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吃過午飯,月玄和子桑去找物業,想打聽高中生的事。
物業負責人聽完他們的話直搖頭,「這不行,我們不能隨便把住戶的資料給你們。」
月玄說:「我們也是這的住戶,你放心,我們不是想拿這些資料做壞事。」
「對不起,即使你們想拿他們的資料糊房頂,我也不能告訴你們,請諒解。」負責人微微欠身算是道歉。
「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晚了會出人命。」月玄真想給這負責人一拳,但礙於有求於人只好忍。
負責人開始審視他們,「你們一直追問,是不是要做違法的事?」
子桑趕忙解釋,「不是,我們在做一個調查,想看看像你們這種工作的人是不是矜矜業業。」
「是嗎,早說啊,我還以為你們是人販子,想誘拐小區內的孩子呢。」負責人鬆口氣,「不過像你們這種調查,我以前也見過,還給我塞錢來著,我都沒要。」
「那好啊,我們的個人資料非常重要,萬一被不法者得到,受到騷擾什麼的是小,引起人身財產安全就麻煩了。」月玄話鋒一轉順著負責人的話說。
「哦,對了。」月玄又說,「我聽說昨晚小區出事了。」
負責人疑惑起來,「出什麼事了,我怎麼沒聽說。」
「你沒聽說嗎?有人在公交站點暈倒了。」
「沒這事啊,你聽誰說的?」
「沒有嗎,那我被隔壁的老張騙了啊。」
幾人寒暄幾句從物業這裡出來,子桑出來後就說:「看來那個學生半夜就醒了。」
「是啊,不然他昏倒的事一定傳開了,也能省了我們不少事。」月玄看了下時間,下午四點,「我看我們還是去問老景吧,他問個消息什麼的比我們方便。」
子桑點頭,「行,家裡沒吃的了,先去趟超市。」
子承看他們要去超市搖了頭,「我討厭去超市,我先回去了。」
月玄把子承抓了回來,「不想死就跟著我們。」
「你贏了。」子承雖然喜歡熱鬧,但討厭超市那種人擠人的環境。
三人去附近的超市,月玄給景組長打了電話,讓他查查這附近正在上高中的男孩有誰。景組長聽說和這次的案子有關,根本沒猶豫馬上答應了,並讓他們等好消息。
晚上臨睡覺前,月玄幾人聚在客廳,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說話。
「總之,這個方法不行。」子承不停擺手。
月玄指指子桑,「你難不成還想讓他陪你睡?」
因為子承頭上有死氣,他們怕子承半夜死在床上,於是想找個人陪他睡,至少出事時還有個能喊救命的。
「不。」這對堂兄弟異口同聲,卻讓月玄覺得他們還真是有血緣關係。
子承說:「我怎麼好把子桑哥搶過來讓你獨守空房,我哇啊,痛!」
月玄狠狠給了子承一拳,「你想要,你以為小爺就給?」
子桑點頭,「我也不想陪你睡,被傳染了白癡病菌,這一輩子都治不好了。」
「什麼?你這是嫌棄我了?」子承揉著被打的地方說,「子桑哥,你不能這麼對我的,再說我也不傻啊,我很聰明的。」
子桑完全無視了子承,和月玄說:「我看讓青巫陪他幾天吧。」
「好主意。」月玄立馬應允了。
我不同意。青巫在茶几上寫下四個字。
月玄摸摸青巫的狐狸頭,「大白啊,你可不能傲嬌啊,得給我家小白做個榜樣,不然它會跟你學的,將來就成了傲嬌小白了。」
呸,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們要想陪他就自己去,別拖我下水。
「那你還想不想恢復聲音了?」
月玄這話一出,青巫要寫字的爪子停下了。它想恢復聲音都想瘋了,可他一點辦法沒有,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月玄他們身上。
只要我幫忙,你們就幫我恢復聲音?
月玄解釋說:「你也知道的,你這聲音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要慢慢研究。」
青巫有些火了,那要研究到什麼時候?我想說話,不想做啞巴狐狸!
「你現在就是,再怎麼爭辯也不行了。」
你再說一句試試。青巫真的火了,翹起尾巴怒視月玄。
子桑怕他們打起來,趕忙做和事老,「既然你不想的話,那就讓我不和子承一起睡好了,它又是只蚊子,晚上不用睡覺。」
月玄不想答應,反駁的話還沒出口,就被子桑伸過來的手捂回去了。
「我不。」子桑招呼我不,我不正在認真看電視,聽到子桑叫自己轉過頭。
子桑指著子承,「今晚你和子承一起睡,如果半夜他有什麼異常,你就來叫我們。」
「異常?」我不歪著腦袋想什麼叫異常。
「例如,他突然沒呼吸了,突然很痛苦,或者半夜想出去。」子桑舉了幾個例子,我不掰著手指頭記。
月玄撥開子桑的爪子提醒我不,「人睡著後很少起來的,偶爾會在床上翻身,這些都是正常事對了,半夜起來上廁所也是正常的。所以這以外的全是異常,包括子桑剛才舉的例子。」
我不繼續掰著手指算,記好後笑著點點頭,「我不記住了,呼吸、痛苦、出去、翻身、廁所。」
「翻身和上廁所不用叫我們。」月玄再次提醒,萬一子承水喝多了,半夜起來上廁所玩,他可不想聽一晚上我不的報告。
「好。」我不又開始數手指。
夜深時,他們紛紛回自己房間睡覺,青巫和小白在客廳的沙發上,月玄和子桑回他們的臥房,我不跟著子承去客房。子承剛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我不趴在牆上不動,偶爾下來摸摸子承的鼻息,或者趴在子承身旁聽夢話。
子承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聽到汽車的鳴笛聲頓時醒了,一睜眼就發現自己在馬路上,而他就穿著睡衣。他左右看了看,是昨晚來過的公交站。一陣寒風吹過,他覺得冷了哆嗦了下。
嘀嘀!
子承循著汽車笛聲望去,一輛沒牌照沒號碼的公交車開了過來。公交車停下後車門打開,一名售票員從車上下來了。
「幕子承先生,你要上車嗎?」
「我不上。」子承本想答應,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否定。
售票員微笑的臉僵住了,「這樣不好吧,你昨天答應過要上車的。」
「我答應過?」子承認真回想昨天的事,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是的,你說這車有趣,明天還要來。今天就是明天,所以你可不能食言。」
子承抓抓腦袋,「我真的說過嗎?我怎麼記不清了。」
「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售票員恢復剛才的笑容,「昨天你來時沒有說願望,我們也答應過你,再上來時會滿足你一個願望,今天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你可不能錯過了。」
「真的能實現願望?」
「當然。」
「那我要狠狠揍凌斐。」
售票員依然在笑,「在這裡說是不算數的,還是上車吧。」
「好。」子承抬腳就要上車,腿卻突然停住了,緊接著說,「不上。」
售票員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玩你們自己的去。」
凌斐突然出現在子承身後,沖售票員一揮手,她就消失了,同時消失的還有公交車。子承本想轉頭,但身體動不了。
「看來我很招人厭,」凌斐略帶玩味湊到子承耳旁說,「你最大的願望不是去野外冒險,而是揍我一頓?」
「沒錯,我就是想揍你!」子承聽著耳邊的話,汗毛立了起來,因為他感覺到凌斐說話時呼出的濕氣。
「喲,發抖啊,我還沒把你怎麼樣呢。」凌斐拍了子承一下,子承頓時能動了,捂著耳朵躲開他。
凌斐對子承的反應很感興趣,「耳朵那麼紅不是生病了吧?」
「沒有。」子承的臉居然紅了,結巴著說,「你、你說話時就、就不能離人遠點嗎?」
「我喜歡。」凌斐隨便扯了個理由。
子承沉默了,凌斐是喜歡這麼跟人說話,還是只對喜歡的人這樣說話?如果是前者,讓他很不爽。如果是後者,更讓他不爽。
「你不爽什麼?」凌斐突然問。
「什麼,我沒有不爽啊。」子承瞪著凌斐,總覺得這傢伙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凌斐看了看子承,又看了看四周,「是嗎,我想那輛車不會回來了,你也回去吧,記得別上莫名其妙的車。」
子承急著為自己澄清,「我沒上那輛車啊,再說我也拒絕了。」
「拒絕?沒有我剛才替你開口,你現在已經上車了。」凌斐瞥了子承一眼,子承頓時啞口無言。
兩人間靜了一會,凌斐轉身想走,子承突然叫住他,「等等,那個我要怎麼回去?」
「等你醒了就能回去。」
子承有些著急,「那不是還有好幾個小時?」
「那你在這睡會不就行了。」凌斐看似無意,卻給子承出了個主意。
子承趕緊搖頭,「這裡又沒有床怎麼睡啊,要不你陪我聊會?」
凌斐差點笑了,「我還要回去睡覺,可沒時間在這裡陪你呆著。」
「那你怎麼回去啊,教教我啊。」子承看凌斐要走,跑過去攔住他,「不許走,我手上的咒文你還沒給我去了呢。」說著擼起袖子給他看。
「留著吧,挺好看。」凌斐繞過子承繼續走,子承再次攔住他的去路。
「別急著走啊,還有還有」子承有些賴皮的說,「你說過你有天書吧,給我看看行不行?」
「你已經見過了,還找我要什麼?」凌斐淡淡說。
「我見過了?」子承正在想自己什麼時候見過,凌斐已經在他面前消失。
「凌斐,回來!死凌斐,救人救到底啊!」子承在空曠的街上喊了幾聲,見凌斐真的不回來,氣得吼了句,「你給我等著,下次見到你一定揍你一頓!」
子承很有氣勢地發洩完靜了一會,左右看看根本沒人,連點聲響也沒有。再看看昏暗的街道,黃色的路燈一閃一閃,幾隻飛蛾撲向路燈。忽然一陣寒風從耳旁略過,就像誰在衝他吹起,他嚇得一哆嗦有些怕了。
「你這混蛋,真把我扔下了啊。」子承在這種環境下有些怕了,然後往家的方向跑,可近在眼前的樓房無論他怎麼跑都跑不到。他有些慌了,不會真要在這裡過幾小時等天亮吧,還是瀟灑一回以天地為被褥?
「呃很嚇人的子桑哥,月玄有沒有人啊?」子承再次看了看空無一人的環境,死一般的寂靜讓他很不適應,他的眼眶漸漸紅了,「這怎麼辦啊?凌斐你大爺的,留一會會死啊,詛咒你生孩沒靠!」
罵人的話才說了一半,不知道誰給了子承一巴掌。他捂著頭轉頭看,居然看到凌斐。
「你沒走?」
「被你罵回來了,要揍我嗎?」
「不不不是人是鬼都行,別讓我一個人留在這裡。」
「哦,對了。」凌斐笑著說,「我突然想到你怎麼回去了。」
子承聽到這話充滿了期待,這鬼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