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月玄等人快到白虎山的亭子時,月玄讓子承在距離亭子幾十米的地方等。子承自然很想過去湊個熱鬧,但月玄不同意,他也只能鬱悶地待在這裡等。月玄和子桑兩人來到亭子前,月玄抬腳踹了亭子,沒幾秒白無常從裡面出來了。
「怎麼只有你一個?」月玄隨口問。
白無常無奈地聳聳肩,「他聽罵呢。」
「誰?」
「卞城王。」白無常開始苦笑,「卞城王的東西丟了,從丟失到現在一直在發脾氣。」
「丟什麼了?」月玄和子桑互看了眼,居然還有人跑去卞城王那裡偷東西。
「卞城王親自製成的丹藥,幾乎丟了七成,也不知道是哪個小賊干的。」白無常說到這裡把話題扯回他們身上,「你們怎麼來了,又來問什麼?」
月玄指了指不遠處的子承,「他的陽壽還有多少?」
白無常隨月玄的指示才發現那裡還有人,「不能說。」
「又是不能說,我上次問北宮羽翎的壽命你也說不行。」月玄揮了揮拳頭,「你是不是想嘗嘗小爺的拳頭?」
「不敢。」白無常立馬否決,「可上次的事還是被秦廣王發現了,扣了我們半年的獎金。所以這次就算你打死我,我也絕對不會說的。」
月玄開始擰眉,為什麼每次有重要事找他們,來的人總是白無常?
子桑突然說:「告訴我們他能不能活過今年也行。」
白無常疑惑地看了子桑一眼,又看了不遠處的子承,「原來是你堂弟,怪不得你會著急。」
月玄說:「回答會,還是不會。」
白無常沖月玄招招手,把他叫到一旁,並讓他伸出手。月玄猶豫了下才伸出手,白無常在他手上寫了個「y」。
「那我明白了。」
得到答案,月玄帶著子桑往回走。子桑還想問結果,月玄只說了句放心,然後什麼都沒說。
子承在原地等了他們半天,終於看他們回來急著問:「那小白臉從哪冒出來的啊?你們找的就是他,結果呢?」
「小白臉?哈哈哈,下次我一定要告訴他!」月玄大笑起來,然後等著這傻子減陽壽。
「這有什麼好笑的。結果呢,你們問了他什麼?」子承被笑得不自在。
月玄一邊往山下走,一邊回答:「好消息就是,閻王嫌你太蠢,決定留你再禍害一下其他人。」
「我我」子承一時氣結差點說不出話來,「我蠢?喂,我很聰明的。」
月玄無視子承的爭辯,繼續問他:「你上車前凌斐在不在?」
「可能」子承沉思起來,想了一會點點頭,「在。」
「那好,去找他。」
幾人從山上下來,按照子承說的地址去找凌斐。凌斐住在長興社區內,離他們住的地方不太遠,開車的話二十分鐘左右就能到。
到達目的地後,月玄從車上下來,看了看有些老式的社區。沒有社區健身園,周圍沒有商舖,最近的公交站點要步行五分鐘才到,社區外的馬路也只能雙車通行。
「這根本就是一個被世人遺棄的社區,這個凌斐到底有多苦逼啊,選這麼一個地方住。」月玄看完後直搖頭。
子承苦笑道:「還好,我早上走了兩條街才打到車回去的。」
子桑想到公交車的事,忍不住瞪了子承幾眼,「你還好意思說,你想去的話為什麼不叫上我們?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你非要我們看到你的屍體才開心嗎?」
「我、我沒這麼想,只是覺得很刺激。」子承立馬說軟話,「子桑哥,你千萬別給我老爸老媽打電話啊,也別告訴叔叔嬸嬸,他們一定會告訴我爸媽的,我真的會被揍的。」
「我現在也想揍你了。」子桑怎麼沒想過給伯父幕東齊打電話,可這電話一打過去一定會讓他們擔心,被爺爺知道了可能會給他急出病來。
子承捂著臉笑了,「別打臉啊,還要見人呢。」
子桑舉了舉拳頭嚇唬子承,子承跑到月玄身邊躲避。三人說著話來到凌斐家,月玄示意子承去敲門,子承敲了幾下門開了,不過開門的是個中年男人。
「你們找誰?」男人問。
「凌斐不在嗎?」子承問著往裡看,卻發現屋內的擺設不對,也比他看到的小。凌斐家看上去應該有七八十平米,雖然沒注意有幾間臥室,可至少客廳有茶几,而不是餐桌。
「凌斐?」男人打量他們,「你們找錯地了吧?這裡沒有這個人,你們去別處找吧。」
聽到關門聲,門外的三人愣了。
月玄一把揪過子承,「怎麼回事,你不會記錯地了吧?」
「我沒有,真的是這裡,我特意記住的。」子承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明明早上確實從這個門口出來的,為什麼短短幾個小時地方變了?
「記住了?上車後的記憶呢,你怎麼忘記了,你覺得我們會信你嗎?」
「呃好像是呢。」
被月玄這樣逼問,子承剛才肯定地氣勢頓時全無,很沒志氣的賠笑。
「我真是」月玄話沒說完,就看那扇門又打開了。
「三位吵夠了吧,很擾民的。」祁錚開了門站在門口看著他們。
門外的三人看到祁錚僵住了,同一扇門裡怎麼住著不同的兩家人?
祁錚看他們不說話作勢要關門,「原來你們是走錯門的,離開的時候安靜點。」
三人馬上溜進屋,並打量凌斐的住處。客廳不小,裝修不錯,並與餐廳相連。三間房間只有一間的門關著,從客廳能看到敞開的房間,是臥室和浴室。
「汪!」叫小旺的花狗衝他們叫了聲,並沒發出惡意的驅趕。
子承急忙澄清剛才的事,「看吧,我沒記錯,他家就是住在這裡的。」
月玄懶得理這傻子,指著關起來的門,「凌斐不會在裡面吧?」
祁錚抱著小旺坐到沙發上,「對,你們來是有什麼事嗎?」
子桑說:「我們聽說凌斐昨晚和子承在一起,所以想問問他這期間發生過什麼。」
祁錚指指子承,「這傢伙不是有嘴,難不成失憶了不記得了。」
「真不好意思,我就是不記得了。」子承瞪著祁錚,有種被人看扁的感覺。
祁錚起身往凌斐房間走,「傷腦筋,昨天我沒去。」
推開凌斐的房門,祁錚對床上熟睡的凌斐說:「起床了,你有三位粉絲熱切期盼你去臨幸呢。」
月玄瞅著祁錚嘀咕,「小爺先臨幸了你。」
一旁的子桑碰了月玄一下,「你說什麼?」
「我說扒了他的皮。」月玄哼了聲,子桑一定聽到了,就是裝聾作啞。
祁錚沒理睬他們,轉身往自己房間走,「他起來了,你們自己問。」說完進了房間,關上門不再出來。
沒多久,凌斐打著哈欠從房間出來了,臉上寫滿了疲憊。
「你們來的還挺快,我以為明天才會來。」凌斐心不在焉說。
月玄指著子承,「他身上有死氣這事你知道吧?」
凌斐又打了個哈欠,「知道。」
子承有些火了,「那你怎麼沒告訴我?」
「我說了你懂嗎,信嗎?」凌斐連看都不看子承一眼,被問的子承蔫了,他還真不懂也不信。
子桑問:「昨晚你和他在一起吧,能說說發生過什麼嗎?」
凌斐看看他們,指著子承說:「這蠢貨」「你才蠢貨!」子承忍不住打斷他的話炸毛了。
「沒被迷惑,攔也攔不住,死心塌地跟著可疑人物走了,不是蠢貨就是二貨,你任選其一吧。」凌斐好心地給出兩條選擇,子承再次無語了。
子桑瞪著子承,一副回去再收拾你的表情,又對凌斐說:「別管這個白癡,麻煩你繼續剛才的話題。」
「哥,連你也這麼說我啊!」子承不幹了,可他的抗議沒人理。
凌斐繼續說:「昨晚這蠢貨去公交車站等車,一輛沒牌照沒號碼的公交車在零點進站,於是這蠢貨就想上車。我攔著他,他也沒聽,就跟中毒了似的,跟著那名高中生上了車。公交車離開沒一分鐘又回來了,他和高中生下車,同時昏了過去。我不知道他住在哪兒,就帶他回來了,沒想到過了一會他身上出現死氣,事情就是這樣。」
月玄子桑兩人很想向子承證實凌斐的話是真是假,但子承沒有上車以後的記憶,要想等等,還有一個人?
「你說還有一個高中生?」
「對,應該是住在附近的學生吧,」凌斐淡淡說,「不知道這麼晚出來,他的父母會不會擔心呢。」
「你想擔心的話,別用這種假惺惺的口氣說。」月玄覺得凌斐就是在看戲,每次都能出現在他們面前,還一副我就是打醬油的表情。
凌斐突然笑了,「我以為我裝的很像呢,不過不管是不是假惺惺,那個高中生應該也像這蠢貨這樣失去上車後的記憶,頭上現在應該也頂著死氣,還是盡快找到的好,不然會出事。」
「我們是不是該謝謝你的提醒?」月玄反問。
「不客氣,我喜歡低調。」凌斐倒也沒客氣,臉上的笑意更濃。
「既然你在睡覺,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子桑說著起身打算離開。
凌斐也站起來了,並叫住走在最後的月玄,「對了,有件事。」
三人停下看著凌斐,凌斐湊近月玄。月玄也沒躲,不信他敢在自己家裡動手。
「看好這傻子,不然」凌斐在月玄耳旁小聲說,話還沒說完被子桑一把推開。
子桑把月玄拉到自己身後,不友善地盯著凌斐,「有什麼話大聲說。」
「幕少爺這是要嚇死人嗎?」凌斐拍拍被推開的肩膀,倒沒介意子桑剛才的舉動,「你們該回去吃午飯了,下次見。」
「最好不見。」
子桑牽著月玄從凌斐家出來,緊隨其後的子承回頭看了眼,正好與凌斐似笑非笑的視線對上,還好門在此時關上阻隔了兩人的視線。
回到車上,子桑有些擔心地問:「剛才他說什麼了?」
「沒什麼啊,半句話都沒說完就被你推開了。」月玄聳聳肩,他正想聽聽凌斐有什麼話說,沒想到子桑在這時候吃醋了。
「看來以後要多加防範他們了。」
見子承上車,子桑發動車回家。雖然他們一直對凌斐和祁錚有所戒備,但因為這兩人除了對青巫下手外,沒做過其它傷天害理的事,所以自然而然放鬆了對這兩人的警戒。從今天看來,這兩人還是抱著什麼目的在接近他們。
子承倒沒有那麼多考慮,有種凌斐不是壞人的感覺。畢竟凌斐要想殺自己輕而易舉,更何況他昨晚救了自己,這種感覺更強烈。不過就算他神經大條,也注意到凌斐對月玄的態度不一般,上次還說對月玄感興趣,態度真是曖昧的可以。
曖昧?我怎麼會這麼形容?子承心裡開始納悶,不過不管怎樣,他心裡就是有些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