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滾,讓你們滾沒聽到啊!」
田勝喊完伸手去推離他最近的子桑,子桑抓住他的手丟開,不明白他們哪裡得罪他了。
月玄往前邁了一步,站到子桑身旁,「你什麼意思?你是袁老什麼人,憑什麼讓我們滾?」
「我是誰用不著你們管,」田勝火氣依然很大,指著院外喊,「馬上滾,不然我報警了!」
「我們要見的是袁老,又不是你,好狗不擋道,讓開。」
月玄又往前邁了一步,看起來像是要硬闖,田勝突然揮拳打向月玄的臉。月玄趕忙後退,打到面前的拳頭又被子桑攔了下來。
「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子桑捏著田勝的手腕沒松,雖然月玄那句好狗不擋道,確實讓聽到的人不太舒服,可這人的態度更讓他反感。
田勝收了收手,卻被子桑攥著撤不回來,於是破口大罵,「媽的,跟你們沒什麼好說的,一定是因為你們,娟姨才會死!你們還有臉來,還不快滾!」
月玄和子桑這時候有些明白了,這個人一定受了保姆不少照顧,因為保姆的死脾氣才異常暴躁。子桑鬆了手,田勝收回手並沒再次攻擊他們,不過田勝接下來的話,讓他們放棄了這種想法。
「沒有你們,我家也不會出事!你們就是喪門星,還腆著臉來,要不要臉啊,賤/人,傻/逼!」
田勝一連串侮辱性的話語激怒了月玄,月玄突然揪住田勝的衣領抬拳要打,子桑拉住他的拳頭搖搖頭。
「打狗看主人。」
子桑淡淡說了句,拉過想揍人的月玄,並看看同樣怒不可遏的田勝,然後拉著月玄離開袁家。
「氣死我了!」月玄上了車一拳頭打在車門上,如果不是子桑攔著,他一定把那小子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行了,為這種人不值得。」子桑也生氣,可那畢竟是袁家的人。袁家在本地也算有頭有臉,這又是在人家家門口,更何況還有袁立群這麼一層關係在,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先忍了回頭再討回來。
「小爺就沒受過這種氣!」月玄氣得直抓頭髮,「天樞發火還不敢衝我嚷,他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罵我!」
子桑撥撥月玄的頭髮,「我知道,不過那好歹也是袁家人,你就看在袁老給我們看筆洗的份上放過他吧。」他敢擔保,月玄一定會趁沒人時收拾那小子。
月玄甩開子桑的手,抱著手臂靠在椅背上,瞇縫起眼睛嘀咕道:「不如讓黑白無常減了他的壽命好了。」
「你這是公報私仇。」子桑啟動車,十分相信月玄幹的出這種事。
月玄瞪著袁家的別墅,「死絕了也別來求我。」
子桑轉頭看月玄,彷彿看到月玄漆黑的瞳仁變成了灰色,這表示月玄的心情差到低谷。子桑伸手攬過月玄的脖子,月玄一愣,就看子桑的頭湊來,吻上他的唇。靈巧的舌撬開貝齒,與月玄口中的軟物糾纏,並發出曖昧的水聲。
「嗯」
濃重的鼻音與呼吸聲在車內迴響,分不清是兩人誰發出的。月玄抬手環住子桑的脖子,這種溫柔的接吻讓他沉醉,之前的壞心情頓時轉好。子桑一手摟著月玄的腰,一手按在月玄的後腦,微微用力希望月玄靠的他更近。兩人的舌糾纏了一會兒才分開,子桑的手還摸摸月玄發燙的耳垂。
「不生氣了,可以回家了吧?」子桑很喜歡月玄現在這種有話說不出口的表情。
「下次能換個方式嗎?」月玄擦擦嘴角,心跳加速的感覺很不錯。
「車震嗎?」子桑問了句,並開車回家。
月玄挑挑眉,突然伸手按在子桑褲襠,「猴子偷硬了。」
子桑瞪了月玄一眼,鑒定這神棍欠收拾。
在子桑和月玄走後不久,一輛轎車停在袁家門外,車上下來兩個人,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兩人來到門前按門鈴,再次開門的田勝張嘴就要罵人,一看來人是自己父母就閉嘴了。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田正岳脫下外套掛在門口,「你外公呢?我們來看看他。」
「吃過飯就去書房了。」
袁可換了鞋往樓上走,「他身體還好吧,吃的香嗎?」
田勝跟上他們,「還好,就是沒什麼精神。」
「為了娟姨這事,我們都急死了。」袁可心急的很,「外面一群記者追問娟姨這事,我們還要準備後天的記者招待會。」
「哎,別說了,好端端的出這種事真晦氣。」田正岳歎氣。
三人來到書房敲了門,聽到袁立群說請進,才推門進去。
「你們來了。」袁立群坐在書桌後,面前擺著新得到的汝窯筆洗。
袁可走到父親身邊,認真打量袁立群的臉,看他氣色還行總算放心,「爸,你別太難過,裝修什麼的你不用操心,我們來辦。對了,明天會有新保姆來,如果你不滿意她的手藝,我們可以換。」
「先湊活了吧,出了事還有人來就不錯了。」袁立群覺得很疲憊,「對了,陳娟的家人安排好了嗎?」
「嗯,多給了他們一些錢就不鬧了。」田正岳的視線留在筆洗上。
「哎」袁立群突然歎氣,陳娟這一死,他的家人跑來鬧,說要討個說法,鬧的他差點犯心臟病。還好他們只是要錢,拿到滿意的金額就走了。
袁可看自己父親一直盯著筆洗看,認出這是田正岳送的,勸導似的說:「爸,您別老是盯著這筆洗看了,要是沒有這筆洗,我們家可能不會出事。不如交給我吧,我去把它砸了。」
「不行。」袁立群立馬反對,這可是寶貝,怎麼能說砸就砸。
田正岳也開口勸說:「爸,我看這東西不吉利,還是聽她的吧。這東西才來幾天就出事,房子燒了不要緊,還要搭上娟姨一條命,真是太不值了。」
「別說了,我說不行就不行。」袁立群突然站了起來,衝他們一擺手死活不同意,「這不是什麼不吉利的東西,火災也只是意外,陳娟的死亡報告不是還沒出來,她可能死於疾病,這沒什麼好爭議的。」
「可是,爸」
「住口。」袁立群打斷他們的話,「行了,我累了,你們趕緊回去吧。」
田正岳夫婦沒辦法,只好選擇沉默,說了句我們回家,就從書房出來。
袁立群看夫妻倆和田勝出去,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視線再次回到筆洗上,難道這東西真的不祥?不對,這些事只是巧合,沒什麼其它原因。他忽然想起月玄的話來,抬手摸摸自己的額頭,難道真是印堂發黑的結果?要不要找好友過來看看?
袁立群想到這裡掏出手機給某人打電話,和電話裡的人簡單交談幾句,那人有些猶豫地答應了,並答應第二天會去看看。袁立群這才放心,並承諾一定會給他豐厚報酬。
田正岳夫婦在門口換鞋穿衣服,並小聲對田勝說:「兒子,你沒事的時候勸勸外公,別霸著那東西,我們這也是為他好。」
「嗯,」田勝點頭,「不過他心情不好,可能不會聽我的話,我過天再說吧。」
「行,真是我的乖兒子。」田正嶽立馬笑了,「天晚了,你學習別太晚早點睡覺,注意身體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了。」
田勝送他們出門,這兩人出了別墅上車,田勝這才回家。
回去的路上,袁可不滿意地抱怨道:「都怪你,非要把這筆洗給爸爸,看吧,送出事來了吧,現在要都要不回來。」
「我怎麼知道那東西是個寶貝,」田正岳被埋怨心情不是很好,「我只知道那是個清代高仿,最多賣個五六萬,誰成想裡面還有這種秘密。」
「該,得不償失了吧,非要騙我爸爸的字去給那老闆。」袁可繼續抱怨,「你說那老闆送的什麼禮,幾萬的購物卡,你卻拿我爸的字跟他換,那幾個字就能賣個幾十萬。」
田正岳不太高興了,「什麼幾萬購物卡,還有一份合同,我們可以賺幾十萬。」
「那有什麼用,賠了個筆洗,那筆洗能賣個幾百萬吧?」袁可真想打人,「你送之前也不和我商量,如果我們試試這東西,現在也不至於這樣。」
「哎呀,你別說了行不行。」田正岳被念煩了,「都說了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拿那個送。」
「行,不說了。」袁可嘴上這麼說,接著又說起這個話題,「那你說我們怎麼才能要回筆洗,反正爸爸年紀大了,留著那個也沒用。」
田正岳開著車思考起來,「這還真不好辦,他非常喜歡那個筆洗,只能軟磨硬泡求他了。」
「要是還不行呢?」
「搶吧。」
袁可聽到這瞪圓了眼睛,「那是我親爸,你敢搶個試試。」
田正岳瞥了袁可一眼,「你急什麼,我是說可以趁他外出時偷來,等過幾天他的注意力不在筆洗上,我們偷偷溜進去盜走。」
「根本不可行。」袁可搖著頭否定,「如果丟了一定會被發現,我爸又沒有老年癡呆,這招騙不了他。」
「還有一招,」田正岳笑了,「弄個假的。」
「這行嗎?」袁可表示懷疑。
「弄個一模一樣的,反正只要不加水就看不出,爸爸總不能天天加水試吧?」
袁可這才放寬心,「也是,先勸說看看,實在不行就用這招。」
兩人一邊商量,一邊開車回家,車內偶爾傳出他們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