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不容易在月玄的一頓摧殘下達成交易,景組長領著月玄、子桑和常樂回警局,想讓他們看一下屍體。
到了警局後,月玄問:「老景啊,你還沒說過屍體是怎麼發現的呢。」
景組長一拍腦門,「我忘記了。是今天凌晨一個乞丐在大橋下發現的,當時那乞丐還以為死者喝多了醉倒在路邊,後來發現她身上沒酒氣,一探鼻息沒氣了,這才跑來報警。」
「哦,看看再說吧。」
姚家孩子的屍體他們沒見到,希望這次的能有點收穫。
他們到警局後,本想去解剖室看屍體,卻聽到重案組裡傳來哭聲。猜想是死者的親人來了,景組長讓小周帶他們去解剖室,他去安慰家屬,順便瞭解點情況。月玄等人來到解剖室時,正巧看到段楚雲法醫從裡面出來。段法醫看他們來了,衝他們招招手,轉身又回去了。
「段法醫,有什麼新發現嗎?」小周進來就問。
段法醫帶上塑膠手套,「沒有,找不到死因,但就是沒氣了,而且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兩天前。」
「既然死了兩天,屍體總該放到一個地方,或者某個較大的容器裡吧?」子桑隨口說了句。
「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我在屍體背部發現了一些木屑。」段法醫本想掀開白布給他們看屍體,發現這裡還有個孩子就放棄了。
「木屑?」
「對,有的木屑上還有黑漆,我想應該是在傢俱上蹭掉的。」段法醫說出自己的猜想。
月玄卻說:「也可能是棺材。」
段法醫看了月玄一眼,「你說的對,不過這年代已經很少見到棺材了。」
「查一查可能會有收穫。」月玄說著悄悄掀起白布看了眼屍體,怕被常樂看到,匆匆看了一眼就放下了。
小周和段法醫互看了一眼,不管那些漆是傢俱上的,還是棺材上的,總要調查一下才行。
月玄問完正事,抬手勾住段法醫的肩膀,「老段啊,你剛才說我說的對?」
段法醫警覺地推開月玄的爪子,「怎麼?」
「那你來聽聽我解剖魚的步驟對不對。」月玄正想和段法醫好好探討一下,子桑拖著他從解剖室裡出來。
他們走後,段法醫拿過手術刀盯著看,「下次再看到他,從哪裡下刀好?」他已經受夠了,法醫是神聖的職業,不能無聊地拿來探討吃魚。
月玄被子桑拖出解剖室抱怨起來,「你也真是的,我還想看看段法醫的表情呢,一定非常有趣。」
「我看他恨不得解剖了你,那才是真的有趣。」子桑默默祈禱,希望段法醫的刀不要磨的太快。
常樂則說:「我還以為會看到屍體,居然沒看到。」
月玄敲了常樂的頭,「小孩子別那麼好奇,我怕你見到會嚇得睡不著覺。」
「哼,我才沒那麼膽小。」常樂抱著頭哼了聲。
幾人爭吵的時候來到重案組,因為聽不到哭聲以為家屬走了,進去後才知道家屬還在。
王海林副組長看月玄等人進來,做個噤聲的手勢,將他們拉出去小聲說:「他們總算冷靜了在做筆錄,你們等一下再進去吧。」
「行。」
月玄探頭看了眼家屬,死者父母一邊抹淚,一邊敘述事情經過,偶爾會泣不成聲哭幾聲。
「他們有說過有價值的線索嗎?」月玄指了指重案組內的家屬。
王海林搖頭,「暫時沒有,剛才說了孩子丟失前的事,後來說了孩子的朋友,以及孩子經常去哪裡玩,有什麼習慣什麼的。」
「問過死者的朋友了嗎?」
「還沒,先看看情況。」
幾人正在外面聊,組內的詢問結束了,景組長送死者家屬出來,月玄等人才進重案組。
沒多久景組長回來了,月玄就問:「有沒有有價值的線索?」
景組長笑著點頭,「還真有一個。據死者父親說,他女兒失蹤前幾天,他和妻子有一天晚上同時上夜班,獨留女兒一個人過夜。那天晚上,他因為有東西忘帶了,所以回家拿。不過他回家時家裡亮著燈,可他女兒卻不在。他馬上給女兒打電話,卻提示對方不在服務區。後來快一點了,他女兒才回來,他很自然把女兒臭罵了一頓,不過她卻一點不介意,反而很開心。」
「她那麼晚出去做什麼?」月玄問。
「不知道,她當時也沒說,總之就是心情不錯。她父母沒見她出事,說了她幾句也就算了。」景組長翻著筆錄,似乎在看還有哪條線索有用。
子桑說:「她同學呢,和她交好的同學總該知道吧?」
景組長似乎在思索,頓了一下才回答,「哦,她同學啊,我們正準備去。」
月玄看了下現在的時間,「那你們去調查吧,我們先回家吃飯了。」
「行,有線索了會告訴你們的。」
月玄三人離開後,景組長拍拍心口,「還好走了,太好了。」每次夙大師來,他都倍感壓力。
小周也在拍心口,「呼~夙大師今天可能吃錯藥了,居然沒整我們。」
不過,小周的話才說完,月玄出現在重案組門口,並友好地衝他們笑了笑,「下次來時記得帶錢,八十七折,前所未有的超低價。」
聽到這話的景組長和小周差點暈過去。月玄很滿意他們的表情,轉身離開時與蔣嚴擦肩而過,還拍了拍蔣嚴的肩膀。
「頭兒,夙大師好像好開心啊。」蔣嚴進來就說,「不過快要吃飯了,咱們吃什麼去?」
「我胃疼吃不下。」
景組長和小周同時捂著胃,景組長發現後給了小週一拳,「你疼什麼?」
小周又捂著頭,「現在頭也疼。」
景組長懶得管小周了,捂著胃出去,思考怎麼勸說夙大師別打八十七折了。
離開的月玄是聽不到景組長等人的抱怨的,同子桑、常樂先去附近的超市買菜,買好後回家。現在正好是下班高峰期車比較多,他們的車被堵在了車流裡。
「前面是不是出交通事故了,怎麼這麼慢?」月玄無聊地探出頭往前看。
「你這是盼著出事嗎?」子桑也往前看了看。
常樂也是無聊的人,不僅往前看,順便看了看後面,「真的堵了好多車,我們今天還回的去嗎?」
月玄轉頭開常樂的玩笑,「小徒弟你大吼一句『呔,前面的車快給小爺閃開,不然後果可是非常嚴重的』。」
「後果是很嚴重啊,一定會被人當街暴打。」常樂撇了撇嘴。
「有小爺在,我看誰敢動我的小徒弟。」月玄信誓旦旦道。
常樂眼中有一絲期待,但很快消失殆盡,「你別在我逃走時伸腿,我就謝天謝地了。」
「喂,我是那種人嗎?」月玄開始對常樂說教。
常樂哼了哼,轉頭看對面車道,就發現一輛貨車的後車門打開了,司機可能發現車門打開下車檢查。
「你看什麼呢?」子桑發現常樂趴在車窗往後看。
「那個,」常樂指著貨車,「那裡面是不是裝著棺材呢?」
「會不會是殯儀館的車?」
月玄聽到棺材轉頭看,掃了眼對面的馬路,果然看到一輛敞開的貨車,裡面還真放著一口棺材,不過這口棺材顯得比普通棺材要寬。普通棺材的寬度在一米左右,而貨車上的那口至少在兩米,裝兩個人都夠了。
「那麼寬的棺材?裝殮夫妻的?」子桑也看到那棺材了。
幾人正想看個仔細,後面的車開始按喇叭,他們這才發現車流動了。子桑無奈啟動車,月玄和常樂還在看,但貨車司機已經把車廂門關上了,還在上面加了把鎖。現在調頭去追不可能,他們又沒看到車牌號,只好開車回家。
他們回到家時,子承已經在沙發上挺屍了,見他們回來立馬精神起來,「快餓死我了,你們這是虐待啊。不管你們是去約會了,還是躲到沒人的地方干見不得人的事了,好吃的快拿出來。」
子桑躲開子承伸過來的手,「你怎麼好像餓死鬼一樣,沒看到這裡還有孩子嗎?」
被子桑這麼一提醒,子承這才注意到最後進來的常樂,「抱歉抱歉,誰叫你們這麼晚回來,你們看看那幾隻,眼睛都餓綠了。」
小白死狗一樣癱在沙發上不動,青巫正咬自己的尾巴玩,我不趴在沙發背上哀怨地望著門口。總之,這幾隻已經飢腸轆轆了。
「沒辦法,從警局出來晚了,路上又堵車。」子桑很慶幸他們買的速食,打開包裝熱一熱就能吃。
子承急著拿出裡面的食物,隨口問:「警局那案子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查唄。」月玄沖快要死掉的小白招手,小白立馬從沙發上跳了下來。
「那兇手呢?有眉目嗎?」子承指了指自己,「我陪你們去抓怎麼樣?」
月玄反問:「你是不是很無聊?」
「喂,我是出於好心。」子承瞪起眼睛。
「那我也好心一次,」月玄嘿嘿笑了,「不帶你玩。」
子承急得直抓頭髮,「帶我玩吧,我激動啊。無形中置人於死地,聽上去就刺激。」
其他人無視子承去吃飯了,子承見他們不理自己,也只能乖乖去餐廳吃飯。吃過午飯,月玄一邊教常樂道術,一邊教我不寫字,忙的不亦說乎。等到傍晚時,子桑送常樂回學校。
當天晚上,子承躺在床上無法入睡,一想到月玄他們在辦的案子就興奮到睡不著。可月玄他們不願多透露什麼,他也插不進手去,不過有一件事倒是可以現在去做。他想到這裡看了看時間,23:40。
子承穿好衣服悄悄從房裡出來,知道月玄他們都去睡覺了,他輕手輕腳溜到客廳。客廳的我不抬頭看他,他嚇了一跳,差點以為是鬼。示意我不別出聲,他換上外出的鞋從家裡出來。
來到街上,子承哆嗦了下,入秋的夜晚還真是冷。怕時間不夠,他一路小跑來到小區外的公交站點,卻發現這裡已經有人了,對方是個和常樂差不多年紀的男生。男生見到子承似乎有些驚訝,很快收起表情四處張望。
「你也是來等公交的?」子承走過去問,男生卻警惕地移開一步。
「我不是什麼可疑的人。」子承見狀退後一步,男生的警惕這才放鬆一點。
子承又問:「你是不是聽了那個傳說?我也是,所以特意來看看。」
「嗯。」男生小聲答應。
子承看著公交來時的方向,「不知道這一站有沒有,一會是你上去,還是我上?」
「讓誰上就是誰,」男生可能不習慣和陌生人說話,所以顯得很怯懦,「我朋友說的。」
「是嗎。」子承苦哈哈笑了,「我還以為要猜拳決定呢。」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遠處有了車燈光。
「來了。」