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嗚哇!」
子承驚叫一聲醒了,屋內的我不被他嚇到,從牆上掉了下來。
「這混蛋!」子承捂著左臉,凌斐所謂的方法就是狠狠打他一巴掌,「我爸媽都沒打過我」
子承越想越氣,雖然能回來是件好事,可這一巴掌是怎麼回事啊,報復嗎?
「嘶還真打啊。」
子承輕輕揉了揉被打的左臉,火辣辣的疼實在難受。他在床上輾轉了一會,想到被打的臉心裡一陣委屈,委屈到後半夜根本沒睡。
早上,在床上折騰一宿沒睡的子承從房間裡出來,正巧看到子桑從樓上下來。
「早啊,子桑哥。」子承吸著鼻子打招呼。
子桑正在穿外套,見子承的左臉有些紅忍不住問:「你的臉怎麼了,牙疼?」
「臉疼!」子承指著自己的臉,「被凌斐那混蛋打了,他就是個混蛋啊,居然打我!我爸媽都沒打過我,他居然哥,你幫我報仇嗚嗚嗚」他說到後面帶了哭腔。
沙發上的青巫聽到凌斐跳了起來,馬上寫出一行字,
子桑趕緊從樓上下來,認真看了堂弟的臉,只是有些紅並沒有腫,「他打你做什麼,你們什麼時候見的面?」
青巫看他們無視自己,氣得在沙發上轉圈,
「夢中啊,」子承撒嬌似的說,「我夢到公交車了,但我沒上去。然後凌斐出現了,我們就聊了幾句,接著他就打了我一巴掌,然後又給了我一巴掌。哥你幫我揍他,你看他把我打的,好疼啊。」
「你們聊什麼了,他為什麼打你?」子桑覺得凌斐不是那種會突然襲擊人的人,好像不對,他曾經想置他們於死地。
子承的視線撇向一邊,「我想從夢裡出來,他告訴我只能等天亮,然後把我一個人丟在那裡跑了。我生氣呀,那裡只有我一個人很可怕的,所以罵了他好幾句。」
「那你活該。」子桑有點慶幸,凌斐昨晚可能心情不錯,被罵了也只是打人,而不是要人命。
「哥,我被打了,你怎麼還說我活該?」
「他沒殺了你就不錯,以後少惹他。」
「嗚嗚哥,你太讓我傷心了。」
青巫見他們兩個真的無視自己,尾巴裡冒出狐火,口中發出嗚嗚的警告聲。懶床的小白正四腳朝天睡覺,突然感覺到身邊很熱醒了過來,在看到渾身冒火的青巫後,叫著往樓上跑。
子承還想說裝可憐的話,可看到冒火的狐狸馬上叫子桑轉頭,子桑看到這一幕也嚇了一跳。青巫身上全是白色的狐火,但狐火並沒有燒到沙發。
如果青巫能說話,他們就能聽到它憤怒的聲音。
子承差點被嚇傻了,呆呆回答:「我不知道,剛才在夢裡見過。」
青巫狐疑地盯著他們,不信任他們所說的話。
「我對燈發誓。」子承怕青巫放火燒他,伸出三根手指指著天花板的燈。
青巫沒寫字,仍然不信任地盯著他們,但身上的狐火慢慢減弱。
「你們吵什麼呢?」被吵醒的月玄抱著小白從樓上下來,心情不大好掃了客廳的幾人一眼,發現子承的臉有些紅,幸災樂禍道,「子承堂弟啊,你又犯二被打了嗎?」
「我這」子承正要解釋,突然反應過來月玄的話立馬急了,「什麼叫我犯二了,還又!我一直不二,是你們腦補的好吧!」
月玄裝作沒聽到,對青巫說:「收起你的狐火。」
青巫本想說些反駁的話,對上月玄的視線後退卻了,不知道為什麼本能懼怕他,於是身上的狐火徹底熄滅。
月玄再次問起子承紅臉的問題,子承將昨晚的夢告訴他們,以及夢中出現的公交車。他們聽完子承的話沉思了一會,看來那輛公交車真的和學生的失蹤有關。對方通過夢拐走學生,再勾走學生的魂魄,然後棄屍,等幾天後再偷走屍體。可對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直接勾走學生的魂魄不是更簡單,為什麼還要棄屍再偷走,這不是多此一舉?
「你們說話啊。」子承見他們不說話開口了。
月玄則說:「只能等景組長的消息。」他們不是警察,沒有權利去調查,只能等景組長那邊的消息。
子桑應了聲,「希望那個學生昨晚沒被接走。」
這時,樓上響起子桑的手機鈴聲,月玄鬆開小白讓它去拿。小白很快跑到樓上,跳到床上叼起手機跑回去。子桑接過手機,居然是景組長打來的電話。
「曹操打來的。」子桑接通電話的時候開了玩笑。
「什麼曹操,我是景伯樂。」景組長聽到子桑的話了,急著更正自己的名字,子桑才發現這是一個沒幽默感的人。
月玄接過子桑的手機問景組長,「老景啊,你打電話來不是為了證明你叫什麼吧?」
「夙大師?我的天,今天是世界末日嗎?」那邊的景組長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夙大師居然沒到中午就醒了,今天一定是世界末日!
「伯樂啊,我現在十分想見你的千里馬。」月玄諷刺道。
「別別別,我怕了你了。」景組長可不敢讓月玄去找他的千里馬,夙大師說不定會幹出什麼事來,於是將話題扯回重點,「其實我給你打電話是有事,你們不是要查那個孩子嗎?我們已經有眉目了。」
「哦?說來聽聽。」
景組長輕咳了聲,「是這樣的,你們只說那孩子是高中生,沒給名字長相,我們只能調你們附近三個小區的戶口,正在上高中的男孩一共是二十八個,在本地上學的有二十一個。」
「這麼多?」月玄為難了,他們又沒見過這個孩子,讓子承去辨認不太實際,因為他似乎忘了。只有一個凌斐見過,可凌斐不一定幫他們。
「是啊,冒然上門詢問一定會引起住戶的懷疑和不滿,所以我們想抽空去學校問問這些孩子。」景組長也很為難,如果只是詢問一兩個人沒什麼好顧慮的,可要在幾天內詢問二十多個孩子就不容易了。
月玄默認了景組長的提議,「嗯,必須要快,我怕那個孩子會在幾天內失蹤。」從子承的話中不難聽出,拐走孩子的這人已經出手了,必須在對方成功前找到這孩子,否則又是一條人命。
「哦,對了。」景組長突然想起什麼,「有七個孩子在你徒弟的學校,也就是錦林中學上學,能不能讓你徒弟去問問,總比我們頂著警察的身份進去好。」
「這沒問題,剩下的交給你們了。」月玄很爽快就答應了。
「好好好,一會我把名單傳給你們。」景組長激動地掛了電話,因為夙大師沒提還錢的事。
月玄掛了電話,回書房開電腦。幾分鐘後,他們收到景組長發過來的郵件,將郵件裡的資料打印出來,打算一會給常樂送去。
子桑說:「吃飯前去錦林吧,順便帶常樂去吃飯。」
「行,小徒弟一直抱怨食堂的飯不好吃。」
兩人從書房出來時,子承正準備去廚房,見他們下樓就問:「中午吃什麼?」
「去錦林吃飯。」月玄回答。
「那我呢?」子承指了指自己。
「跟我們一起。」誰叫子承現在隨時有生命危險。
於是,三人開車去了錦林中學。他們到達錦林時,正巧趕上放學時間,大批學生陸陸續續從校內出來。他們的車停在外面,月玄給常樂打電話叫他出來。幾分鐘後,常樂來到校門口,左右張望看到子桑的車就跑了過來。
「師傅,大師傅,你們怎麼今天來了?」常樂一上車就問,平時他們只在週五下午,或週六早上接他,很少在他上學的時候來。
「當然是有事。」月玄把打印的單子交給常樂,「你去問問這幾個人,最近兩天有沒有去車站等公交車。」
「這沒問題。」常樂看了眼單子答應了,並大概看了眼這七個學生的資料。一抬頭見子承坐在後座上,再一看子承的額頭嚇了一跳。
「哇啊,師傅,他頭上的是死氣嗎?」常樂扒著靠背問。
月玄轉頭誇獎常樂,「真不愧是我的徒弟,聰明到逆天。這次可是活人頂著死氣,不是上次快死的人。」
常樂黑了臉,狐疑地盯著月玄,「我怎麼聽不出你在誇我?」
月玄得意地拍拍常樂的頭,「喂,你師傅我很少誇人的,誇的都不是人。」
「你果然不是在誇我。」常樂伸手去抓月玄的手,打算狠狠咬一口,但月玄似乎猜到收了回去。
「行了,別鬧了,先去吃飯。」子桑阻止這對師徒鬧下去,不然常樂趕不上下午的課了。
幾人去附近的小餐館吃飯,因為餐館是開在學校附近,飯菜比別的地方便宜一些,到了飯點更有不少學生來吃飯。所以他們進來時,小餐館內已經坐了半場的人。
「只有四位嗎?這邊請。」服務生把月玄四人帶到裡面的空桌,「幾位要吃點什麼呢?」
月玄接過服務生的菜單,全是家常菜,看過後交給一旁的子桑,「隨便點幾樣吧。」
子桑看過菜單,點了兩樣交給常樂。常樂有些害羞,點了一道菜把菜單遞給子承。子承自然是不客氣的,反正不是自己掏錢,於是除了點菜外,又點了一道湯。
等飯菜的時候,月玄說起公交站的事,小聲對常樂說:「你最近聽誰去過公交站,有沒有上過車的?」
常樂為難了,「我平時不打聽這些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沒有多少人願意和我說話。」
因為常樂能看到鬼,所以去年錦林鬧鬼時,很多人將他當做異類看。就算後來事情解決了,大家對他的態度也沒有多少改觀。他不好惹事,對他們的行為說話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想安心度過高中最後一年。
月玄略微沉思了一下,錦林鬧鬼那段時間,常樂走到哪,人們就躲到哪。最近關於常樂的流言少了,這種情況也稍有改觀,不過任何人在對常樂說話時都留有一絲警惕。如果是這樣的話,常樂要想從同學嘴裡打聽到公交站,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常樂看他們都不說話很好奇,「你們為什麼打聽公交站,不會是又出什麼事了吧?和這單子上的人有關?」
「人命關天。」
月玄的話才說完,幾個高中生進了店,吵嚷著吃什麼好,接著被服務生帶到隔壁桌。月玄等人並沒在意,正巧他們的飯菜到了,於是幾人開始吃飯。隔壁的高中生們很活潑,點菜就用了一刻鐘,一直在吵嚷打鬧。
子承看了這些人一眼,突然說:「看到他們,我想到我高中的時候了,吃飯的時候邀幾個人一起拼桌,那場面叫一個熱鬧。」
「掏錢的全是你吧?」月玄忍不住回了句。
「你這叫什麼話,我們是輪流掏錢的。」
子承的話被隔壁桌的聽到了,那幾名高中生紛紛轉過頭看。其中一個好像見鬼一樣一下子站了起來,還不小心撞倒了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