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袁立群一大早去拜訪了一位老友,並和老友說起家中的事,以及被月玄說印堂發黑的事。
「原來還有這種事。」
梁義捏了把下巴上半白的鬍子,他和袁立群認識也有二三十年了,年紀比袁立群小十來歲,平時幫人看個風水算算命什麼的。
「不過老哥啊,」梁義有些犯難,「你也知道的,我除了看看風水算算命,抓鬼什麼的並不在行。」
「梁老弟,你別糊弄我,我知道你會。」袁立群勸說道,「前幾年你還幫人抓過,就那個誰家來的對了,李家的小孫子,你可是幫他除過附身的鬼的。」
梁義擺手,「那個只是小意思,不能和這個比的。」
「沒什麼不一樣的,也許不是我家有鬼,是風水有問題,所以老弟你可不能這樣見死不救,千萬要幫我這個忙。」袁立群大概猜到為什麼,一臉討好的笑容,「酬勞方面你放心,絕對少不了你的。」
梁義一聽這話似乎有些動心,「你知道我向來不在乎這個的,不過你看我家的牆上是不是有些空?」
袁立群發現梁義看了眼自己身後,他轉頭就看到電視機,電視上面是雪白的牆壁,頓時明白梁義的意思了,「這沒問題,回頭我給你寫個橫幅。」
「那成了,咱們現在去?」
「行啊,現在走。」
於是,兩人從梁義家出來,叫了輛出租車回袁家。出租車很快到了袁家,梁義下車先打量袁家的別墅。
「我每次看老哥你的別墅都覺得不錯,坐北朝南,玄關凸出,後院平整,是養人的好建造。」梁義下了車簡短評價,接著微微搖頭,「唯一不足的是左右對稱,如果在東面加個陽台就好了。」
「這有什麼好處?」袁立□了車錢轉身問。
梁義指著房屋左側,「西南方短些子孫多賢良孝順,財運也恆通,可兩邊現在一樣,你這財運沒什麼問題,子孫就有問題了。」
「原來是這樣,那我回頭在東面的客房加個陽台。」
袁立群說著帶梁義進屋,田勝今天上午沒課,看他們回來向梁義問了聲好。梁義看田勝這麼有禮貌,直誇田勝一表人才。年輕的田勝不太會應付老人,說了聲要去學習,就躲進房間不出來了,剩下兩個老人在屋內轉。
梁義在袁立群的帶領下把家裡所有地方都轉個遍,也沒看出哪裡不對勁,然後他心裡開始合計,這樣不出力是絕對拿不到袁立群的字,可也不能隨便亂給人改。
「對了,」袁立群突然想起筆洗來,「我給你看樣東西,我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東西給我帶來霉運的。」因為弄不明白,所以袁立群心裡一直存個疑影。
兩人來到書房,袁立群從古董架上拿下木盒,小心放在書桌上打開。梁義看到裡面的筆洗眼睛一亮,他雖然對古董研究不深,但多少也懂點,一看這東西就是好東西,即使不是真的,就算是個高仿也忍了。
「我可以拿出來看看嗎?」梁義眼睛放光的盯著筆洗,見袁立群點頭,才小心翼翼把筆洗拿了出來,並讚不絕口。
「這東西還有個神奇之處,你等我一會兒。」
袁立群說著出去拿水,梁義耐心在這裡等。沒多久,袁立群拿著一小盆水回來,並倒進筆洗中,然後那神奇的古代美女出現了。
「我的天」梁義差點看直了眼睛,敢情這是在變魔術啊,倒了水就能出圖像?
「神奇吧?」
「嗯」
梁義盯著水中的美女看,越看這裡面的女孩越可愛,如果自己老婆年輕時也有這麼漂亮那該多好。袁立群看梁義看的入神,就說去倒茶,然後出去了。
被留下的梁義繼續看美女,看著看著就覺得水中的美女在對自己笑,那彎起的櫻唇,和眉眼中所帶的媚意,簡直要勾走梁義的魂了。他湊近了筆洗,忽然發現水中的畫像慢慢消褪,他著急的的貼近筆洗,想最後看清裡面的美女。他的臉快要貼到水面時,水中突然出現一張眼睛圓睜慘白的臉。他來不及大叫,水中突然伸出一雙蒼白乾枯的雙手,將他的頭按入水中。
袁立群端著兩杯茶回來,推開門就看梁義手捧筆洗,腦袋栽在筆洗中一動不動。他嚇得鬆了手,茶杯掉到地上摔個粉碎。
「老弟,梁老弟!」
袁立群嚇得差點犯心臟病,趕忙跑過去扶起梁義。梁義臉上和額前的頭髮都濕了,表情很平靜就像睡著了。袁立群晃了晃梁義,不見梁義醒過來,顫顫巍巍伸手探梁義的鼻息,沒氣了。
「外孫,田勝、田勝,快快叫救護車!」袁立群慌慌張張跑出書房大叫。
一樓的田勝聽到樓上有喊聲知道出了事,急忙跑出臥室上了樓。袁立群拉住田勝說梁義的情況,田勝看到沒氣的梁義也慌了,哆嗦著給120打電話。
幾分鐘後,樓下傳來急救聲,田勝趕緊下去給救護員開門。醫生和護士抬著擔架上樓,發現梁義後進行幾分鐘的救治,然後搖頭。
「沒、沒救了?」袁立群結巴了,昨天才死個保姆,今天又死個好友,他們家這是怎麼了?
醫生讓護士收拾救護器械,「沒救了,對不起,我們無能為力。」
袁立群聽到這話眼前一黑,捂著心臟向後仰。田勝發現袁立群要摔倒,趕緊扶住外公,然後去掏外公的口袋找藥。醫生一看袁立群急出病了,心想這次總算沒白跑,然後開始搶救袁立群。袁立群在昏迷幾分鐘後醒了,想到老友不明不白死去便老淚縱橫,田勝和醫生在一旁勸。
聽說梁義突然暴斃,得知死訊的梁家人跑來袁家說理,袁可等人也急忙趕來。袁立群等人拚命解釋,才打消他們去報警的想法。
送走梁家人,袁立群彷彿虛脫了一樣坐在沙發上。袁可倒了杯水給他,讓他冷靜一下,要是他急出個毛病可不好。
「哎」袁立群歎氣,他只想請人看看房子,沒想到居然看出事來,還搭上自己好友一條命。
田正岳坐下來一本正經道:「爸,出了事誰都不想,你也別太往心裡去。我們會去安撫梁家人,梁叔或許是突發疾病才暴斃,應該和我們沒什麼關係,所以你別多想身體要緊。」
袁可坐待袁立群身邊,輕撫他的後背,「爸,要不你先去睡個覺,我看你也累了,其它的事我們來辦。」
「我不睏。」袁立群的心情很糟糕,不知道是自己運氣不好,還是筆洗?
袁立群想到筆洗起身上樓,其他人怕他出事急忙追上。到了書房,袁立群拿出木盒中的筆洗,舉起筆洗要摔。
「爸,你做什麼啊,你砸它做什麼?」田正岳察覺袁立群的意圖,跑過去握住他的手,並奪下筆洗放回木盒。
袁可扣上木盒說:「爸,這麼好的東西你也捨得砸?你要是不喜歡,給我也行啊。」
「不行,誰都不給。」袁立群看著田正岳這一家子。說實話,他還真捨不得砸了這筆洗,可家中最近出事,是從他收了筆洗開始的,或許這筆洗能給人帶來災厄。
「那好,不給不給。」田正岳知道袁立群在氣頭上,也不挑這個時候和他對著幹。
這時,樓下門鈴響了,田勝跑到樓下開門,袁征和他父親袁綺一臉擔心站在門外。
「叔叔他還好嗎?」袁綺進門急著問袁立群的情況。
袁綺今年五十五,個子沒他兒子袁征高,長相略微粗狂一點,說話也粗聲粗氣的。剪了個小平頭,穿著西裝。
「還好,剛才差點把筆洗給砸了,還好被我爸爸攔下了。」田勝解釋。
「砸筆洗做什麼?」袁綺是一百個不相信鬼神,「什麼帶來厄運全是無稽之談,不過是人們為自己不明白的事找借口罷了。」
「我也這樣認為。」田勝不好反駁長輩的話假意應承。
三人來到書房,袁立群看他們進來先問袁征,「袁征,有消息嗎?」
「有。」袁征從人群裡出來,「我聽做玉器生意的許家說,那夙月玄確實很有本事。當初許家被妖怪糾纏,許家的兒子也差點慘死,還是夙月玄幫忙除的妖怪。雖然事情過去一年多,許家還對夙月玄的恩情念念不忘。」
「可靠嗎?」袁立群有些懷疑,看那神棍年紀輕輕,應該沒那種本事抓妖怪吧?
袁征又說:「可靠。你們還記得幕家三子病危的事嗎?那時候醫生都下病危書了,可後來突然就好了,沒一個禮拜活蹦亂跳,完全不像一個生過大病的人。我聽說,夙月玄那時候就在幕家,這或許也和他有關。」
袁立群對月玄的可信度提升不少,一年多前,幕子桑受到不明人物攻擊性命垂危,電視上多次報道這件事,可沒幾天病危的人奇跡般活了,或許這夙月玄真有些本事。
田正岳聽著兩人的對話明白什麼了,「爸,你不是想請那人來吧,萬一是個騙子怎麼辦?」
「就算是個騙子,只要不再出現這種事,我寧可被騙。」袁立群下了決心,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
「不行,不能叫他。」
在眾人懷疑月玄能力的時候,田勝突然插嘴阻撓。
袁立群望著田勝,「為什麼?」
「因為」田勝卻遲疑了,見其他人都盯著他看,他更不敢說了。
「兒子,有什麼話你就說吧。」袁可催促田勝趕緊說。
「對啊,你還嫌我們不夠急嗎?」田正岳也著急了,也許叫個神棍來也不錯,或許能更快搞到這筆洗。
田勝被他們逼問,不得已回了話,「那傢伙會給咱們家帶來災禍的。」
「災禍?」袁立群板起臉來,「難道火災不算,陳娟不算,梁義也不算?」
「不是。」田勝急忙解釋,「絕對不能信那傢伙,他絕對會給我們家帶來災禍,也許、也許下一個死的就不是外人了,所以千萬不能讓他來。」
袁立群聽田勝這樣一說沉默了,也許這神棍確實是個喪門星。從他們第一次見到時,他就沒順心的時候,先是回家犯病,接著是火災,再來是陳娟的死,以及現在的梁義猝死。
田正岳沖田勝使了個眼色,「我覺得咱們家現在就已經夠倒霉了,如果夙月玄真有本事,不如叫來幫忙看看。鬼也好妖也好,只要除掉還咱們家清靜,管他是天災還是**。」
「也對。」袁立群本來就有心請月玄來,聽田正岳這麼一說更有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