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裡,弄這裡。」
「別說話,安靜點。」
「討厭,別讓我著急啊。」
小小的辦公室內傳來兩個人的爭吵,門外路過的小鬼們聽著這聲音,全都捂著臉離開了。這時,有個人來到門前,並一腳踹開闖了進來。
「你們兩個在裡面做什麼見不得鬼的事呢?」進來的人冷眼看著屋內的黑白無常。
正坐在電腦前面玩連連看的黑白無常傻了,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月玄。
「夙夙夙夙媽呀!」
兩隻鬼徹底傻了,起身要走,進來的月玄卻說:「聽不出我的聲音?」
被月玄這樣一說,兩隻鬼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卞城王的聲音嗎?因為卞城王的外形大概只有十六七,聲音稚嫩很容易分辨出。
「王,您怎麼」白無常指著卞城王,那明明是月玄的身體,為什麼會被卞城王附身?
卞城王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他正好元神出竅,所以我截了他的身體。」
「可、可是王,」黑無常結巴了,「那玄君不是好惹的。」
他們見過天清玄君發脾氣,連功德殿都敢燒,更不用說大鬧地府了。這麼說吧,只有天清玄君想不到的,沒有他不敢做的。
「我也不是好惹。」卞城王眼中閃過一絲執拗,他收藏那些藥花了幾百年,沒想到他才離開幾天,再回來時自己的丹房被人洗劫。盜丹者可惡到偷了他七成的藥,那可是他的心血,怎麼能說被人盜了就盜了,讓他卞城王的面子往哪放?
白無常覺得事情鬧大了,如果那瘟神殺到地府,勢必會連累整個地府,於是勸說卞城王,「王,這事您是不是再考慮考慮?」
「考慮什麼,他還敢來鬧事不成?」卞城王晃著翹起的腿說道。
黑白無常差點氣暈,天清玄君可不就是敢來鬧事,去年還大鬧過地府,接走了一個人的魂魄。要不是轉輪王正巧在附近,他們地府的面子就蕩然無存了。
幾人正在辦公室內說話,忽然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他們知道天清玄君帶著怒火來了。
「王,您是不是該」白無常偷偷指門口,暗示卞城王去外面看看。
「不去。」變成躺在椅子上望天,接著閉上眼睡覺。
與此同時,天清直接來到卞城王宮殿,抬頭看了眼卞城王宮殿的牌匾,一抬手那塊牌匾被清炎圍繞,轉瞬間化成烏有。
「喲,這不是英武不凡的小清清,你怎麼有空大駕光臨?」
天清轉頭看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平等王。第九殿的平等王看上去二十七八,長相英俊,性格糟糕,有著一頭金燦燦的短髮,和一雙紅如血的眼眸,特別喜歡穿金色的服飾。為什麼說他性格糟糕,因為他就是個變態。無論說話還是行為,處處透著我是變態,你們快來罵我的的氣息。
見天清沒開口,平等王擠眉弄眼嗲聲嗲氣說:「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來看人家的。」
「你別噁心我。」天清真是被平等王噁心到了,地府怎麼能出這麼一個變態噁心的王。
「別這麼凶嘛,我可是很善良可愛的,雖然長得男人了一點。」平等王說完給了天清一個飛吻。
天清是真被噁心到了,一抬手手上冒出一團清炎。平等王見狀岔開話題說:「你是來找六哥的嗎,他不在耶~」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讓他滾出來,小爺今天一定要燒光他的頭髮。」天清說完,一揚手,手上的清炎飛到宮殿頂,把一片磚瓦燒個精光。
平等王還沒說話,天清繼續威脅,「你如果是來搗亂的,我先料理了你。」
「我要嚇死了。」平等王裝做害怕的樣子,一套桌椅茶具出現在他身旁,他坐下來拿起茶杯,「我是來圍觀的,請無視我。」
天清真懶得理平等王了,往卞城王的宮殿走去,打算去卞城王的藥房,也幹點偷雞摸狗的勾當。
這時,第十殿的轉輪王出現在平等王面前,「那小子進去了,你怎麼沒攔著?」
轉輪王二十多歲,平時喜歡穿深色的衣服,也喜歡收集古籍古玩。曾經想將受傷的落熄丟去畜生道輪迴,月玄得知後偷了他屋內三十多本古籍,以及一些古玩玉器,氣得他大發雷霆。
「我怎麼攔?」平等王拍拍對面的桌子,「小輪輪坐下來喝茶,有好戲看了。」
轉輪王頭上青筋直跳差點掀桌,「別叫那名字,噁心。」
「你說,我們現在去紫帝那裡告狀怎麼樣?」平等王開始出主意。
「你去。」
平等王正要起身,轉輪王又說:「半個月前我上天做報告,聽說紫帝被困在冰山裡,到現在也沒出來。」
「那你讓我去,你按的什麼心?」
「至少我現在告訴你了。」
兩個鬼正沒營養的吵架,一個長著紅色牛頭的人跑了過來,「稟告兩位王,骷髏鬼不見了。」
「不見了?」轉輪王看了眼隔壁的平等王,「是不是被有法術的人給收拾了?」
「這不清楚,幾小時前失去聯繫。」
轉輪王聽後打發牛頭走,「去告訴卞城王,那是他的下屬。」
牛頭並沒走繼續稟告,「屬下聽馬面說,玄君大人向他問起公交車的事,不過他並沒說。」
「他居然插手這件事了?」轉輪王拉開椅子突然坐下了,拿起桌上的茶杯說,「我看我也圍觀好了,似乎很有趣。」
牛頭汗顏,這麼要緊的時候不用這樣偷懶吧?
平等王對牛頭說:「哦對了,你去稟告時順便告訴六哥,天清去他藥房了。」
牛頭接到命令,轉身離開去找卞城王。他來到黑白無常的辦公室,看到裡面換了副身體的卞城王一愣。
「沒見過我啊?」卞城王感覺到牛頭進來了,眼睛也不睜開口問。
「不是。」牛頭明白天清為什麼殺到這裡了,並將骷髏鬼失蹤的事告訴卞城王,「王,是否派人去找骷髏鬼?」
卞城王此時依舊閉目養神,「派,多叫幾個人去找。」
牛頭此時卻在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把天清去他藥房的事說出來。卞城王睜眼看向牛頭,似乎在問你還有什麼要稟報的。
「王,玄君往您的藥房去了。」
「你不早說!」
卞城王此時坐不住了,站起來往自己宮殿沖。黑白無常見狀有些無奈,看來要想一個萬全的計策,防止他們打起來,而地府恰巧就有這麼一個人。
話說另一頭的天清來到卞城王的茅草屋,踹了門直接進。看到裡面一排排木架上的藥瓶,不管三七二十一,扯下窗簾全裹了起來。提著裹有藥瓶的布包出來,他轉身把茅草屋的草頂給燎了,然後站在這等卞城王出現。幾分鐘後,房屋後跑出一個人來,正是附在自己身上的卞城王。
「天清!你居然敢燒我的房頂!」卞城王一邊跑一邊大喊。
天清冷笑起來,「很快就是你的頭頂了。」
卞城王沒那麼多閒話,衝過來就是帶著陰氣的一拳,天清閃過的同時還他一腳,他跳起躲開,兩人就這樣打了起來。
而卞城王殿外的平等王和轉輪王正在喝茶,裡面時而傳來的爆炸聲就像在給他們伴奏,這兩人甚至叫人去拿了些茶點來。黑白無常跑來時見到的就是這種情景,卞城王宮殿內打鬥爆炸聲不絕於耳,外面賞茶吃點心十分恬靜安逸。
「兩位王上,現在不是喝茶吃點心的時候吧?」白無常有時候會想,他的上司怎麼全是這種不著調的德性。
平等王指著旁邊兩張椅子,「正好四張椅子,來來湊個整。」
黑無常很想問缺不缺麻將,不過話到嘴邊變成規勸的話,「王,讓他們這麼打下去可不行啊。」
轉輪王悶頭算時間,「有十分鐘了吧?去叫虞澄碧來,他不是天清的乾弟弟嗎,他說話應該比我們好用。」
虞澄碧死時才成年,因為他父親虞鳴曾在海裡看到過天樞,也就是紫微大帝,以為天樞溺水跑去救,卻陰錯陽差溺水而亡。天樞感念虞鳴的正義,收了虞澄碧做義子。虞澄碧死於車禍,並在車禍中勇於保護北宮羽翎,給了北宮羽翎生的希望,所以他死後做了鬼差。
白無常開始滴汗,「有個不幸的消息,澄碧他不在房裡,可能去約會了。」但凡虞澄碧不在地府,一定是去人間看北宮羽翎了,誰叫他不管是生是死,都鍾情於北宮羽翎。
那兩位王聽到這消息愣了,此時卞城王殿內傳來巨響,還能看到從爆炸處飛出來的磚瓦碎石。他們這才意識到,也許玩大了。
「那怎麼辦?」轉輪王放下茶杯,轉著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
白無常擦了擦頭上的汗,「沒什麼辦法,要不讓他們打下去,要不去請紫帝,或者去叫幕子桑。」
「幕子桑,誰?」轉輪王看向白無常。
平等王拍著桌子著急說:「我知道我知道,小輪輪問我,我告訴你!」
轉輪王拿起茶杯丟了過去,平等王一側身躲了過去。茶杯飛走,掉到地上摔個粉碎。
「你說。」轉輪王指著白無常。
白無常看了眼發出怨恨視線的平等王,硬著頭皮回答,「一個凡人,或者說是玄君的鞘。」
「有意思,去叫。」轉輪王拿了個新茶杯,倒上茶繼續喝,「我還以為熱鬧看完了。」
黑白無常無語了,他們就覺得上司們有惡趣味,現在一看還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