卿玉笑的更加燦爛,宛若清華之蔽月一般,惹得這些個千金也不由地看癡了眼,心中暗自心驚,這安卿玉果真是生的絕色,只要她在的場面,旁人很難是不成為她的陪襯之物,一想到這些,眾家千金的心底裡頭也不是很好受,只覺得有這樣的一個絕色女子在自己的身邊就是一個隱患,索性現在安家的家事不怎麼樣,但美色往往能夠使人忘卻這些個東西。
希望有一日能夠讓這安卿玉失這無雙的美貌才好。那些個千金的心中無一不是這般想著。
王悅盈她們這一眾人在這涼亭之中呆了許久,又是做什麼詩會又是弄什麼對對子一類的,一時之間倒也歡聲笑語,時間過的極快,一下子就了兩個半時辰。入了秋之後,這日頭也不如夏日裡頭那般日頭高照的時間頗長,等到舒太妃身邊的婢子過來請的時候,這天色也已經有了一些微微的暗沉之色。
舒太妃是鐵了心思想著要從這些個姑娘裡頭給自己的兒子挑選出一個可心的媳婦,所以也是常常邀著她們過一同用膳,想著從那些個細枝末節之中再多多考察一番,因為這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可能會裝,但就算是裝,總是會有馬腳露出來的。舒太妃是在宮廷之中過來的女人,對於那一點點的動作都是能夠清楚地看出一個人的本質如何,舒太妃是想著自己現在先是將這些個千金的性子給琢磨透了,到時候選出一個正妃之外還能夠再給容淵選兩個側妃,這慶王府上一貫是冷清的,總是要熱鬧熱鬧才行。
王悅盈跟著人到了這小膳堂,見旁的那些個夫人已經到了,自己的母親還沒有來,這心中微微有些困惑,她曉得自己的母親一貫是有午睡的習慣的,喜歡在午膳過後睡上一兩個時辰,有時候困乏的厲害的時候也曾到了用午膳的時候還在那邊困乏的厲害,只是舒太妃的晚膳自然是不能像自家府上一般,眼下晚膳還沒開始,舒太妃自然是不會多說什麼的,但等到晚膳開始的時候,母親若是還沒有來,到時候只怕是會惹得舒太妃不是很高興,這樣對自己的前程也是不好的。王悅盈一番計量之後正想讓青果看看母親怎的就到了現在是還沒有來的,還不等她開口,就見莫氏進了門來。
王悅盈一瞧見莫氏,當下將自己母親那一茬事情給忘了個乾淨,她想反正母親身邊有著丫鬟婆子伺候著,自然是不會有什麼事情的,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將素問的事情揭露給眾人瞧見,這才是最緊要的。
而莫氏也是打量了一番膳堂,她這一眼看過沒有瞧見素問的身影心中也已經隱約有些困惑,想著素問是哪裡,怎麼就不在這裡?
她猶猶豫豫地看著,王悅盈看到莫氏這個樣子知道她是在尋找著素問的身影,她心中有幾分的得意,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她走到了莫氏身邊,朝著莫氏福了一福道:「夫人,怎不見長生縣君?」
莫氏見到王悅盈到了自己的面前又來問她問問,心中有些困惑地道:「問問不是同你們在一處麼,怎倒是來問我了?我也正在奇怪著呢,你們都在這裡,問問是了哪裡了?」
王悅盈做出吃驚的模樣,她看著莫氏道,「長生縣君沒有同我們一處呀,她早早地就先走了,我還以為縣君是回了禪房同夫人在一處呢,這怎麼回事,難道長生縣君沒有回禪房不成?」
莫氏聽到王悅盈的話更加焦急,她急忙道:「這不是你叫婢女將問問給請了過的麼,怎麼會是將問問弄了個不見麼?」
王悅盈這神情盎然欲泣,那神色之中越發見得委屈,她匆匆地搖著頭道:「我是真不知道,長生縣君同我們在一處的時候顯得很是無聊,我又見她困乏,所以就讓丫鬟扶著她走了,青果,你是送長生縣君的人,我問你,你將長生縣君送到哪裡了,還不給夫人說清楚?」
青果聽到王悅盈叫著自己的名字,她急忙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朝著莫氏道:「夫人,縣君真的早早就離開了。秀見縣君也沒有想同他們聊天的心思,又見縣君覺得無聊一直在打著瞌睡,所以秀就讓奴婢扶著縣君離開了。縣君走了不遠,就對奴婢說不用奴婢伺候,她自己回就行,所以奴婢是真的不知道的,奴婢沒有想到縣君到現在還沒有回。」
「怎會」莫氏想了想,從素問離開到現在也已經是兩個多時辰了,她的問問怎麼會在外頭這麼長的時間都不回來,難道是被人給算計了?莫氏這樣想著,抬眼就是看王悅盈,但王悅盈那模樣似乎也沒有做假的所在,是真的不知道問問的向一般。
王悅盈和莫氏的動靜自然也是落入到了舒太妃的眼中,她雖是聽不到這兩人到底是在說些什麼,卻也能夠感受到兩人之間似乎是起了什麼衝突。
「怎麼回事?」
舒太妃開口問著。
王悅盈急急忙忙地朝著舒太妃行了一個禮數道:「回太妃娘娘的話,我瞧見安夫人來卻是不見長生縣君,這才問了安夫人縣君在何處,而安夫人卻道長生縣君是一直在同我們在一處的,可我的奴婢青果早早地就將長生縣君送回了,所以現在我同安夫人都在擔憂不知道長生縣君是了何處。」
舒太妃也皺了眉頭,她沒有想到是會出了這種事情,她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給我原原本本說來。」
王悅盈又是將剛剛同莫氏所說的話又原原本本地對著舒太妃說了一回,說是她原本是請了素問一同到了蓮池小聚,只是素問對她們這些之間的那些事情無聊所以先走這些個事情也一併說了,王悅盈說的時候那是一派真誠的神情,半點也沒有虛假。再加之又有眾多的千金作證,素問對於她們的話題融入不了,這才讓她回的。
這般一說之後,倒是顯得這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在素問的身上,是她原本說是要自己回禪房的卻不想卻是沒有回。
「太妃娘娘,我們不如先尋了一尋吧,我想長生縣君也是一個知道分寸的人,不可能說是要回禪房卻是消失無蹤,只怕是出了什麼差池了。」王悅盈對著舒太妃道,她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神情真誠無比,略有幾分著急之態。
「悅盈姐姐著急什麼呀,那長生縣君這麼大的一個人了,又不是一個孩子,難不成還會迷路不成」一個千金忽地開口道,她冷笑了兩聲,她剛剛也是見過素問的,心中不是怎麼的歡喜,但她更是不喜歡的還是王悅盈,「剛剛長生縣君那般對姐姐的不客氣,姐姐一味地隱忍著,現在縣君不在姐姐不是應該要高興才是麼,姐姐何必再提議尋人呢」
這姑娘說的話雖雖然聽起來像是在為王悅盈出頭,為她抱著不平,但細細感受下來,大家也都覺得體驗出了一些不同的意味,素問對王悅盈的不客氣可算是有目共睹的,而現在王悅盈卻是著急地要找素問,這種澗態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就是在做給舒太妃看的,好讓舒太妃覺得她是一個敦厚善良的人,這樣的心計不可謂不深沉的吶。
王悅盈哪裡不知道,在場的這些個千金,她們能夠交談能夠說笑,但實際上依舊不是好友,在沒有利益觸及的時候,她們能夠像是朋友一般地暢談,但只要一觸及到利益相關的,她們就是敵人,永遠都是站在對立面的,就像是現在在舒太妃的面前,誰都想要把對方踩在腳底下自己好脫穎而出,這種觀念在她們的腦海之中可謂是根深蒂固了。所以一找到可以攻擊的地方,她們就會像是毒蛇一樣毫不留情地攀沿而上,狠狠地咬上彼此一口。
王悅盈也早就已經預想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她看向那個說話的人,道:「雖說長生縣君對我是不怎麼客氣的,但接觸下來,我也便是曉得縣君說話便是那樣的一個性子,只是天性使然罷了,並不是特意地針對著自己,這樣一想之後,我這心中已釋然了。我既是想要交縣君這樣的朋友,那勢必就得習慣縣君那種說話方式,習慣縣君的個性。再者說,護國寺之中每日都是有不少的香客前來,最近又是不怎麼太平,甚至還有一些個江湖中人,若是縣君在不慎之間惹上了什麼麻煩,我們又是置之不理,那豈不是讓縣君陷入危險的境地?妹妹你怎麼能夠這麼心狠呢?」
王悅盈這神情之中多了幾分氣憤,看向那出聲的秀的眼神更是帶著斥責,渀佛是在說她這個人視人命如草芥,她這話說的慷慨大義,讓舒太妃聽著又是多了幾分中意,她原本就是看中這王悅盈的,之前還覺得這王悅盈倒是有幾分幸子氣,不過這種幸子氣舒太妃倒也不算陌生,因為這閨中的女子多半見識不多,又是從小被自己的雙親捧在手掌心之中長大,自然是受不得什麼閒氣的。舒太妃對於這些個女子的傲氣也不是很在意,只覺得女子有些傲氣也是正常,只是別是太過就成。但現在看看王悅盈,聽著她剛剛所說的那一番話,這氣度,這風範,的確是一個當王妃的人應該要有的賢德大氣,這寬以待人的味兒叫舒太妃聽著就是覺得有卸喜的,只覺得剛剛王悅盈這澗態倒是有幾分自己那兒子的模樣的,舒太妃也是後悔現在容淵不是在她的身邊,剛剛那樣子就應該叫他瞧瞧。
舒太妃點了點頭道:「也的確如是,這縣君要是自己走開還沒有回來也倒是沒什麼事兒,就怕是遇上了什麼事情。來人啊,給我好好地找一找,一定要將長生縣君給找到。」
舒太妃身邊的婆子應了一聲,便是領著一干丫鬟出了,王悅盈也不敢落後地道:「太妃,我也是跟著一起吧,這多個人說不定是能夠找的快一些。」
王悅盈這不等舒太妃答應,就已經掀起了自己的裙擺,匆匆地跟著人一同走出了門尋人了。眾人看向舒太妃的神情,只見舒太妃帶了幾分讚許,旁人自然也是不許只有王悅盈一人專美於前的,也便是匆匆跟著一同出了門。
葉箏看著那率先走出門的王悅盈,不是她說什麼,剛剛素問對王悅盈的不客氣也算是有目共睹的,而現在王悅盈卻是第一個要找素問,這其中……葉箏微微一笑,她也緊跟著走了出,跟在王悅盈的身邊一同尋找著素問的身影,這說是一同尋找著,其實葉箏是想跟在王悅盈的身邊藉機查看查看這人到底是在打著什麼主意。她所認知的那個王悅盈可不是什麼好心的人呢。
舒太妃見這一下子全部都空了的膳堂,她微微皺了皺每天,看著只留在自己身邊伺候著的嬤嬤道:「本宮這心裡頭覺得不大穩妥,總覺得像是要出什麼事情似的。」
「太妃娘娘多心了,依奴才所見,那長生縣君可不像是那般短命的人,想來應該不會是這般容易就會被人給害了的。」嬤嬤安撫道,「娘娘儘管放寬心就是,說不定等到再過那麼一會,就有了長生縣君的蹤影,說她不過就是在護國寺之中隨意地亂走上了一遭之後才忘記回來的路了。」
舒太妃聽著嬤嬤的話,她心知道這嬤嬤說的這些個話都是在安慰著她來著,就算是真的忘記了回來的路,寺廟之中隨意地尋一個小沙彌問上一問也應該是知道的,到現在半點訊息都沒有,只怕是要出什麼事情。「你著人將淵兒和辭兒找來,看看他們兩人是怎麼說的。叫他們也尋上一尋,不管怎麼樣,人家到底是診治過我的,也算是承了人家的情回報了人。」
嬤嬤知道現在舒太妃已經上了心了,要是不給她一個結果只怕到時候長生縣君是沒有什麼事情,舒太妃卻是要擔心死了,又聽到舒太妃那樣說也覺得合情合理,到底是長生縣君將舒太妃給診治妥當了,於情於理的,都是應該找一找的。嬤嬤一邊是攙扶著舒太妃往著她歇息的廂房而,這在回廂房的路上倒是瞧見了緩緩而來的容淵和容辭。
容淵和容辭原本是不願來的,尤其是容淵,這經過早上那些個陣仗,想到自己母妃那近乎是強買強賣的澗態容淵哪裡還是敢來的,但自己這畏縮的時候,容辭便是輕飄飄地來了一句「這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容淵被自己這個侄兒堵得說不出話來,倒也是承認他說的的確是有幾分道理的,除非他離開無雙城否則這種日子絕對不會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
只是兩人這還沒有到膳堂就已經瞧見走出膳堂的舒太妃,容淵覺得有些古怪,剛剛自己的母妃派人傳自己過用晚膳了,按說應該是在膳堂之中等著自己的到來才是,怎現在卻是往外走,這神情之中還有幾分的憂心忡忡。
「母妃,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容淵上前問道。
「淵兒辭兒你們兩人來的正好」舒太妃原本還想找人找這兩人,現在看到他們兩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眼神之中也是有一些個意外,更是有些欣喜。
「怎麼了太妃娘娘?」容辭也已經瞧出舒太妃看著他同容淵兩人的時候那神情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難不成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成?容辭細想了一番,雖說這護國寺之中外人頗多,但因為這裡住著舒太妃的緣故,他們所在的這邊的廂房所住的大多也是一些個沒有什麼江湖底子的人,而住到這護國寺之中,除了昨夜有人襲擊素問之外一切也可算是平安無事,這襲擊素問的人,容辭也知道絕對不會是那些個江湖中人,所以也一直都可算是相安無事。
而且暗地之中也有暗衛保護著舒太妃,今日也沒有暗衛來匯報說是出了什麼事情的,怎生舒太妃就是這樣的緊張,像是出了什麼大事似的。
「別說了兩位王爺,長生縣君不見了,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太妃現在正在擔憂著呢,王丞相家的千金已經領了人前尋找長生縣君。」嬤嬤匆忙地對著容淵和容辭說道。
「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眼下我也沒什麼心情用晚膳,你們兩人要不也尋上一尋?」舒太妃對著兩人道。
容淵和容辭兩人也是點了點頭,兩人調轉了頭,雖說是答應幫著尋,但是兩人的心中卻還是不知道要往哪裡尋的感覺,護國寺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要藏起一個人的時候卻總覺得不知道要往哪裡的,容淵同容辭走了一段,兩人都默不作聲,一路上倒是見不少的千金貴婦領著丫鬟婆子到處在找尋著的。
「皇叔,你覺得素問姑娘會不會遇上什麼不測?」容辭看著那頗有些雞飛狗跳的場景暗暗發笑,他的神情悠然肆意的很,半點也沒有擔心的樣子。
「你覺得,可能嗎?」
>容淵也是老神在在的,清風清朗推著容辭的輪椅,慢慢地走著。雖說這寺廟之中人多紊亂,但容淵從來都不覺得這會吃虧的人一定是素問的,就算是遇上了什麼人,這倒霉的大約也是對方多一些而不是素問多一些。這一點,容淵是再肯定不過了。而他也相信容辭也是這樣想的,這才悠然得緊。
容辭也聽出了容淵話裡頭的意思,他輕笑了兩聲,他們兩人對素問的為人已經有了一定的認知,就算是真的遇到了難以解決的困難,只怕素問也會將那些個將她陷入到困難之中的人丟進更困難的境地之中,這一點容辭是再肯定不過了,就像是容毅那般,這想要陷害她的人往往是會得到更大的痛苦。
只是……容辭也有了一些困惑,素問到底是了哪裡?這其中又有什麼樣的變故在其中,素問所擔任的角色又是如何的,會不會有什麼比她現在消失無蹤更是叫人震撼的事情發生。
王悅盈帶著人在護國寺之中尋了一通,她這尋找起來的時候也可謂是賣力的很,他們所住的東院的廂房也是一處一處地尋找了過來,就連段氏她們所住的那處廂房也走進尋了一尋。
段氏原本見王悅盈進來尋人,尋的又是那個掃把星,段氏便是拉長了臉一臉的不開心的模樣,但一聽到素問不見蹤影的消息的時候,段氏哈哈笑了幾聲直到說是「老天長眼叫那禍害得了教訓」。
王悅盈和葉箏得直歎氣,匆匆退了出來。到了廂房外的時候,王悅盈這才幽幽地開了口:「我原本還想請那安老夫人也一併叫人尋上一尋的,但是現在看來,這事也便是不用指望了。」
葉箏看著王悅盈聽到她這話的時候輕輕一笑道:「安老夫人不喜歡長生縣君這件事情也已經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安家的人那個是喜歡長生縣君的,不過說句難聽的,那縣君的性子只怕也沒有幾個人會喜歡的,悅盈姐姐你說是不是?」
葉箏一邊說著一邊看王悅盈的神態,在自己說那一句話的時候,王悅盈的神情之中雖是沒有什麼變化,但這眼神之中卻是有了一卸喜的意味。
「妹妹快被別這麼說,縣君雖說做法極端了一些,但是這人還是不錯的。」王悅盈慢慢地道了一句,那神情認真無比,「我覺得縣君這人還是可以的,只是說話的時候不怎麼婉轉罷了,一時之間的確是很難接受罷了。」
葉箏看著王悅盈那神情雖然是認真無比,但這眼神之中卻有一些個閃躲,葉箏當然是心中有數,她這人說的是這般的認真,但心底之中卻不是這麼想的,果然不愧是王悅盈,這一口謊話說的和真的似的,也難怪是能夠騙過了舒太妃對她這般的滿意。
王悅盈見葉箏一個勁地盯著自己看,她哪裡不知道這葉箏跟在自己身邊一同尋找素問是假,其實不過就是想要看出自己的馬腳罷了,王悅盈扭過了頭,瞧見自己那在不遠處的廂房,道:「我娘午睡這時間也可算是長的了,我將我娘叫醒,讓她身邊伺候的那些個丫鬟婆子也一併找上一找。」
王悅盈說著也不等葉箏說話,舉步就是往前走著,葉箏站在原地看著那往前走的王悅盈,她在心底冷笑了一聲,王悅盈啊王悅盈,你這個女人可真算是虛假到家了,到現在這個時候還不忘做著這種虛假的事情,果然是王丞相家的女兒
葉箏也跟著上了前,跟著王悅盈一同進了門,只見在院子裡頭幾個婆子和丫鬟正在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瞧見王悅盈的時候這才行了禮。
「母親呢?」王悅盈問了一聲,「這不是還在午睡吧?」
平日裡頭跟在余氏身邊的婆子見王悅盈回來便是笑著道:「夫人午睡的時候將咱們都遣了出,怕咱們這些個粗手粗腳的人做事不仔細驚擾了夫人的午睡。這不,咱們也是見夫人還沒有起床,正在院子裡頭守著,又不敢貿貿然地走了進,萬一夫人正在好眠……」
「糊塗」王悅盈哼了一聲,「母親平日裡頭午睡一個時辰就夠了,如今都睡了多久了,你們怎還在這裡守著也不進裡頭問問。」
丫鬟和婆子訕訕的,被王悅盈說的幾乎是抬不起頭來,心想著可不是她們不想進裡頭看夫人到底起身了沒有,可夫人的脾氣也從來都不是什麼好惹的,一旦惹怒了夫人之後,這輕則被罵上幾句而已,這重的時候可是要被打罰的,所以在余氏身邊伺候的這些個丫鬟婆子平日裡頭都是提心吊膽著,就怕自己有什麼做的不如意。
王悅盈看著那些個不敢再說什麼的丫鬟和婆子,她上前了一步,伸手將那廂房門給開了。這寺廟之中的廂房是很簡單的,一進門之後就能夠瞧見那簡單的床榻,王悅盈這門一開,卻是在床榻上看不到半個人影。
她心中一慌,這素問會消失不見那是她一手造就的,但自己母親明明應該是在廂房之中午睡的,怎麼就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王悅盈匆匆忙忙地跑了出來,她橫眉豎目地看著站在院子裡頭的那些個丫鬟和婆子,她怒道:「怎麼回事,我娘哪裡了?」、
那些個婆子丫鬟聽的也很是愕然,她們急急忙忙地進了房中看,果真在這廂房之中沒有瞧見余氏的身影,她們也一下子心慌了,「不可能的啊,夫人一直在房中午睡。我們一直呆在這院落之中也沒有離開過,夫人又怎麼可能會消失不見」
「你們確定是沒有人闖入過廂房之中?只怕是你們疏忽懈怠,現在這麼說是怕弄丟了夫人我這責罰你們吧」王悅盈拔高了聲,「要是我娘出了什麼事情,你們這條命也別想要了」
丫鬟婆子呼啦一下子跪倒了下來,一個一個在地上呼喊著冤枉,她們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道:「秀明鑒,我們一直都在這院落之中不曾離開過的,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夫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你們——」王悅盈怒不可遏,只想說難道她的母親是身上插上了翅膀不成,能夠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王悅盈鋼絲要責罰這些個不盡力的奴僕,卻見一直伺候著自己的婢女青果一下子跑進了門來高聲喊道:「秀,長生縣君找著了」
王悅盈看著朝著自己喊著青果,她這頭也有微微的疼,她原本還想要叱問這些個不盡職的下人,現在青果卻一下子闖了進來,叫王悅盈一下愣在了原地,她看了看那空著的廂房想了想自己的母親,又想了想那很快就是有滅頂之災的素問,王悅盈當下就是做出了一個決定來,先是看了那素問的笑話再說,到時候也可以請了肅王殿下一併尋訪一下自己的母親,那到時候自己也可以同肅王親近一些。
王悅盈瞪了那些個丫鬟婆子一眼,方才看向青果:「在哪裡尋到了?」
青果領著王悅盈到了她們所設計的那個廂房,在這院落之中那些個千金夫人都已經是齊聚了,就連那原本聽到素問失了蹤影的安家人也一併到來了,王悅盈更是瞧見了那容淵和容辭也在,這小小的院落之中倒是一下子齊聚了那麼多有頭有臉的人物,倒一下子顯得蓬蓽生輝了起來。
「長生縣君這這兒?」王悅盈看著青果,那眼神之中充滿著意外道,「青果,你可別是弄錯了地方」
「秀,我怎可能會弄錯」青果從自己的袖口之中掏出了一根簪子,那簪子是羊脂白玉的,清透無比,「奴婢剛剛在這院子門口撿到的,奴婢可認得這簪子,那是長生縣君的簪子」
有千金也是認了出來,直到說自己瞧見剛剛在蓮池的時候素問就是簪著這枚白玉簪子的。
「只怕是縣君走到這處的時候有些困乏了,所以這才進歇息了吧這簪子只怕是不小心掉落的。」王悅盈微笑地道,「青果你叩門,一會將這簪子還給縣君才是。」
青果聽到王悅盈這麼說,她的神情之中露出了尷尬的神情,青果猶豫地道:「秀,奴婢剛剛是同倪大人家的方嬤嬤一同找到這簪子的,這院子之中有些古怪的聲音,方嬤嬤說……方嬤嬤說,這廂房裡頭有男人,那是一些個很污穢的事情……」
青果這臉漲的通紅,便是半點也不敢再說下了,院落之中的那些個夫人婆子都是曉事的,這院落之中有男人,又是一些個污穢的事情,她們也都已經明白了這其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一張臉也都如同青果一般漲的通紅,直道是羞死個人了。
段氏聽到這麼說,她雖是不承認素問是同他們安家有什麼關係的,但這無雙城之中誰人不知這個臭丫頭是和他們安家有關係的,這下可好,不知道有多少人是要說他們安家的醜話了。
段氏那一張臉氣得通紅,恨不得直接舀了帕子擋住自己的臉,她重重地拄著拄杖,惡聲地斥罵著:「果真是個不知廉恥的野孩子,竟然是在這佛門清淨之地做出這種事情來的真是不要臉這有不要臉的娘就是有著不要臉的女兒禍害」
莫氏剛剛聽到消息說是已經尋到了素問,她便是跟著秦嬤嬤巴巴地過來了,這剛剛走到院子裡頭就是聽到了段氏在那邊高聲斥罵著,她知道段氏會這樣斥罵著的人除了素問之外幾乎是不做第二人選,而莫氏剛剛也是聽到了那個叫青果的丫鬟所說的那些個話,莫氏這臉色有些蒼白,她扶靠著秦嬤嬤整個人幾乎是搖搖欲墜。
莫氏心中忐忑的厲害,卻一直想著素問告訴她不管是遇上什麼事情自己想是要鎮定,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道:「安老夫人這說的是誰呢?這既然是有娘生自然是有娘管的,又何必您這一大把年紀了在這裡罵娘,您也不怕是掉了你們安家的面子」
段氏聽得莫氏的聲音,她更是惱怒,她看?br/>拍i希丰B桓絢磞弗肮拍i希骸八檔謀閌悄隳腔齪Φ吶詁`繲衙策⑻`車木故嗆筒恢T來幽睦錮吹囊昂鶴釉謖夥鵜徘寰壞刈齔瞿侵囑禍旱氖慮槔矗w荓A褪歉雒喚萄荇R耍絞g質慮橐彩親齙某隼吹摹?br/>
莫氏上前了幾步,她直勾勾地看著段氏道:「我敬你是一個長輩讓你三分,如果你再這般侮辱我的問問,我可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段氏聽著莫氏那些個話就很是來氣,她道:「你如今還是我們安家的媳婦,你這不早晚來向我請安也就算了,如今還要為了那樣的一個妖孽來對著我說這種話,你——」
莫氏最是聽不得段氏說素問是妖孽,她渾然不顧地道:「等到安青雲休了我,我就不是你們安家的媳婦了我也一直在等著安青雲的休書,要是安青雲不給我這休書,我休了他也行問問是我的女兒,她從來都不是妖孽」
段氏聽到莫氏這麼說,她氣得那一張老臉不停地哆嗦著,拄杖朝著莫氏指著,氣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王悅盈看著這陣仗,她上前了一步道:「夫人您還是瞧瞧縣君吧,也許縣君是被人逼迫的,未必是自願的……」
莫氏聽到王悅盈這麼說,她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那一臉善解人意又是體貼模樣的王悅盈,她冷哼了一聲道:「王秀這說話可得擔心一點,不過就是憑著一根髮簪就是說這廂房之中的那個人是我家的問問,要是裡頭的人不是,你這不是在侮辱我家問問?好歹我的問問還是二品的縣君」
莫氏有些惱怒,王悅盈那些個話雖說是在幫著素問說話一般,但這實際上卻是暗自指出在這廂房之中做出那些個不堪的事情來的人是素問,同樣是身為女子的,怎麼是能夠舀著這種影響閨譽的話來說的,這不是在污蔑問問的清白麼莫氏又哪裡能夠容得王悅盈這麼說的,她是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打了過將王悅盈那嘴裡的一口牙全部都打落了才好。
王悅盈被莫氏說的那一番話給驚了一驚,「畢竟縣君的簪子是在這兒的,許有可能真的是縣君也未必……」
莫氏一把推了王悅盈,領著秦嬤嬤就是要踹門,這不等莫氏和秦嬤嬤踹開那道門倒是聽到這院門口傳來一聲清脆的問話聲:「這晚膳時分,眾位夫人和千金不在膳堂用膳,在這裡做什麼?」
莫氏聽得那聲音,她喜出望外,也不踹那門了,直奔著門口而,口中連聲叫著:「問問,問問,娘的好女兒」
王悅盈看著那一襲紫色的人影從院子門口走了進來,她這手上還提著一個食盒,這眼神之中充滿著困惑地看著眾人。
容辭看到素問走進門來的時候,他也便是徹底地鬆了一口氣道:「姑娘這是了哪裡,倒是叫人一同好找。」
「山上整日食素,委實是太過清苦了一些,我又掛念著哥哥,所以就抽空回了無雙城一趟,又是打點了一些個小菜回來,想著回來同娘一同用膳來著,這一回廂房卻是不見人,只好尋了舒太妃,太妃說是你們都找我找瘋了似的,所以就趕緊過來了。」素問嘴角帶了一些笑意,「只是這剛到門口就聽到有些個人說我行為不檢點,在這佛門清淨之地做一些個污穢的事情,雖說我這帶了一隻燒雞回來,但這是給我家糯米吃的,應該算不得太過不檢點太過污穢不是?」
容辭聽得素問所說的那些個話,他輕聲一笑道:「虎食肉,本是天地倫常,算不得污穢。」
素問看向那一臉震驚的王悅盈,此時此刻的王悅盈已經是呆若木雞了,她的心中覺得不可思議至極,明明素問應該是在這廂房之中的,應該是名譽掃地才是,怎會……
「相公,別走……」那廂房之中傳來一聲纏綿悱惻的聲音,這聲音雖不算是響亮,卻依舊是能夠讓眾人聽了個真切,眾人只覺得這聲音聽起來的時候分外的耳熟,倒是有幾分像是王丞相的夫人余氏的聲音。
王悅盈這臉色更加蒼白無力。
素問輕聲一笑,「看來在這佛門清淨地做出一些個污穢事情的人只怕是另有他人啊」
素問手一抽,將纏繞在腰間的銀蛇劍抽了下來,她軟劍一揮,劍氣瞬間將那原本關的嚴實的門板劃成上下兩塊,「砰」的一聲掉落了下來。
在這一聲巨響之中,那廂房之中的情況也全部都落入到了眾人的眼簾之中,扔了一地的衣物,一個赤色牡丹的肚兜丟在那衣物的最上頭,而在那床榻之上,赤著身子的余氏騎在一個男人的身上,那身體像是一尾白胖的蛇一般地扭動著,熱情無比。這兩人正顛鸞倒鳳風流的很,好一派的風流韻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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